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回事?」教導處主任非常嚴肅的看着所有人,眼神銳利。
荊喜往王老師的身後又縮了縮,她的臉始終都沒有露出來。
「讓她們先說吧!我倒是想聽聽,從我們北大校園走出去的高材生,辯才如何?」王老師面露諷刺的看着那群人。
他想知道,這些女孩子在北大受了教育,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出逼着同學去做這種事情。
王老師對於北大的有着雛鳥的情結,真的不願意看到,這座象牙塔被世俗的濁流所污染。
沒人聽出王老師話語中暗含的諷刺,個個爭着告狀,說荊喜怎麼把她們騙到了宿舍後面的空地,又是怎麼衝上來揍她們的,還說自己哪哪受傷了,疼得一個晚上都睡不着覺。
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辦公室的屋頂都快吵翻了。
教導處主任等到所有人都說完了,才開口,「沒有了?」
偶然間那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搖頭。
「她說了什麼,你們就乖乖的去了?」教導處主任處理過無數學生的矛盾,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家刻意忽略不提的原因。
剛才還大聲哭鬧不休女生們,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下子失了聲。
學校對於學生的評語是至關重要的,會隨着學生畢業,跟隨學生的一生。
好的評語,會讓大家在單位里晉升的時候少點阻力,會有一個漂亮的履歷表。
壞的評語,就不會有單位願意接收這樣的員工,就算有那也是沒人願意去的地方。
這些人垂涎宋征的允諾,也知道這樣的理由根本就不能拿到明面上說,就一個個當起了鴕鳥,低下了腦袋。
教導處主任一看這樣,哪裏不明白這裏面肯定有貓膩。「你們不說的話,我會按照校規,以在校鬥毆的名義給你們以全校通告批評,記大過一次的處分。」
大家一聽,一下子急了,全校通告,還記大過一次,再犯一次錯就要被北大開除了,那她們還能有什麼前途,就算是分到了好的單位,背着這個污點,也混不上好職位。
「我們也是出於一番好意,那樣好的男人追求她,我們都被宋征的誠意打動了,就想成全他和荊喜。」
不愧是北大的學生,一個個腦子轉的里不慢,馬上就給自己齷齪的想法披上了友情和真愛的華麗外衣。
教導處主任對於大學生戀愛的事情不反對也不支持,但是對於因為談戀愛鬧出動靜太大的學生,很是反感。
本來對於荊喜一個人揍了這麼多人的事情抱有懷疑的想法,她對荊喜也沒有什麼惡感,這會兒聽到事情是和男生有關,對荊喜添了幾分不喜。
「把那個宋征也見過來吧!」
「那人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王老師聲音洪亮的說道。
教導處主任的臉緊繃繃的,「怎麼還和社會上的人混到一起了?」
大家一聽,就知道主任想差了,可是能看到荊喜倒霉她就開心了,一個個閉緊了嘴巴,幸災樂禍的看着荊喜。
王老師見這些人還在往荊喜的身上潑髒水,氣的把荊喜拉了出來,「不要怕,你自己說,主任是一個好人。」
正在往外冒冷氣的教導處主任一聽愣了,為了保證自己的威嚴,他從來不在學生面前露出笑容,連家裏的媳婦對他的黑臉都有點發怵,現在居然被人發了一張好人卡。
荊喜在他發呆的時候,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包括宋征在校門口放的那句話,末了,她還紅着眼睛,咬着嘴唇,總結了一句,「那個人看起來油頭粉面的,我不想認識他,更不想到他家裏做客,他的床,就算是用金子打的,我也的不稀罕。」
柔弱的嗓音竟然帶出金石之音,擲地有聲,頓時讓教導主任對荊喜另眼相看。
從剛才的話里,他已經把事情的所有經過都捋清楚了,老掉牙的套路,無非就是一個小開看上了天真的少女,想盡辦法求取。
而這些人,被這樣的事情誘~惑了,就仗着人多,想要逼人家小姑娘就範。
教導主任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荊喜,她剛剛一直躲在王老師的後面。
梳着簡單的馬尾,額頭的碎發用一個水蜜桃形的鑽石發卡別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肌膚如雪,透着薔薇花瓣的淡淡粉色,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養在清水的黑珍珠,眼神清澈見底,分明還是一團孩子氣。
這些人,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慾,竟然會去傷害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老師!她真的把我們打了。」那群人眼看着教導處主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不安的感覺逐漸擴大,趕緊出聲。
「打人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邊,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去逼她和宋征在一起了。」教導主任冷着臉,嚴肅的往人群中一掃,他心裏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他默默的回想着,是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女生們頓時白了臉,有些人吞了吞唾沫,腳尖慢慢的朝向門口,準備見機行事。
「老師,就算沒有我們,荊喜也是跑不掉的,宋少看上的人,要是乖乖的聽話還好,不然就會被他搶走,那樣下場會更慘的。」好幾個女生臉色變幻了好幾次,才弱弱的解釋道。
「不要為自己做錯事找藉口,現在是法制社會,怎麼會有這麼猖狂的人!主任,我看還是給她們記大過,這樣才能制止住這種不良風氣。」王老師被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沒想到有人居然這麼的厚臉皮,公然的找藉口為自己的惡劣行為開脫。
教導主任若有所思,一句話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那個堅強而漂亮的女孩子,被被一伙人從校門口帶走了,再回來,完全變了一個人,愛打扮,愛攀比,渾身噴的香水熏的頭腦發昏。
他知道了那個女孩的遭遇,為她鳴不平,報警,還找到了校長那裏。
最後,那個女孩淚水漣漣的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悲不成聲,「老師,謝謝您!您做的足夠多了。我已經髒了,不值得你為我犧牲那麼多,就這樣吧,我還能發揮一點餘熱。那些人,您惹不起!」
女孩給他磕了幾個頭,捂着臉,一路哭着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