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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挑眉,「還不讓他滾?」
林瑞陽又在房門外敲門,「從善?你不舒服嗎?」
從善內心掙扎了一下,揚聲道:「沒有,我睡得太晚,困的厲害,我再睡一會兒起來在吃飯。墨子閣 www.mozige.com」
林瑞陽仍是不放心的又問一句,「你不餓嗎?」
溫江雪的手就故意的在她腰上一捏,捏的她又癢又疼,險些叫出聲,抓住他的手怒瞪他一眼,又忍着忙道:「不餓,你別管我了,我再睡一會兒。」
林瑞陽無奈的在門外說了一聲,「好吧,你睡吧,醒了讓翠翠熱一下再吃。」轉身走了。
從善應了一聲,聽着門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漸漸消失才猛地推開溫江雪閃身跳到了地上,將衣襟拉好,道:「說吧。」
溫江雪翻身坐在榻上,望着她笑道:「那胖子對你挺好啊,怪不得你樂不思蜀,不願意回相國府。」
他就愛這麼陰陽怪氣的譏諷她。
從善笑了一聲,坐在桌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哪有相爺對我好,除了抽我鞭子,打斷我的腿,經常羞辱我以外都特別好。」
溫江雪蹙了蹙眉道:「我什麼時候真的打斷過你的腿?」沒良心的小王八蛋,「你若是非要把那些親密舉動當成羞辱,那就當吧,我就喜歡羞辱你。你是我的仇人,我羞辱你不應該嗎?」
真的是沒天理了!不要臉到這麼理直氣壯,她還能說什麼?
從善很不服,可是她不知道怎麼繼續反駁,只能噎了噎生硬的問他,「你不是要告訴我聞人尋的動靜嗎?」
溫江雪也不繼續逗她了,過去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拿了個杯子讓她倒茶,等她倒了,他十分拿捏的慢慢喝了一口放下才開口道:「聞人尋很着急,這次阿鸞的失蹤讓他想起了之前那次,所以他格外的慌張,將大理寺的一干人等,包括暗部的人都抓了起來審問。」
暗部被牽連在她的意料當中,而且封崖能混出來來看她,顯然是沒有什麼事。
「不過暗部的人一致將莫少離供了出去,現在聞人尋在查莫少離的身世,可能會查到你們陳家。」他看了從善一眼,「好在你如今的身份也和陳家沒什麼關係,等此事解決後,你換個新身份隨我回相府就是了,以後陳府再出什麼事也不會牽連到你。」
從善低頭想了想。
溫江雪看她沉思,以為她在為不能已陳從善的身份活着而難過,便開口問道:「你很介意不能當陳從善?」
從善愣了一下,抬頭看他,隨後笑道:「不,陳從善對我來說只存在在十一歲之前,那之後是不是陳家人已經無所謂了。」陳家也從來沒有想過再接納她,「況且如今陳家已經沒人了,是誰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是在想,也許等不到聞人尋查出莫少離的身份,莫少離就要先動手了,因為越拖對他越不利,我若是猜的沒錯,他與長公主已經將阿鸞送出京了,在預備動手了,不然林瑞陽也不會借着長公主重病待在府中不入宮。」
她分析的冷靜,溫江雪看着她,不由又問:「你當真不介意?」
從善望着他笑了,「我當真不介意,陳家現在於我來說只是一個空宅子,是不是陳家人,陳從善都無所謂。」她想了想又道:「若是真的有一天我要換個身份出林府,那名字能不能我來決定?」
「你想叫什麼名字?」溫江雪問她。
她眼睛一亮,說了一個名字,「皎。」
「腳?哪個字?」溫江雪不知她說的是哪個字。
從善便拉過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裏一筆一划的寫道:「皎皎如月的皎。」
「皎?明亮潔白的意思?」溫江雪看着她細細的手指,問她,「為何想取這個字?」
從善有些害羞道:「這是小時候想學男子取字,逼着從郁幫我取的我很喜歡這個字。」
溫江雪看着自己的掌心,又默念了一遍:「皎皎如月,阿皎。」
「好嗎?」從善問他。
溫江雪攥住她還放在他掌心裏的手指道:「好,寓意好,適合你,配上溫姓,也不錯。」
「姓溫?」從善一詫,溫皎?好像並不太好聽。
「不然呢?你想姓什麼?」溫江雪笑道:「姓封?」
從善臉一紅,抽回手指道:「相爺說了什麼便是什麼吧。」
溫江雪看着她,又道:「只是,你換了身份要恢復女兒身,還要避開被聞人尋或者朝中人認出,是不能再回暗部了。」
從善神色果然暗了暗。
溫江雪看着她的神色問她,「你很喜歡留在暗部?」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道:「我喜歡當官兒升官發財。」
溫江雪忍不住笑了,「小王八蛋官癮不小,那以後相國府的管家給你當。」
她才不要,當個管家還得伺候他溫江雪。
溫江雪又在她房中賴了半天,直到林瑞陽又親自來催,溫江雪才好不容易走了。
從善鬆了一口氣,開門出去,林瑞陽在外蹙眉看她,「你今日怎麼這麼貪睡?」往她屋子裏看了一眼。
從善應付了兩句,隨他去前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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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前廳從善愣了一下,陳楚玉居然還在,林瑞陽居然還沒有將他與阿鸞轉移出去。
從善過去,在陳楚玉的一臉壞笑中匆匆吃了飯。
然後林瑞陽開口道:「今天晚上我會派車送你和陳賢弟出京,我娘會隨你們一塊出京,你不用收拾什麼,等會有人去接你。」
從善一愣,「為何?」也要送她出京?
