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啃着喬醫生削好的蘋果,頗是享受,聽得他輕快的聲音,狼牙微微皺眉,發號施令遠比行動來得容易,在何衛東的帶領下,狼牙進入了他們的宿舍,與工廠的員工宿舍截然不同,他們的宿舍位於寫字樓的一側,單獨的幾套房,何衛東讓狼牙與自己住在一起。
看似簡樸的房子,裏面的裝飾卻不一般,所有現代化的設施都有,狼牙知道,這一間應該是最豪華的一間,而這裏的主人剛剛易主,上一位的屍體不曉得躺在何地,或許早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不知所蹤,屋子裏沒有上一位主人的影子。
狼牙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你住那一間,」何衛東的話不多:「好好干。」
「幹什麼?要辦入職手續嗎?」狼牙的話聽着天真,何衛東哈哈大笑:「入職手續?我們的工資是現結的,每個月一號,你把行頭換一身,今天晚上有事要做。」
「做什麼?」
「很簡單,跟着來就是了。」何衛東的嘴巴太嚴實,根本擠不出任何內容,狼牙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暫時收起問話,走進房間,照例先走一圈,這地方沒有設置任何電子設備,安心了,關上門,狼牙輕聲說道:「一共四套房作為宿舍,具體成員多少未知。」
「是否有火力未知,但今天晚上似乎有行動。」狼牙說道。
「隨機應變,絕不是大佛移動。」鷹眼說道:「方興那邊還沒有進一步動作。」
「收到。」狼牙整理好不多的行李,他的軍旅生涯讓他將所有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但當他回頭看了一眼後,馬上將擺好的東西重新打亂,製造出邋遢的景象……
此時,白狐與明娜也轉移陣地,來到了公寓的外圍,正如白狐所說,公寓密密麻麻,像無數個方塊的盒子,足夠容納許多人。
「該死,我要怎麼樣找到哈桑。」明娜抬頭看一眼,便搖頭,這間公寓是一套典型的單身公寓,面積以小戶為主,整體結構為一個四方的盒子,四面都有房間,一條走廊貫穿着所有的房間,在四個拐角的地方設有電梯,長廊左右均是房間,面對面。
長廊里的光線昏暗,行走在走廊中,每走一步,均有回聲,左右都是一扇扇門,租金一人在管理處問過,統一的五十平米公寓,一個月一千八,在省城來說,不貴,也因為此,這裏供不應求,每有租客搬出,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補進來,空置率?在這裏,沒有空置率一說。
兩人此時就走在這條長廊中,憑着兩人的美色,讓管理員放他們進來輕而易舉,兩人直接上了最頂樓,七樓,繞着長長的走廊走了這麼久,明娜不得不佩服白狐的冷靜。
就在此時,前方傳來一陣摔打聲,啪,砰,聽上去是玻璃杯掉在地上的聲音,還有關門聲,一個穿着透視針織衫,裏面套着黑色吊帶打底的女人走出來,隔了這麼遠,只能看到她一頭粉色的頭髮,燙成卷披在腦後,下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鉛筆褲,一雙咖啡色的靴子。
看上去有模有樣,可惜,她背着的是高仿的lv包包,「媽的,沒錢還敢叫女人?」
她的職業一目了然,察覺到身後有人,這女人回頭望了一眼,側面與背面還算嬌柔可人的話,這女人的正面讓兩人挪開了眼神,膚色乾躁,枯黃,上的粉底也重,看上去慘白慘白,眼妝上得很重,看上去像一對熊貓眼,「這種貨色,有人叫就不錯了。」
明娜的毒舌引來白狐的側目,明娜聳聳肩,那個外賣的姑娘沒聽到這頭的議論,背着包包氣沖沖地走了,馬上,她出來的那扇門拉開,一個男人赤着上半身站在門口,一臉惱怒:「媽的,看你那張臉就沒胃口了,有錢也不能給你嘛。」
男人說着轉身,目光一瞟,遠處的兩個大美人馬上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手下意識地在自己胸前抹了一把,貪婪地看着白狐和明娜,眼睛就像看到雞的黃鼠狼,雙眼冒光。
白狐冷笑着走過去,直至走到那男人面前,單手按在牆上,隨着她抬手的動作,****的輪廓也變得更加明顯:「hi,可以聊聊嗎?」
這男人大約三十來歲,手指間發黃,有抽煙習慣,耳朵上面有耳釘,透着放蕩不羈的氣質,手指上的戒指是銀的,不值多少錢,屋內一片狼藉,還有外賣的味道,電腦桌放在客廳,明顯是一位宅男,他似乎受寵若驚:「聊,聊?聊!」
明娜笑了,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兩人幾乎是押送着男人進門,砰地合上門,足足一個小時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貌似輕鬆,獨留那個男人痴傻一般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着三杯水,水依然滿滿的,誰也沒有喝,男人傻笑着:「真的只是聊天啊……」
兩人快步走向電梯,白狐說道:「這種失業遊民,死宅,呆在公寓的時間最多,活動範圍雖然小,可是卻對這棟公寓十分了解,剛才他說的,你都聽到了。」
「像他一樣一直喜歡呆在公寓的還有一個傢伙,足不出戶,兩人喜歡在同一間餐廳叫外賣。」明娜說道:「虧你想得出來,居然隨便找個傢伙詢問。」
白狐微微一笑:「反正閒着也只是閒着,不是嗎?」
明娜服氣了,電梯迅速下降,落到三樓,311室,走出電梯後,明娜拐進了一邊的消防樓梯口,白狐獨自走向311室,叩門,門開了一條縫隙,那人藏在後面,看不清臉,一臉漠然,小心翼翼地審視着外面的白狐:「你找誰?」
白狐伸手抓住門,手腕微移,那塊手錶正好對準了男人的臉……
「對不起,我找錯人了。」白狐微微點頭,迅速轉身離開,回到明娜身邊,調整手錶,剛才還是時鐘盤的手錶馬上變成了顯示屏,屏上出現剛才那個男人的臉:「是他嗎?」
照片是近距離拍的,十分清晰,明娜看得十分入神,卻搖頭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