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看不到鬼臉,只感覺一股涼氣,在自己還沒有轉回頭去的一瞬間,猛地撲了過來,一下吹在自己臉上,緊跟着臉皮一陣疼。
女學/生的眼睛瞬間變得呆滯沒有焦距,錢包扔在桌上,都沒有拿,也沒叫人結賬,就慢慢的站起來,搖晃着往甜品店外面走了。
張九他們發現的時候,那個女學/生已經走了,竟然把錢包扔在桌上了,錢包看起來挺奢侈的,這個牌子所有的錢包都要一千五六,裏面好多銀/行卡,還有幾百塊錢的現金,還有一張學/生卡。
張九無語的說:「結賬也不需要把學/生卡和銀/行卡全都留下來啊。」
万俟涼說:「我去追追看,說不定沒走遠。」
万俟涼要一個人出去,現在外面都天黑了,張九有點不放心他家小天使,於是跟万俟涼一起出門,讓其他店員繼續收拾店鋪。
兩個人跑出門,因為那個女生顯然是學/生,所以兩個人就往大學城的方向跑過去,路並不遠,這個女生竟然還和溫離是一所學校,就算追不到人的話,可以把錢包交給學校的門衛大/爺,有學/生卡有名字,肯定能轉交回學/生手裏。
兩個人快速往前跑,還以為追不上了,沒想到跑了幾步之後,竟然追上了,那個女人穿着一身很高調的紅裙子,弄得有點跟露背禮服一樣,小裙子只到大/腿/根。
她走路的樣子有點奇怪,就跟別人喝醉了酒一樣,而且雙手一直在甩,垂在身邊一直甩着慢慢往前走。
這個時候簡直就是冤家路窄,另外一邊又來了一伙人,那幫人人數很多,被簇擁着的竟然是楊予詩,楊予詩眾星捧月一樣,其中一個男的還是這個女生的男朋友,跟楊予詩曖曖昧眛的,用張九的話說就是綠茶婊……
女生還在往前走,仿佛沒看見他們一樣,她的那個男朋友說:「你怎麼回事,你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予詩在和你打招呼呢,你真是沒禮貌。」
張九和万俟涼沒有興趣看他們這些鬧劇,趕緊要把錢包還回去然後走人,店鋪還沒收拾完呢,而且這個時間万俟涼的生物鐘要困了。
結果就在男生說話的時候,那個女生突然抬起頭來,剛才說話的男生愣是話到一半給吞了回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驚恐的睜大眼睛。
一瞬間,女生突然發出一聲大吼,一下撲過去,「咚!!!」的一聲,直接把男生撞倒在地上,女生的力氣仿佛特別大,那個男生倒在地上,頓時後腦殼鮮血淋漓,似乎是腦震盪了,一下爬不起來。
旁邊的人群「啊啊啊啊——」的一聲尖/叫出來,因為見了血,所有人都害怕了,全都要跑路,楊予詩也要掉頭就跑,但是她穿着極細的高跟鞋,大學城外面的路又坑坑窪窪,根本跑不起來。
女生猛地吼了一聲,一下衝過去,「嘭!」一腳將楊予詩踹倒在地上,然後對着楊予詩的後背狠狠踩了兩腳,抓起她的頭髮,臉色無比猙獰可怕,嘴角掛着獰笑,仿佛是個瘋/子,瘋/子都不行,那表情仿佛是個變/態殺/人犯似的。
張九一瞬間感覺到女生身上涌/出大量的陰氣,剛才女生還好好的,但是這一瞬間,女生身上涌/出來的氣息就仿佛被惡/鬼附身了一樣。
張九立刻衝過去,旁邊的人群四散奔逃,根本沒人管被打的楊予詩。
万俟涼也快速的衝過來,別看万俟涼長得一副小天使模樣,看起來又精緻又漂亮,但是他的手可是夠狠的,跟溫離一樣從小功夫就不錯。
万俟涼一把勾住女生的脖子,仗着身高,猛地像女生向後一拖。
女生嘴裏發出「啊啊啊啊——」的大叫/聲,她被勾住的脖子立刻發出燒焦的聲音,「呲——!!」一聲,脖子一圈都發黑了。
張九一看就知道了,真的是被鬼附身了,因為万俟涼的體質是正陽,那個附身的鬼肯定受不了這麼大的陽氣,所以女生的脖子上才會出現燒焦的黑印。
