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風看到她,倒是非常意外。他伸手和江蔚然握手,江蔚然看起來英氣逼人,手掌卻柔若無骨,非常細膩,握着很舒服。
「你好,江小姐。」
江蔚然笑道:「何先生,現在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和我談生意?」
何曉風往侯達那邊看了一眼,有深意的說道:「我倒是不介意,就是這裏還有點麻煩沒處理。」
江蔚然心靈慧智,現在何曉風明顯是和禾勇會產生了糾紛,要是自己幫他解決這個問題,想來待會談事情,他應該沒理由拒絕了。
她低聲說道:「交給我了。」
江蔚然把雙手插在口袋裏,像個玩世不恭的富公子一樣走到侯達面前,說道:「有事辦事,我等着呢!」
她雖然沒說什麼實質的話,但侯達知道,自己現在要是在她面前得罪何曉風,那就是得罪她!
何曉風也就算了,一個內地人,想怎麼得罪就怎麼得罪。但是江蔚然不同啊,不說她賭王女兒的身份,就是江蔚然自己掌控的那些勢力,就能輕易的碾死禾勇會,他怎麼敢得罪江蔚然?
侯達心裏在破口大罵,這小賤人真是多管閒事!但他臉上卻裝出一副和善的表情,朝何曉風說道:「何先生,剛才開個玩笑,多有得罪,您要走隨意。兄弟們,讓道啊!」
那些原本堵着何曉風他們的大漢不情不願的把路讓開,站成夾道歡送的兩列。
盧俊、張陸還有楊晗和那些保鏢們,一個個看向何曉風的眼神完全不同了。他們誰能想到,何曉風竟然這麼厲害!在香港竟然和江家的人有關係!
江蔚然和江炎,其他人不認識,盧俊是認識的。他當時來香港還天真的想攀上江家的關係,結果別人根本不鳥他。早知道何曉風關係這麼深,他還找禾勇會談個屁啊!直接讓江家罩着他,隨他賺錢,也不會有勢力敢來收份子錢!
「何先生,你是跟我們一起走,還是等江小姐?」盧俊說話的語氣已經完全不同了,如果說之前他叫何先生只是一種禮貌稱呼,那現在就是尊稱了!因為何曉風,完全有實力讓他尊重。
何曉風說道:「你們先走吧,我的事還沒處理完!」剛才被人用槍指着威脅的事情,何曉風可不會忘的這麼快。有仇當場就要報,絕不拖到明天!
盧三星一行人離開了,現在就剩江家姐弟和禾勇會的人。
侯達問道:「何先生,我們已經賠罪了,你還想怎麼樣?」他的聲音不難聽出幾分威脅的意思,江蔚然若無其事的在旁邊咳嗽一聲,侯達的氣勢頓時就弱了。
何曉風一手指着他,又把在場禾勇會的人全部指了一遍,說道:「你們這裏不是武館嗎?那麼今天我就要踢館,有多少人,儘管上!」
「哦,對了,麻煩先把傢伙收一下,江小姐,這個忙能幫嗎?」
江蔚然詫異道:「何先生,他們可是一個武館的人,你確定要踢館?按規矩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插手。」
何曉風認真的點頭:「我已經決定了。」
江蔚然有些無語,這何曉風是腦子壞掉了嗎?在場五十多個人,你踢館就算了,好歹多帶幾個人啊!一個人打五十多個,還都是多少練過的,你以為你是神啊!
侯達原本以為他趁着江蔚然在這裏,會提出什麼刁難的條件,沒想到何曉風竟然要一個單挑他們一群。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侯達趕緊說道:「江小姐,何先生要踢館,我們禾勇會奉陪!」
「兄弟們,把傢伙都下了。」侯達不用江蔚然說,自己就讓那些大漢把槍都收起來,放在武館的其他地方。
何曉風說道:「江小姐,麻煩你幫忙檢查一下,我怕哪個偷偷藏了一把,關鍵時候給我來一槍,那可就冤枉了。」
江蔚然自信道:「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的。」她說是這麼說,但還是讓自己的保鏢去檢查了一遍。
那保鏢竟然隨身還帶着一個小巧的精密儀器,在那些大漢身上掃過,確認他們都沒有帶槍。
何曉風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有槍,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他說道:「江小姐,你們可以先迴避一下,我怕場面太血腥暴力,你們承受不了。」
侯達笑道:「沒事,有江小姐在,我們不會太為難你。」他心裏想的卻是,媽的,小子這麼囂張,待會不讓兄弟們把你打個半死。反正是你自己提出來要踢館的,江蔚然也不能說什麼。
江蔚然沒有迴避,打架什麼的,她見多了。
何曉風朝侯達和那些禾勇會的大漢們勾勾手指,「垃圾們,一起上吧!」
……
半個多小時後,江蔚然臉色蒼白的從豪義武館裏走出來。她的保鏢,一臉驚駭,看着何曉風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而江炎,本來就是個自閉的性格,現在幾乎走路的時候都刻意遠離何曉風了。
想到剛才在豪義武館裏的場景,他們現在回憶起來都心有餘悸。
原本,他們都以為,何曉風是想出口氣,讓他隨便和兩個人過過招,禾勇會的讓他一下就好了。
誰知道,這傢伙是玩真格的,他真的是踢館啊!一個人,踢五十多個人的武館!放在以前,他們肯定會以為這是個傻|逼,但是現在,他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這他|媽就是個變|態。
一個人打那麼多身強體壯的漢子,還把他們打得慘不忍睹,虐的毫無人性。特別是侯達和還沒來得及撤走的張鵬池,簡直被打成了豬頭。
江蔚然總算知道何曉風為什麼要他們收槍了,一夥大男人被人欺負成這樣,換做是她,手裏有把槍也要朝何曉風開槍了。
何曉風說道:「好了,心情暢快多了,江小姐,我們去哪裏談生意?」
江蔚然臉色有些不自然說道:「今天有點晚了,明天吧。」今天發生的事情她還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何曉風說道:「沒問題,這是我名片,喏,到時候打我電話,最好快點,因為我很快就要離開香港了。」
第二天,禾勇會的事情還是在外面傳開了。某個小勢力的駐地,老大聽到小弟的匯報,罵道:「我的個娘啊,哪個地方出了這種猛人,把禾勇會場子砸了!這就是古代的關二爺,單刀赴會,要是老子見到他,肯定要和他拜把子!」
在某處大醫院裏,住院部人滿為患。因為昨天下午突然多了許多外傷的傢伙,醫院主任看到他們,心裏想着,這是哪兩個幫派火拼了吧,怎麼被打的這麼慘?
侯達、張鵬池,全身都包着綁帶,躺在vip病房裏,哼哼唧唧。這時,傳來敲門聲,一個小弟一手打着石膏,一手敲門喊道:「大哥,你媽來看你了。」
「媽的,誰告訴我媽了?進來,進來!」侯達不滿道。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婆婆看見兩人,撲倒張鵬池旁邊,一臉心痛的喊道:「哎呀,我的兒啊!你怎麼被打成這樣了,早就告訴你別做那些害人的事,遲早要遭報應的!」
張鵬池尷尬道:「大娘,我不是你兒子,你兒子在旁邊。」他們兩人腦袋上都有傷,包了繃帶,所以老婆婆分不出來。
那小弟小聲嘀咕道:「還真是媽都不認識了!」
侯達聽到這句話大怒,道:「你他媽活膩了,再跟老子說一遍?那個何曉風,老子跟他沒完!」
小弟趕緊賠罪道歉,然後灰溜溜的跑了,心裏想着,那個何曉風,他是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