張九覺得溫離暗戀的那個男人,就是個大渣男的樣子,表面上一臉溫柔紳士,看起來像是個絕世好男人,然而背地裏竟然有另外一套,剛才那個女人親了男人一下,結果那個男人就跑到洗手間來洗臉。
溫離從小就是個乖寶寶,而且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看起來也單純,張九更加不希望溫離和這種大渣男走得近了,張九慶幸着,幸好大渣男看起來已經有女朋友,真是萬幸。
張九搖了搖頭,換上一副好哥/哥的樣子,笑着說:「走走小七,咱們繼續吃飯去。」
端木晉暘見張九和溫離總是不回來,都要起身去找他們,結果兩個人竟然手拉手的走了出來。
溫離出來之後,他的座位方向正好能看見那個男人,男人坐回了座位上,又是一臉斯文紳士,正在給女人倒酒,女人嬌/笑着,探着身/體和男人說悄悄話,她的身/體微微欠起來,低胸的小禮服露/出深深的乳/溝,小蠻腰不盈一握,身材堪稱火/辣。
溫離一看,頓時像受氣包一樣戳着自己盤子裏的蝦,一點兒吃的食慾都沒有了,一臉失戀了的表情,說:「我真的失戀了,我根本沒有胸啊,羅先生喜歡這種類型的嗎……」
張九心想你有胸才不對勁啊!
端木晉暘見他這幅樣子,說:「要不要我跟你換換座位?」
溫離抬頭看了看那個男人,有點捨不得,但是這樣吃一頓晚飯,真的要出胃病不可,就站了起來,和端木晉暘換了座位,坐在張九旁邊,然後真誠的說:「暘哥你真是好人。」
端木晉暘:「……」
張九和他的髮小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發好人卡。
張九趕緊帶着溫離一起吃海鮮,兩個人也不用一次性的手套,就直接下手剝蝦子和螃蟹,吃的滿臉都是。
端木晉暘則是坐在對面笑眯眯的看着張九,感覺張九吃相還挺可愛,特別有感染力,端木晉暘剛才明明都吃飽了,看着張九吃東西,瞬間就有點餓。
張九見端木晉暘老看自己,手裏的蝦,立刻遞過去,慷慨地說:「啊……張嘴!」
端木晉暘笑了一下張/開嘴,張九就把蝦子塞/進他嘴裏,還笑眯眯的說:「甜不甜?」
端木晉暘自然不吝惜的說:「甜。」
這已經是兩個人的日常動作了,張九並沒覺得什麼,端木晉暘也很享受張九的這種待遇,溫離眨着眼睛說:「九哥和暘哥的關係真好。」
張九笑着說:「那是那是,端木先生人很好的。」
端木晉暘瞬間又收了一張好人卡,有些無奈,溫離笑眯眯的看着端木晉暘,那眼神還帶着一絲可憐。
端木晉暘瞬間更加無奈了,似乎連溫離都看出來了,但是張九始終沒什麼反應,這腦迴路真是夠長的。
一頓飯吃的又歡快起來,緊跟着就聽到身後一聲驚呼的聲音,後面的那個女人突然跳了起來,驚叫了一聲,張九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危險。
轉頭一看,竟然是那個女人高興的在驚叫,原來那個羅先生手裏拿着一個紅色的小盒子,盒子已經打開了,竟然是一枚戒指,而且看起來鑽石的克拉還不輕,應該是在求婚。
張九瞬間皺了皺眉,似乎不太理解,更覺得這個羅先生是個大渣男了。剛才羅先生被女人誤親了一下,結果就去洗手間裏洗臉,這樣的感情肯定不是喜歡,那為什麼要求婚呢?
