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蝦如獲大赦,捂着鼻子趕忙起來穿衣服。沒疤見昔日的老大慘兮兮的樣子,心裏過意不去,到房間的醫療箱裏找出了些藥物和紗布,給鐵蝦包上。鐵蝦的腦袋被裹了幾層紗布後,就顯得像個喪屍,特別是他頂着大光頭,只有那麼十幾根稀疏的頭髮。
南波灣見此,對沒疤的好感又多了一些。不過,他生活在弱肉強食的世界,在蠻星,憐憫和善意都是不可取的,這很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
待沒疤與鐵蝦就緒,南波灣也已經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坐好了。一老一小兩個左膀右臂就站在他跟前,畢恭畢敬,等待發話。
「網紅幫的第一條幫規:我看過的女人,你們不能看。」
「這……」沒疤想說,這操作難度真他嗎有點大啊!不過轉念一想,以後自己見到女人閉上眼睛就是,誰知道老大有沒有看過這個女人。
「網紅幫的第二條幫規:別人欺負網紅幫的任何一個人,大家一起****;誰背叛網紅幫,殺掉餵狗。」
「是!」這一聲是洪亮而異口同聲。
「網紅幫的第三條幫規:我說的話、生活的一舉一動,你們都要安排專人記錄下來,在網絡上傳播,讓你們的老大,也就是我,成為超級大網紅,幫眾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學習幫主語錄。有誰想加入網紅幫,必須通過幫主語錄的考核。可懂?」南波灣鄭重其事的說道。心想,搞了個幫派果然好辦事多了。自己的方針絕對沒錯,一個人要滅掉所有地球人,太費力了。要搞思想鬥爭,蠱惑一群人去滅掉一群人,那是容易得多的。
鐵蝦的想法和沒疤的想法卻是大有不同。
鐵蝦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幫規看似毫無意義,內心卻是暗暗嘲笑。只是他不會表露出來,對南波灣的恐懼讓他絕不敢背叛他,但不代表如果有最佳的時機,不代表他永遠不會背叛南波灣。
而沒疤卻是極為簡單,他從小是孤兒,在受苦中摸打滾爬,誰對他好,他就義無反顧的對這個人更好。在他看來,南波灣對他有恩,他要努力報恩,對南波灣的話更是沒有任何疑惑,全盤接納。
「暫時就這麼多了,等以後想到了再跟你們說。」南波灣鬆了鬆氣,裝了這麼久,難免有些神累。「你們下去吧。外面走道上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鐵蝦找人清理下,沒疤留下。」
鐵蝦的餘光瞄了瞄沒疤,識趣的出去了,心裏知道自己將永遠不可能被信任!
「老大!」
「有三件事交給你辦。第一件事,通知幫里所有兄弟,明天我要召開一個見面會。第二件事,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去弄一個乾淨的身份給我;第三就是,拿着這個空酒瓶,讓每個兄弟往裏面滴一滴血進去,我有用,明白嗎?」
「明白。」
「去吧。」南波灣拍了拍沒疤的肩膀。
這一拍肩,對沒疤的意義重大。多年以後,沒疤回憶起自己英明神武蓋世無敵的老大,常常就說道:當年老大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代表信任和託付,我的心中就暗暗發誓,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要辜負老大對我的期許。
沒疤也走了,客廳里空落落的只剩下南波灣坐在那兒。初來地球雖然有些不順,但總算有點步入正軌的感覺。而且,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的實力將不斷的提升,甚至可能提升至能與蠻王抗衡的高度。雖然自己與蠻王舉手投足之間毀天滅地的能力仍是螻蟻同大山一般的對比,在蠻星時,他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但是如今他看到了希望。
拿血當紅酒喝是什麼感覺,倒是蠻期待的,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帶來巨大的飛躍呢……
南波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羽臻從房間裏靜悄悄的走了出來。
「都談妥了吧?」她牛仔褲和白色的襯衫,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都聽到了?」南波灣反問道。
白羽臻微微一笑,並沒有追問什麼。她的臉上還有沒有抹去的淚痕,不過對她來說,這些屈辱並不算什麼,只要他父親的死的真相能夠大白,她能夠手刃仇人。只是,這一轉眼間,自己的保鏢成了網紅幫的老大,變化太快,她都沒有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
從前,她以為自己很優秀,很獨立。此刻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一介女流,畢竟還是脆弱的女孩子,就算裝的再堅強,也抵不過現實的殘酷。他擔心南波灣從此揮袖而去,如果沒有他的保護,這條路很難走。就算見到葉天雄又能怎麼樣,葉家未必會幫這個忙。
「之前的約定還算數嗎?」
南波灣看了她一眼,笑了。
「算數,放心吧!在我們的星球,很看重忠誠。」
白羽臻也笑了,有這句話就夠了。
「那是怎麼樣的星球呢?」
「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南波灣正色道。「如果沒有實力,就會被欺凌,被殺滅。所有人窮盡一生都在追求變得強大,所有人也窮盡一生在想法子讓自己不那麼容易死。」
南波灣說的嚴肅,白羽臻卻認為眼前這個男人在編一個好玩的故事哄自己開心。
兩個不同星球的人相遇,果然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的。
「陪女孩子逛過街嗎?」
南波灣搖了搖頭。
「我心情呢,不太好。在我們這個地球,女孩子的心情一旦不好,就要去逛街,就要買很多很多衣服,吃很多很多東西。」
「可是我沒錢。」
「你都當了老大,會沒錢?」
「臥槽,忘了這麼大的事,剛才得要點錢才對。」
「今天我請客,你是我保鏢,不用自己花錢。」白羽臻慷慨的說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這個男人說的話突然多了起來,而且,似乎自己變得像一個小女人似的。
「走吧,先去吃午飯。」白羽臻站起身。
南波灣也站了起來,只是他有點捨不得走,不久前也是在這個位置,他要辦的事辦到一半就被人打岔了,心中還留着遺憾。
「做完.愛再吃飯。」
「做你個鬼。」白羽臻轉頭快步往外走,心裏暗暗驚奇,自己對南波灣這種粗鄙的話竟生不起一點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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