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的病情穩定下來了,外傷都給處理了,不過右手還是那種樣子,不能用/力,還處在恢復期。
白衣少年就住在陳恕工作的醫院裏,條件也比較好,離張九他們這邊也近,可以隨時去探望,最主要的是,這個醫院的陪床設施都不錯,不會沒地方坐,甚至還有陪床的摺疊床和沙發。
白衣少年住在醫院裏,張九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小石頭,其他人嫌棄張九給少年起的名字太簡單粗/暴,難聽的要死,而且白衣少年樣貌漂亮,表情也非常靈動,一點兒也不像是石頭。
其他人合計了一下,管白衣少年叫小凡,雖然名字有點普通,但是還挺貼切的。
張九去探病的時候,特別在超市買了一大包草莓糖,雖然沒找到那個牌子的草莓糖,不過張九買了一些比較高端的,例如什麼草莓奶糖,草莓軟糖,果汁軟糖之類的,反正都是草莓味的。
張九就帶着一大包的草莓軟糖和端木晉暘一起去探病了,因為其他人都要上班的緣故,所以陪床一般都是北堂第五的事情。
北堂第五現在是「無業游民」,說好了住在端木晉暘家裏,不過因為小凡這些天都住在醫院觀察,所以北堂第五也陪在醫院裏。
張九過去的時候,小凡正在和北堂第五玩,北堂第五總是冷着一張臉,也不愛說話,不過小凡完全不覺得無聊,就北堂第五的手指頭就能玩兩個小時。
北堂第五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自己的手放在床邊上,壓着小凡的手,不讓他輸液的手亂動,以防輸液瓶不滴液/體,結果小凡就以為北堂第五是在跟他玩。
小凡笑着伸手去摸北堂第五的手,好像小時候玩的很無聊的打/手背的遊戲似的,非要去碰北堂第五的手背,他的動作很快,一下一下弄得輸液瓶都在晃動。
北堂第五剛開始還會躲閃,但是後來完全不躲了,因為一躲的話,小凡玩的更是高興,笑的幾乎要岔氣了。
北堂第五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能笑成這樣。
張九走過去,笑着說:「看起來你們玩的挺好啊?小凡恢復的還不錯,今天氣色挺好的。」
北堂第五見他們來了,鬆了一口氣,似乎讓自己看孩子,真是做不到。
張九獻寶一樣將自己帶來的草莓糖全都拿出來,給小凡鋪了一床的草莓糖,看起來簡直眼花繚亂,什麼品種都有,什麼樣子都有,還有好多高端大氣包裝的,包裝紙就非常漂亮。
小凡一看,眼睛頓時明亮了,把北堂第五的手立刻拋棄了,伸手去抓那些糖,一臉的滿足,把糖塞/進自己的病號服口袋裏,塞得滿滿的根本塞不下。
小凡塞不下,就拽了拽北堂第五,然後拽開他的西服口袋,竟然往北堂第五的西服口袋裏裝草莓糖,裝了滿滿一大兜子,合身的西服立刻鼓了起來,特別的滑稽。
因為怕小凡又亂動,弄壞了輸液,北堂第五就沒動。
北堂第五這樣兩個口袋塞滿了草莓糖的樣子,仿佛戳到了張九的笑點,笑的張九肚子直疼。
小凡特別高興,張九還給他剝/開了一個草莓糖,放在小凡嘴裏,小凡像一隻小狗一樣,對草莓糖一臉忠犬模樣,而且還舔/了舔張九的手指尖,小凡的嘴唇軟/軟的,好像草莓軟糖,觸感還真是不錯。
端木晉暘本身站在一邊看張九和小凡玩,結果看到這一幕立刻就不淡定了,一把抓起張九,說:「去洗手。」
張九說:「啊?又不髒……」
張九說話根本不管用,就被端木晉暘帶走了,這不是髒不髒的問題,這是吃不吃醋的問題!