難道是為了女人的錢?那送這麼大的鑽戒,也是夠下血本的。
張九怎麼看怎麼覺得羅先生腦門上蓋着渣男的印章,旁邊的人看見這邊在求婚,立刻全都都鼓/起掌來。
溫離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有點失落,扯了扯嘴角,說:「我吃飽了。」
端木晉暘說:「我結賬,那就走吧。還沒問溫離找不找到落腳的地方。」
溫離臉上始終掛着失落,笑起來挺勉強的,說:「還沒有,準備在學校附近找個旅館先住下來。」
端木晉暘說:「那就別找了,我家裏房子多,你住在外面,張九肯定也不放心。」
張九立刻用腥了吧唧的手拍着溫離的肩膀,說:「嘻嘻,端木先生都說了,那你就住過來吧。」
溫離笑着說:「那就麻煩了。」
張九說:「走吧走吧,回去的路上有個很好吃的甜品店,我請你們吃雪糕,甜食有助於愉快心情。」
端木晉暘叫人結賬,很快他們就出了餐廳。
張九路過那個羅先生和女人的時候,突然皺了皺眉,端木晉暘說:「怎麼了?」
張九出了餐廳,才狐疑的小聲說:「這個女人不對勁啊,她的臉色……」
溫離也是一臉詫異,說:「這下糟了,那位女士額心有黑氣。」
端木晉暘沒聽懂他們的話,不過張九說不對勁,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張九補充說:「那女人額間隱約有煞氣,而且還是大限將至的煞氣,小七也看出來了,那絕對沒錯的。」
溫離雖然才十七歲,九月份開學正式十八歲,但是他的修為可不淺,天生的至陽體質,可以說除了端木晉暘這種強烈的至陽體質,溫離的體質是最好的了,溫離從小就很有天分,而且別看他身材瘦高,一副很溫和無害的樣子,但是其實溫離是個練家子,功夫是得了師爹的真傳,誰要是欺負溫離,算他白長眼睛了。
不過可惜,溫離對做天師沒什麼興趣,所以沒有上專門的天師學院。
溫離的眼光很獨到,張九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但是溫離都看到女人的額間盤旋死氣,那絕對不會錯的。
張九心想這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有旦夕禍福,生死都在生死簿上寫着,自己雖然是天師,但是也不能插手這些事,趕緊就帶着兩個人走了。
端木晉暘去取車,大家上了車,就去張九說的那個甜品店了,小店鋪開在胡同里,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晚上來這邊吃甜品的人很多,尤其還是周五的晚上,正適合約會。
端木晉暘坐在車上沒下來,因為停車位很緊張,張九就帶着溫離去選甜品了,準備打包外帶,順便帶回去給一百二毛三分,還有新養的寵物狐狸吃……
溫離選了一個草莓的奶昔,溫離喜歡甜食,而且和他這個人一樣,喜歡看起來很溫暖的顏色,一眼就看中了那個奶昔,張九給一百選了一個雪頂可樂,心想着回去可能會化掉,但是有可樂一百估計也會喜歡。
正在選的時候,溫離已經端着打包的奶昔開始吸了,弄了一嘴小貓鬍子,看起來真是太萌了,張九差點被萌化了。
就在他們等着打包外帶的時候,從小巷子裏突然傳出「啊啊啊啊!!!」的尖/叫/聲,是個女人的尖/叫/聲。
甜品店裏的人雖然很多,但是都是驚訝狀,並沒有出去的打算,萬一是搶/劫或者持刀的就危險了,甜品店也沒有安保,一時間大家都靜默了。
溫離攥着草莓奶昔,突然一步就沖了出去,大長/腿跑的非常快,那動作仿佛是一頭迅捷的豹子!
張九喊了溫離一聲,來不及拿東西,立刻也跟着沖了出去,但是溫離是大長/腿,張九比他矮了一截,腿的比例再長,那也跟不上。
車子裏的端木晉暘也聽見了尖/叫/聲,緊跟着就看到兩個人沖了出去,向巷子深處跑出,端木晉暘立刻衝下車,連車門都沒關,也跟着沖了過去。
「啊——!!!」
「啪嚓!!!」
又是一聲尖/叫,還伴隨着爆裂的聲音,巷子裏的燈全都爆/炸了,張九順着巷子往前跑,燈光突然消失了,溫離的身影被黑/暗吞沒,張九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突然腳上踢到了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那杯草莓奶昔,奶昔灑了一地。
張九的心臟瞬間提了起來,端木晉暘從後面追過來,說:「怎麼了?!」
張九說:「溫離不見了!」
端木晉暘拽住張九的手,說:「沒事,先別慌,就這一條路,往前再看看。」
兩個人快速的向前跑,路上就聽到「救命——啊啊!!」的聲音,還是剛才那個尖/叫的女聲。
前面一片黑/暗,然而張九能隱約看見那地方有人,其中一個是溫離的身影。
溫離衝過去,就看到一個女人倒在地上,那個女人很眼熟,竟然就是羅先生的那個女伴,或者說是未婚妻。
