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紅一把拉住冬兒的手,嬌嗔道:「冬兒你別添亂了,要殺花公公還不用你動手。唯今之計是那信。那些事千萬不能讓朝廷知道!」
信!對!不管如何,那信決不能送出。花靜琬望向李勇,「李勇!幹得好,你即刻回去,打聽一下情況如何。通知所有下人,嚴密監視所有閹人的一舉一動,有情況隨時稟報。那信決不能出郡守府後院。」
李勇眸光一沉,「少夫人放心!來時小人已經做出安排,那信絕對出不了郡守府後院。」
李勇走後,花靜琬又吩咐來紅,「來紅!為保萬一,你馬上去傳高低前來,那信不能出喬其縣。」
得到高軒同意的眼神,來紅抱拳出門。
懷着滿滿的愧疚,花靜琬來到高軒面前,「相公!是我處理花公公一事不當,還有娘家人給你添亂了!」
未來的亂豈能是她一個婦人所引起?高軒抬頭,嘴角帶笑,「那花公公你懲治得令我心服口服!至於你娘家……那事與你無關!你沒聽李勇說嗎?花公公自己都說房契被小溜兒偷了。小溜兒偷了,更是說明是小溜兒貪財背主賣房。」
是倒是那麼一回事,可抓不到小溜兒有什麼用?
心頭百轉千回,為了不引發更為嚴重的事情,花靜琬道:「要不這樣,我寫封信給我娘,把宅子還給花公公。這樣,花公公就不會告狀了。」
這也不失令花公公消氣的做法,但卻是令沈家人受屈,最為難得的是嬌妻竟也會為大喬郡屈服於他人,識大體,他欣賞!高軒食指彎起,憐愛括下花靜琬鼻樑,「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安排好一切!」
說話間,屋門猝開,高遠急匆匆邁進門來,愣一愣,向高軒道:「哥!我剛聽高低說花公公……」
高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下榻拉高遠出門去。
花靜琬走到門前,靜靜的看着,有他們兄弟倆在,天塌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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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濤閣
&我不同意。屆時,讓沈老爺與沈老夫人顏面何存?嫂子的顏面何存?王府的顏面何存?」聽罷高軒一席話,高遠氣得一張淨臉微紅。
高軒依舊淡定望着窗外,華麗的黑袍永遠襯得他倍顯高貴慵懶,嘆聲氣,一室惆悵,「一直都沒有抓到小溜兒,那小溜兒定已經逃出我大喬郡,你我已是鞭長莫及。時間不等人,夜長夢多,此舉,也是迫不得已之下的無奈之舉。」
滿腹的怨氣,高遠帶着一股風轉身走向椅子,「總之我不同意!」
知道得越多,顧慮就越多,高軒驀然發現他少了當初初接手郡中事務的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轉過身來,「弟弟!為了封地,為大喬郡的百姓安危,你得懂得隱忍!」
高遠冷笑相望,滿滿的挑釁,「我可以為大喬郡,為大喬郡百姓付出生命,但決不這般隱忍!」
高軒緩步近高遠,痛楚凝聚眉頭,「你還不知道,我剛接到京城消息,近捱京城的風尺郡已在近日被朝廷收復。平風王爺一門以及所有郡內大小官員皆被滿門抄斬。這還不算,朝廷藉口風尺郡還有平風王爺亂黨,對風尺郡大肆用兵,此時的風尺郡已是血流成河,屍骨遍野。」
&風王爺雖不屬我們高家,但他祖上曾為北執國立下赫赫戰功。這是為何?」高遠滿目驚詫,霍地站起。
高軒移開目光,眼裏儘是刀光劍影,「什麼原因不清楚。但你知道,管事公公形同各封地的監督官。因一系列的事花公公他們氣不平,宅子一事再起波瀾,他們定會不罷不休。我們是已經做足了防止他們送信出郡,但防得一時,防不得一時。他們的信若送到力公公手中,我敢保證,不久的將來,風尺郡就是我們大喬郡的下場。」
&這般嚴重嗎?
&高軒沉痛點下頭,後輕輕拍拍高遠的肩,「忍!終是會到頭的!」
何時到頭?高遠斂眉。
高軒湊近高遠,一陣低語。
他離開,高遠臉色緩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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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後,喬古縣吳雲雨開堂審理沈家與花公公爭城南大宅一案。
沈家沈劉氏與肖拈花、沈城到堂,花公公一方則是花陳氏到堂。
這是一大新聞,喬古縣衙前人山人海,人們議論紛紛,沈家女兒是世子妃,大喬郡未來的王妃,他們都道沈家贏定這場官司。
結果令人出乎預料,沈家竟然輸了。
沈劉氏再是樂觀派也經受不住這天大的打擊,思維停止,渾身無力,幾乎是被肖拈花與沈城架着出縣衙。
大宅,沈劉氏左想想不通,右想想不通,哭哭啼啼地向淡定收拾行裝的沈博道:「老爺!我得寫信告訴琬琬,讓姑爺撤了那吳知縣的職。」
沈博眉頭皺皺,「城兒說了,吳知縣在堂上已經說得很清楚,此案系賣房的小溜兒偷主家房契,冒充主家賣房,買賣無效。吳知縣判得沒錯,你讓姑爺撤他職幹什麼?」
沈劉氏狠抽一下鼻腔,「那我那金燦燦白嘩嘩的金子與銀子豈不是白花了?那可不是大水衝來的!是琬琬的!誰知道她是受了多少的苦才得到那些金銀……」
沈城負氣地道:「說來也蹊蹺,既然是小溜兒偷主家房契,冒充主家賣房,為何堂上沒見小溜兒,更沒有傳當初介紹買宅子的里長到堂?」
這倒是個蹊蹺事!沈博皺眉,發愣間,院中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同時,一股不比常人的氣場衝激進大堂。
屋內的人受驚,皆向院中望去。
陽光下,枝葉搖曳,那鋪着被陽光剪碎的陰影院中徑緩緩走來幾人。
全是年輕男子,當先一人一襲華麗黑袍,跟着的一襲華麗白衣,再後,便是幾個威武酷似護衛的男子。
那着一黑一白華麗衣袍的兩位男子長相相似,俊美無雙,氣度不凡。卻有些面熟。
倆人光彩照人,與大堂內此時淒涼的場面形成兩個對比。
沈博心想:那不是高家兄弟嗎?
高軒老遠就拱手,朗聲道:「岳父、岳母大人!小婿來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