北堂第五把口袋裏的草莓糖全都掏出來,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北堂第五的口味就是偏甜,而且以前身/體虛弱,血糖也低,所以口袋裏會帶着一些草莓糖,不過現在他已經找到了真身,完全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但是仔細一看,還有些懷念。
北堂第五也剝/開了一塊草莓糖,放進嘴裏,小凡這個時候數着自己身邊的草莓糖,突然看到北堂第五吃了自己的糖果,立刻就要蹦起來。
他的動作很大,嚇得北堂第五立刻反應,一把抱住了小凡,小凡是個少年的模樣,身材纖細瘦弱,被北堂第五一抱就抱住了,重新放回床/上,說:「別動,小心腫了又要重新紮。」
小凡則是盯着北堂第五的嘴唇,很認真的指責北堂第五,說:「你吃我的糖!」
北堂第五:「……」原來是這個原因……
北堂第五想着,吃都吃了,難道要吐出來?大不了給他再買一點。
結果小凡突然又撲了起來,北堂第五立刻伸手去扶他,雙手抄住他的腋下,小凡伸手掛在北堂第五的脖子上,然後突然低下了頭,一下含/住了北堂第五的嘴唇。
北堂第五吃了一驚,小凡使勁抱住他的脖子,左手扎着輸液的針,右手又因為手筋斷了根本無法用/力,所以北堂第五完全不敢跟他較勁。
兩個人唇/舌貼在一起,小凡的舌/頭立刻熟門熟路的就竄了進來,因為他們並非是第一次接/吻了,雖然這根本不能稱之為接/吻,因為北堂第五知道,小凡肯定是衝着他嘴裏的草莓糖來的……
果不其然,小凡的小/舌/頭鑽進來,快准狠的捲走了草莓糖,然後還不放過北堂第五的口腔,小/舌/頭在裏面橫衝直撞,使勁舔shi着,想要把北堂第五口腔里的草莓味道全都舔shi掉。
北堂第五的眼神有些發沉,改為伸手摟住小凡的腰,氣息有些不穩定,終於伸出舌/頭,壓住小凡不斷亂撞的舌/頭,然後開始回吻,北堂第五的動作才是吻,小凡的動作更像是舔。
小凡本身捲住了草莓糖,想要退出去的,結果沒想到北堂第五的舌/頭卷了過來,在小凡的舌/頭下面使勁頂了幾下,小凡「唔……」一聲悶/哼,不只是舌/頭,全身都軟/了,大腦發/麻,舌/尖上卷着的草莓糖瞬間就掉了,北堂第五的舌/頭靈活,把草莓糖一卷,又卷回了自己的口腔里。
小凡氣的「嗚嗚」的喊了兩聲,百折不撓的把小/舌/頭又伸到北堂第五的口腔里,似乎正中了北堂第五下懷。
北堂第五摟住小凡,用草莓糖引導着小凡,兩個人唇/舌交/纏,小凡很快就丟盔卸甲了,「哈——哈——」的喘着氣,急的滿頭大汗,就是奪不回來草莓糖。
小凡急的要哭了,身/體還戰慄不止,北堂第五見他眼圈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急的,還是因為快/感,笑了一聲,終於把嘴裏的草莓糖渡給了小凡。
小凡的舌/頭捲住草莓糖,還在北堂第五的嘴唇上咬了一口,青澀的身/體還在戰慄,滿臉通紅的說:「搶我的糖……你討厭。」
北堂第五聽着小凡指責的話,但是完全不像是指責,他紅着臉,軟/軟的嘴唇仿佛是兩塊可愛的草莓糖,水光/明亮的張/合/着,說出來的聲音也軟/軟的,就像撒嬌一樣。
北堂第五突然感覺壓下去的粗重呼吸又頂了上來,伸手輕輕/撫/摸/着小凡的脖子,小凡像一隻小狗一樣,被主人一撫/摸,頓時就安撫了下來,嗓子裏咕嚕着,舒服的仰起頭來。
北堂第五抬起頭來,含/住小凡的小喉結,小凡驚訝的說:「為什麼要舔哪裏?好/癢的。」
北堂第五難得笑了一聲,說:「因為這裏是甜的。」
小凡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說:「甜的?」
小凡似乎發現了新大/陸,而且有點不信邪,立刻坐起來,認真的扶着北堂第五的脖子,吐出小/舌/頭,輕輕的舔在北堂第五喉結上。
並沒有甜味,可想而知,小凡皺着眉,覺得可能是糖果含的還不夠,立刻又對着北堂第五的喉結又啜又舔,最後還輕輕得用小虎牙去咬,簡直是十八般武藝,弄得北堂第五先要狠狠的辦他。
張九被端木晉暘「教育」了一番,兩個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小凡摟着北堂第五的腰,在他脖子上來回的啃着……
張九:「……」
小凡啃了半天,嘴巴都有些酸了,對北堂第五說:「你騙人!」
北堂第五沒說話,只是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張九頓時感覺天塌了地陷了,他家二哥竟然會笑,而且笑的這麼「邪魅狂狷」!
沒錯就是邪魅狂狷,有一股濃濃的蘇氣感,竟然還夾雜着霸氣總裁的范兒,簡直就是串頻了!
小凡最黏張九,因為張九是好人,給小凡買了好多好多草莓糖,張九實在不明白,這些糖有什麼好吃的……
因為小凡老發好人卡,張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端木晉暘對此表示十分不滿,因為小凡粘着張九,而且還做親/密的舉動,什麼親/親抱抱之類的,讓端木晉暘這個老陳醋的醋缸都打破了。
這天張九和端木晉暘下了班之後,也準備去醫院看看小凡,畢竟小凡中了毒/品,但是一直沒有發作過,還是很讓人擔心的。
兩個人到了醫院,坐電梯上樓,在中途的時候電梯停了一次,還沒開門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
好多保安都在,還有好多人在圍觀,電梯門打開之後,那些圍觀的人都沒有注意,還在圍觀那邊的情況。
張九看不到情況,但是那邊聲音很大,保安似乎在抓人,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那邊圍觀的人才發現,趕緊擠上電梯。
電梯門很快關上了,上了電梯的兩個人在聊天,就說的剛才那個事情。
一個人說:「那是什麼情況,怎麼那麼多保安?」
另外一個人說:「嗨,我都不是第一次見了,有個小男孩,估計是腦子有病,行為不正常,一直吵着說自己是鬼呢!說自己已經死了!真是的,現在什麼樣的神/經病都有,我跟你說下次如果見着神/經病一定躲遠點,真的,那個小男孩還會咬人呢!發起瘋來,上次把一個保安都給咬了。」
第一個人說:「這麼可怕?那還是趕緊趕出去吧,別再咬人。」
張九沒當一回事兒,和端木晉暘上了樓,兩個人到了病房門口,一推門,鎖了……
張九隱約聽見病房裏傳出小凡的聲音,而且類似於呼救聲!
