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峰被汪書城一酒瓶開了瓢,坐在他旁邊的女孩嚇得尖叫一聲,一臉害怕的往旁邊躲開了。
「你他媽找死!」包間裏另外一名跟宋峰口音一樣的青年大罵一聲,一把推開椅子站起來,竟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手槍。他拿槍指着汪書城,想也不想就打開了保險。
「小心!」本來斜靠在門口看戲的李言,臉色猛然一變,高聲了提醒一聲。同時一個健步衝到張凝旁邊,眼疾手快的抓起她面前的一隻筷子,閃電般朝拿槍那人手背射去。
這才多長時間,汪書城又被人用槍指着,臉色頓時白了。兩條腿像是生根了一樣,竟然邁不動,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打開保險,手指朝扳機扣去。
「啊!」
「砰!」
慘叫和槍聲同時響起,在開槍之前的剎那,一根像飛刀一樣的筷子射穿了那人的手掌。槍聲剛響,那人就滿臉痛苦的緊捂着右手,面目猙獰的望着李言。
子彈險之又險的從汪書城耳邊擦過,因為子彈帶動周邊空氣劇烈暴動,汪書城耳朵邊上被擦出了一絲淡淡的血痕。
「老汪,沒事兒吧。」李言過去輕輕拍了拍汪書城的肩膀,鬆了口氣的問道。
「呼!」
汪書城重重吐了口氣,感激的看着李言,腿肚子都在微微顫抖。
他從來沒有像剛剛那一瞬,距離死亡那麼近!
「沒事兒!他媽的,嚇死老子了。你看我的腿,現在還在抖。」咽了咽口水,汪書城才真正的緩過勁兒來,一隻手搭在李言肩上,一臉後怕的摸了摸有些疼的耳朵。
他也不在乎丟人不丟人,自顧自拉起褲腿讓李言看。後者低頭一瞄,果然看到他兩條腿的肌肉,在不停的輕輕顫抖。
「已經很牛逼了好吧,要是換個人,恐怕早就已經嚇得尿褲子了。」李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怎麼了?怎麼了?剛剛怎麼會有槍聲!」李言剛剛靠在門口,包間的門也就沒關,旁邊突然傳出一聲槍響,嚇得張大海和米靜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李言和汪書城都沒事後,他才重重鬆了口氣。
米靜什麼也沒說,一臉擔憂的站在李言旁邊看着他。
「把門關上!」汪書城又深吸了口氣,使勁揉了揉腿,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仰頭灌了下去衝進來的張大海說道。
張大海先是衝到拿槍的那人面前,一腳將地上的手槍踢到角落以後,才把包間的門關起來。
「你老子又是誰?敢當眾開槍殺人,想必來頭也不小吧。」汪書城慢慢走到開槍那人跟前,面無表情的問道。
「嘶!我爸是瀘市公安局局長!小雜種,你死定了!老子要把你抓緊監獄,每天讓監獄裏的所有犯人爆你菊花!」開槍那青年沒理汪書城,而是咬牙切齒的盯着李言,眼中滿是惡毒之色!
「操!」汪書城氣的爆了句粗口,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隨後雙手抱起一把椅子對着他腦袋使勁砸了起來。
李言也一臉無語,哭笑不得的看着正望着她的張凝聳聳肩。後者悄悄癟嘴,輕輕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也沒說。
「汪少,差不多了,再打他就死了。」汪書城抱着椅子砸了十幾下,那人已經被他砸的滿身是血,已經暈了過去。要不是張大海上前攔着,恐怕汪書城今天真要把他活活打死!
