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乾笑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張九說着,趕緊繞開這個叫李傑的化妝師,急走了幾步,張九回頭一看,那個叫李傑的化妝師還盯着自己看,那表情就仿佛一條毒蛇一樣,讓張九渾身汗毛倒豎。
張九快走了幾步,繞過走廊,這下就看不到那個化妝師了,才鬆了一口氣,張九這個人不吃軟不吃硬,偏偏就怕變/態,簡直不能再好了。
張九站在走廊的位置,很快有服/務生走過來,說:「先生,需要幫忙嗎?」
因為這個地方連着後廚,所以只有服/務員才會在這裏走動,張九站在這裏,服/務員當然後會來詢問他。
張九這個時候還不敢出去,笑着說:「不好意思,我有點轉向了。」
服/務員說:「先生,請這邊走。」
張九點了點頭,慢吞吞的從走廊又轉回大廳里,這個時候那叫李傑的化妝師已經走開了,不過張九還能看見他,他竟然在和高夢晴說話。
高夢晴才十四歲,還笑眯眯的和李傑說話,不過李傑那臉上一臉變/態的表情,好像也挺想給高夢晴化妝的。
張九真是替高夢晴捏了一把汗。
宴廳里的人越來越多,這個時候高家的新任家主高崇翰走上了主/席台,似乎要發言了,他繼任家主之前,首先要致悼詞,畢竟老/爺/子是高崇翰的直系親人。
張九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鐵板燒,趕緊跑過去把鐵板燒認領了,端木晉暘走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腰,挑眉說:「吃這麼多?」
張九說:「不行啊,我要壓壓驚。」
張九把李傑的事情說了一下,感覺自己真是倒霉透了,端木晉暘也沒想到跟張九搭訕的竟然是個給屍體化妝的化妝師……
張九又想起來了,說:「一打岔,差點忘了最重要的!」
張九剛才看到了紹鳶,就是那隻原型是黑影的男人,端木晉暘皺了皺眉說:「他不是被抓到陰府去了嗎?」
張九搖頭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已經讓一百去查了。」
這個時候張九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拿起來一看,一百打來的電/話,因為台上高崇翰正在致辭,所以張九就晃了晃手/機,準備去外面接電/話。
端木晉暘不好這個時候走開,就說:「去那邊的陽台接電/話,不要出我的視線,嗯?」
張九點了點頭,就走到宴會廳的陽台去接電/話,因為宴會廳是禁煙的,所以很多人都會在陽台這邊抽煙,這地方有個吸煙區,陽台上擺着精緻的煙灰缸。
張九走過去,把手/機接起來,說:「餵?」
一百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大人,我現在就在陰府,而且那個叫紹鳶的人,根本沒有逃跑,他就在地獄裏。」
張九一聽有些發愣,沒有逃跑,也就是說紹鳶還好好的在地獄受/刑,那他怎麼剛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張九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只是長得像?那也不能夠啊,如果只是長得像的高家傭人,為什麼會見到自己就逃跑?!
他一逃跑張九才更加確定就是紹鳶的。
張九想着,腦子裏突然「嗡——」了一聲,說:「糟糕,不是摹刻品吧?」
一百沉默了一下,說:「我正想和大人說這個,很可能會摹刻品,因為那個叫紹鳶的人,關在地獄裏還在口出狂言,內容想必大人也明白的。」
一百說着,又說:「另外,冥帝大人已經要處決這個叫紹鳶的,還有您的摹刻品了。」
張九說:「好,我知道了,早處決早好,免得出岔子。」
一百又說:「雖然他們大部分的鬼侍全都被抓到了,但是大人,那個頭/目還是逃跑了,您千萬小心一些。」
張九說:「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張九掛了電/話,嘆了口氣,難道真的又是摹刻品?因為紹鳶被抓到了地獄裏,所以那個人又弄出了摹刻品替代紹鳶嗎?
