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你剛才說要疼愛誰?」
張九:「……」水鬼。
端木晉暘挑眉說:「交不到女朋友,也不用這麼重口,嗯?」
解然沒忍住,一下就笑了出來。
張九心裏默默的給自己點蠟,端木晉暘怎麼這麼毒舌……
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就漸漸的晴朗了,雨也漸漸停了下來,海水不再沸騰的翻滾了。
張九站起來,一瘸一拐的看着外面的天色,興/奮的說:「哎,天晴了,你們看啊。」
端木晉暘看着張九一臉天真的表情,無奈的說:「過來,先處理傷口。」
影把水鬼帶走了,其實本身張九想把水鬼撞進抓鬼軟盤的,但是他發現,容量不夠了……
張九是時候換個抓鬼u盤了……
天氣晴朗了,外面的太陽出來了,烏雲也散出去了,張九的心情似乎也特別清朗,臉上全是傷口,卻沒心沒肺的笑起來。
解然叫了醫生過來,給張九處理臉上的傷口,都是些細小的劃傷,不會留疤,但是近期可能疼了點。
因為天氣晴朗了,海面也平靜了,他們終於能坐船回到陸地了,這個艱辛的年中會/議終於結束了。
張九有些感慨,短短几天和端木晉暘同床共枕的日子就要過去了,以後都沒有這麼美好的機會了,想一想近距離吸取陽氣,那是多大的福/分呢,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張九處理了傷口,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公/司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海島,因為天氣剛剛放晴,船隻被吹跑了好幾天,需要時間處理一下,畢竟這麼多人需要渡船。
所有人都因為天氣放晴而興/奮起來,他們是被酒宴的爆/炸給嚇怕了,所以想早點離開這裏,大家都開始收拾行李,晚上的晚餐是在餐廳舉行的,自助形式,因為天氣的緣故,大家也都放鬆了一些。
解然專門準備了比較豪華的晚餐,算是賠罪,雖然海島出現了這些事情不是解然能左右的,但的確是在海島發生的。
張九活動了一下午,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五點一開晚餐,立刻就衝到了餐廳里,端木晉暘是跟他一起進去的,但是進去之後,端木晉暘很快又要和別人寒酸客氣。
而張九則選了一張比較安靜的桌子,抱着盤子大吃特吃,弄了一大堆海鮮,一個人坐着「咔咔查查」的剝了起來。
「張九?你都不沾姜粉的嗎,小心胃寒啊。」
張九一抬頭,就看到沈嫚嫚走過來了,她比較優雅,手裏拿着一個小盤子,裏面放的是甜點,看見張九旁邊沒人,就坐下來了,笑着說:「哇,你剝出來的蝦都是整的?尾巴都這麼整?」
張九一談起吃,有很多心得,在同事之中,沈嫚嫚算是和張九關係最好的了,有人和他聊天,張九自然願意,就手把手的教沈嫚嫚剝蝦殼的秘訣,還有螃蟹,兩個人吃的不亦樂乎。
沈嫚嫚神秘的笑了笑,說:「張九,我跟你說,今天晚上我那個室友要和人/事/部通宵打牌,怎麼樣,你過來吧?我真的帶了好多化妝品呢,還有假毛兒,超好看的,你不能讓我白/帶了啊?」
張九瞬間感覺壓力很大,說:「不要不要,你自己穿就好了,你穿多漂亮啊,我是個男的啊,穿着多奇怪。」
沈嫚嫚說:「cos而已,怎麼會奇怪呢,又不讓你穿着去大街。」
張九無語的說:「上次已經上/街了……」
沈嫚嫚笑着說:「多好看,我要是有你這身材,我恨不得一天穿八件上/街!」
張九:「……」沈嫚嫚好像總是忽略自己的性別。
要怎麼做,才能讓沈嫚嫚記起自己是個男人,如假包換呢?!
