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景：逍遙小農女 第42章 罵戰

    二妮看着自己手臂上滿是青紫，心裏不由得大怒，剛剛真是太客氣了，應該在她****來一下的，她真是太仁慈了，「別客氣，誰讓她那麼大人了還欺負虎子，你帶虎子回家洗洗，頭髮先不要洗，衣服也不要換，這事兒估計沒完，就她那不省事的娘，少不得要出來罵一場，二丫進去幫忙看着林二嬸，她懷着寶寶不宜動氣，咱們先不換，一會兒才能說清事實！」

    正如二妮所料，就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方氏一手拉着春桃，一手持了個燒火棍，罵罵咧咧地朝周家來，氣勢洶洶，一邊走一邊罵，大嗓門喊得整個村子都出來看熱鬧，那張滿是橫肉的大臉盤更是添了幾分兇悍，把路邊在母親懷中的小孩子都嚇哭了。

    她本意是想去林二平家大鬧一場的，可是林二平家沒什麼油水可撈的，而周家不同，趙氏幫着村上的姑娘、媳婦子賣千層底賣荷包已經是公開的事兒了，都說賺了不少錢，沒見經常打外頭回來嘛！周家這回還能在村子教書，兜里肯定是有幾個子的，正好讓他們吐出來。

    趙氏本是在屋裏給大郎縫製新衣，大妮和秋兒也在一塊兒，聽到院子裏難以入耳是聲音，遲疑地放下了針線。

    趙氏自問和村上的媳婦子、小姑娘相處地都不錯，這林二榮媳婦最是弄不清楚的，和吳永田媳婦有的一拼，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扯開大嗓門在院子裏罵開了，當即一板臉，「這是怎麼了？」

    方氏沒怎麼和趙氏打過交道，但是聽大家說性子棉和，她就撩起衣袖展開了罵戰，「呵，還秀才娘子哩，看看你家好女兒幹的好事，把我好好的閨女打成這樣，別說孩子還沒讓你們教呢，就是教了也得趁早回家，上樑不正下樑歪，看看你家都不是好鳥！」

    「方草花！」趙氏臉色一正，連名帶姓地喊，倒是把方氏唬得一跳。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講錯了可是要讓你自己吞下去的！」

    「啊呸，你嚇我呢，告訴你，老娘就不是嚇大的，今天要不給我家春桃賠禮道歉，這件事我就要讓全村百姓都知道，你們一外來戶還強了不成，欺負我們老實巴交呢！」

    趙氏差點笑噴，這睜着眼睛說瞎話也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也是一種本事啊！「哦！我倒是想要知道，這是件什麼事？你要怎麼把我們這些外來戶趕出去！」

    這話經趙氏這麼一說：就是方草花不滿意長水村的外來戶，認為外來戶欺負本地人了。

    方氏被她說得一噎，那二妮就進門了，「是啊，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凶神惡煞地欺負你老實巴交的閨女的，說出來讓大傢伙都聽聽，讓大傢伙都知道你家家教是多麼賢明盛德，你們是陽春白雪，我們是下里巴人！」

    二妮一席話直接把方氏損得沒邊了，什麼陽春白雪，什麼下里巴人，那是什麼雪什麼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啊，話被堵在嗓子眼，不出不進，眼看就要嗆到了，二妮又優哉游哉地說，「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的，用的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你！」方氏這下再傻也聽出二妮的嘲諷了！

    周家住得偏，本來周圍除了林二平家和李大順家，就沒什麼人了，可是剛剛方氏一路罵過來，罵了大半個村子，正好是晚飯時間，家家戶戶都有人，就跟着來這裏瞧熱鬧了，周家的籬笆院子外邊都圍滿了人。

    二妮連她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轟炮彈似的，「你告訴大家你閨女是怎麼惦記一個兩歲孩子的吃食上去搶奪還罵那孩子窮酸樣，家裏連飯都吃不上還要生養的，你再告訴你家閨女別人來勸架，她是怎麼做的，直接就扯頭髮，對了，林大嬸，你知道小賤人是啥意思不，你閨女這麼說，想必你平時也沒少提吧，跟大夥說說！」

    說到這裏二妮聲音一揚，「我行得正坐得端，一沒搶二沒偷，三沒上人家門上要要是，我怎麼就讓你女兒罵了，告訴你這兩巴掌就是我周明菡打的，打的就是她，下次再敢出言不遜我還打，你不是上門來要賠禮啊，那就先給我道歉！」

    「你你，你這不要臉的，既然都承認打人了，你打人還有理了不是！」二妮狂汗，難道這母女兩都只會一句「不要臉」嗎，真是沒營養！

    方氏果然沒辜負她在村民心目中的罵神的存在，「……短壽命嘴裏長痔瘡……」

    「放肆！」趙氏一腳踢掉邊的板凳，板凳瞬間粉碎，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是功夫吧，這居然能，能，能把木板震碎……

