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今天回來又是做什麼?」男子嘶啞的聲音傳來。
燕然柔若無骨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人家還不是想你了,你都不來找我。」聲音酥到骨子裏了。
外面的兩人功夫高,聽力自然是過人,兩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兩人的耳朵里。
樹上的鳳輕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平時在府里的時候,燕然說話要麼跟個潑婦似的,要麼跟個怨婦似的,什麼時候這般嬌媚動人過。
沒看出來,燕然在這男子面前這麼……
「想我,哈哈哈,難道族長大人滿足不了你嗎?」男子笑道。
「死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族長又沒碰我,人家從頭至尾都是你的。」她作勢又要捶他,被男子握住了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我當然知道,不過敢給族長大人帶綠帽子我可是第一人。」
「你還得意,現在清清在府里天天受欺負你都不過問。」
「明天老爺子不是要過去嗎。」
……
軒轅璃夜和鳳輕語回到蕭府後,鳳輕語換了一身衣服,嘴邊的笑都沒停過。
「娘子至於這麼開心嗎?」軒轅璃夜道。
鳳輕語躺在床上,笑得燦爛,「當然開心,你難道沒聽到燕然說了爹從來就沒碰過她,說明那個蕭清清根本就不是爹的女兒。」
「所以呢?」
「所以當然要給燕然唱一齣好戲了。」她越想越覺得此舉甚好。
她已經能想像到燕然的表情了,絕對是十分的精彩,十分的好看。
軒轅璃夜一看她轉動的眼珠兒就知道她又在想注意坑那個燕然了,不過只要她喜歡他陪着她就是
。
「就是還差一樣東西。」鳳輕語突然坐起身。
她突然想到還差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燕然的表哥,既然燕昆仲明天要來蕭府,燕然的表哥肯定是不會來的。
她的想個辦法才是。
軒轅璃夜站起身,「娘子,現在都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準備。」聽了大半夜的牆角,她也不嫌累。
「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困。」一想到明天的好戲她就一點睡意都沒有。
軒轅璃夜一下子抓到了她話中的重點,站起身坐在床邊,「既然娘子不困,不如我們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嗯?」
他突然靠近鳳輕語,用他魅惑的嗓音一點一點誘惑她。
「咕嘟」
鳳輕語吞了吞口水,這男人實在是太過妖孽,每次他這樣她都沒有抵抗力。
她當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過一想到今早的慘痛教訓她就不想再嘗試。
見鳳輕語沒有說話,軒轅璃夜又貼近了幾分,「為夫的提議如何?」
「不如何,你昨晚太粗暴了。」她控告他的行徑,她的腰到現在還算着呢。
軒轅璃夜聽到她的拒絕,不怒反笑,昨天的事情是他的錯,可是他也是中了藥的情況下才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為夫保證會溫柔一些。」說着他的手已經伸向了她的腰間,束腰的絲帶已經被他靈活的手指解開。
鳳輕語回過神來握着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她憤憤地看着他的棕眸,「男人的話不可信。」尤其是在這方面更是不可信。
軒轅璃夜璃夜頗有些無辜,這言論她是打哪兒來的。
「為夫不是別的男人。」是她的夫君,他說的對她話自然是從未食言。
鳳輕語顯然將他的話理解錯了,「夫君難道不是男人嗎。」
她的這麼一句話,軒轅璃夜瞬間如同雷劈了一樣,僵在一處,隨即惡狠狠地說道,「你覺得呢?」
他現在的樣子好可怕,鳳輕語往後推了推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放在她的腰間,她已退不了半分。
「嗯?為夫在問你話?」他的身子前傾,逼的鳳輕語不得不往後仰,直到躺在床上。
「我,我覺得…。唔。」後面的話軒轅璃夜不想聽,直接以唇封唇,堵住她全部的話語。
大手撫在她的腰間,輕扯,衣袍便四散開來。
鳳輕語被他吻得失了心神,得了一絲縫隙還不忘道,「不許……再嘶我的衣服。」話音未落,一陣惹人激顫的纏綿襲來。
……
第二日。
鳳輕語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想着有事要做也不再貪睡,坐起身來
。
軒轅璃夜拿過一旁準備好的衣裙幫她穿上,「娘子,昨夜為夫……」
她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她就知道他想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軒轅璃夜拿下她的手,「為夫是說昨夜我可沒有食言,記得後來那次……娘子叫的特別大聲。」
