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羊種小夥伴的打賞!鞠躬!)
門外院中突兀傳來跑動聲,隨後,守門的一個護衛入廳來,拱手道:「稟世子妃!表小姐求見!」
柳如煙這時候來幹什麼?
不見其人,怎知其人想什麼?
&本不是外人,讓她進來。」
不久後,柳如煙帶着小葉如風一般來到廳門前。
女子行色匆匆,由此可見心急如焚。
她一直都淡定,能有什麼事讓她如此?
&嫂!如煙有禮了!」柳如煙輕輕瞥眼與小廝跪在一起的小六兒,又向花靜琬笑道:「看樣子如煙是來晚了,也不知能不能幫上表嫂的忙。」
第一次稱表嫂,又是這種時候,有套近乎的嫌疑!
更使得花靜琬意外的是柳如煙竟然出言要幫忙。
她笑笑,「表妹確實來晚了,案子基本已經審理完畢。」
已經基本審理完畢,這麼快?
坐在書案前的沈家之女態度友好……莫非小六兒除招供高等的罪行,就沒說其他的?
柳如煙再暗中細瞧去,又驀然發現所跪之人誰都完好無缺。
沒動刑?
哈哈……
這些奴才都是奸滑之輩,小六兒更是。
不動刑他們不會全招。
&子動作真快!」柳如煙轉而望向小六兒,那小廝已經抬起頭,一臉祈盼地望着她,她朝他微微一笑,很是淡定那種,爾後轉身向門,「姨母說了,此案是家醜,得儘快完結。」
柳如煙就這麼走了?
來得快走得快。只有一個目的,是來打探情況的。
作為府中人,誰都好奇今日的事,本不足以為怪。但柳如煙就不一樣。
高等臨死前的話可還迴蕩在耳畔。
再說,如果她真是清白,這種時候應該儘量置身事外。
只有一種情況,她怕,她怕到迫不得及要來親自探聽情況。
她為何要來打探情況,無非就是怕誰誰供出了她,牽扯此案中。
她臨走時朝小六兒笑了。
那笑是有所表達,不過是讓小六兒放心,她不會不管小六兒。
今日小六兒明着交待清楚,可細思量有些卻是交待得含含糊糊。
堂內人多嘴雜,顧慮諸多,才沒深究。
柳如煙!你太蠢!你應該做得巧妙些。
或許,你應該讓候氏派人到這兒聽審。
有罪的皆押去府牢,熱鬧一天,流芳廳稍稍靜下來。
花靜琬疲憊不堪,軟軟坐在椅子上。
眼前總是柳如煙剛剛到來的情景。
案上厚厚一沓供詞。
案子雖已審完,但明日工作還很多,得再仔細核對數目。
心中早有打算,把總差額減去所有人污貪的數就是高等所貪污的實際數。
不清楚的,還要重審。
高七從門外惶惶走進,揖一禮,「少夫人!小的昨晚配合世子戲耍了少夫人,少夫人真的不怪罪麼?」
高七是指自己在祠堂沒看過府規被高軒嚇得狼狽不堪的事。
高七身為管事,世子要他幹什麼他敢不幹麼?
再說,他也沒難為她。
&麼戲耍?我怎麼不記得?」
高七當即撂了袍裾跪地,「少夫人心胸開闊,王府之幸,世子之幸!」
這話舒服!
花靜琬疾步走到高七面前,伸手扶向他,「起來起來!你這般我倒是不好意思,讓你也跟着受折磨了。」
&子妃英明,沒動刑,老奴已是感恩不盡!」
。。。。。。
日薄西山,暮色染紅了半邊天。
松濤閣,屋門帘布斜掛好,沒點燭的屋內昏昏暗間。
柳如煙靜靜地站在門前,衣袂飄飄。
透過門,她清楚看到,高軒雙手反剪於後背對她。
往日裏未到門前,他便聞風而動,欣喜迎出。
今日,她不相信,他沒聽到她到來。
她可是已來好一會兒。
時間在悄悄流逝,她禁不住傷嘆:
經過今早的事,他的態度變了。
可她現在顧不上這些。
早晨,沈家之女南苑突然發難,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出了南苑,她便着急地讓小葉去喚小六兒。
高等已死,作為高等的近身小廝,小六兒掌握着高等與她太多的秘密。
小六兒必須消失!
可小葉中午時回報,經過多方打聽,小六兒早已經被護衛押去流芳廳。
此時的流芳廳更不是誰能進去的。
她當即嚇得渾身發軟,感到天全黑了。
暗責怪自己太蠢,竟沒及早作出安排。
可沈家之女是有準備發難,思慮周全,並動作神速。
也怪高等,昨夜陰謀未得逞,未及時回報情況。
高等不是嚇傻了就是抱着僥倖心理!
思來想去,復去南苑,想與候氏說說這事。
豈料想,高擎往日裏午飯都要與冷氏一道用,要到晚飯時分才回,他今天竟然沒去,並寸步不離候氏,仿似與她作對。
高擎在,她沒敢提一個字,回到雪雨齋,想了好久,只得冒險前往流芳廳探個究竟。
還好,小六兒沒有死樣。
但小六兒的存在已成顆炸彈,這顆炸彈一炸,她也就徹底完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高軒,此來,她希望他相信她。
還有,李三不會無緣無故在府牢消失,那些貓,沒有人驅趕,也不會一隻不見。
她迫切知道真相!
可高軒現在這種樣子是否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真相,傷透了心,不會再管她的事?
一切全怪高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小葉再也沉不住氣,輕輕咳嗽一聲,可不光來儀裝着未看到她們,那高軒依舊一動不動,仿似入定的老僧。
柳如煙猶豫一下,邁進門前。
儘量裝得若無其事,笑靨如花,「軒!今日是沒去太守府嗎?怎這般早就回來?」
&去!沒有心情!」
這話冰冷至極,柳如煙牽強笑着道:「什麼事惹你不高興?連去太守府都沒有心情,是不是今日高等的話?」
高軒就那樣站着,「你回去,我心情不好,不想說話傷你!」
這話說得好!可明顯已經傷了!
想探,亦是不妥。
不過,她還是要申明。
她終不相信高軒會不相信她!
他可是許過她誓言的人!
柳如煙輕嘆一聲,帶着一縷哀愁,遲滯返身出屋,「此次前來,多餘的我不想說。我只想說,我是被冤枉的,是高等臨死亂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