    英子拉着虎子擠進來，「你別上周嬸家來要事情，你要說欺負是嗎！是你女兒春桃把我弟弟虎子推倒在地，大家看看春桃幾歲，虎子幾歲，春桃跟虎子搶荷葉包，裏面包着新炒的糖炒栗子，春桃把荷葉包搶走了不僅不扶虎子，還指着虎子的鼻頭罵，我家窮怎麼了，我家窮就讓你們這麼糟蹋嗎，你們趁着我娘懷孕我爹上鎮上做工就來家裏翻這翻那的還有臉了，不是！」

    英子許是第一次這麼大聲說話，整個人都通紅一片，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露，指着身旁裝柔弱的春桃，「是我見你欺負虎子把你推倒的，隨後你壓着我打，二妮看不過去就來拉，沒想到你不但不停手連着二妮一起打，是不是你的小賤人，當時在場的都可以作證，到底是誰不要臉！」

    林二嬸本是在家歇覺的，二丫牽了小滿在看着她，可是周家離林家不遠，何況這怒罵聲，林二嬸一走近居然是英子的聲音，嚇得捂着肚子就跑，「咋的啦，咋的啦，英子，虎子！」

    方氏的心裏漸漸沒有底，此時沒辦法只能硬撐着，「哼，怎麼，仗着你們人多就要欺負我們娘倆嗎，好好好，這就是讀書人家的做派啊，就這樣還教書，我呸！」

    方氏肥碩的身子一個傾身，正往這邊走的林二嬸被撞個正着，整個人都往邊上栽去，嚇得邊上的英子、二妮、大妮和秋兒都跑上去扶，關鍵時刻還是趙氏一把拉住了林二嬸。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林二嬸嚇得手腳發軟，剛剛要是撞在了地上……那她的肚子……她想都不敢想了。

    「哼，別拿着個大肚子出來嚇人，省得別人時時刻刻注意會不會碰到你！」

    「你！」英子氣得眼睛都紅了。

    方氏臉龐神氣得一轉，朝趙氏說道，「趙娘子，你就說道不道歉吧？」

    「行啊，不過我有條件，只要春桃先向虎子道歉，並且按照虎子的傷勢賠禮，我們家二妮隨後就向春桃負荊請罪，當然，還有你這衝上家門來怒罵的潑婦行為，這是對我家聲譽的損失，二妮對春桃道了歉之後，你就得在全村人的面前向我們家道歉，污衊了我家先生的人品，也質疑了我們讀書人家的品德！」

    趙氏一席話噎得方氏那口氣要上不下的，大胸脯劇烈得抖動。

    圍觀的群眾倒是看得熱鬧，沒看出來周家的趙娘子是個有功夫、力氣大的，周家的小娘子嘴皮子太利，以後嫁人這怎麼辦哦，哪個婆婆能受得了這樣的媳婦啊。還有那方氏真是要命，之前把小叔子和兄弟媳婦排擠出去了，佔了祖屋，這還沒事就去欺負欺負兄弟媳婦，連侄子侄女也不放過，這種人家的閨女可千萬不能要啊，以後誰家的姑娘也千萬不能嫁過去，那不是嫁過去受罪麼！

    剛從鎮上回來，走到村口的林二平就讓村子裏的人攔住了，「二平啊，你兄弟媳婦又欺負你媳婦和閨女了，這回還鬧到周秀才家去了呢，你快去看看吧！」

    那人也是好心，畢竟好幾年，林二平的媳婦天天被大嫂欺負的事在村里可是人所周知的，果然林二平一聽就急了，跑到周家門口，還沒進去就見到大嫂把蓮香一撞，再看英子和虎子身上的髒衣服，臉上的傷痕，頓時氣血上涌，恨不得把那母大蟲往死里揍一頓！

    「方草花，我的媳婦和子女不勞你惦記，我們兩家已經沒了關係，以後不要再上我家，不然我就去縣衙告你偷竊！再見你欺負我家三個，哪只手欺負的我就把那隻手砍了！」

    林二平平時多溫和的性子啊，此時像是炸了毛的刺蝟似的，村子裏的人就八卦開以前方氏的各項「豐功偉績」了。

    方氏還想說什麼，就讓從人群中出來的林二榮一把拉走了，「丟人現眼還不夠啊，走走走，回家回家！」

    圍觀的村民也稀稀疏疏地散了，二妮的形象實在太有違形象，大妮和秋兒拉着她和英子進去梳洗。

    林二嬸這才知道閨女被老大家的欺負，二妮幫她出頭也被春桃打了，這話是聽錢二丫和吳大寶說起的，兩人唧唧呱呱地一說，把林二嬸急得跟什麼似的，恨不能拿着鋤頭去林二榮家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