鳳輕語快要把頭低進被子裏了,他能不能不說這麼露骨的話。
「娘子不是還有事情做?難道要一直待在床上?若是娘子願意為夫倒是不介意。」他繼續道。
鳳輕語一聽立刻下床,生怕晚了一秒他又……
「你去將速風找來,我有事吩咐他。」
說完就開始忙活手上的東西。
一會兒,速風就到了如蘭苑。
「皇后娘娘有何事吩咐屬下?」他抱劍站在一旁。
鳳輕語看了一眼速風的身形,又點了點頭。
速風腦門兒上直冒黑線,她怎麼覺得皇后娘娘的眼神讓他瘮得慌,有一種要被算計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速風頗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再次問道,「皇后娘娘到底讓屬下做什麼?」殺人放火自然是不在話下。
「放心吧,不會讓你殺人放火的,就是想讓你幫點兒小忙。」鳳輕語笑道,只是真別說,那笑容確實帶着幾分算計。
速風心裏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寧願上刀山下火海。
當鳳輕語說出自己的要求的時候,她明顯的看到速風的嘴角抽搐了。
她也是沒有辦法啊,她是女人總不能親自上陣吧,軒轅璃夜就更不成了。
「難道你不願意嗎?」鳳輕語問道。
速風立刻站直身子,恭敬無比的答,「屬下不敢!」
他哪裏敢說不願意,主子有吩咐他們做屬下的自然是要萬死不辭。
鳳輕語站起身安慰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海棠的。」
速風心裏暗道,真是無良主子!
才說話間,下人就已經來稟報說是燕家的家主來了,還有燕然也一同來了,現在正在大廳和族長說話。
鳳輕語交代了速風幾句就跟着軒轅璃夜前去前廳了。
一進門就聽見燕昆仲咄咄逼人的聲音。
「族長,此事若是沒有個說法,我燕家說什麼都不依,清清是我的親外甥女,她不能就這麼平白受人欺辱。」
燕昆仲今日是做足了準備要向族長討說法,氣勢上自然是做的足
。
他想的就是能讓族長鬆口接納燕然。
然而現實總是比幻想來的殘酷,蕭景鈺一襲月白錦衣高坐在主位上,他的眼神冰冷看了一眼下手的燕然。
燕然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怵,一想到爹爹在此她也就直起身子。
蕭景鈺的眼神放回在燕昆仲的身上,他的話他絲毫不放在心上,竟然拿燕家來壓他,這麼多年了,燕昆仲還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
鳳輕語正好在這時進來,她看了一眼旁邊風情萬種的燕然,面含諷刺。
「燕家主真是會說笑,這蕭清清是你的親外甥女沒錯,是不是爹的親女兒那可就說不定了,你說是不是?」
後來的一問明顯是在問燕然。
燕然沒猛地抬頭,瞳孔放大,盯着鳳輕語,再想到她方才說的話,「鳳輕語,你什麼意思?」
鳳輕語轉頭走到蕭景鈺的身邊坐着,「我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難道你是惱羞成怒了嗎?」
她若不是個傻子就應該知道她的意思。
她倒是忘了,這種時刻當然是裝傻才最為妥當。
燕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心裏就想打鼓一樣,心跳一聲比一聲急促,好似要跳出來一般。
難道鳳輕語她知道了什麼,還是她在胡說,或者是在試探她。
不可能,鳳輕語一定不知道。
她和表哥的事情除了他們二人誰都不知道,表哥更不會將此事告知旁人。
所以鳳輕語一定是在瞎說。
這樣一想,燕然在心底就鬆了一口氣。
燕然若是現在照鏡子一定會發現她現在的臉色足以跟白紙媲美了,她的手同時緊緊握着椅子的扶手,顯示了她此刻的緊張。
她惡狠狠地瞪着鳳輕語,「鳳輕語,你少在哪胡說八道。」
燕家主也以為鳳輕語不過是信口胡說,氣得咬牙。
這個女人果然厲害,他在這裏她都敢如此侮辱清清,若是不在的時候,她仗着族長的寵愛還不知道會怎麼欺負清清。
燕昆仲看着蕭景鈺,「族長,你可是聽到了,她分明就是在侮辱清清,侮辱您,老夫今日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
正好叫他逮了個正着,他就不信即使這樣,族長也不懲罰她。
蕭景鈺確實在想鳳輕語的話,他知道這種事情語兒若是沒有證據定是不會胡亂說的。
其實他也懷疑過蕭清清不是他的女兒。
因為當日他喝醉了酒,幾乎是爛醉如泥,連行動都成困難,在那種情況下如何跟燕然做出那種事情
。
還有一點就是清清是早產的,但是產婆也說了清清出生時絕對不像一個早產兒。
現在想想還真是疑點重重。
可是他當年不放心還滴血認親過,證明了清清是他的女兒,這又如何解釋,他現在倒是猜不透了。
「族長,難道你還有包庇這個女人?」燕昆仲見蕭景鈺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再次開口。
反觀鳳輕語坐在一旁,愜意的不行,還有軒轅璃夜給她端茶倒水,燕昆仲看着就氣不過。
鳳輕語分明就是在挑釁!
