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八日,下午一點半
「我們的劍,聽說你這次去了阿比昂一趟呢,是去替公主殿下盡忠了對吧?」馬魯托首廚一邊示意其他人繼續端上食物一邊興奮地詢問道
「其實那件事和我沒什麼關係啦,我在任務中途就先一步回到了學院」平賀才人悶悶不樂的用手中鋼叉叉着盤中的麵包「反正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勝任這一任務」
「不愧是我們的劍,真是越來越謙虛了啊」馬魯托大笑着用手拍着平賀才人的肩膀「這就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啊!」
「大叔你別老這樣誇我啊...」對於平賀才人來說,這些在廚房裏工作的前輩們實在是太熱情了,露易絲早在一個星期前就改善了他的伙食,但他們依舊每天都會為自己準備好足夠豐盛的食物,而他也不好意思不吃,因此他的肚皮每天都是鼓鼓的
「不不不,這只是在說出事實而已」馬魯托笑道「儘管吃吧我們的劍,你可是平民的希望啊!」
「這個...」對此平賀才人只能苦笑地默認了,再說下去恐怕還是會被誤解為謙虛吧
半個小時後
「嗝!」平賀才人重重打了一個飽嗝,而周圍也因為這個而響起一片善意的鬨笑聲
「我吃飽了,多謝款待」平賀才人掙扎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我就先走了」
「對了,謝絲塔在找你哦」周圍傳來了提醒聲「她就在後院裏洗衣服,好像是說有什麼東西想送給你」
「謝絲塔老是這樣客氣...」平賀才人嘟囔了一句,隨後便向提醒自己的那個人點頭致意「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那麼我告辭了」
「不愧是我們的劍,說起話來和貴族一樣」馬魯托高聲笑道,隨後便示意其他人繼續開工「好了好了,接下來就馬上把貴族們的飯後甜點端..」
「平賀才人在不在」廚房的後門被用力推開,一臉冷峻的崇在掃視了廚房一眼後問道
「那、那個..」全部人都在相互對視着,表情遲疑而又帶有些恐懼
「..說」似乎是受其影響,原本心情就不怎麼好的崇加重了些語氣
「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馬魯托鼓足了勇氣問道「他現在去後院辦些私事去了」
「下次記得早點回答」崇在冷聲拋下一句話後離開
「明明同為貴族的使魔...可兩個人的氣勢未免也差太多了吧?」有人在小聲抱怨着
「和我們的劍不同,他的身份中即便加上了使魔一項也遠比我們高貴」馬魯托苦悶道「以後還是少和他接觸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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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後院辦點私事...現在露易絲不要他梳洗衣物,而且他在這裏也幾乎沒什麼熟人,現在去後院有什麼私事可干」崇大踏步的往學校後院走去「私會嗎?」
「真是喜歡招蜂引蝶的傢伙」帶有抱怨的冷聲響起,崇正在為了他和露易絲的事而奔波,這是件很麻煩同時也很重要的事,因此即便是他也只能抱怨罷了
後院
「才人先生真是太厲害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雄偉的事跡!」
「所以都說了那和我沒什麼關係啦...」
「我相信只要才人先生在那裏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事跡來,再說才人先生一直都在勸阻着那種危險的舉動吧?那樣的姿態肯定會很帥氣的!」
「真是的..別老這樣誇我啊謝絲塔」後院裏傳來了喧鬧的議論聲
(謝絲塔?那個和平賀才人有關係的女人嗎)崇半眯起眼,隨後便將身子倚在了裝飾用的雕像後面,稍微偷聽下好了,沒準能聽到些有意義的事
「對了,謝絲塔,我聽說你有事找我,是什麼事啊?」平賀才人詫異道
「啊..這、這個送你!」很害羞的語氣,想必對方現在的臉一定是通紅的吧?
「這是圍巾嗎?」
「嗯,馬上特雷絲特因就要迎接第二次寒流了,到時候會很冷,我看才人先生一直都穿着這件奇怪的服飾所以就忍不住想你到時候肯定會冷吧?現在終於在才人先生從阿比昂回來時打好了這條圍巾」少女懷帶着赤.裸意味的聲線述說着自己的心意
(圍巾...那麼那東西是毛衣?)崇突然記起自己早上在露易絲的床上無意間看到了毛線團,因為只能勉強看出有幾個口的緣故,因此他也沒有將其與衣物聯繫在一起,但現在想來恐怕是露易絲在替平賀才人織毛衣吧?
至於給自己穿...那東西用來當自己的短褲恐怕都有點困難,想必平賀才人即便收到了也只能用來當帽子
「謝謝你!謝絲塔你不愧是一名出色的女僕啊!」平賀才人欣喜的叫道「比露易絲好多了!」
(這傢伙存心找打是嗎)崇簡直就想用腦袋撞一波石像了,在夸一個人的時候有必要黑另一個人嗎?!
