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日,早晨五點半
「瓦魯多子爵,你這麼快就來了嗎?」身穿王室服裝的威爾斯皇子向其點頭致意道
「是的,因為實在是太過於興奮了」瓦魯多笑了笑,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長袍、頭上戴着五色的羽毛,那是新郎的服飾
「不過沒問題嗎?昨天我查看了下拉.瓦里艾爾小姐的狀況,發現她似乎還沉浸於傷心之中」威爾斯皺眉道「這種事等回國後讓安莉艾塔來做不是更好嗎?」
「就是因為露易絲現在很消沉,因此我才需要皇子殿下來幫我們做見證人,這算是以喜解憂」瓦魯多嚴肅道「皇子殿下,請不要干涉這個可以嗎?」
「我無所謂,但假如拉.瓦里艾爾小姐不願意的話,我就會馬上取消這次婚禮」威爾斯也嚴肅道
「不會的,露易絲不可能反對這場婚禮」瓦魯多微笑道「是的,她絕對不會反對」
——————————————————————————————————婚禮準備中
「崇,你見過別人結婚嗎?」露易絲問自己道
「沒有」崇搖了搖頭,他只見過關係好到快結婚的情侶而已,雖然說也有幾對以前的熟人在結婚時給自己送過請帖,但他一次也沒有去參加過,更別說是去送人出嫁了
「也是啊,我也很少參加別人的婚禮」露易絲點了點頭,她身上穿着純白的斗篷,那在這裏是只有新娘才能夠穿戴上的禮服,而且她頭上戴着從阿比昂皇室手中借來的新娘冠,現在正是少女一生中最美的時刻
「抱歉了,這個時候還要來麻煩你,只不過我實在不想叫那些侍女來帶我走進教堂」露易絲歉意的說道「應該讓你和才人一起走的」
「無所謂,我不急着返回王國」崇淡漠道
「那麼就請握住我的手吧,反正只是個訂婚而已,等真正結婚的時候可就是母親和父親來帶我走進教堂了」露易絲伸出了手,而對於女士的這份請求,崇很果斷的選擇接受並給予回應
「呵~」看着握住了自己手的崇,露易絲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鐺鐺鐺~」三聲鐘響響起,那是他們進軍的軍令號,同時也是迎接新人的祝福聲
「那麼、儀式現在就要開始了」也許是被這種氣氛所感染,威爾斯的語氣也不由得更為親切了起來
「沙」鬆開了手,崇淡然地看着新娘緩步移至新郎的身邊,原來如此,這就是結婚嗎?
「到底為什麼如此急迫...」崇低聲自言了一句,為什麼露易絲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這場婚禮?對了,在出行前幾天平賀才人說過,瓦魯多在某天晚上來找過露易絲,那就是事情的關鍵嗎?
那麼就來思考一下好了,用幾乎等同於「零」的線索來構成解碼,將事情一件件重現,抓住某個細節進行重組,這就是他所能做到的工作
「新郎——子爵瓦爾德。你以始祖布利彌爾之名起誓,你會敬重她、愛護她、並且與她結為夫妻嗎?」神父開始詢問,聖潔且不可侵犯的婚禮已經開始
「是的,我願意」很果斷的聲音,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後半生所許下的最莊嚴承諾
必須回想起來,對方迄今為止的行動中一定有某個環節是不尋常的,他是貴族、是王國的衛隊長、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都遠高於平賀才人這個使魔,但為什麼他要嫉妒對方?嫉妒需要平等作為前提,假如平賀才人沒有什麼值得他注意的地方,那麼他一定不會選擇打擊其尊嚴,平賀才人一定有一點是他所比不上的...
「新娘——路易絲.佛朗索瓦斯.露.布朗.德.拉.瓦里艾爾。。。」第二次詢問,那是對女方的最後勸告
嫉妒着瓦魯多、羨慕着自己、願意為了露易絲而獻出生命、即便受到再多侮辱也不會離開她、這些是因為什麼?
「我....」還沒有給出答案,再快一點,馬上就能得出答案了
第一次望向他的眼光是入神而又恍惚着、那眼神中僅僅帶有憧憬,就像是看着父輩一般的眼神,那真的是愛慕嗎?
「我...」得不出答案,根本就什麼也無法反駁,倒不如說自己為什麼要思考這個?還想給那個傢伙一個機會嗎?
