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怎麼了?」
端木晉暘洗澡出來,就看到三分也在,張九拿着一張便條,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端木晉暘走過去,坐在床邊,探頭去看那張便條。
三分笑着說:「那我先出去了,大人可以和端木先生商量一下,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告訴我。」
三分說完就走了,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端木晉暘說:「打到你這裏的驅邪生意?」
張九點了點頭,說:「竟然是游泳館發來的生意,我就說啊那個游泳館鬧鬼,之前還有鬼手抓我的腳脖子,差點被淹死。」
端木晉暘一聽到這個,臉色就沉了下來,說:「那你呢,小九打算接嗎?」
張九捏着紙片晃了晃,有點不情願,畢竟周六已經過去了,周日的話本身想和端木晉暘一起過的,如果接了這單生意的話,那豈不是又要忙起來了,明天就是周一要按部就班的上班,張九本身想和端木晉暘出去玩的。
端木晉暘突然笑了一聲,低頭吻在張九的嘴唇上,含/住他的嘴唇,輕輕的啜了一下,剛洗過澡,濕/潤的頭髮蹭到了張九的額頭,感覺痒痒的,水珠涼絲絲的。
端木晉暘笑着說:「小九這麼喜歡我?嗯?」
張九一驚,說:「你的跳躍思維也太快了吧!」
端木晉暘眯起眼睛,伸手輕輕/撫/摸/着張九的下巴和下唇,笑着說:「小九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很明顯。」
張九趕緊伸手揉了揉臉,說:「胡……胡說!」
端木晉暘輕笑一聲,說:「你想去的話,我陪你,反正也是兩個人在一起,去哪裏都一樣……說實話,我對把我們家小九拖下水的冤鬼,還有點興趣。」
端木晉暘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臉色仿佛要掉冰渣子,語氣陰森森的,張九差點忘了,端木晉暘是個標準的「小心眼」,特別記仇……
張九頂了頂端木晉暘,說:「好了,你快把頭髮吹乾,咱們下樓吃飯了,然後去游泳館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
端木晉暘靠在張九身上不起來,說:「不行,小九給我吹頭。」
張九無奈的說:「你多大的人了,還要別人給你吹頭。」
端木晉暘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嘆氣說:「啊……我聽說小九手把手的給紹仇換內/褲,而且還幫他洗澡擦頭。」
張九一愣,立刻說:「什麼換內/褲!那是游泳褲!你別故意曲解啊,肯定是故意的!」
端木晉暘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說:「不行,反正我吃醋了,小九不給我吹頭,我就不起來。」
張九:「……」日了端木晉暘的感覺……
張九隻好妥協了,拿了吹風機,讓端木晉暘坐好,但是端木晉暘偏偏不坐好,靠在張九懷裏,反手摟住他的脖子,一邊享受着張九的服/務,一邊輕輕/撫/摸/着張九的脖子。
張九脖子很敏/感,立刻縮了縮脖子,拍掉他的手,說:「老實點,我都餓了,吹完頭下樓吃飯了。」
兩個人只是吹頭,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就抱在一起親了,幸好張九「定力十足」,不然早飯都不用吃了,兩個人下樓來的時候,三分他們竟然不講義氣的已經開飯了。
二毛啃着大香腸,粉色的嘴唇油嘟嘟的,笑着說:「唔……我還以為大人不吃早飯啦呢。」
張九:「……」
張九摸了摸自己被吻的有點刺痛的脖子,瞪了端木晉暘一眼,端木晉暘倒是很紳士的給張九拉開椅子,讓他坐上來。
三分說:「大人,那個單子要不要接?」
張九說:「接吧,你給他們回電/話吧,我上午就會過去看看。」
三分說:「好的,那我一會兒就去打電/話。」
吃了早飯之後,三分去打電/話給游泳館的人,塗麓主動去洗碗。
三分打了兩分鐘電/話,說:「大人,已經搞定了,游泳館的人說,上午他們的老闆正好在,也想見一見大人。」
張九點了點頭,說:「那我去換衣服,一會兒就出發。」
張九往樓上走,就看到端木晉暘也施施然的站起來,要跟着自己上樓,張九立刻回身說:「你!對說的就是你,坐下,千萬別上來,我真的是要換衣服!」
端木晉暘微微一笑,說:「嗯?我也沒要對小九做什麼其他事情,幫你換衣服不行嗎?」