女人倒在地上,面朝下,身/體不斷的拱動着,仿佛是什麼病發一樣,看起來非常可怕,羅先生一身黑色,站在一邊。
溫離以為是女人病倒了,立刻衝上去幫忙,說:「女士你怎麼樣?」
溫離剛要扶那個女人,一邊的羅先生突然皺眉,說:「別動她!」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嗬——」的一聲大吼,女人突然從地上蹦起來,她的頭髮散亂,一臉的青筋暴怒,左臉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蛇形咒印,瘋狂的大吼着,撲向溫離。
溫離快速的向後一躲,手中的奶昔杯子掉在了地上,那個女人像發瘋一樣,滿臉都是黑氣,仿佛狂化的野獸,追逐着他們。
別看溫離一副文弱的樣子,但是其實他的功夫非常好,身手利索,攔着羅先生快速的後退,眼看張九追過來了,立刻大喊着:「九哥,這個女士好像不對勁!」
因為溫離知道羅先生並不是圈子裏的人,怕他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所以沒有說太明白。
但是張九一看到女人狂/暴的狀態,還有他左臉上的花紋,立刻就明白了,這個女人是中了咒印,而且咒印發作,處於瘋狂的狀態。
張九立刻拿出黃符,快速的衝過去,溫離就在旁邊,他的身手堪稱奇蹟,女人瘋狂的撲過去,溫離瞬間伸手推開/羅先生,而前面是個死胡同,已經到頭了,溫離仍然向前跑,一瞬間跳起,「踏踏」兩聲,大長/腿立刻躍起,踩着豎/直的牆面快速的向上攀爬,然後猛地一腳「踏!」一聲用/力一踹,整個人凌空向後翻起,猛地落在女人身後,雙手快速一抓,一把按住女人的肩膀,抬頭猛地踢向女人的膝蓋彎兒。
「啊!」
女人/大吼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張九立刻衝過來,「啪!」一聲將符/咒直接貼在女人的額頭上。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一陣大吼,猛地倒在地上,左臉上的印記突然消失了,但是呼吸非常穩若。
溫離接住女人,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說:「還有救!」
端木晉暘跑過來,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很快救護車就來了,把女人給帶走了。
張九和溫離合作降服這個女人,過程非常快,而且四下黑/暗,張九覺得那個大渣男羅先生肯定沒看清楚,不必太擔心。
不過羅先生的鏡片之下,一雙略微狹長的眼睛卻帶着淡淡的微笑,嘴唇也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似乎充滿了興趣。
張九覺得這個羅先生真的是個渣男,不然為什麼他的未婚妻送到醫院去急救了,竟然都沒有陪同一起去,連個家屬也不做。
而且整個過程,羅先生一點兒着急的樣子也沒有,只是用一種旁觀者的目光看着那個女人發瘋,同樣沒有害怕的神色,簡直詭異極了。
溫離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似乎沒有受傷,不過剛才奶昔被一把抓撒了,流/到了手上一點兒,現在粘粘的。
張九那紙巾給溫離,說:「快擦擦。」
溫離一邊擦手,一邊鼓着腮幫子,說:「可惜了我的草莓奶昔,還沒喝兩口,早知道多喝幾口了。」
張九見溫離鼓着腮幫子,瞬間被萌死了,立刻化身怪蜀黍,剛想說沒事沒事,再給他買一杯。
結果旁邊竟然有人插了進來,一直沒有走的羅先生走了過來,一臉的溫柔紳士,聲音帶着磁性和淡淡的性/感,在迷茫的月色下,這個羅先生一身黑色,仿佛要融入黑夜。
羅先生笑着說:「真是抱歉,不如我請你吧,草莓奶昔,對嗎?」
溫離一剎那有些發愣,呆呆的看着那個羅先生,羅先生笑着說:「稍等一下,我去給你買回來。」
羅先生很快就走了,溫離還在發愣,然後呆呆的說:「羅先生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張九瞬間就炸毛了,蹦起來搖晃着溫離,說:「小七快醒醒!那不是香味,那是渣的味道!你快問問,我身上的陰氣也很重,我身上最香了!」
溫離一臉迷茫的說:「九哥,渣味兒是什麼意思?」
端木晉暘實在看不過去了,張九竟然逼着溫離聞他身上的陰氣,兩人靠的那麼近,雖然是兩個好「閨蜜」,那端木晉暘也是會吃醋的。
端木晉暘伸手拉過張九,給他順毛,說:「好了,回家去吧,你剛才買的甜品都落在店裏沒拿出來,咱們先去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