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姐受傷很嚴重,很多人都目睹了傷人的嫌犯,然而嫌犯的模樣和馬小/姐一模一樣,不止一模一樣,而且連衣服發卡都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人!
而且那個嫌犯竟然是從窗戶直接跳下去的,但是樓下並沒有任何騷/動,也沒有人墜樓身亡,就算墜樓受傷都沒有,那個嫌犯又不是貓咪,怎麼可能從五層跳下去都不死。
咖啡廳的人懷疑其實是馬小/姐自導自演,畢竟當時太混亂他們也沒看見,而且洗手間根本沒有監控。
不過張九倒是可以肯定,那絕對是一個和馬小/姐長得酷似的人,而並非是馬小/姐自己在演戲。
眾人把馬小/姐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馬小/姐的腦袋差點給砸漏了,腦震盪讓她處於昏/厥的狀態,好不容易醒過來,情緒又非常激動。
馬小/姐住的病房並非一個人,她腦袋上裹/着紗布,嚴重的腦震盪讓她噁心想吐,但是馬小/姐根本躺不住,看到張九和端木晉暘,瘋狂的說:「你們救救我,真的有人要殺我!!已經不止一次了,她要殺我,她要取代我,她親口說的!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救救我!」
馬小/姐情緒非常激動,病房裏的病人直按呼叫鈴,覺得馬小/姐是個瘋/子,不想讓馬小/姐住在這間病房,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端木晉暘安排了一下轉院,把馬小/姐轉到了陳恕醫生的醫院去,那裏比較高檔,全是獨間的病房,也不怕吵到別人。
然而問題又來了,獨間的病房馬小/姐不想住,因為她害怕一個人,只要一個人,就會遇到襲/擊,就像之前在咖啡廳,馬小/姐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
張九想要轉移馬小/姐的注意力,讓她稍微放鬆點,張九說:「馬小/姐,你仔細說說遇到襲/擊的細節好嗎,是去洗手間的路上嗎?」
一說起這個,馬小/姐倒是非常配合的給他們講當時的情況。
馬小/姐之前一直在咖啡廳,因為那邊人很多,所以不用害怕有人襲/擊她,但是馬小/姐總要去洗手間的,她覺得只是兩分鐘的事情,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是馬小/姐想錯了,她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剛走進洗手間的走廊,突然就聽到「呲啦——」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拖在地上滑/動的聲音。
馬小/姐一回頭,眼前一黑,「咚!!!!」的一聲巨響,有東西直接迎面甩在她頭上,是那個滅火器,那東西那麼沉,馬小/姐的腦袋頓時被砸了一個大窟窿,鮮血長流的。
馬小/姐感覺天旋地轉,被砸的一瞬間撲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然而她隱約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鞋子,還有獰笑的聲音。
馬小/姐知道,如果自己不跑,那就要被殺死了,是那個怪物追上自己了!