「族長,你是要燕某在此自刎才能還清清一個公道嗎?」他提高音量。
蕭景鈺終於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燕家主何必如此衝動,你是在質疑本族長的決定,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族長當得不稱職?」
他的聲音帶着絕對的霸氣,與平時清冷的樣子判若兩人,一時間燕昆仲也說不出話來。
「燕家主可有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就來找本族長興師問罪。」他繼續說道。
燕昆仲看了一眼燕然,不就是鳳輕語給清清下藥,還讓一個傻子把她玷污了嗎,難道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燕然被他看得低下頭,不敢說話。
她也知道昨天與父親說的話有誇大的成分,但是結果卻是一樣的不是嗎。
不得不說,燕然的腦子果然是夠蠢。
蕭景鈺明顯不想跟他多說,卻是不想讓人誤會語兒,「燕家主可知是清清先給別人下藥不成反倒害了自己,不僅如此,還一個勁兒的滿口胡言。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是一個大家小姐該做的事情嗎,一個青樓的女子只怕要比她磊落幾分。本來想着此事好歹是關乎到女兒家的明傑,就此作罷,沒想到燕家主竟然大張旗鼓的來找本族長理論,是嫌我蕭府還不夠丟人嗎。」
他將事實的真相全部說出來。
一旁的鳳輕語嘴裏的茶差點噴出來,將蕭清清說的比青樓女子還低下,爹爹真是絕了。
燕昆仲的一張老臉被他說的通紅,他雙眼瞪着燕然。
事情的始末竟然是這樣的,可她的女兒明明說的委屈至極。
燕然只能把頭低的更低,現在族長在此她自然是不敢再瞎說。
看到女兒的樣子,他算是知道了定是她想要他來討公道,故意將此事說偏。
現在他的人算是在族長面前丟光了,他燕家的臉也在這裏丟光了。
燕昆仲尷尬地搓了搓手,站起身給蕭景鈺賠不是,現在除了這樣還能如何,「族長,是燕某做事衝動,還忘族長見諒。」
以後,他是再也不敢相信這個女兒說的話了,今日竟然害他成了笑柄。
他還理直氣壯的跑來跟族長理論,只怕知道真相的人只當他是跳樑小丑,他燕昆仲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嘲笑
。
一旁的燕然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想爹以後肯定不會再為她出頭了,本來夫家就不待見她現在又沒了娘家,她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既然這樣,燕某就先走了。」
他站起身準備轉身離開。
鳳輕語立馬開口,「方才的話,燕大小姐還沒有回答呢。」她淡淡的聲音傳來,卻有着強大的震懾力。
燕大小姐?