張九嚇了一跳,要撞門衝進去,端木晉暘一把拉住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看來咱們應該吃了晚飯再來,還是先下樓去吃東西吧。」
張九有點納悶,小凡的聲音明明在呼救?不過很快,張九就聽到小凡剛剛還呼救的聲音,突然大聲的呻/吟了一下,斷斷續續的說:「不要不要……好麻,別插那裏,唔……」
張九:「……」奔放而直接的作風。
張九無奈的和端木晉暘下了樓,這附近沒什麼好吃的,但是兩個人也不想走遠,醫院周圍肯定會有粥店,張就和端木晉暘就進去了。
張九看到招牌,突然特別想喝海鮮粥,就點了一個兩人份的乾貝蝦蟹粥,上來之後滿滿一大鍋,張九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裏面一整個大螃蟹,十幾顆開背大蝦,蝦線都挑了,還有滿滿的乾貝,用料十分的講究,喝起來一點兒腥味都沒有,全是鮮味,簡直十足的美味。
如果條件允許,端木晉暘覺得張九的耳朵都要冒出來使勁晃了……
端木晉暘無奈的給他把粥撐出來,笑着說:「別太着急,吹吹再喝。」
張九一邊點頭,一邊大口的把粥送進嘴裏,燙的一吸溜一吸溜的,好吃到想哭。
因為樓上兩個人正在辦事兒,他們也就吃得慢一點,免得再上去尷尬,一大鍋粥,張九喝了五碗,撐得都不行了,端木晉暘喝了一碗,竟然還剩下一碗的料,還有一個大螃蟹腿沒吃。
張九肚子已經撐了,但是嘴還是饞,把粥撐出來,說:「我還是吃了吧。」
端木晉暘說:「別撐着,你要是喜歡吃,打包帶回去一份,明天當早點吃。」
張九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說:「真的!?」
端木晉暘笑了笑,說:「你親我一下,就是真的。」
張九一臉嫌棄的看着端木晉暘,然後用剛吃過螃蟹的嘴,在端木晉暘的嘴唇上快速的親了一下。
端木晉暘笑着說:「螃蟹味兒的小九。」
端木晉暘果然又去給張九舔/了一大碗打包帶走,他去收銀台加菜,張九繼續喝粥,就聽到「嘭!」一聲,外面有些雜亂的聲音。
張九一回頭,聲音就是從粥鋪外面傳來的,一輛豪車撞到了人,似乎撞的還不輕,一個男孩倒在地上,胳膊上蹭的都是血,剛才「嘭」的一聲就是撞擊的聲音。
因為豪車撞了人,好多人都去圍觀,那個車主竟然不下車,降下車窗說:「喂!走路不長眼啊!要死也別死在我車前面,快滾!」
張九看的氣憤,端木晉暘也是開豪車,但是並沒有這麼不講/理,那個車主一副醜陋的嘴/臉,好像有錢就高人一等似的。
那個男孩手臂上蹭破了,全都是血,倒在地上不動,車主又喊着:「碰瓷兒的吧!?哪找的血包?!」
張九氣不過,立刻站起來衝出去,但是那個男孩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的驚恐,男孩的樣子大約十六七的樣子,但是身材並不高大,衣着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但是意外的是,臉和皮膚竟然保養的非常好。
那個男孩捂着自己的傷口,一臉的驚恐,嘴裏說着:「一……二……三……四……五……六……」
他說的很慢,非常慢,一邊驚恐的數着數字,一邊在人群中快速的看,那表情非常驚悚,而且很有感染力,旁邊好多人都被他滿臉血數數字的樣子嚇到了。
還有人認出來了,說:「這不是這幾天在醫院裏鬧得那個神/經病嗎?怎麼又跑出來了?別再咬人啊!」
張九愣了一下,那不就是剛才他們上樓的時候被保安帶出來的那個男孩嗎?原來是一個人。
男孩的表情非常驚恐,嘴裏緩慢的叨念着數字,腿似乎也受傷了,一瘸一拐的快速往斜地里跑,他的動作特別快,瞬間就扎進了旁邊的小巷裏。
地上都是血,男孩卻突然跑了,張九趕緊追上幾步,衝進小巷子裏,小巷子是個死胡同,跑幾步就到頭了,四周是高高的圍牆,男孩受傷了,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爬過圍牆。
然而,漆黑的巷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張九突然想到了那些人說的,男孩說,自己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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