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春花一臉憤慨:「他是個神經病!」
杜銘宇見韋春花和小王挨在一起,幽暗的眼眸里涌動着寒意,大步邁進屋裏來,他的氣勢太迫人,小王被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要幹什麼?」
韋春花攔在小王前面,大聲叫道:「杜銘宇,你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杜銘宇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又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了,這幽幽的香氣讓他喉嚨干癢,恨不得把頭埋在她脖子裏狠狠的啃噬一番,將這香氣全吸進肚子裏去。
「他是誰?」男人的聲音很冷。
「你沒必要知道他是誰!」女人毫不示弱。雙手握拳,睜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瞪着他。
站在後面的小王這時侯看出一點什麼,恍然大悟的看着杜銘宇:「你是她男朋友吧?別誤會,我和春花是同事,她家的水管子漏了,我來幫她換一下。」
杜銘宇瞟了一眼客廳,地板上果然擺着新買的水管,他緊皺的眉頭一下就鬆開來。抬起胳膊越過韋春花,朝小王伸過去。
小王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有些發愣,杜銘宇往前一步,繞過韋春花,拉着他的手搖了兩下,「剛才的事不好意思,要不你也打我一拳。」
剛才還凶得象閻王,現在又變成君子,小王有些反應不過來,傻愣愣的被他握了握手。
「換水管的事就不麻煩你了,你可以走了。」杜銘宇順勢拉了他一下。
小王就傻乎乎的哦了一聲,真的往外走。
韋春花反應過來,趕緊拉住他:「你別走。」她指着杜銘宇:「該走的是你!」
小王是個聰明人,當然不會再趟這渾水,因為他明顯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他犯傻才會再挨一拳。趕緊甩開韋春花,快步走出門去。
韋春花氣極,沒想到小王一點義氣都不講,她把杜銘宇一起往外推:「你也走,都給我走!」
杜銘宇輕輕巧巧一個轉身掙開她,長腿一掃,門應聲關上。
他邊往屋裏走,邊捲起袖子:「我走了,誰給你換水管?」
「不用你管,」韋春花氣得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着,走過去又要拖他。
杜銘宇看着緋紅色的臉,還有起伏的胸部,大手一扣,將女人鎖在懷裏低頭就吻。他想這樣做已經很久很久了,無數次停在樓下望着這個窗口發呆,無數次宵想這張充滿誘惑的紅唇,無數次想把她壓在身下,象那個晚上一樣悱惻纏綿
如今他終於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一親芳澤,終於又聞到那幽幽的香氣,只覺得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來,是從沒有過的舒坦。
可是懷裏的女人並不溫順,她象一頭小母獅,一直跟他撕打,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她咬着牙,不准他進去,他的大手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開嘴。如今的他不再是從前那個任人小看的杜家小公子,他是雲氏總經理杜銘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要懷裏的女人屈服於他!
女人被迫張了嘴,他的火舌長驅直入,舌尖卻傳來一陣刺痛,女人咬了他,尖銳的牙齒刺破了他的舌頭,腥甜的味道瀰漫開來。
他頓了一下,卻沒有鬆開她,睜開眼睛,女人烏黑的眼眸近在咫尺,冷清的看着他,隔得這樣近,其實看不清楚,他卻看到女人眼睛裏倒映的小小的自己,象一頭獸,咻咻的喘息着,強勢而霸道。
他睜着眼睛,就這樣看着她,用力的吻她。
女人拳打腳踢,不敢就犯。含糊而破碎的聲音從唇邊逸出:「杜,銘宇,你這個混蛋,禽獸,我要告,你。」
杜銘宇不管不顧,哪怕明天就要人頭落地,他也不會放開她。
他把她壓在沙發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他的腦子只有一個聲音:要她,要她,要她
心跳已經狂亂,意識漸漸飄走,她雪白的身體漸漸出現在眼前,熟悉的香氣,將他籠罩。
他覆在她身上,親吻她的眼睛,鼻子,臉頰火一樣的唇卻觸到一片冰冷,那冷意象一道閃電瞬間從他心上划過。
杜銘宇緩緩撐起胳膊,仔細看她。
韋春花在哭,無聲的流着淚,她睜着眼睛,望着天花天,目光空洞,象個沒有靈魂的人。
杜銘宇的心臟猛烈的抽搐了一下,他慢慢的從女人身上起來,拿過沙發上的薄毯蓋在她身上,聲音低啞:「對不起。」
韋春花沒理他,只是默默的流着淚,神情有些麻木。
杜銘宇看了她一會,扯了紙巾替她把眼淚擦掉,可是剛擦完,又有新的淚水湧出來,她的眼淚象壞掉了的水籠頭,源源不盡。
他也沉默了,她不停的哭,他不停的擦,到最後,終於失了耐心,將紙盒往地上一摔:「別哭了!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這一聲吼總算把女人驚動了,她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看着他,嘴唇發抖,聲音卻是清晰:「杜銘宇,我要去告你,強、奸未遂。」