燕然這才反應過來就在說她,畢竟自從離開燕家之後就沒有人再這樣稱呼她了。
鳳輕語是想着她在蕭府又沒有名分,只能這麼稱呼她了。
燕昆仲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他是想聽鳳輕語到底想要說什麼。
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鳳輕語又提起來了。
燕然的眼光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甚至是閃躲的,就連蕭景鈺都看出了異樣。
「回答什麼,鳳輕語,你是嫉妒蕭清清,也不用找出這樣的理由污衊我們母女。」察覺到蕭景鈺探尋的目光,她立刻反駁道。
鳳輕語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由地笑出聲來。「我嫉妒?蕭清清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嫉妒蕭清清?也虧燕然說的出來。
她是沒有話說了吧。
要編理由也不知道編個合理點的,這話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看來燕大小姐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不如讓你見個人,看看能不能想起來。」鳳輕語輕笑道。
她轉而對了坐在一旁的軒轅璃夜,「夫君?」
軒轅璃夜當然知道她要做什麼,他立刻起身走到大廳外,一路往外奔去。
片刻的功夫,軒轅璃夜就回來了,手裏還提着一個人。
他將人扔在地上,那人渾身世上,臉上又是青又是紫的很嚇人,身上的衣服也沾滿了血跡。
但是燕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是她的表哥,他們昨夜才纏綿過,現在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現在她算是知道了,鳳輕語應該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
「賢山,怎麼是你?」一旁的燕昆仲也認出了男子。
他看着鳳輕語,「你到底有何目的,為何要將賢山打成這樣?」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猖狂,竟然敢跑到他們燕府捉人。
軒轅璃夜一腳踩在那男子的胸膛上,男子立馬一口血噴了出來。
速風暗中叫苦,爺,您能不能輕點踩,一會兒他就真該吐血了
。
果然皇后娘娘的差事不是那麼好做的。
地上的男子正是速風易容的,鳳輕語昨天見過那男子的面容,自然就像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就看燕然上不上當了。
燕然在看到「賢山」吐血的時候,眼中就掩飾不住的心疼。
這一幕恰好被鳳輕語看見了,她微勾起唇角,燕然對她表哥還真是真愛啊,看來她是算對了。
「怎麼樣,燕大小姐,不會認識吧,既然這樣,他的命也沒必要留着了。」
說完,軒轅璃夜配合着她的話,又是狠狠一腳踩下去。
「咳咳咳……」地上的男子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氣了一般。
速風是真的被軒轅璃夜踩得咳嗽了,爺,這只不過是演戲,您何必當真?
他真的承受不住爺的第三腳了,麻煩皇后娘娘趕緊的。
燕然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過去抱着賢山,將他面上的髮絲拂過去,「我說,我什麼都說,你放過他。」
她不能讓他死。
她低頭看着懷中奄奄一息的「賢山」,「表哥,你怎麼樣了?」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速風當然不敢說話,一說話豈不是要露餡了,畢竟他學不來賢山的聲音,所以只能裝死。
燕然以為他傷的很嚴重,哭得更凶了。
她心裏雖然一直愛着族長,可也不是對表哥完全沒有感情。
誰讓族長一直對他冷漠無情,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只有表哥一直在默默關心她、愛護她,在他那裏她能享受一個女人應該享受的溫暖。
想比之下,她的心已經逐漸偏向表哥。
可是就是心裏的那股不甘心導致她遲遲不肯放棄族長。
燕然狠狠的看着鳳輕語,都是這個女人把表格害成這樣,日後它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你倒是說啊,我等着呢?」鳳輕語的目光在「賢山」身上掃視,意思很明顯,若是不說,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我說,我都說,清清她……確實不是族長的女兒,她是我和……表哥的孩子……當年什麼都沒發生。」
她誓死如歸,終於說出了當年的秘密。
「娘,你在說什麼?」站在門邊的蕭清清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燕然。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她不是爹的女兒,不是族長的女兒。
難道她這麼多年都是個笑話嗎。
燕然沒有想到清清會聽到她的話,「清清,你聽娘解釋,娘不是……」
「我不聽,我沒有你這樣的娘
!」說完她就哭着跑了出去。
這時,燕然懷中的「賢山」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鳳輕語的面前恭敬地站着,「屬下的任務完成了。」
燕然徹底懵了,什麼屬下?什麼任務?表哥到底在說什麼?