女生奮力的掙扎着,張九衝過來,抽/出一張符/咒,「啪」一聲甩出去,女生想要逃跑,但是有万俟涼壓/制着,根本沒辦法逃跑,符/咒一下貼在了她的身上。
女生「啊!!!」的大吼一聲,「呲啦——」一聲,一股黑煙快速的從女生身上冒出來,一瞬間就逃跑了。
張九手中的黃符甩出去,想要去抓黑煙,然而黃符靠近黑煙的一霎那,黃符竟然自己燃/燒了起來,鬼魂趁這個時候快速的逃跑了。
張九盯着掉在地上,還在自燃的黃符,有些不解,皺眉說:「那個惡/鬼的修為也不高,為什麼卻能阻止黃符?」
楊予詩的頭髮被生生拽掉了一把,頭頂上禿了一塊,旁邊的男生是腦震盪,而剛剛還發狠的女生一下暈倒在了地上,這情景真是亂七八糟的。
端木晉暘和溫璟琛從後廚出來,就聽說万俟涼和張九大黑天出去了,兩個人都不放心,趕緊就出門了。
果然出門是對的,因為張九和万俟涼太不省心了,竟然又遇到了事/故。
張九舉起雙手以示清/白,說:「不管我們的事,我們只是發現了那個女孩被惡/鬼附身,所以出手幫忙了而已。」
他說着,看着地上的黃符,有點若有所思,感覺這個附身的惡/鬼真是不一般。
按理來說,剛才他們和惡/鬼/交過手了,張九的印象是,道行太差,幾乎沒有修為,很可能還是剛死不久的鬼。
但是這個惡/鬼竟然能附在女生身上,張九和万俟涼從後面追上女生,都沒有發現女生有任何氣息上的異樣,女生身上沒有透露/出太大的陰氣,只是在惡/鬼突然暴躁的時候,才透露/出一股陰氣。
而且惡/鬼還能讓張九的符/咒燃/燒起來,這種做法更是匪夷所思。
因為時間太晚了,那些鬧劇他們也不想管,端木晉暘和溫璟琛就帶着他們回去了。
今天晚上張九和端木晉暘還在店裏過夜,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畢竟周一要上班,這裏離公/司有點遠。
端木晉暘去洗澡,張九就苦思冥想的,對剛才那個跑掉的惡/鬼有些在意,實在不知道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
端木晉暘一天都在後廚,所以洗澡的時間有點長,好好洗了洗身上的油煙,出來的時候張九已經賴在床/上不想起來了。
張九沒有洗澡,抱着被子不起來,已經要睡着了,端木晉暘無奈的說:「來小九,去沖一個,你都忙了一天了,身上都是汗。」
張九懶得厲害,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想起來,伸出手來,說:「我困,你抱我去。」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似乎也不怕麻煩,很享受張九的「撒嬌」,將人抱起來,說:「抱住我的脖子,別摔下去。」
端木晉暘抱着張九去浴/室,浴/室只有噴頭花灑,沒有浴缸,不過其實端木晉暘蠻喜歡這種的,因為他覺得站着做,比在浴缸里做更讓人興/奮。
尤其是張九趴在玻璃上的樣子,張九有的時候會非常配合,痴迷的主動擺腰,不過張九看到鏡子的時候,臉色就會通紅,那種又痴迷又臉紅的表情,讓端木晉暘幾乎欲罷不能。
端木晉暘心裏籌劃着好事,不過只是給張九脫衣服,張九就已經睡着了,端木晉暘有些無奈,看張九一臉疲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保張九沒有發燒,這才給人好歹沖了沖,然後披上衣服抱了出去。
張九全程都沒有動一下,睡得很熟,端木晉暘無奈的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親了親張九的額頭,然後也躺下來。
時間過了十二點,眾人全都睡了,一層的店面收拾好了,椅子全都扣在桌上,地也擦過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咚……咚……咚……」的從二樓的樓梯慢慢走下來。