杜銘宇一下笑起來,撿起地上的紙盒,抽了紙巾又替她擦眼淚,被女人用手打開。
「去告吧,告我什麼都行,為了你,我願意把牢底坐穿。」
韋春花抹了一把眼淚,坐了起來,用毯子把自己裹好,「杜銘宇,我知道你今時不同往日,有權有勢,在s市,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要找我的麻煩,上次要不是你從中破壞,我就相親成功了。我年紀不小了,想找個好男人結婚生子過日子,你做你的權貴,我過我的小日子,我們互不相干。這樣也不行嗎?」
杜銘宇看了她半響,伸手想把她垂在眼前的頭髮繞到耳後,手剛伸過去,女人本能的頭一偏躲開,帶着一種厭惡的神情。
杜銘宇輕笑了一聲:「如果你想結婚,只能嫁給我。」
韋春花看着他無賴的樣子,又氣起來,「杜銘宇,你饒了我行不行?」
男人振振有詞:「是你不饒了我。」
「我什麼時侯不饒你了?我躲你還來不及呢!你明明已經結婚了,還說什麼嫁給你,杜銘宇,我韋春花再賤也不可能給你當小老婆!」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杜銘宇仍是用那種無賴的腔調說話:「我已經提出離婚了,你有個心理準備,等我把事情辦妥,就跟你結婚。」
韋春花有些無語,男人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哪來的?鬼才要跟他結婚!這樣自說自話,完全不是遵求她的意見,只是通知她一下而已。
「我不會和你結婚的,我討厭你。」
「你不跟我結婚,也不會有別的男人肯娶你。」
「無所謂,我打一輩子單身,也不會跟你。」
「那我也打一輩子單身,天天纏着你。」
「杜銘宇!」韋春花又成功的被他氣着了,大叫起來:「你倒底要幹什麼?」
「我要你。」
「不可能!」
「那就走着瞧!」
韋春花以為他說完這句會離開,可是男人卻挽起袖子拿着水管進了廚房。
韋春花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就算她制止也沒用,這個男人是個怪胎,他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
他說要她,雖然她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但是心裏沒有底,憑他那股狠勁和賴勁,或許有一天,他真能要了自己,到那一天,她怎麼辦?
韋春花想到這裏,心不由得砰砰跳起來。
她恨杜銘宇,因為他玩弄了她的感情,利用了她,而且道德敗壞,背叛朋友,這樣的男人怎麼值得她原諒?
但是這幾年,他一直沒有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久不久出現一次,要麼是她在相親,要麼是她下班和男同事走在一塊,要麼是闖到她家裏來。只要她跟男人在一起,他就會出現,這樣看,他好象挺在乎她,可她知道,那不過是他的佔有欲作怪,因為她跟過他,所以他不許別的男人指染她。
現在的杜銘宇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要的是絕對服從,不能容忍忤逆,因為她一直不順從,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他在征服她!
韋春花包着毯子進了房間,換了一套居家服,悄悄走到廚房門口,男人坐在地上,頭鑽到洗菜盆下面,正在搗鼓着什麼。
他的衣服上弄了髒印子,頭髮也亂了,背部因為用力顯出肌肉的輪廓。
韋春花看着這樣的杜銘宇,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個霸道的男人也會坐在地上,替她認真的換水管,象個溫和暖心的男人。倒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大概是聽到她的嘆息氣,杜銘宇扭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把水打開,我看還漏不漏?」
韋春花依言走過去,打開水籠頭。
杜銘宇用手電照着下面的管子,仔細看了看,「沒事了,一點都不漏了。」他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髒印子,看着韋春花笑:「下次家裏要換個水管,修個燈什麼的,不要找別人,打電話給我,這點小事我還應付得來。」
「還是別了,你杜總經理日理萬機,怎麼好勞煩你?」
「跟我客氣什麼,」杜銘宇洗了手,在毛巾上擦了擦:「馬上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韋春花沒接話,也不知道怎麼接,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好在杜銘宇也識趣,知道今天晚上鬧得差不多了,跟她道了晚安就走了,表現得象個正人君子。
韋春花關好門,走到窗子邊去,等了一會兒,果然看到杜銘宇從樓道里出來,他並沒有馬上走,站在車邊抽煙,不時還抬頭看她這裏,弄得她心裏亂糟糟的。
被一個男人纏上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一個厚顏無恥的禽獸纏上,她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想着杜銘宇說的那句話:等我把事情辦妥,就跟你結婚。久久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