張九這麼想着,掛了電/話,準備轉身回宴廳,他能看到端木晉暘正注視着自己,張九剛走一步,突然看到了樓下有一個黑影。
張九納悶的往下一瞥,竟然是一個穿着服/務員衣服的男人,那個男人身材纖長,面容精緻,張九一眼就認出他來了,是剛才逃跑的那個和紹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張九立刻跑回陽台,雙手撐着往下一看,那個男人就要跑走,張九左右看了看,樓梯很遠,而且這裏是三層,還有下樓層樓。
張九乾脆一咬牙,雙手一撐,快速一翻,直接翻出了陽台,然後一下跳了下去。
端木晉暘雖然在宴廳里,但是目光一直追隨着張九,眼見張九打了電/話,還跟自己招手,馬上就要走回來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九突然回頭去看,最不可思議的是,張九竟然直接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這裏是三層,雖然對一個天師來說,從三層跳下去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天師是會咒法的,然而張九現在身/體不方便,竟然就這麼直接跳下去了。
端木晉暘嚇了一跳,終於不管什麼了,趕緊躋身從人群中鑽出來,猛地沖向陽台。
端木晉暘往下一看,只能看到張九的一個背影,快速的衝出去了,一下扎進前面的花園,人影就不見了。
張九追着那個黑影一直往前跑,前面的男人似乎知道張九在追他,立刻加快了速度,快速往前跑,一頭扎進了花園裏。
花園裏面樹木很多,而且還有花藤搭建的小迷宮。
張九紮進迷宮裏,頓時就看不見那個人的影子了,氣的差點摔手/機,又讓他給逃跑了,不過張九有點不甘心,從口袋裏抽/出一張黃符,捏在手心裏,快速的甩出去。
黃符發出「嗖——」的一聲,順着迷宮快速的穿梭,這要比張九自己穿梭快得多,能自動搜索那個酷似紹鳶的男人。
就聽到「啊——!!」的一聲,似乎有什麼人在大喊,也不像是大喊,而是女人的……叫/床聲。
竟然有人在花園裏做這種事情。
張九一陣尷尬,幸虧黃符是往對面的方向飛過去,看起來紹鳶是朝對面跑了,不然張九要是追過去,那要多尷尬。
就在張九要走開的時候,突聽「嘭!」的一聲,摔倒的聲音,聲音就在不遠的地方,但是隔着一面花藤,張九透過濃/密的花藤,看到對面似乎有人在動,不過看不清楚,又是「咚!」的一聲,女人甜膩的叫/床聲突然變成了悽慘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呲——」一聲,一股鮮血一下濺上花藤。
張九猛地睜大眼睛,一股血/腥味涌過來,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險些被刺/激的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黃符發出「嗖!」的一聲,黃符剛才自動去追紹鳶了,那個紹鳶被黃符驅趕的無路可跑,直接跑了過來,只能調頭跑回來,結果正好撞見了張九。
紹鳶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立刻轉了一個方向,向着噴血的方向衝過去,張九快速的追着紹鳶往前跑。
「嗬!」
這個時候紹鳶發出一聲大喊,「嘭!」的一下栽在了地上,摔了一個大馬趴,幾乎疼的從地上爬不起來。
張九追上去的時候,就看到紹鳶趴在地上,似乎被什麼絆倒了,手上臉上身上全是血。
而把他絆倒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的屍體!
女人睜大了眼睛,倒在地上,臉上還保持着高/潮的表情,嘴巴卻痛苦的扭曲着,仿佛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
女人的肚子都被捅開了,腸子流/出來,地上全是血,紹鳶從旁邊跑過去,沒有注意,立刻摔得滿身是血。
紹鳶見張九跑過來,手指一動,銀針立刻「嗖嗖嗖」的打出去,張九快速閃身,結果那個男人就趁這個時機,快速一躍而起,動作很靈敏,猛地竄出了迷宮。
張九想要去追,但是地上躺着一個屍體,他又不能放着不管,屍體被開膛破肚了,最可怕的是,這具屍體剛剛死,但是魂魄已經不見了!
張九看着腸子滿地流的屍體,噁心的想吐,感覺頭暈目眩的,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嘭」一聲撞到了什麼,回頭一看,竟然是端木晉暘。
端木晉暘粗喘着氣,追上張九,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幕,立刻將張九的頭壓在自己肩膀上,說:「沒事沒事,別看。」
高家的人很快就趕到了,張九臉色很差,現在還在反胃,而且那個和紹鳶酷似的人也跑掉了,張九何止臉色差,而且心裏非常窩火。
高崇翰一到,立刻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竟然是高夢晴的母親!
高夢晴是高家老大的女兒,高家的老大只有這麼一個孩子,雖然是個女孩,但是非常得老/爺/子喜歡,老大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之後,高夢晴和她母親一直留在高家,老/爺/子思念兒子,也喜歡這個孫女,所以也沒有苛對兒/媳/婦,一直都當做是高家的大少奶奶對待。
張九聽着這個女人的身份,頓時覺得貴圈真亂,這個女人明明是個寡婦,高家的大少奶奶,高夢晴的媽,她死的時候,張九就隔着一面花藤做的牆發現她和別人偷/情,花藤很密實,但是遮不住聲音。
張九可以肯定,女人的聲音在浪/叫,難道是這個大少奶奶在花園裏跟人偷/情,然而被人給殺了?