他穿着睡衣,都沒穿鞋,一步一晃的走下來,眼神呆滯,面無表情,然後走到一樓的牆面前,伸手撫/摸/着牆面,「叩叩、叩叩……叩叩……」
那個眼神呆滯的人開始伸手敲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保持着一定的頻率,不斷的敲着,大黑天四下寂靜,根本沒有一點聲音,他一直在敲牆,聲音非常詭異。
那個人敲着牆,突然有些暴躁,伸手發瘋的把牆面上掛着的裝裱畫全都拽下來。
「啪嚓!!啪——」
所有的畫都被拽了下來,扔在地上,玻璃的相框瞬間就碎了,那個人瘋狂的踩上去,然後繼續敲牆。
張九猛地就被吵醒了,端木晉暘翻身起來,說:「樓下有聲音,我去看看。」
張九說:「我也去。」
兩個跑出房間,溫璟琛和万俟涼也出來了,眾人路過宿舍的時候,看到其中一個房間開着門,裏面並沒有人。
万俟涼說:「小周不在?難道是小周又夢遊了?」
眾人跑下樓,就看見果然是小周,他赤着腳,踩在那些玻璃相框上,腳底板都被扎爛了,地上鮮血淋漓了。
眾人都吃了一驚,小周跟沒有痛覺一樣,就算是夢遊,上次被一叫就醒了,這次怎麼可能腳底扎流/血都不醒?
張九快速抽/出一張黃符,一下甩過去,小周的背部一下貼上了黃符,發出「呲——」的一聲,小周立刻大喊了一聲,「咚」一聲倒在地上。
眾人趕緊衝過去,小周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張九給他檢/查了一下,一看就是陽氣有點受損,被附身的典型徵兆,但是奇怪的是,剛才惡/鬼附身的時候,眾人都沒有感覺到陰氣和邪氣。
小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張九覺得這個甜品店可能有點問題,但是在四周檢/查過了,根本沒有陰氣和邪氣,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為了安全起見,張九把黃符疊起來,壓在甜品店的桌角和角落裏,這幾次看起來,那個惡/鬼的道行不高,這些黃符完全能夠在鎮住。
大家睡得好好的,中途被吵醒了,張九覺得腦袋頭疼了,回去睡覺都沒用半分鐘,很快睡着了,而且第二天也睡到十點多,還是被餓醒的。
張九起來的時候覺得渾身懶洋洋的,身/體很疲憊,肉/身酸酸的,這種疲憊的感覺很久都沒有出現了,自從肉/身接受了端木晉暘的「那個」滋養,有陽氣護體,很久都沒感覺這種疲憊了。
張九躺在床/上懶得動,反思了一下自己,難道自己竟然是這麼飢/渴的人?
張九正躺在床/上生無可戀,房門就被推開了,端木晉暘從外面走進來,坐在床邊,伸手颳了一下張九的鼻樑,說:「小懶貓,可睡醒了?」
張九聽到端木晉暘的聲音,頓時下面立刻興/奮起來,嚇得張九趕緊/夾/住腿,有點尷尬。
張九皺眉說:「哎,你身上什麼味道,好難聞啊。」
端木晉暘抬起手來聞了聞,說:「可能是油煙味,我剛才在後廚幫忙來着,起床嗎,我給小九做了愛心早點,要不要嘗嘗?」
張九笑了一聲,伸出手來,說:「懶得動。」
端木晉暘無奈的笑了笑,說:「小九越來越會撒嬌了?剛才不是還嫌棄我身上難聞嗎?」
張九伸着手,端木晉暘給他換衣服,然後抱他去浴/室洗漱,就差抱着張九從樓上下來了,不過因為樓下都是客人,張九還是決定算了,雖然他特別享受端木晉暘的私人服/務……
張九從樓上走下來,端木晉暘給他留了位置,遠遠的就能看到桌子上擺着一碗小餛飩,湯底特別清亮,飄着小油花兒,並不顯得油膩,看起來反而特別有食慾。
端木晉暘知道張九不吃蔥,特意沒放,旁邊擺着端木晉暘今早剛學的點心,酥皮叉燒包。
張九坐下來,看着小餛飩和叉燒包超有食慾,小餛飩包的特別美觀,還是亮晶晶的燕皮兒,裏面的肉餡看得一清二楚,大蝦仁,還有米白色的筍子,小肉丸圓溜溜的超可愛。
