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她沒有給任何人任何信息,將自己藏起來。」年輕人說道:「哈國的百姓深信執有古印章的人是老祖宗指定的人選,只要拿到印章,就能獲得民心,先生,我相信那兩人可以將印章帶來,我們的情報顯示,響尾蛇已經拿到印章。」
「但他們選擇與哈克進行交易。」杜達說道:「哈克、尼克、多桑三人對我的位置覬覦已久,我不能讓他們如願,這一次,對我來說是個時機。」
「是的,先生,對我們來說,都是重要的時機。」年輕人抬頭,如果不是臉上的疤痕,他也稱得上美男子,只是相較於年紀,他臉上的滄桑更令人注目。
「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我們這些年的努力將成為水漂,等事成之後,這個位置,誰要,都可以拿去,但現在,任何人都不能奔去。」杜達看着年輕人,一拳砸在桌上:「慶典必須保證他們入選,將他們和印章帶來!阿傑。」
年輕人叫傑,只有一個單字,他目光灼然,轉身離去……杜達目送年輕人離開,拉開抽屜,取出裏面的一張照片,久久地凝視着:「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三天後,晚上八點,杜達站在高高的看台上,即將宣佈慶典開始,列兵站在左右,荷槍實彈,嚴陣以待,諾大的廣場張燈結綵,遠處的高樓大廈,表層亮燈,點着大大的萬歲,慶典快樂的字眼,所有人走出門,提着彩燈,孩子們歡快地跟在街道上,身後是父母焦急的呼喊聲,今天,人山人海,人群就像銀河。
街邊的樹上掛着彩條,懸掛着國旗,這是一場舉國上下的慶典,所有人都沉浸在莫名的興奮中,年輕人們一手拿着國旗,一手拿着啤酒,慶典還沒開始,他們已提前慶祝。
所有的政要站在杜達的兩側,高台之下,距離杜達仍有十米的距離,所有人都經過安檢,一身正裝,多桑夫人手裏拿着一把小巧的羽毛扇,人群擁擠,氣流渾濁,也讓溫度上升了幾度,她輕輕揮舞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人群。
三天了,三天過去,印章消失得無影無蹤,響尾蛇的兩名餘黨,連同那枚印章消失了,她確認印章回來了,哈克的親信親耳聽到哈克與一個叫明娜的女人對話,可是……
多桑夫人的心情莫名煩亂,加速揮舞着羽毛扇,身邊的雅夫人淡淡地說道:「多桑夫人很熱嗎?」
「今天的人太多了。」多桑夫人淡淡地說道。
「因為如此,所以慶典才放在下半年進行,溫度略微下降,但也不至於寒冷。」與多桑夫人的溫婉不同,雅夫人一身戎裝,十分幹練,她胸前的勳章格外醒目。
看着那些勳章,多桑夫人笑道:「雅,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精神,真羨慕你。」
「一個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的女人,何來的羨慕?」雅夫人淡淡地說道:「哪裏及得上多桑夫人半分?有一段完美的婚姻,有三個傑出的兒女,已是人生大贏家。」
「你本來有成家的機會,自己放棄罷了,同是女人,我們選擇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多桑夫人說道:「我很喜歡相夫教子的生活,這讓我充滿了成就感。」
雅夫人的臉看不出絲毫起伏,她扭頭,直視着多桑夫人的眼睛,她的眸子像冷冷的冰塊,毫無感情,凝視了足有數十秒,多桑夫人突然覺得她全身都是刺兒,每一根都能刺穿自己!
「很好,我是指夫人的選擇——相夫教子。」雅夫人突然笑了,輕輕扯着嘴角,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一邊的候場區,那裏正有四列隊伍,人龍正慢慢往前移動,而率先進入的人群提着不同的道具,互相尋等候室。
在列隊的人群里,鷹眼四人也在其中,偽裝後的明娜與游一夫戴上了面具,傳統的川劇變臉使用的面具,穿上厚重寬大的戲服,兩人的真面目徹底掩去,白狐看着兩人,哭笑不得,這就是鷹眼的絕招!
「為了找這幾套戲服,我跑了很多地方,」鷹眼說道。
「想讓我誇你嗎?」白狐看着鷹眼手裏的工具箱,看着前面的安檢人員,所有進場表演的人都將經過嚴格的安檢程序,確認身份後一一進場,僅憑一張邀請函還遠遠不夠。安檢從下午三點開始,到現在已經持續了近五個小時,每個人,攜帶走場的東西都不放過。
表演的人群與觀眾隔開,觀眾已經進場,先行入場的表演人員已經開始準備表演,後面的表演人員正一一準備安檢,人群涌動,馬上輪到他們,鷹眼首當其衝,走在最前面,拿着四人的護照,那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接過去:「華夏人?」
「很高興有機會參與你們的慶典,希望為你呈上最好的演出。」鷹眼說道:「這裏棒極了。」
所有人都對讚美沒有抵抗力,那名工作人員檢查護照,看着明娜和游天一:「他們的臉?」
「這是華夏的一種小把戲,變臉,知道嗎?可以變成不同的臉,需要提前化妝,」鷹眼說道:「我們做的只是初級版,已經花費了四個小時。」
鷹眼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現在若是洗掉,將無法參與慶典,那名工作人員與身後的人交談幾句後,擺擺手:「希望如你們所說,獻上最好的表演,進去吧。」
鷹眼如釋重負,身後三人何嘗不是如此,進入他們單獨的換衣間,其實所謂的換衣間只是一個個格子間,隔音不好,能夠清晰地聽到隔壁房間的調笑聲,他們正商量着如何完成慶典,幻想着被選中,從此飛黃騰達,人類,從來不會放棄夢想。
「不是說好由我來變撲克牌嗎?我可不會什麼變臉。」游天一氣呼呼地坐下,「沈青陽,為什麼不按規矩出牌?」
「只要利於目的,中途換牌理所當然,變臉由我操作,你們只需要隨着我的手勢轉身就好。」鷹眼自信道:「這一點,對你們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