速風扯掉臉上的人皮面具,抹掉嘴邊的「血跡」,他笑道,「娘娘,屬下的戲還演的不錯吧?」
「血噴的太假。」鳳輕語直言不諱。
不就是踩了兩腳,他有必要噴血噴得這麼嚇人嗎,看把燕然嚇得。
她給他「血」是為了讓他摸在衣服上的,誰讓他含在嘴裏瞎噴的,也就燕然這女人相信。
速風嘴角一抽,他自我感覺還不錯。
「他……。怎麼會?賢山呢?」燕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鳳輕語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哦,你的表哥啊,他好好兒在燕府待着呢,你要見他嗎?」她說的自然而然。
燕然現在只想殺了鳳輕語,但是她的眼睛卻是下意識的看向蕭景鈺。
「族長,族長……我……」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是,是鳳輕語,是她,是她設計陷害我的,族長……」
「啪」
蕭景鈺一掌拍在桌子上,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這個女人竟然那這種事情欺騙於他,實在是太可恨。
「好一個設計陷害,你說的那些話也是語兒設計你說的?」恐怕不是吧。
這次應該好好謝謝語兒,讓他放下了這麼多年的愧疚與自責。
「我……」這下子燕然真的是百口莫辯。
「燕家主,這就是你們燕家的好女兒,好,真是好,竟然欺騙到本族長頭上來了。」他指着燕昆仲,一字一字說道,清晰無比。
燕昆仲沒有想到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更加不知道燕然清清竟然不是族長的女兒。
那他方才諷刺鳳輕語的話豈不是成了笑話。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吶。
燕昆仲也是氣急,一腳踹在燕然的身上,「你這逆女,燕家的人都讓你丟光了。」
「燕家主要想教訓女兒就回家再家訓吧,她無名無份索性本族長也不用寫休書了。」看來他當初的決定是再正確不過了。
燕昆仲反正是沒有臉再在蕭家待下去了。
他拉起地上的燕然一路出了蕭家的大門。
明日,不知道族裏又有多少人在茶餘飯後談論他們蕭家,唉……
望着他們的背影,鳳輕語搖搖頭,她已經能夠想像到燕然回到燕家的日子了
。
估計不會好到哪裏去。
所有人都走了,前廳中就剩下蕭景鈺,鳳輕語,還有軒轅璃夜三人。
反正軒轅璃夜全程都是坐在一旁看戲。
「語兒怎麼知道燕然與她表哥苟合,還生下了女兒。」這一點正是他疑惑不解的。
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發現端倪,偏偏語兒來到蕭府沒幾天就能發現如此大的秘密,他實在好奇。
「咳咳……」她總不能說偷聽了大半夜的牆角吧。
「就是覺得蕭清清她長得跟爹一點兒也不像,就隨便編個理由炸出燕然的話,沒想到猜對了,就是這樣。」她說的淡然。
軒轅璃夜明顯的轉過頭看着鳳輕語,不禁感嘆,娘子說瞎話的本領見長。
蕭景鈺顯然不信,不過她不願意說就罷了。
總算解決了個麻煩,說實話,她們整天在蕭府中就算什麼都不做,他也覺得看不順眼。
因為總是無時無刻的提醒着他他曾經對不起清兒的事實。
不過現在好了。
「爹記得當初跟清清滴血認親的時候,明明血能夠融合,怎麼就……」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的事。
鳳輕語不知道這件事怎麼跟爹解釋。
滴血認親這件事情本來就不科學,即使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的血也有可能融合。
「那個,只是巧合。」估計解釋了爹也不一定明白。
蕭景鈺點頭,「原來是這樣。」
鳳輕語回到如蘭苑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睡覺。
昨夜她蹲牆角蹲了大半夜又被軒轅璃夜折騰了好久,早上更是起得早,現在她都快困死了。
還沒躺下一會兒,一個身軀就鑽進被窩。
不用看就知道是軒轅璃夜,「你不許動我,我現在只想睡覺。」察覺到他橫在她腰間的手,鳳輕語警告道。
「娘子想到哪兒去了,為夫只是單純的給你暖被窩兒。」他笑着在她的耳邊道。
「你跟個冰塊兒似的,暖什麼被窩兒…。」說完鳳輕語才覺得錯了。
她倒是忘記了他體內的毒已經解了,他的身體是暖的,很暖。
就是不知道,為何他的眸子還是棕色的,沒有改變,估計就是因為他的毒師打娘胎裏帶出來的,雖然解了,但是眸子的顏色卻改不了了。
不過還挺好看的。
軒轅璃夜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娘子摸摸,哪裏像冰塊兒了。」
「好了好了,我說錯了,你不許打擾我了
。」
她都懶得跟他說話了。