張九舀了一個餛飩,一下塞/進嘴裏,端木晉暘笑着說:「別着急,別燙了。」
張九使勁嚼了嚼小餛飩,蝦仁很彈,筍子清脆,肉餡又滑,然而張九卻感覺到一股腥味衝上來。
真是新奇了,張九喜歡吃海鮮,怎麼可能吃出腥味,然而今天卻對腥味有些牴觸。
不過張九看到端木晉暘「期待」的眼神,還是把餛飩給咽下去了,然後掩飾的拿起旁邊的酥皮叉燒包。
酥皮非常酥,一碰就要掉渣子,叉燒包非常軟,幾乎捏不住的樣子,張九已經能想像到那種又酥又軟,入口又醇又甜的味道。
張九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皮子很薄,叉燒濃郁,一口就咬到了很多的叉燒,然而張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叉燒的甜味膩人,而且還有很大的油味,油味一下頂上來。
張九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推開椅子就跑。
端木晉暘嚇了一跳,說:「小九?」趕緊追着張九跑上樓去。
万俟涼只納悶的眨着眼睛,說:「咦?端木大哥做的不好吃嗎?」
張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今天好像特別挑剔,吃蝦覺得腥,吃叉燒覺得油,簡直沒救了一樣。
張九衝進房間的浴/室,真的沒忍住把叉燒全吐了出來,端木晉暘衝進來幫他拍背,說:「小九,怎麼了?」
張九使勁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端木晉暘給他打了一杯水讓他漱口,摸了摸張九的額頭,說:「是不是病了?不舒服嗎?」
端木晉暘沒讓張九再下樓來,讓他躺在床/上,又弄了點清淡的白粥和鹹菜,沒想到張九吃的到很好。
因為張九生病了,兩個人很快就回了別墅,讓張就去休養,張九睡了一天,第二天就感覺好點了,但是吃三分做的早點還是覺得油乎乎的,其他人卻吃的津津有味。
周一需要上班,張九覺得自己除了食慾之外,已經沒什麼太大的事情了,兩人就去上班了。
張九想問問沈嫚嫚和廉醫生的事情怎麼樣了,特意去辦公室找她,不過被告知沈嫚嫚今天還沒來,也沒請假。
張九有些擔心,給沈嫚嫚打電/話也是關機,中午端木晉暘出去應酬了,張九一個人跑到食堂去,準備吃麻辣燙,就看到了排隊沈嫚嫚。
張九趕緊走過去,說:「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給你打電/話也關機。」
沈嫚嫚臉色不太好,滿滿都是疲憊,說:「啊抱歉……我睡過頭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特別困,爬不起來,鬧鈴響了愣是沒把我吵醒。」
張九和沈嫚嫚買了麻辣燙,找了空位坐下來,張九說:「你和廉醫生怎麼樣?」
沈嫚嫚頓時臉上一紅,說:「就……就那樣。」
張九一看他反應,頓時明白了,看起來發展的挺好,沈嫚嫚終於如願以償和廉醫生那個啥了。
沈嫚嫚笑的一臉蕩漾,叉了一個丸子,一邊放進嘴裏,一邊說:「嘿嘿嘿,我偷偷給你說,我看到廉醫生在瀏覽對戒定製的網頁哦。」
張九看他一臉得瑟,簡直沒治了,昨天張九都在家裏喝白粥,好不容易能吃麻辣燙,也塞了一個丸子進嘴裏。
結果猛地一下,一股油膩的味道就衝上了頭,張九瞬間站起來,捂着自己的嘴,想要衝進洗手間去,結果就看到沈嫚嫚也是同樣的動作,一臉菜色,含糊的說:「媽呀,過期的丸子吧?」
張九瞬間放心下來,原來不是自己生病了,是丸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