這已經夠亂套了,最亂套的是這個大少奶奶身上沒有魂魄,她剛剛才死,魂魄被人抽走了,殺了她的人絕對不簡單。
高家亂成一團,因為又死了一個人,下午也沒有辦法按時準備老/爺/子的告別儀式了,只好把事情推遲到明天。
一下午亂七八糟的過去,張九看到了太多的鮮血,腦子裏一片混沌,一直處於噁心想吐的階段。
高崇翰說:「張先生似乎有些不舒服,先回客房休息吧,不過張九先生是目擊者,估計一會兒還要張先生配合調/查。」
張九點了點頭,端木晉暘就先扶着張九去休息了。
張九一邊走一邊說:「這個殺/人的人絕對不簡單,我覺得高家也有點貓膩。紹鳶的贗品出現在了這裏,說明高家不簡單,現在魂魄又被抽走了,總覺得事情還沒完啊。」
張九說着,拍了一下手心,說:「對了,那個贗品才是目擊者,他很可能和兇手打了一個照面,咱們要是能把他找出來,就知道是誰殺/人了!」
端木晉暘說:「你先休息,你不知道自己的臉色現在有多難看。」
一個人影快速的從迷宮跑出來,他身上都是血,美艷魅惑的臉上也都是血,男人抬起手來擦了一下自己的臉,看着自己手掌的血跡有些緊張。
這個男人和紹鳶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只不過年紀似乎有點輕,看起來也就十七八的樣子,長相更嫩一些。
男人看着自己的手掌,這個時候有腳步聲響了起來,這讓男人非常慌亂,趕緊快跑了兩步,慌不擇路的衝進了一個小樓里,快速的登上台階往上跑。
男人推開一間房間的門,直接走進去,然後關上/門,看了看自己身上,趕緊把帶血的衣服都脫/下來,然後蹭了蹭自己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咔嚓」一聲打開了,高崇翰從外面走進來,他一邊走進來,一邊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臉上的表情冷到了極點,似乎因為臨時出事,讓高崇翰的心情非常差。
高崇翰走進來,沒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的房間裏,高崇翰的房間是獨/立的,因為他喜歡安靜,根本沒有人進出這裏,除了高崇翰早上起床之後有人來收拾房間,其他任何時間都不允許有人進來。
不只是有人佔在他的房間裏,而且這個男人還赤身裸/體,身上的衣服全都扔在地上,掛在腳踝上,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
瓷白的皮膚被照進來的夕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面容嫵媚/艷/麗,眼角帶着鈎,向上挑/起,紅色的嘴唇輕輕張/合/着,正一臉詫異的看着高崇翰。
高崇翰眯着眼睛,說:「你是誰?」
男人眨了眨眼睛,說:「我……」
男人說了一個字,沒有再說話,就袒露着身/體,大大方方的站在高崇翰面前,突然笑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竟然有點天真,說:「你……喜歡我的身/體……」
高崇翰皺了皺眉,男人笑着說:「你的呼吸……加快了……」
高崇翰臉上更是不悅,他伸手關上/門,發出「咔嚓」一聲,然後抬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抽下自己的領帶,然後快速的逼近男人。
男人赤/裸/着身/體,就站在原地,笑着看着高崇翰走過來,在高崇翰走過來的一瞬間,男人還伸手摟住了高崇翰的腰。
高崇翰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就聽到「嗖嗖」兩聲,快速的將男人的雙手並在一起,然後用領帶使勁繞了兩圈,打了一個死結。
男人眨着眼睛,奇怪的看着高崇翰的動作,想了想,突然說:「原來你喜歡這種方式?」
高崇翰愣了一下,顯然是男人誤會了,高崇翰一臉冷漠的說:「閉嘴。」
他說着,將男人捆好,然後拿起手/機,撥了家裏安保的電/話,想要人把這個瘋/子帶走。
不過就在高崇翰要撥通電/話的時候,高崇翰手裏的手/機突然一下飛了出去,自己就飛了出去,「啪!」一聲落在了床/上。
那個赤身的男人已經躺在了床/上,用小/腿輕輕蹭着高崇翰,雙手並起來放在床頭,手心裏還握着高崇翰的手/機,衝着高崇翰微笑。
高崇翰詫異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剛才明明還在手掌里,這個時候竟然不翼而飛了,而且還落到了男人的手心裏。
男人笑着翻身過去,跪在床/上,轉過頭來,說:「看來你喜歡……你的呼吸又變重了,真好玩。」
高崇翰眼睛有些充/血,快速走過去,一把壓住男人,俯身下去,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脖子,說:「你是誰?」
男人「嗯」的輕嘆了一聲,似乎不覺得疼,反而叫的像小貓咪一樣,笑着說:「我?」
男人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高崇翰以為他是在賣傻,危險的眯了眯眼,說:「你常做這種事情?」
男人被問的又有些愣,突然「啊……」的叫了一聲,疼的全身發/抖,說:「好疼。」
高崇翰愣了一下,還以為男人經常做這種事情,沒想到卻如此青澀,豈止是男人疼,高崇翰也疼,完全沒有想到。
男人側着頭,眼睛疼的發紅,說:「常做?不……沒做過,好疼。」
高崇翰被他低聲啜泣的聲音弄得有些興/奮,壓住男人的後背,男人配合着,斷斷續續的說:「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尤其是……是這裏……」
男人說着,翻過身來,細長的手指點着高崇翰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似乎隱約有一絲亮光,上面瀰漫着古樸的花紋,不過高崇翰從來沒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