「我...」露易絲依然在猶豫着,眼神紅潤仿佛是想要哭泣,但瓦魯多隻認為她是在緊張,他還伸出手擦了擦露易絲的額頭以用作安慰
「不願意嗎」崇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開口,他只是因為「想」所以才說出來了言語而已,只不過是吐出了幾個連貫的單詞而已
「你在說什麼?能請你別這樣說話嗎?」瓦魯多不滿的皺起眉
「她不願意」沒有理會他,崇只是獨斷的給出答案
「出去!現在馬上出去!」瓦魯多氣憤道「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想要破壞我和露易絲的婚禮嗎?!」
「你根本不想得到她這個人,你只是在追尋她身上所持有的另一樣東西罷了」他在沒有根據的情況下便得出答案,這種事他以前從來沒有做過
「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瓦魯多憤怒的走下台階,同時從袖口裏掏出了魔杖
「瓦魯多!/瓦魯多子爵!」露易絲和威爾斯都慌忙着想要阻止他
「你的才能對我來說是必須的,露易絲、你有着不尋常的力量,那種力量能夠輕易改變世界,所以你對我來說是必要的」崇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那天晚上、你在公主前面先行一步找到了露易絲,然後和她說出了這種話、對嗎?」
「你怎麼知道?!!」瓦魯多瞪大了眼睛,是啊,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就仿佛嘴巴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崇陷入了迷茫與詫異中,但先不用管這些小事了,真正的重頭戲就在眼前
「你不過是為了力量才舉辦了這場鬧劇,那麼婚禮應當作廢」崇將手伸入虛空之中,漆黑書頁凝聚成了魔杖的模樣「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充當新郎一角了」
「開什麼玩笑!」瓦魯多捨棄了平時的淡雅氣質而在咆哮着「你以為你是誰?!露易絲不可能會拒絕這場婚禮!我可以培養她成為超越先祖的魔導師!我可以讓她不再成為眾人眼中可笑的存在!」
「現在真正可笑的是你」崇冷聲道「原來如此,看來我這次真的做出了一件錯事,我完全將兩人的地位倒轉了」
「不配愛上露易絲的人是你,你根本比不過那傢伙」嫉妒也好、羨慕也罷、不願意離開她、想要和她無時無刻不在一起、那是少年的愛戀,純潔到讓人覺得可笑的愛戀,沒什麼需要再猶豫了,即便面前這傢伙什麼也沒有做
————但還是要將其打倒,就像是一個很可怕的熊孩子開始耍賴一樣,現在誰都無法阻止自己
「原本我以為你的力量也能夠為我們所使用,現在看來還真是大錯特錯了」瓦魯多冷聲道「看來只能先殺死你了」
「瓦魯多!別開玩笑了!」露易絲慌忙拉住他的手「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對了,我為什麼要慌張?露易絲你根本沒有拒絕我啊」瓦魯多恍然大悟道「不過是他在一個人唱獨角戲而已,我為什麼要緊張?皇子殿下,就請你接着宣讀禮誦...」
「三個目的、第一個是露易絲、第二個是安莉艾塔的信、第三個是威爾斯的命」再次拋下一個重磅炸彈
(「影」...老師,你又強行讓我說出什麼話來了?)
(只不過是讓你替我搶婚而已,剩下的就等你殺死他以後我再和你解釋)
「你這個傢伙...」真真正正的震驚了,瓦魯多咬着牙轉過身來「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所使用的風魔法是能夠將自己分成多份的魔法,土塊之芙凱想必也是你放出來的」崇冷漠着說道「怎麼樣?身為「光復運動」中一把手的你想在這裏就死去嗎?如果不想的話就馬上滾開」
「你難道認為你能夠戰勝我?」瓦魯多抽出了魔杖「別自作多情了!」
「轟!」教堂突然發出一陣陣顫抖,隨後巨大的龍頭打破了天花板,金黃色的龍瞳正直直盯着瓦魯多看
「你的使魔?!」瓦魯多看向崇「為什麼你可以召喚使魔,原來如此,你這傢伙根本不是...」
「吼!!!!」用力發出了一聲咆哮,巨大的龍首張開了口,隨後火焰慢慢凝聚於嘴中
「嘖!這次就算你贏了,但也不要得意,馬上我們便會向特雷絲特因發起總進攻,到時候在戰場上再見吧!」瓦魯多轉而看向露易絲「真可惜,看來沒有得到真正的寶物啊,那麼我也就只好在下次見面時將它毀掉了」
「永別了,露易絲」瓦魯多這樣說着,隨後他便用魔杖打破了牆壁,轉眼間便已經逃跑了個沒影
「這...」露易絲和威爾斯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愣在原地
「敵軍就要來了,馬上跑!」崇騎上了龍頭「快點!」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來我是因為你而撿回了一條命」威爾斯將因為脫力而癱倒的露易絲扶起,隨後用力一扔便將其扔上了龍頭「走吧,我還有事要做」
「明白了...祝你武運昌隆」崇將露易絲頭上的新娘冠拋還給威爾斯,隨後便命令巨龍立即起飛
「咚!」大門被撞開,無數貴族派的叛軍湧進了教堂里
「安莉艾塔,看來不能把這個新娘冠戴到你頭上了」威爾斯撿起了銀冠,隨後便輕笑着拔劍「真是可惜啊,少女最美麗的一刻就那樣浪費了」
「阿比昂第一皇子威爾斯.都鐸!在此賭上本國榮光!叛軍們!來吧!」
後記
大概是三五天後得到的消息,當時他們已經回到了本國,而阿比昂也已經被新貴族派完全佔領
阿比昂王國的皇子威爾斯.都鐸死在了亂軍之中,他在臨死前用火魔法與數百叛軍同歸於盡,直到最後一刻,他依然守住了阿比昂的尊嚴
注1:於是要有一篇劇情神秘消失了,不過能死在真正的戰場上想必他也沒有遺憾了吧(敬禮)
注2:原本想讓才狗刷個時髦值的,結果...嗯,你們懂的,我不願寫那麼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