馬小/姐拼命爬起來,狠狠踹了那人一腳,瘋狂的衝進洗手間,衝進了一個隔間,之後快速的給張九打電/話。
張九聽了敘述之後,感覺馬小/姐雖然被嚇壞了,但是其實還是很有理智的,那個時候如果馬小/姐暈過去了,那她真的沒救了,可能被人找到的時候已經變成屍體了。
馬小/姐說:「求你們救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認識她,我真的不認識她,她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而且就算……就算她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要襲/擊我?她為什麼要殺我?!太可怕了,尤其是她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
張九總結了一下,馬小/姐遇到這個和自己長相相同的人,一共有幾個步驟,剛開始發現,發現時候,詭異的女人是裹/住自己全身的,這是第一個步驟。
當時這個女人之所以穿風衣戴帽子,就是為了不讓馬小/姐發現她的存在。但是在這第一個步驟中,詭異的女人還是再接近馬小/姐。
馬小/姐說:「對對,她就是在接近我,我記得那時候,工作特別忙,根本不會按時上下班,有時候凌晨下班,外面都已經沒人了,夜班出租車都很少,但是我就能看到她。」
在第一個步驟中,詭異的女人明明是隱蔽自己的。
然而進入第二個步驟,第二個步驟,那個詭異的女人還是在接/觸馬小/姐,但是已經明目張胆,穿着和馬小/姐一樣的衣服,戴着和馬小/姐一樣的飾品,甚至手/機都一模一樣。
在這個步驟中,馬小/姐說,她看到那個詭異的女人在對自己微笑,但是那種微笑絕對不是早上打招呼的微笑,而是出於惡意的,裏面全是輕蔑和挑釁。
現在的狀況,是第三個變化,張九覺得是第三個步驟,那個女人開始想要取代馬小/姐,不僅穿一樣的衣服,戴一樣的飾品,用一樣的手/機,而且還想要殺死馬小/姐,因為那個詭異的女人說,馬小/姐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張九有些苦思冥想,因為整件事情,馬小/姐都算是理智,而且是第一當事人,所以張九覺得事情梳理的比較清楚,整個事/件有一個變化的過程,最後詭異的女人變得肆無忌憚,看態度就看得出來。
而這個詭異的女人,身上沒有陰邪的氣息,也就是說,她絕對不是鬼,從五樓直接跳下去,但是找不到人,也絕對不是正常人,那她到底是什麼?
小男孩的事情和馬小/姐也是相同的情況,他們都遇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而且據錢先生說,小男孩之前也和那個鬼魂小孩玩耍過,這也算是接近的一種過程,到現在,小男孩被鬼魂小孩驚嚇的生病,難道也受到了恐/嚇?
張九接/觸了幾次小男孩,不過小男孩都不太配合,每次都哭哭鬧鬧的,讓張九沒辦法仔細看,張九覺得兩件事情肯定有關聯,包括自己……
包括張九從洗手間的鏡子裏看到另外一個自己,似乎也是有關係的。
沈嫚嫚呢?那個長得和沈嫚嫚一模一樣的男人,張九這點就想不通了,沈嫚嫚明明是個女人,為什麼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卻是個男人。
這個時候張九的手/機響了,趕緊出了病房去接電/話,電/話是唐麟打過來的,很急促的說:「張九!你們在哪裏?!那個小男孩他出現了!真的和錢先生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
張九說:「很好,做得好!我們現在就過去,你把他看好,別讓他再跑了!」
唐麟的聲音有點打磕巴,說:「那個小九……」
張九剛想要拽着端木晉暘狂奔過去,然而唐麟說磕巴的說:「那個……那個,小孩兒雖然出現了,不過那啥……」
張九拔高了聲音,說:「你不是讓他逃跑了吧!?你不是觸手怪嗎?」
唐麟說:「都怪那小/鬼太滑頭了!那小/鬼竟然讓我自己踩了陣……啊等等,誰是觸手怪,我那叫樹藤,顧山澤才是觸手怪,而且他的花莖上還有倒刺!」
