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琬靈敏滑開,一雙俏目不理解地瞪着高軒,「我才不去,你知道嗎?今兒高低又着人送來他們要送往京城的告狀信。」
高軒拽花靜琬入懷,「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我只想眾生平安!」
此刻,花靜琬想說『他想眾生平安,可花閹人總是不罷不休,忍有用嗎?』這話到嘴邊,看在他臂膀有力,懷抱溫暖的份上她硬生生地咽下去。
告辭出來,來到前後無人的官道,想起花陳氏那刁得噁心的老臉以及花公公、小花兒等虛假應付的嘴臉,花靜琬差點沒扶牆嘔吐。
高軒倒是淡定,瞧着他在前的那道背影,心裏極其的不舒服,疾步上前,指着他鼻端,才看到他如夜深沉的雙眸隱有深深的殺機。
她能說她一下子怕了他嗎?
收回手,「你……你覺得,他們會因為我前去賠禮道歉而善罷甘休嗎?」
&言相向倒是好!」高軒伸臂攬住花靜琬,「只是這樣子一來,我好怕!」
從高軒的語氣讀懂了他心裏的顫抖,同時敏感地嗅到北執國定是有大事發生才會引發他這麼的悲觀。
&道我為什麼要給你體內注入功力嗎?知道我為什麼要教會你劍法掌法嗎?」
初時以為他是為防止再有人行刺她,可他此時的表情,她覺得不盡然是心中所想,茫然搖頭,確實從未好好想過。
高軒抽一下鼻腔,分離的味很濃,「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你在,我肯定會好好的活着!」她天真美美的笑着,天上的月兒鑽進薄雲里。
走一段路,不甘心,便扭頭問:「你心裏有事,能給我說說嗎?」
&多天前,接到京城消息,近捱京城的風尺郡已被朝廷收復。平風王爺一門以及郡內所有大小官員皆被滿門抄斬。這還不算,朝廷藉口風尺郡還有平風王爺亂黨,對風尺郡大肆用兵,此時的風尺郡……」高軒嘆一聲氣,打住不說。
鋪滿月光的前方路,在花靜琬眼裏逐漸變成血紅色,那血紅色匯成一條一條的小溪,緩緩流向遠方,「難道朝廷已經在展開對各封地的收復?」
高軒的腳步慢了,「是的!本不想讓你知道,但你身為世子妃,我想,你應該知道大喬郡將要面對什麼。」
霍地懂了他心頭的痛,懂了他心頭的顧忌,「我知道啦!我要以大局為重,以大喬郡蒼生為重!」
&實,也沒有那麼嚴重!」高軒雙手掌住花靜琬小香肩,「風尺郡是通往京城必經之路,那裏現在如果猜得不錯,郡中無主,處處刀光劍影……」
不喜歡繞關子,插話道:「什麼意思?」
額頭抵額頭,高軒小聲地給花靜琬說着話。
離開,她雙眸大放喜光,「妙計!計劃里有高山嗎?」
高軒微微一笑,「他一直在飛雲居養傷,再說,我也不敢相信他,自是沒有他。」
沒有就好!舉掌向他,他猶豫一下,舉掌擊去。
啪!一聲輕響,「就這麼幹!」
收掌負後,前方亦是開滿鮮花,她蹦跳着一路向前,從沒有的開心。
。。。。
次日,內着簡約戎裝,外罩件暗紋白緞對襟褙子,手拿柄劍,帶着手持鐵棒還有幾個身着下人衣服的死侍出府去。
郡守府後院,李勇一頭奔進花公公的屋內,氣喘吁吁,「大公公!不得了,世子妃不知為什麼突然拿着武器帶了諸多的下人直奔這兒來了……」
花陳氏正在喝茶,聞言,魂飛魄散,咣!一聲響,茶盞掉地。床榻上的花公公一陣地抽筋。
花陳氏給花公公撫心口順氣,撫幾下,扭頭朝李勇吼道:「這是郡守府,那惡婦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還有王法嗎?那高軒是吃素的嗎?」
李勇愁眉苦臉地道:「大公公夫人!你就別提王法,怪郡守大人啦!你沒聽到響動嗎?他正喚人對抗他夫人呢!」
花陳氏鬆口氣,「那你慌什麼?有郡守大人呢!我就不信她還敢當着他相公在這兒殺人?」
&公公夫人!你是不知前面戰況,那世子妃帶來的人個個身手都好,特別是那手拿鐵棒的丫頭,以一敵十,面無懼色,郡守府又不比郡尉府,衛兵有限。」
花陳氏臉色再變,「快快!趕緊帶這院中的下人拿東西去頂住,千萬不能讓那惡婦衝進後院來。」
李勇在院中一吆喝,抄掃帚的抄掃帚,有的還跑去搶了稍遠些正在幹活的工人手中建築工具。
這一鬧,不用通知,呆在各屋內的閹人齊集花公公屋內。
每人惶恐不安,小花兒更是面如死灰,「哥!這下怎麼辦?再讓那惡婦闖進來難不成也要把我們都割了舌頭,斬了十指不成?」
&啊!是啊!這可怎麼辦?」一言提醒,閹人們更加驚慌。
老九憤憤一拍書案,一張淨臉脹得通紅,「拼了,大不了死在這兒。」
說完話,順手拾了硯台出門。
老八俏目一瞪,捱床榻近,拿了個枕頭奔向門。
年輕氣盛的老八與老九出去,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心裏知道,待得兩個同伴回來就知道情況有多嚴重。
只一會兒,老八與老九如喪家之犬狼狽跑進屋來,兩人扶壁大喘粗氣。
小花兒急問:「什麼情況?」
老九定定心緒,拔腿就往外走,「我不玩了,那世子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兇悍,高軒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有這麼嚴重嗎?」小花兒不相信望向老八。
老八跑到圓桌前,仰頭咕咕地喝下一盞茶水,癱趴在桌子上,「你們沒瞧見,那情況,慘烈,世子妃那惡婦短短的時日簡直就是一個會飛天的母夜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小花兒摸摸臉,「哥!看來那高軒保不住我們,那世子妃與我們有血海深仇,我們快逃吧!」
花公公猶豫片刻,伸出殘指在花陳氏的手背上劃着什麼。
花陳氏知道他有話要說,把掌心遞上。
花公公的殘指在花陳氏的掌心顫抖着寫半天,花陳氏才懂他寫的是『高擎』兩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