張九嚴厲的拒絕,沈嫚嫚終於妥協了,一臉遺憾的表情。
端木晉暘和別人寒暄完,一側頭就看到張九和沈嫚嫚扎在一起聊天,兩個人還一起剝蝦殼,不知道說了什麼,笑得天花亂墜的。
端木晉暘端了一杯酒,走過去,笑着說:「沈經理和張九在聊什麼?似乎挺高興的。」
沈嫚嫚一聽是端木先生的聲音,立刻侷促起來了,完全沒有和張九「好閨蜜」的親近感。
端木晉暘還當沈嫚嫚喜歡張九,心裏醋缸打翻了好幾個。
沈嫚嫚感覺到端木先生似乎皮笑肉不笑,那種笑法很恐怖,雖然顏值很高,但是還是扛不住,於是找個機會就溜掉了。
端木晉暘這才在張九對面坐下來,說:「剛才聊了什麼?」
張九沒注意端木晉暘一臉查戶口的表情,隨口說:「沒什麼,就是教她剝蝦殼的竅門兒。」
張九打死也不會說穿裙子的事情……
端木晉暘聽張九說的很普通,心裏的醋缸稍微扶正了一點兒,眼睛撩了兩眼桌上的蝦,看見張九剝了一大盤子,他似乎喜歡一口氣剝了,然後攢着吃。
端木晉暘抬了抬下巴,說:「好吃嗎?」
張九立刻興/奮的說:「可甜了,你嘗嘗?蝦肉是甜的,不需要蘸醬汁,原汁原味的超好吃。」
端木晉暘挑眉說:「真的?」
張九見他不信,立刻捏起一隻剝好的蝦子,因為他一直是用手剝的,早就洗乾淨了手,手上都是湯汁,所以就沒用筷子,直接捏起來一個遞到了端木晉暘嘴邊。
張九遞過去的一瞬間覺自己好像特別傻,因為自己竟然用手捏着遞過去,端木晉暘這樣嗶格的人,估計會嫌棄自己吧?
張九臉上一瞬間有些尷尬,乾笑了一聲:「啊……我剛才洗手了,是乾淨的。」
他說着,還是把手收了回來,端木晉暘則是笑了一聲,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張九嚇了一跳,端木晉暘稍微往前欠了一些,突然張/開嘴,將張九的手上捏的蝦子咬進了嘴裏。
張九就感覺到端木晉暘溫熱的嘴唇,碰到了自己的手指,都說十指連心,以前張九不怎麼明白,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食指和大拇指被端木晉暘的嘴唇輕輕一蹭,那種柔/軟和熱度,讓張九心臟「梆梆!」狠狠跳了兩下,跳得要飛起來,幾乎像是打鼓。
張九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手指頭直打顫,睜大了眼睛,嘴唇也在哆嗦,雙/唇微微張合,小/舌/頭在裏面輕輕/顫/抖了一下,愣是沒說出話來。
端木晉暘滿意的看到張九怔愣的樣子,耳朵悄悄的也紅了,瞬間笑了一聲,說:「嗯,味道很甜。」
端木晉暘說的是蝦子,當然了,還有張九手指的味道,也很不錯。
張九臉上更紅,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端木晉暘似乎打開了總裁開關,蘇的張九一臉都是血,蘇的真是熱血沸騰啊……
端木晉暘笑着說:「還能吃嗎?」
張九趕緊把自己的盤子推過去,說:「隨……隨便……」
看着張九毫無保留的樣子,端木晉暘仿佛看到的不是一盤蝦,而是一盤子的張九……
兩個人坐在一起吃東西,作為回禮,端木晉暘給他剝了一隻螃蟹,當然慘不忍睹,端木晉暘這方面的男友力低破零點了。
張九也手把手的教端木晉暘剝殼的技巧,兩個人的手掌碰到一起的時候,張九心臟就跳的飛快,剛才摸/到沈嫚嫚那又滑又嫩的小手的時候,都沒有這種血液沸騰的感覺。
張九想着,一定是端木晉暘身上的陽氣惹的禍……
張九一邊吃海鮮,一邊偷偷盯着端木晉暘流口水,誰說顏值高又不能當飯吃?端木晉暘的顏值和陽氣,就可以當佐料,佐飯一起吃。
開胃下飯,香甜可口,張九能再吃兩大盤蝦!