張九真的不想和他討論顧山澤到底哪個位置長了倒刺,他只知道唐麟被一個小孩子坑了,那個小孩子讓唐麟踩了自己的下的陣法,然後逃跑了,而張九呢,則是被唐麟給坑了。
張九想要回錢先生家裏一趟,但是馬小/姐不想讓他們離開,張九隻好找來了蒲紹安,反正蒲紹安也沒事可做,畢竟他現在是個「大學/生」,不過是個偽大學/生,翹課也沒問題。
蒲紹安很樂意過來,正好看看陳恕,張九讓他保護馬小/姐的安全,蒲紹安笑着點了點頭,說:「放心好了。」
這件事情交給蒲紹安來說,真比交給唐麟放心多了。
張九和端木晉暘就趕回了錢先生家裏。
鬼魂小孩再次出現了,錢先生的兒子嚇得又大哭大鬧起來,除了自己的母親,誰都不見,連錢先生都不見。
更別說張九他們了,完全不能見到小男孩,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什麼氣息影響,畢竟孩子對外界都比較敏/感。
唐麟一副蔫頭耷/拉腦的模樣,他騷包的西褲的褲腳被自己的樹藤給刮撕了一塊,簡直太丟人了,他從沒想過自己堂堂一個黃/泉獄主,竟然踩在自己的陷阱里了,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時不應該嘲笑張九的。
唐麟立刻說:「我覺得孩子應該沒事,只是受了驚嚇,因為那個小男孩都沒進屋就跑了,他在門邊晃悠,被我發現了。」
張九繼續說:「然後你一腳踩進了自己的陷阱。」
顧山澤淡淡的說:「是的。」
唐麟:「……」
端木晉暘聳了聳肩膀,說:「所以不知道近期那個小孩還什麼時候過來了,他看到咱們這裏設下了陣法和結界,可能不能再用守株待兔的辦法了。」
張九頓時頭疼起來,說:「貌似是的……」
唐麟說:「那怎麼辦?」
張九抬起頭來看着唐麟,唐麟頓時吐了吐舌/頭,說:「也不賴我吧,那個小孩太滑頭了。而且好奇怪啊,他身上沒有陰邪的氣息,那到底是什麼?」
端木晉暘說:「可能是因為融天鼎碎片的緣故,所以沒有陰邪的氣息。」
唐麟說:「也不太像啊,我一隻手都抓/住他了,我能感覺到身/體裏有……陰陽兩氣。」
張九詫異的說:「陰陽兩氣?」
端木晉暘皺眉說:「那不是活人嗎?」
陰陽兩氣協調,那就是個正經的活人!
張九狐疑的看着唐麟,說:「你一隻手抓/住了那個小孩,竟然讓他跑了?」
唐麟委屈的說:「你不知道啊小九,他咬哥/哥!下次見到他,一定要替哥/哥胖揍他一頓!」
唐麟說着還伸出手來,讓張九看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張九忍不住「嘶」了一聲,說:「牙口兒還挺深。」
唐麟的手腕都快咬掉肉了,血粼粼的,似乎剛止了血,上面一個清晰的牙齦,一圈小牙齦,看得出來是小孩子咬出來的,怪不得唐麟抓/住了都能鬆手。
張九突然覺得,疑問越來越多了,感覺雪球越滾越大,孤魂小男孩身/體裏竟然有陰陽兩氣,雖然唐麟不靠譜,但是這個感覺應該不會有錯。
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們從醫院出來已經天黑了,現在很晚了,小男孩一直在哭鬧,張九他們本身想留下來蹲/點的,這事兒端木晉暘一百個不願意,畢竟張九身/體不好。
唐麟自告奮勇的蹲/點,唐麟是個老闆,不過生意上的事兒他不怎麼管,經常不去公/司,想要蹲在人家家裏抓小/鬼。
大家都已經說定了讓唐麟和顧山澤留下來,就算抓不到鬼,起碼不會讓小/鬼跑進來害人。
不過這個時候錢太太突然從房間裏走出來了,不好意思的說:「我兒子現在特別害怕,真是不好意思各位。」
錢太太的意思是,他兒子害怕,尤其家裏進了生人,感覺特別害怕,不想讓他們留下來過夜,眾人有點無奈,如果不留下來蹲/點,不知道那個鬼魂小男孩會不會過來。
因為小男孩實在太能哭鬧了,而且張九也是真的累了,感覺有點受不了,頭疼的不行,身/體疲/軟的也不行,就妥協了,讓唐麟在各處下陣法,告訴錢先生錢太太那些陣法都在那裏,千萬別讓他們兒子半夜去洗手間的時候給踩了。
再有就是,張九還把那遠程救急的張黃符留下來,讓他們有事一定別忘了求救。
這樣一番準備下來,時間就更晚了,已經將近九點,大家還沒有吃晚飯,就趕緊從錢先生家裏出來。