「不會的不會的!我只不過是鄉下來的平民而已,怎麼可能能和貴族相比呢」後院裏傳來了慌忙的辯解聲,嘖,這個角度她的臉剛好被平賀才人擋住了
「才不會呢!謝絲塔你要有點信心!那個又傲嬌又無趣的露易絲脾氣真是太暴躁了!如果她能有你一半...不!只要能有你十分之一的溫柔就好了!」這傢伙真的是在找死對吧?!
「?」崇突然覺得後背有什麼人在靠近,於是他回頭望了一眼,然後立刻打算去把平賀才人的嘴給縫起來
「崇等等」臉上帶着笑意的露易絲按住了他的肩膀「我還想繼續聽下去」
「...」沉默着縮回身子,現在只能祈禱平賀才人那隻狗別再作死了
「沒有的,露易絲小姐人長得可愛而且又文靜,我這種鄉下野丫頭怎麼比得過呢..」聲音中略帶些落寞,很好,快接着話往上談啊!
「文靜?嘛,可愛這點我不否認啦,露易絲除了胸部太可悲以外其他地方都還不錯」一瞬間,崇仿佛感覺到自己身邊的露易絲露出了如同虎般的目光
「但文靜就和她一點也扯不上邊了啦,露易絲她天天除了上課以外就窩在房間裏是因為太懶了,而且還沒有朋友,一出門就會被嘲笑胸部」莫名覺得等一下會見血是個什麼情況?
「真、真的嗎?」少女你別問啊!問了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是啊,小小的露易絲又笨又傻,除了會命令人以外就幾乎什麼事都不會做了,但是因為她長得可愛所以我原諒她了」
「噠」露易絲陰沉着張臉往外踏了一步,看樣子是要大開殺戒了,那我先把眼睛給蒙上
「不過露易絲很勇敢,和那些只會動嘴皮子的貴族不同,露易絲是會為了願望而勇往直前的貴族,她是真正的貴族」好老套的轉折..不過幹得漂亮,這樣露易絲對你的好感肯定就會...嗯?
「才狗...」聲音被壓抑在喉嚨里,露易絲紅着張臉咬牙切齒「你好大的膽子啊!」
「啊!/呀!」兩個人同時站起了身,這時他才看清楚了少女的模樣,和日本人貼近的皮膚與發色,五官端正同時身姿也挺拔,因為身上的傭人裝太過寬大而看不出身材幾何,但想必至少比露易絲的要好
「露易絲?!你什麼時候來的?!」平賀才人慌忙後退幾步
「在你一本正經的討好女孩子的時候」露易絲握緊了拳頭「還有在你剛好開口侮辱我的時候」
「這就不是全聽到了嗎」平賀才人發出一聲小小的悲鳴
「是啊,所以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露易絲狠狠一腳踢向平賀才人的膝蓋,然後在他因疼痛而彎下腰的時候,露易絲便接二連三的用厚底的布鞋死死踢着平賀才人的全身
「好痛!好痛啊露易絲!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剛才?什麼剛才!我只知道你這只不聽話的狗在污衊我!教訓!我要好好的教訓你一下!」居然因為太過生氣而無視了最關鍵的一句話。。平賀才人你作死真的作過癮了吧?
「這...」謝絲塔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再不走的話她會連你一起呵斥」崇淡漠的提醒道「走」
「啊..哦..」謝絲塔在遲疑片刻後向自己鞠了一躬,隨後便一路小跑的離開了後院
二十分鐘後
「我的骨頭...」平賀才人掙扎的扶住腰部「估計頸椎和膝蓋都已經碎了」
「那是脊椎」崇冷漠的提醒道
「都一樣,反正我快死了」平賀才人一邊扶着腰部一邊呻.吟着「痛痛痛,露易絲下手一點輕重也沒有」
「和你的嘴巴一樣」崇冷聲反駁道「你到底是恨她還是喜歡她」
「才不會恨..崇你這是在勾我話嗎?」
「以後在說話的時候記得想起來,你的智商還留在你腦子裏沒走」崇搖了搖頭「她會遇見這一幕恐怕是因為她也去廚房找過你,這說明她也很在乎你」
「畢竟我是她的使魔啊,無聊的時候可以來找我聊天」平賀才人嘟囔着
「學會將自己放在同一位置上,即便你是使魔但你同時也是個人,所以你和她不會存在物種上的差別」崇就這樣直直盯着他「我要出門一趟,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回來,因此這段時間你別再亂走」
「?!!」平賀才人驚異的都忘記了疼痛「走?可這裏有什麼地方是崇你認識的嗎?為什麼要亂走?」
「所謂的破壞之杖其實是外界的火箭筒,可這裏為什麼會有外界的東西存在」崇別過身去「我要去尋找答案,如果順利沒準還能夠找到回去的路」
「是嗎?」並沒有太過激的反應,平賀才人和剛來這裏吵着要回家的那個人已經不同了
「...你剛來時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說出這種話」崇從口袋裏掏出了傳送咒文「言語上的鬆懈會體現出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已然崩潰,你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所以才會不斷說出些大膽的話」
「但不要忘了,你是要回去的人,這裏的事物和你之間並不存在任何聯繫」崇慢慢離開了學院「剩下的就交給你,偶爾也要去學會如何真正的握劍」
「平民的劍,這裏就拜託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