端木晉暘發現張九總是偷偷看自己,不由得笑了一聲,突然說:「張九。」
張九抬起頭來,說:「啊?」
端木晉暘說:「紅燒肉和海鮮,你更喜歡哪一個?」
張九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一個很難的世界難題。
因為張九曾把端木晉暘比做紅燒肉,所以端木晉暘自然想要他回答的是紅燒肉。
過了十幾秒鐘,張九給出了一個端木晉暘覺得差強人意的答/案。
張九認真的說:「海鮮味的紅燒肉!」
端木晉暘:「……」端木晉暘第一次徹頭徹尾的服一個人,海鮮味的紅燒肉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不過好在主語是紅燒肉,海鮮味只是修飾紅燒肉的詞……
吃過了東西,張九想要回去睡覺,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腳腕上還沒有完全消腫。
端木晉暘就伸手架着他往回走,端木晉暘的手掌從他的腋下穿過去,摟住張九的腰,張九感受着滾/燙的手掌,貼在自己腰上,仿佛要燃/燒起來,實在太熱了。
兩個人走在小路上,感覺氣氛剛好,張九突然支吾了一聲,說:「端木先生。」
端木晉暘低下頭,說:「怎麼了?」
張九抬起頭,兩人的角度好像要接/吻一樣,因為離得近,更加曖昧了,在月色下,張九的臉籠罩着柔和的光芒,一瞬間非常吸引人,他身上散發出涼絲絲的氣息,與燥熱悶熱的夏日不同,讓端木晉暘感受到一絲沁人心脾。
就在這個時候,張九遲疑的說:「那個……端木先生,你是食重了吧,手掌好燙啊,回去吃點消化的藥……」
端木晉暘:「……」
很好,浪漫曖昧的月色下,張九卻說端木晉暘吃多了……
端木晉暘瞬間覺得自己的道路還很遙遠,前途一片迷茫,張九已經呆到了極點,雖然呆了點,但也是件好事,起碼證明張九沒交過女朋友,更加沒有男朋友。
這樣的張九,全身心都是他的……
端木晉暘只要這麼一想,那種獨/立擁有的感覺,就會讓血液都沸騰起來。
兩個人終於走到了房間,端木晉暘扶着張九上樓,說:「你休息一下,我先去洗澡,然後給你準備要換的藥,你洗了澡我給你腳腕換藥。」
張九傻笑着說:「謝謝端木先生。」
端木晉暘無奈的擺了擺手,就進了浴/室。
張九在外面等着,聽着裏面嘩嘩的水聲,走到洗手間門口,往裏面套着的浴/室看了一眼,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後意識到自己竟然想偷看端木晉暘洗澡,偷看一個男人洗澡,就覺得心口發慌!
然後張九安慰了一下自己,因為端木晉暘身上有陽氣啊,換種說法,自己想看一個身材很好的大鍋爐洗澡,好像瞬間就沒啥了,一下就能理解了,也不會發慌了。
張九在外面「偷看」了一會兒,感覺端木晉暘快洗完了,就裝作路過的樣子,準備回去。
結果門鈴被按響了。
端木晉暘在浴/室里說:「這麼晚了是誰?張九你開門看看是不是解然。」
張九答應了一聲,走過去開門,還以為是解先生,畢竟他們明天就要走了,解然可能來道別。
但是竟然不是解先生,而是沈嫚嫚!
沈嫚嫚穿着很暴/露,竟然穿着一個小吊帶背心,下面穿着打底/褲就出來了,嚇了張九一跳,說:「沈……沈小/姐?」
沈嫚嫚眼神很呆滯,慢慢抬起頭來,眼睛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盯着張九,舔/了舔嘴唇,突然露/出一股讓人後背發/麻的笑容,幽幽的說:「你……身上好香……」
張九瞬間退了一步,抬手聞了聞自己,一股腥味,晚上吃蝦吃多了,沒什麼香味啊?
沈嫚嫚的臉色很不正常,張九退了一步,她就追上一步,突然伸出手來,一下抱住張九。
張九嚇得大喊了一聲,沈嫚嫚穿的太少了,這麼抱上來不太好,結果他發現沈嫚嫚身上竟然一股怪力,「咚!!」的一聲,就將張九瞬間壓倒在地毯上。
沈嫚嫚騎在張九身上,撕扯着他的衣服,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樣子,臉上發青,獰笑着說:「呵呵呵……好香,好足的陰氣……」
被鬼附身了!
張九突然醒過來,沈嫚嫚這個樣子不對勁,她臉上團起一股鬼氣,猛地紮下頭,就要咬自己……
端木晉暘在浴/室里聽到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高聲問張九是誰敲門,張九也沒有回答,只是大喊了一聲,還傳來了倒地的聲音。
端木晉暘擔心他,匆忙披上浴袍就衝出來了,結果看到沈嫚嫚穿着暴/露,騎在張九身上,兩個人竟然都是一副衣衫凌/亂的樣子,好像剛要開始「做事兒」……
然而,被壓在下面,一臉被欺凌表情的反而是身為男人的張九,似乎有點詭異……
端木晉暘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黑成了陰霾的顏色,張九被壓在地上,努力扛着沈嫚嫚的下巴,防止她咬自己,大喊着:「救命!搭把手啊……她被惡/鬼附身了!她要吸我陽氣!呸,是陰氣!」
端木晉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