張九出來之後,坐上車,給蒲紹安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馬小/姐的情況,蒲紹安果然靠譜多了,說馬小/姐情緒穩定下來了,而且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他今天晚上也留在醫院,正好陳醫生在醫院值夜班。
張九聽到蒲紹安這麼說,滿意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掛了電/話,不由的感嘆說:「蒲紹安靠譜多了。」
唐麟拉開車門正要坐進後排,不滿的說:「你這麼說哥/哥,哥/哥要傷心的。」
張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你上來幹什麼?」
唐麟腆着臉說:「一起去吃飯吧?現在九點半了,你們不是要回家吃飯吧?我大侄/子都會餓癟的!」
張九的確覺得餓了,而且特別想吃肉,唐麟說:「太好了,這附近有個很好的燒肉店,牛肉鮮/嫩多/汁,走走走咱們一起去。」
張九突然想吃肉,端木晉暘就開車到了唐麟所說的燒肉店,看起來很有格調,最主要是肉真的很新鮮,張九餓得肚子已經不行了。
本身有服/務員幫忙烤肉,不過唐麟搶着要自己動手,結果把好幾百塊錢的小牛排烤成了雞胸肉的口感,牛舌愣是給烤着了,小火苗呼呼的,不過唐麟機智,手指一動,小火苗立刻就撲滅了。
最後沒辦法,只好端木晉暘和顧山澤幫忙烤肉,張九和唐麟只管吃,張九餓了好幾天,已經到極限了,再加上今天奔波,突然不覺得油膩了,吃的肚外,吃飽了後才覺得有點油膩。
張九吃的肚外,嘴裏有點膩,就開始吃沙拉和水果拼盤,這時候端木晉暘和顧山澤才開始烤自己的份兒。
張九這些天都不怎麼吃飯,今天吃了不少,端木晉暘都怕他撐着,說:「怎麼樣,吃完不難受吧?」
張九搖了搖頭,說:「就是有點撐的難受。」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伸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兒,笑着說:「小饞貓,誰讓你吃那麼多。」
旁邊還有服/務員路過,端木先生蘇的真是一臉,又紳士又溫柔,服/務員都忍不住側目過來看。
眾人吃了飯,因為張九喜歡他家的草莓大福,端木晉暘專門多要了幾份,然後給張九打包帶走。
顧山澤看端木晉暘這麼溫柔,不由得羨慕的要死,瞥了半天顧山澤,顧山澤是個鬼畜,而且還是暗黑,暗黑到丁丁上竟然長刺,當然因為顧山澤是個花精,長刺兒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為什麼那個地方也要長刺!
大家吃完了飯,到地/下車庫去取車,端木晉暘剛要打開車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從他們的車前閃了過去。
眾人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小孩子,大約五六歲的樣子,渾身髒兮兮的,穿着髒兮兮的小熊帶帽衫,背着髒兮兮的小書包,臉上也是髒兮兮的貓鬍子,竟然是那個鬼魂小男孩!
小男孩站在他們的車前,用眼睛盯着他們,在黑/暗的地庫里,顯得有些詭異。
唐麟一看到那個小男孩,頓時擼胳膊挽袖子,說:「你這小子,終於讓我碰見你了,你別跑,這回一定要逮到你!」
唐麟正在擼胳膊,那個小男孩卻一臉淡然的站在他們面前,樣子仿佛比之前張九在工地的時候看到的更髒了,一張肉/嘟/嘟的小/臉有些凹陷,嘴唇也乾裂着,有點灰敗。
小男孩鎮定的站在他們面前,沒有要逃跑的意思,冷靜的說:「我這次不會跑。」
張九看到他的樣子,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種感覺,張九突然把手裏的點心盒子拿過去,往前走了兩步。
小男孩用戒備的眼神看着張九,張九微微彎下腰來,把點心盒子打開,攤開在小男孩面前,說:「你餓了嗎?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