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琬嘴角噙着縷小小的驕傲,喚了候氏身邊長相清秀同是單眼皮的小丫鬟近前,把冬兒手中的的化妝品擱到她手上,按了冬兒在椅子上坐下。
冬兒的變化一直是府中人的好奇,她自然得當眾再演示一遍。
&兒!你也是單眼皮,看好了,我再演示一遍。」
巧手一番,十來分鐘後,冬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變了個人。
&期這樣弄,年齡小的還能真的變成雙眼皮。秋兒你剛才也看見了,冬兒的右眼今兒已經有了道淺淺的劃痕,相信不久後她就不再用魚鰾膠了。」
秋兒點了下頭,小聲地道:「奴的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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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氏一陣的咽唾液,然而,她本是雙眼皮,對那能變成雙眼皮的法子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那使得小葉與冬兒的臉白裏透紅若似胭脂染霧的胭脂竟是如此的神奇。
望一眼身旁微微發呆的柳如煙,恢復了高傲神態,漫聲漫氣地道:「琬琬!你那胭脂不是府中之物?」
&母妃!胭脂是母親自製,確非府中之物!」
當初用胭脂給冬兒上妝也是瞧着冬兒臉無一絲血色,五官不立體。腮紅的妙處不光使得臉有血色,得當自然,還平添立體感。小葉早見過,五官也是不怎麼有立體感的人,有準備而來,豈能不用那胭脂。
高擎眼中噙着一縷殺機,瞪着高等,「看見了是怎麼回事了嗎?」
高等臉色死灰,提袍裾『咚』一聲跪下叩頭道:「小的該死!聽信流言蜚語,差點誤害了少夫人!」
&爺息怒!不過是件小事,犯不着生氣。」候氏說完,高喊道:「來人,扶王爺進內室休息!」
高擎一擺手,低斥道:「夫人糊塗!身為府中大管事,高等聽信流言直指琬琬會什麼妖法。會妖法不是小事,後果大到沈家滅門,她葬身火海,還會連累王府。」
&爺說得有理,高等得重罰,這事就交給妾身吧!」候氏起身向高擎福了福,爾後走到高等跟前,低睨着高等,「從今日起,高等降為下等下人,終生不得踏出柴房半步。」
高等!你豈是聽信流言蜚語誤指我會妖法,一切的一切皆是有計劃的,而之所以未及時揭發你貪污一事不過是想多掌握些你的罪證。現在時機已成熟,是時候了。
&慢!」
花靜琬伸手向冬兒,冬兒從懷中摸出一本賬簿。她把賬簿呈給高擎,高擎一臉蒙色,她道:「父王!這是府中近來採購的賬簿,也是高等等人勾結貪污府中銀子的罪證。於每一項琬琬在上面皆有標註。父王一看便明了。」
今日有準備而來,半途自是拐去了流芳廳。
&污府中銀子!」高擎拿賬簿的手輕顫。
&的!上面清清楚楚,父王一看便明了!」
此刻,堂內有猶如打鼓的心跳聲。候氏低眉垂眼喝茶,柳如煙輕揉手中絹帕,心神不寧。高等雙肩大抖動,卻大膽抬頭。
昨夜孤注一擲荒院栽贓陷害未成功就一直心神不寧。抱着僥倖的心理本指望高擎仍是不知情,豈不知,也不知是誰給高擎說了候氏夜到荒院的事,為此,高擎大怒,候氏挨了一耳光,那耳光一抽,他便知大事不妙。
高等懷疑的目光在高擎身後掃來掃去,最後定格在來朝身上。他看見,來朝正興災樂禍的笑着。那笑讓他瞬間明白。
高擎每早起床後都會到院中吸吸新鮮空氣,定是來朝趁着那功夫告訴了高擎候氏聽信他的話夜裏趕去荒院捉贓的事情。
來朝是高擎親信,他的話高擎哪能不信?最要命的是,沈家之女因昨夜的事惱怒,有準備今日發難。恨就恨離開荒院後沒放上一把火燒了流芳廳。可沈家之女自接管府中事務以來白日幾乎都在流芳廳,要使壞沒有機會;夜裏更是有護衛嚴密把守,要放火是何其的難。
完了!
翻看了兩頁,高擎勃然大怒,那賬簿從他手中飛出砸到高等的頭上,「大管家!你給本王說說,這賬簿是怎麼回事?」
高等苦臉望一眼候氏,隨後叩頭求饒不已。
花靜琬道:「父王!接管府中事務以來,琬琬一直專心於查府中歷年來的賬,這本只是其中之一,諸多的還在流芳廳。琬琬暗中調查了歷年來的各種物品價格,發現其中都存在中飽私囊、貪污的現象,於每一筆琬琬也有標註。賬簿太多,不便攜帶,父王可即刻命下人前去搬來看看。」
為查到高等貪污的更多罪證,可說是嘔心瀝血,沒睡過一個好覺。每日裏還一副寬高等心的樣。
還有!歷年來!高擎指着高等的手輕顫,喘氣好久才道:「高等!自你是任大管事已經有二十載有餘,你到底貪污了我府中多少銀子?」
貪污了多少高等可說不出來,確切的來說,也沒算過。
&爺饒命!」
柳如煙眉頭一擰,疾步走到堂中央跪於地,噙着淚,楚楚可憐地道:「高等犯下如此大錯,如煙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還請姨父、姨母重罰。」
候氏本臉色不好,這會兒更是白里透着青色,她閉了下眼瞼,向高擎道:「王爺!誰都知道如煙這孩子識字不多,於算數更是一竅不通!」
&算數一竅不通!」花靜琬對此懷疑不已,但候氏說得那般的肯定,由不得她不相信。
&王!也正是琬琬一心放在查高等貪污的事上,以至於未留意過東苑受貓騷擾一事,讓流言滿天飛,給了小人機會作亂,當然,也讓府中各苑深受其害。」
&道貓騷擾東苑一事還有內情?」高擎一怔,懷疑地望向候氏。
候氏皺着眉急分辯道:「妾身深居簡出,並不知道什麼。昨夜一行,是聽了大管家稟報,他說得有眉有眼,心急之下才帶人前去看過究竟。」
花靜琬便把貓叫的情況向高擎說了一遍,末了,道:「此事二弟與相公皆知,父王可傳他們前來。那李三也還關在府牢。」
&軒兒與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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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月洞門前
高遠狠狠地瞪着與他相對而站的高軒,「哥!怎府牢沒有李三?」
高軒微微眯了眯美目,一抹玩味的笑容從薄薄的嘴角溢出來,高仰起下巴一字一頓地道:「根本就沒有李三這人!」
高遠攥緊了袖中雙拳,高軒如此做,他是要包庇誰?
那貓騷擾東苑的事本屬小事,可他的做法太過,讓人心寒。
&為什麼要那樣子做?」
&騷擾東苑本不關你事,你又為什麼要一究到底?」
&在做,天在看,事雖小,但總得有個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