軒轅璃夜知道她困了也不再逗她,攬着她閉上眼睛。
沒一會兒,鳳輕語就睡着了。
軒轅璃夜睜開眼睛,看着她絕美的側顏,微勾唇角,又閉上了眼睛。
蕭府是安靜了,燕家那邊就是吵翻了天。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是哪裏走漏的風聲,現在大街小巷裏全部傳着燕然的事情。
以訛傳訛的事情他們也聽過不少,可是這事卻傳的越來越難聽。
「聽說了沒,燕家的那個女兒十幾年前竟然就跟自己的表哥苟合,還生了女兒,就是那個什麼蕭清清……」
「還不要臉的說是族長的女兒,虧得族長仁慈。」
「那誰,什麼蕭清清,還一直自稱是族長的女兒,她都不姓蕭,呸……」
……
街頭的話自然的傳的快,不到一天族裏都傳遍了這件事。
一個路過的女子,羞憤難當,快速的走過,生怕有人認出她來。
而這個女子就是蕭清清。
她今早跑出了蕭府後,才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蕭家她是回不了,她根本就不是爹的女兒。
燕家她是不想回,因為讓她覺得恥辱。
現在她只能四處遊蕩,以前出門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是族長的女兒風光無限,所有人都正爭相巴結,現在卻如同過街老鼠。
這一切都是拜鳳輕語所賜,她搶走了她原本擁有的一切。
鳳輕語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憑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軒轅璃夜更是對她死心塌地。
她好不甘心。
鳳輕語不知道自己只是睡了一覺,族裏的流言都滿天飛了。
不過與她無關,她也不在乎。
鳳輕語出了如蘭苑到了宋素清的房間,爹現在估計在書房。
她聽下人說了,娘這幾天身體又開始虛弱了。
像這種間歇性的身體虛弱多半是與心理有關係,娘親的心裏藏着事。
鳳輕語推開房門直接進去,就看到娘親坐在窗邊繡花,可是繡架上也就寥寥幾針,可見娘親的心思不在繡花上。
「娘親若是有心事不防跟女兒說說,說不定女兒能幫你。」鳳輕語坐在她身邊。
宋素清這才收回視線,轉頭看着鳳輕語,笑着搖了搖頭,「娘沒事。」
鳳輕語伸過手將她的手拿過來,替她把脈
。
她果然猜的沒錯,娘親的身體上並沒有大礙,應該就是心理上的問題。
「語兒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天幽族?」她突然問道。
「至少要去過禁地之後才離開。」現在估計是走不了。
她已經跟爹說過了,爹現在的意思反正是不打算阻止她。
「什麼?你還要去禁地,璃夜他身上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為何還要去禁地。」宋素清的情緒似乎有幾分激動。
鳳輕語也疑惑,難道娘親的憂慮跟她要去禁地有關?
「娘親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宋素清看着她,「禁地兇險萬分,相傳歷代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平安出來過,語兒又何必要進去。」
鳳輕語沒有說的是,當年那個阿七不就出來了嗎。
所以就算是再兇險也總有辦法。
娘親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擔心嗎。「爹都同意了,娘親不用擔心。」
宋素清也不知道這幾天為何總是心跳很快,胸口鬱結,而且晚上做夢的時候還夢見語兒她被一個男人捅了一劍。
這件事她不敢說出來,甚至連蕭景鈺都沒說。
加上聽聞語兒要去天幽禁地,她更是擔憂不已。
若是說出來給語兒聽,只怕她也不會相信,畢竟夢境裏的事情怎麼能當真呢。
暗示她的夢就是很真實。
都說母子連心,她想她和語兒之間也是一樣的。
宋素清最終什麼也沒說,鳳輕語離開了她的房間。
幾日後。
蕭景鈺親自跟着鳳輕語和軒轅璃夜來了祖祠。
四位長老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
「見過族長。」大長老上前一步,走到蕭景鈺的面前,視線卻在鳳輕語身上。
他的眼睛閃過欣慰,她終於還是來了。
蕭景鈺雙手背負,看着祖祠的後面,「打開禁地!」
他率先一步走進祖祠,鳳輕語和軒轅璃夜跟着他進入。
四位長老都互相對看了一眼,他們多年的使命終於可以完成了。
幾人一同來到祖祠後面的空地,這裏除了芳草萋萋外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塊石頭都沒有。
鳳輕語還在疑惑,天幽族的禁地難道就是這片空地。
蕭景鈺上前一步,右手兩指併攏,在左手的掌心劃了一道,鮮血順着掌心往下流
。
他的手舉起用血在空中畫出古老的符。