「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就可以隨便開槍殺人?市委書記的兒子想罵誰就罵誰?柳浩文,你這幾年是越混越回去了啊,連這種貨色都能跟你坐在一起吃飯!呵呵,我說你怎麼在那個小縣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原來有市委書記和公安局長的公子罩着,你想要什麼政績撈不到啊。」
「被誇得都快長花了的柳大少,果然有手腕!」
冷嘲熱諷了一番之後,汪書城走到柳浩文面前,一臉佩服的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汪書城,你夠了啊。」坐在椅子上的柳浩文淡淡的看着汪書城,輕輕皺了皺眉。
「嗯,柳大少說的對!」汪書城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張凝,眼中閃過一抹驚艷的說道。
「張局長,麻煩你叫人把這兩個人帶回警局。人證物證俱在,那傢伙可是持槍殺人。你們人民警察,可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哦。」聳了聳肩,汪書城指了指被他打的不成人形的那傢伙,還有宋峰兩人沖張大海說道。
柳浩文眉頭皺的更深,淡淡的看了張大海一眼。後者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抓人。
一邊是省委書記的公子,一邊是省長的少爺。哪一邊他都得罪不起,無奈之下,只有一臉求助的看着李言。
「張局長,老李說的可是實話。要不是我阻止了一下,現在他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有人謀殺省長的獨子,我覺得這件案子恐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要深挖,一定要揪出幕後主使者!」李言看了穩坐釣魚台的柳浩文,板着臉嚴肅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張大海見李言開了口,毫不遲疑的掏出手機調人過來。
「你是?」柳浩文這個時候才認真的看向了李言,站起來疑惑的看着他問道。
李言很面生,柳浩文敢肯定天府沒這麼一號人。汪書城都指揮不動的人,他一句話警察局的人就馬上動了起來,由不得柳浩文不認真對待。
「無名小輩,不足掛齒。我只是繡春樓的一個夥計,不信你問張總。對吧,張總?」李言看着張凝輕輕的勾了勾唇間,一臉陽光的笑了起來。
柳浩文轉頭看向張凝,後者輕咬着下唇,沒好氣的瞪了李言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跟你們張總也算是朋友,能否賣我一個面子,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柳浩文也很直接,既然對方不想說真實身份,他暫時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把話題引向了宋峰兩人。
「理由。」李言挑了挑眉,毫不給面子的反問道。
兩面三刀,那可不是為人之道。他已經決定跟汪書城做朋友,那麼站在汪書城對立面的柳浩文,那自然也不可能跟他尿到一個壺裏去。
見李言絲毫不把柳浩文放在眼裏,汪書城在旁邊心情大好,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心裏舒服極了。
整個天府乃至川省,除了汪書城自己,李言還是第一個敢跟柳浩文對着幹的人。
「憑我爸是川省省委書記,不知道這個理由夠不夠?」到了這個時候,柳浩文也認識到眼前這個英俊的青年並非易與之輩,憑他一個小縣長的身份,說出來只會丟人現眼。柳浩文只得把他老子給抬了出來。
「喲呵,柳大少什麼時候也開始拿老子壓人了?您不是一向很討厭這麼做麼?」見柳浩文吃癟,汪書城心裏別提多痛快了,這個時候不跳出來擠兌嘲諷他幾句,他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柳浩文沒理會汪書城,只是盯着李言。眼裏閃爍着不加掩飾的怒氣!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說是省委書記,就是一號犯了法,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李言淡淡的搖了搖頭,就算柳浩文把他老子抬出來,他也絲毫不給面子。
雖然靈異事件處理事務所在天府的基地被關,就連九組組長馬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李言雖然被遺忘了,但是嚴格說起來,他如今仍然是事務所的人。擁有享受中校待遇的少校軍銜,連一號都無權獨立指揮他!
真要拼身份,雖然及不上省委書記那麼高貴。可李言也並不怵他!
從那次倫敦任務之後,李言對政府的高官,打心底里缺乏好感。越是以勢壓人,他越是不鳥對方。
在吉普4s店裏,如果汪書城最後不服軟,真惹火了,李言說不定真會一槍崩了他。
「好一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記住你了!」柳浩文被李言氣的臉色鐵青,咬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汪書城,轉身就從包間裏走了出去。
「老李,你牛逼啊!連省委書記的面子都不給,兄弟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現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汪書城的好兄弟,柳浩文如果要對付你,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咱們兩兄弟聯手,區區一個柳浩文,還不是跟碾死只螞蟻一樣的碾死他!」柳浩文一走,汪書城一把摟住了李言的肩膀,信心十足的大聲說道。
「碾死只螞蟻?這事兒還是你去吧,我可沒那本事。張總,這肚子都快餓癟了,能不能麻煩您賞口飯吃?」李言一把打掉汪書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再懶得理他。而是看向張凝,委屈的摸了摸肚子小聲說道。
「餓死你活該。」張凝冷冰冰的白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拉開門出去,讓人給李言他們安排午餐去了。
「餓死你活該~~老李,你不老實啊。不對勁,很不對勁,肯定有姦情!」汪書城有些痴迷的望着張凝的背景,直到她走出去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學着張凝的語氣故作嬌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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