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姚跑跑的情緒,花靜琬含笑抬了抬手。
院中原緊閉的屋門輕輕地被人從內拉開,聽得響動,花靜琬伸手輕推開院門,就見一老者顫抖着從門裏走出。
在巴城的那段日子,閒下來曾看過集城城內地圖,這小巷叫寧翠巷,地處城中心,鬧中取靜。
之前花靜琬不光教姚跑跑如何套鬼無蹤落腳地,還交待姚跑跑把鬼門的人往寧翠巷帶,帶到中段,隨意選一戶人家誘他們進院,她會及時出現。姚跑跑鄉音太濃,她又叮囑他說話儘量注意。
時間太緊,她沒想得那麼周全,因此,不得不驚嚇這戶人家。
衝着老者友善笑笑,從腰間摸出些碎銀,遞給姚跑跑,眼神示意姚跑跑把碎銀給老者。
姚跑跑跑進院去,宋景帶人追來,他望着兩個鬼門的人屍體,抬眸向花靜琬道:「元帥!他們就這麼死了?」
&然不是。」嘴角微微彎彎,轉身向來時路大步走去,「鬼無蹤在南蛇洞!」
亥時四刻,領五十九人來到巴城與集城的交界處。
遠山連綿,不知道南蛇洞具體位置,見遠處的山中附近有一個小村子,就驅馬向那地方而去。
敲開一戶人家的院門,明着就是北執隊,在門前也問不出什麼,花靜琬率兩個衛兵與宋景、劉平不請進院。
進入小院,借着老者手中的油燈的光亮,便見兩間正房走出正系衣帶的三人,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婆婆。
夜深人靜擾民,實在不好意思,安慰這戶人家幾句,問老者南蛇洞具體位置。
這戶人家如其他流國百姓一樣對北執隊懷有敵對情緒,任她好言說道,三個字:不知道。
劉平急了,抽刀架在老者頸部。
老者沒動容,視死如歸閉上雙眼。
&傷我父親。」老者的兒子大急,伸手拿了立在屋檐下的鋤頭,大步向劉平走來。
老者的媳婦嚇得一顫,返身抱住同樣被嚇壞的婆婆。
劉平手中的刀離老者頸部近了些,憤怒地朝已是停下的老者兒子吼道:「南蛇洞藏着桑國鬼門的人,他們是血洗巴城與集城城中心的殺人犯,你們村子就在南蛇洞附近,他心思一動,說不定就得血洗你們村子。」
老者的兒子疑惑地望向老者,老者依舊閉眼沉默,老婆婆脫開媳婦的緊箍,顫抖地道:「你們說是的真的嗎?」
&還有假?」劉平的聲音低了些。
花靜琬朝前走了兩步,和顏悅色地道:「兩位老人家!北執隊入城,從不亂殺百姓,驚擾百姓。你村離官道最近,想來也有北執隊來查過村子,他們可曾傷害過你們?」
回想起前來村子的北執隊,老婆婆緩緩搖了搖頭,「沒有。」
很好!清敵的士卒如想像中一樣,花靜琬笑笑,「除去巴城剛發生的城中心血案,可還曾聽說過北執隊入城亂殺過百姓?」
也就只知道巴城城中心發生的命案,老婆婆疑惑地搖了搖頭,「這倒也還是沒有。」
&是這支軍隊的主帥,蝶舞!如果你們發現我的軍隊胡作非為,可到集城將軍府找我,我會給你們一個公道。」頓頓,花靜琬又道:「這次還得勞煩說出南蛇洞具體位置。」
老婆婆望向老者,見老者已然眼開雙眼,似乎心已被說動,想想,猶豫不決地走到院門,指着左手黑乎乎的方向道:「南蛇洞不遠,就在那座山腰。」
角度不同,看到的地方不是很準確,天黑,視線不清,好容易才摸進村子,這要去南蛇洞,還得有人帶路,花靜琬閃眼老者的兒子,使眼神讓劉平撤了刀,爾後又從腰間摸出些碎銀硬塞到老婆婆手中,「婆婆!為防打草驚蛇,還得請你兒子帶路。」
老婆婆望着手中的碎銀,這是在做夢嗎?北執竟然對流國百姓這般的好?眉頭擰成一股繩,更為疑惑地望着花靜琬,「南蛇洞真的藏着的是桑國的人嗎?他們真的是在巴城城中心亂殺一百多人的惡人嗎?」
花靜琬笑道:「婆婆!你讓你兒子帶路,他會知道藏在南蛇洞內的人到底是不是桑國鬼門的人。」
&老婆婆望向老者,見他不吭聲,又望向年輕男子,「大牛!那桑國鬼門的人不是好人,前段時間,就有兩人進村來搶東西,把張老四家的雞鴨都搶走了,還打了張老四一頓,他如今,還躺在床上下不得地。更是聽得村里人經常說他們在城中為非作歹。你帶他們前去,如果藏在洞中的人不是桑國鬼門的人,而是流國的人……」
說到這兒,老婆婆望向花靜琬,眼神里流露出不尾於她這個年紀的重重殺意,「他們好呆也是我們國人,保不住他們性命……大牛!你就與這位蝶舞姑娘同歸於盡。」
異國異鄉清敵任務不輕,難為南宮冥等人了,花靜琬在老婆婆的這種眼神下在心裏嘆息一聲。
大牛答應一聲,拿着鋤頭,冷着臉出了院門。
山里人,腳快,在大牛的引領下,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一座大山腳。
這山比起周邊的山來高了許多,也大了許多,滿山的松柏。
薄雪壓枝,厚厚的落葉上鋪着一層較為更薄的雪。
環目四顧,打量完,花靜琬吩咐十人兩人一組,分散守住山腳,棄馬躍下地。
快接近半山腰,一聲嘯響突然自斜上方破空而來,目標,大牛。
大牛一個莊稼漢子,停時呆住,沒做出一絲反應。
花靜琬一凜,拉了大牛一把,那箭『嗖』一聲驚險從大牛耳畔掠過,緊接着,嘯響又近,目標,是她,她微微側首,躲過一箭,又一聲嘯響,她身邊的一個衛兵中箭倒地身亡。
未見鬼無蹤,就先死一個,臉色一沉,掌心一道寒光飛出。
一聲中匕首的低沉慘叫,花靜琬手朝斜上方果斷揮去,當先奔襲而去。
斜上方十多米處,一個鬼門的人心口中匕首倒在雪地里,他還沒死,不過,差不多了。
那人哇哇啦啦說了一句桑國話,花靜琬也聽不懂,手掌一挽,吸了匕首在手,傷口處鮮血瘋涌,劉平等人恰好追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