張九立刻說:「不行!」
他說着,「嘭!」一聲撞上/門,端木晉暘看着緊閉的房門聳了聳肩膀,食指中指併攏,在門上輕輕劃了一道,然後直接穿門進去了。
張九關上/門,因為房間裏就他一個人,並沒有進浴/室,直接脫了衣服換上襯衫,正想着要不要打領帶,還是算了,天氣他們,領帶糊在脖子上實在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氣,猛地從後背涌過來,「嘭!」的一下就把張九抱了個滿懷。
張九翻了個白眼,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肯定是端木晉暘。
張九無奈的繫着自己的襯衫扣子,說:「端木先生,你這動作好像撒嬌啊,小孩子都不會做。」
端木晉暘笑了笑,蹭着張九的耳朵,說:「我就是在對小九撒嬌,可以嗎?」
張九臉上一紅,從端木晉暘胳膊下面鑽出去,說:「我……我換衣服呢,馬上要出門了,你去一邊呆着去。」
端木晉暘坐在旁邊,欣賞着張九換衣服,坐了一會兒也站起來了,然後走到旁邊的衣櫃,從裏面拿出兩身衣服來,自己也開始換。
張九沒注意,只是說:「你剛才不是穿好了嗎?怎麼又換?」
端木晉暘說:「太熱了,換件薄的。」
端木晉暘體質本身就熱,身/體裏都是陽氣,夏天的確特別難熬,其實夏天端木晉暘「粘着」張九,也是因為這個道理。
張九換完了衣服,一轉頭,就看到端木晉暘也換完了衣服,然而……
張九頓時一張老臉漲紅,指着端木晉暘,磕磕巴巴的說:「你你你……你這是幹什麼?」
端木晉暘低頭看了看自己,說:「嗯?怎麼了?」
端木晉暘換了一身真絲的男士襯衫,還是休閒款,上面兩個扣子都沒繫上,真絲的質地很軟,很貼身,幾乎把端木晉暘的胸肌和腹肌都勾勒出來了,袖子的弧度也很貼合,手臂上的肌肉看得一清二楚,簡直不能再騷氣!
而端木晉暘的下/身,穿着一條黑色的運/動褲,很好也是真絲的,也非常柔/軟的那種,只是看着就覺得手/感很好,再加上那兩條佈滿肌肉的大長/腿,包裹在真絲的褲子裏,雖然褲子是寬鬆版並不裹身,但是依然太騷氣!
張九差點用被子把端木晉暘蒙上,這樣出門,還不如不/穿衣服出門呢!
簡單的黑白配,簡直是又騷氣又禁慾,配合着端木晉暘那張帥出天際的臉,張九怎麼看都覺得臉紅。
端木晉暘張/開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說:「怎麼了?這衣服涼快。」
張九:「……」
張九遲疑了一下,感覺是自己的太猥瑣了,說:「把……好歹把扣子系好啊。」
端木晉暘雙手插在褲兜里,說:「小九幫我系。」
張九真是無奈死了,感覺端木晉暘縮水了似的,總是讓自己幫他,張九走過去,伸手系上端木晉暘第二個扣子,第一個扣子系上太熱了,就讓他敞開了。
一摸就知道,這個襯衫絕對老貴老貴,貴到吐血,就張九那一個月三千的工/資,連亞麻襯衫都不敢買,雖然穿起來舒服透氣,但是洗一次版型就沒了,第二次就可以當抹布直接用了,張九可不敢這麼奢侈,他平時上班都要穿正裝。
真絲的襯衫仿佛自帶涼絲絲的感覺,入手又柔/軟又滑溜,簡直是滑不留手,摸了一下就想再摸另外一下,配合着端木晉暘起伏有力的肌肉,真想再多摸幾下!
端木晉暘突然輕笑了一聲,說:「小九再摸的話,我可不保證你上午能出門了。」
張九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跟痴/漢一樣,對着端木晉暘摸來摸去的,簡直丟人丟到極限了!
端木晉暘伸手握住張九的手,說:「好摸嗎?」
張九滿臉都是冷汗,說:「還……還行吧……」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張九覺得更加無/地/自/容了,兩個人收拾完了,才出了房間,端木晉暘取車。
車子是端木晉暘新買的,畢竟他是車子殺手,前些天又炸了一輛,已經數不清楚是第幾輛車了。
張九讓端木晉暘買便宜點的,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被炸……
端木晉暘聽了張九的話,這次買的商/務車,看起來很樸素,連車標都沒有,張九也看不出來是什麼車。
上了車之後,張九坐在副駕駛,偷偷瞄着端木晉暘真絲襯衫勾勒出來的胸肌,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猥瑣了,簡直像是個痴/漢。
結果突然瞄到了端木晉暘插在車子上的鑰匙鎖,一晃一晃的,上面有車標。
——賓利!
尼瑪說好是普通的商/務車呢,真是太普通了!