漸漸的,周圍的草木都發生了變化,空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八邊形的底座,看樣子是一座塔。
「四位長老,祝我一臂之力!」蕭景鈺喝道。
四位長老同時伸出手,放在蕭景鈺的身上,將自身的內力全數傳到他身上。
那空地上的底座慢慢往上延伸,逐漸顯現出來,已經顯現了五層。
第六層的時候,出現的速度開始減慢。
鳳輕語和軒轅璃夜兩人正準備上前助他們,蕭景鈺察覺到他們意圖,立刻開口,「你們不要插手!」
他們如今保存實力才是,禁地里還不知會出現怎樣的危險。
四位長老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他們依舊源源不斷的傳送着內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座九層的塔完完全全的出現在空地上。
這就是天幽族的禁地了。
蕭景鈺猛地後退幾步才站穩,四位長老更是吐了血。
鳳輕語上前查看蕭景鈺的傷勢,被他出手阻止了,「爹沒事,語兒,你將血滴在塔門上,禁地自會開啟。」
本來他以為他還有餘力跟着語兒一同進入,現在看來只會是拖累。
他全身的內力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蕭景鈺從懷中拿出一個銀鐲子戴在鳳輕語的手腕上,「這是蕭家的寶物,你們出禁地就靠它了。」
他們自然是沒有餘力再開啟第二次。
鳳輕語點頭,她跟軒轅璃夜一同走到塔前。
她劃破手指滴在塔門上,塔門緩緩打開。
裏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快進去,塔門一會兒會關閉!」蕭景鈺在背後說道。
軒轅璃夜拉着鳳輕語一個縱身躍進塔中。
在他們進入塔中的下一刻,塔門立刻關閉了,這座九層塔又從地面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蕭景鈺久久凝視着空地,嘆了一口氣。
但願他們能平安歸來。
四位長老也坐在原地打坐調息,沒有離去。
軒轅璃夜和鳳輕語進去之後才知道,這禁地為何稱之為禁地了。
裏面根本就不似一般的塔,有山,有水,還有大片的草地。
她看向四周沒有任何異樣,「所以這裏是塔的第一層?」
軒轅璃夜點頭,「應該就是了,我們要想知道答案,看來只能到第九層了
。」
「不知道當年那個阿七進來的時候,走到了第幾層。」
其實她很好奇,阿七的功力到底強悍到了何種地步,才能憑一人之力打開了禁地的大門。
看剛剛爹和四位長老就知道,他們五人合力打開禁地都十分費勁,更何況是阿七一人。
而且他開啟禁地後還有餘力闖入,自然是更加困難。
「他闖到第幾層為夫是不知道,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沒有到達最後一層。」不然他的目的早就實現了。
「這要怎麼進入第二層?」
這周圍什麼都沒有,鳳輕語向前走幾步想看看。
「娘子小心!」軒轅璃夜快速地將鳳輕語拉到身邊。
還是慢了一步,草地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約莫兩尺的鋼針,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
軒轅璃夜抱着鳳輕語一個飛躍落在遠處的岩石上。
這些鋼針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直向着兩人的方向移動,甚至刺穿了岩石。
鳳輕語低咒一聲,怎麼會這樣。
「這裏應該有一個陣法,若是不找到生門,它們會一直跟着我們。」軒轅璃夜面色嚴峻。
他還沒有找到破解陣法的關鍵所在。
「那怎麼辦,我們難道要一直這樣飛來飛去嗎?」他們不能落在地上,這樣遲早會耗干體力。
才第一層就這樣困難。
正在軒轅璃夜研究陣法的時候,四周的山壁緩緩移動,向中間聚攏。
鳳輕語這下子真的不淡定了。
照這樣的速度,必須在這山壁移動到中間之前破陣,要不然就會被這些山壁碾壓致死。
破陣之事只能交給軒轅璃夜,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軒轅璃夜看了一眼四周的山壁。
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若不是這些移動的山壁,為夫只怕還不會這麼快找到破陣之法。」
他轉頭看着鳳輕語,伸手直接攬過她的腰身,往其中一座山掠去。
兩人直接從山壁中穿了過去。
原來這座山壁是虛幻的。
兩人再次落到地面的時候,周圍的景致已經全部都變了。
看來他們是來到第二層了。
鳳輕語還在暗驚,若不是有軒轅璃夜在,她恐怕連第一層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