端木晉暘瞧張九瞄着這邊,笑着說:「嗯?小九竟然認識車標了?」
張九真想踹他,搞得自己好像很土似的,賓利他當然認識啊,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
兩個人一路都很悠閒,開到了游泳館,游泳館還在照常營業,不過因為昨天的事情,一些常客都不太來了,所以今天人相對少了一些。
張九走進去,把自己的證/件出示了一下,上面有天師執照。
前台的服/務人員立刻說:「張先生您稍等一下,這邊請,我去叫一下老闆。」
張九和端木晉暘進了內部人員的休息間,非常寬敞,有兩排大沙發,中間是個茶几,還開了空調,意外的特別涼快,讓張九狠狠喘了兩口氣。
游泳館的員工很快過來給兩個人倒了水,等了一分多鐘,游泳館的經理就過來了,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大叔,頭髮也花白了,並沒有染,很和藹可親的樣子。
一走進來剛要和張九打招呼,立刻看到了端木晉暘,說:「這……這是端木先生嗎?」
端木晉暘微笑的點了點頭,表面功夫做的真是一流。
那經理立刻過來握手,說:「沒想到是端木先生,鄙人姓周,我和端木先生見過一面,在崔先生的酒宴上,端木先生貴人多忘事,肯定不記得了。」
張九一聽,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周先生,那個很囂張的富/婆周太太原來是他夫人,周先生就是游泳館的總經理,因為游泳館有好幾個分店,在外地也有店,周先生一直很忙,不經常在c城,周太太和他一個月見不到兩面,直接跑出去釣漢子了。
周先生並不知道這些事情,要是周先生知道自己太太在自己的游泳館裏,和教練搞曖昧,還親的異常響亮有恃無恐,恐怕要被氣死了。
端木晉暘笑着說:「我記得,當時還和周先生攀談了好幾句。」
周先生有點受寵若驚,端木晉暘說:「我今天是陪着張九來的,我只是個打下手。」
周先生一聽,立刻對張九刮目相看,說:「張先生您好,早就久仰大名了,沒想到張先生真的會接這單,這是我們的榮幸。」
張九有點/招架不住,坐下來說:「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周先生立刻說:「是這樣的,昨天我們游泳館發生了一些事情……」
周先生所說的發生了一些事情,其實張九是親眼看到的,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在更/衣室里遭到了襲/擊,胳膊被劃的血粼粼的,周先生不知道的是,張九還看到了其他事情,例如一隻斷手拉住了張九的腳腕,水底泡的腫/脹的女屍等等……
因為游泳館發生了昨天的事情,事態很嚴重,就通知了周先生,周先生連夜趕回來,晚上十一點才到了游泳館,那時候游泳館已經關門了。
十點清場,十一點之前清理好游泳館,所以那時候游泳館裏都沒有人了,夜班的工作人員也是要在十一點之前完成清理工作,一般十點半左右就清理好了。
游泳館是連/鎖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手腳非常麻利,一般十點半就可以下班回家。
所以當時周先生到游泳館的時候,裏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周先生臉上突然都是冷汗,緊張的攥着自己的手,來回的搓/着,說:「但……但但是……當我進游泳館的時候,女浴/室的燈卻是開着的……」
周先生顯得特別害怕,繼續講述着自己的經歷,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女士會在游泳館裏,所以周先生就進了女浴/室,覺得很有可能是有員工打掃之後忘了關燈就走了。
周先生想要關燈離開,但是那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個黑影,猛地就竄了過去。
周先生以為是小偷,立刻衝過去,不過他什麼也沒有看到,剛想要繼續去找,就聽到「當!噹噹!噹噹當!」的聲音,似乎是什麼敲擊的聲音。
然後頭頂上亮着的燈管快速的閃動起來,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仿佛隨時要爆/炸一樣。
周先生說:「我當時被嚇怕了,那場景太可怕了,就我一個人,燈光在閃,還有那種敲擊聲,不知道是哪裏發出來的,我真是……我真是被嚇着了。」
再加上女孩子被襲/擊的事情,周先生覺得游泳館裏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想要找/人驅邪試試,這件事情他報告給了領/導,領/導並不反/對,而且馬上就會過來,也要親自看看這件事情。
張九聽了周先生的描述,覺得這事情還真的有點像是鬧鬼。
張九摸/着下巴,說:「周先生,我冒昧的請問一句,您這間游泳館,有沒有淹死過人?」
周先生一聽,頓時全身都緊繃了起來,說:「這……我不瞞張先生說,還真是……還真是有,一個女士,而且還是個富太太,當時她家裏鬧了很久。」
一個女士!
張九立刻想到了那個沉在水底,幾乎泡發的女屍。
張九說:「能再詳細說說嗎?」
周先生說:「可以可以,是這樣的……」
他真說着,就聽到「叩叩」兩聲,有人敲門,周先生立刻站起來,說:「肯定是老闆來了,我先給二位引薦一下。」
周先生說着打開了門,門外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得體的西裝,臉上掛着笑容,一副很溫柔的笑容,然而他竟然坐在輪椅上。
周先生嘴裏的老闆,竟然就是崔陸離崔先生!
但是這並不是讓張九吃驚的關鍵,關鍵是在崔陸離身後,推着崔陸離輪椅的人,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不苟言笑一樣,穿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打扮的很樸素,微微垂着眼睛,似乎不怎麼愛說話。
是封芒!
封芒推着崔陸離進來,崔先生笑着說:「原來是端木先生和張先生,讓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義子,封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