林瑞陽握了握她的手指道:「京中最近不太安全,你還是先離開一陣子,等局勢穩定了我會接你回來。」
長公主和她都要送出京,看來林瑞陽是要鬧大了啊,真要造反??
她沒說什麼,吃了飯就回房。
等到晚上林瑞陽果然來接她,一路帶她上了馬車,馬車裏坐着長公主,卻是不見陳楚玉和阿鸞。
林瑞陽一同上車親自送她們出京,在城門被攔下要搜查,林瑞陽便開門出去道:「是我府上的車,我娘病了急着出京去找神醫看病,已經向聖上通報過了,還不速速讓開?」他亮了聖上的特批令。
那些守衛便也不敢搜查,匆匆開門放行。
馬車一路出了京都,又走了許久,離京都遠了才停下。
長公主起身,掀開了自己坐着的長榻,裏面躺着陳楚玉和被堵了嘴捆綁着的阿鸞。
兩人被放出,共乘一車,阿鸞被嚇的一直在哭,從善坐在她身邊握着她的手小聲安慰她。
長公主厭煩的瞧她們一眼,冷笑道:「物以類聚,都是禍水。」
從善知道,她是在譏諷自己,她大概是對林瑞陽會送她出來避禍很不爽,說實話從善自己也沒想到,林瑞陽會一起送自己出京來躲避接下來的亂鬥,她以為她就是個替身玩物,看來林瑞陽對這碧珂非常喜愛啊。
果然長公主道:「瑞陽這次送你出京,你要記在心裏,懂得感恩。」
什麼樣的娘交出什麼樣的兒子啊,都是付出了就得要回報。
從善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長公主教訓的是。」接下來的日子她說不定得單獨跟長公主在一起,她可不想徒增煩惱,讓長公主對付她。
林瑞陽看着她滿意的笑了笑,對長公主道:「娘放心,她比碧珂懂事聽話,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長公主這才緩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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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好大一會兒,在午夜時分,馬車停在了一座道觀前。
林瑞陽帶她們下馬車,道觀外有個小道士早就在候着了,迎着他們一路進去,安排了他們的住處道:「我師父說讓你們先歇息,明日一早再見諸位。」
林瑞陽點了點頭道:「打擾杜神醫了。」
從善一詫,居然真是來了神醫這兒?林瑞陽戲做的很全啊。
小道士送走,從善主動問林瑞陽能不能讓她和阿鸞住一間,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林瑞陽卻道:「你和我住一間,我明日就回京了。」
什麼意思?從善一驚,陳楚玉笑道:「小王爺這是要她今夜安撫一下你的情緒啊。」
從善十二萬個不願意,可是實在是避不開,被林瑞陽拉回了房中。
她忙道:「林瑞陽,你不是答應過等我傷好了嗎?」
「還沒好嗎?」林瑞陽鎖了門,走過去道:「讓我瞧瞧好了沒有。」伸手就要去抓從善的衣服。
從善急退兩步躲開。
林瑞陽抓了個空,冷着臉道:「你不要逼我像對碧珂一樣對你,自己過來。」
從善站在原地掙扎了一下,她若是不過去惹惱了林瑞陽說不定他真會用強的,他可是連下藥都幹得出來的人。但自己主動過去,說兩句好話,說不定還可以拖一拖。
當下她便強忍下不適,走了過去。
林瑞陽滿意的笑道:「這才乖,你聽話我也不會虧待你,少讓你吃些苦頭。」他抓住從善的肩膀,拉開了從善的前襟。
從善肩膀上包着白紗,她微微側過身。
林瑞陽剛要解開她的傷口,忽然聽到屋外有人尖叫了一聲,是長公主。
他一驚,鬆開從善說了一句,「你好好待着不要出這屋子!」轉身開門出去了。
從善聽到他「吧嗒」一聲在外上了鎖,又聽到長公主受驚的叫聲和他跑過去的腳步聲,他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看護長公主的守衛忙道:「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豺狼衝進屋子傷了長公主!」
林瑞陽似乎扇了那守衛一耳光,罵道:「廢物!這山上經常出沒野獸,你們不好好守着是幹什麼吃的!」
從善扒在門後聽着,這豺狼出現的還真是時候啊這林瑞陽一時半會過不來了。
身後的窗戶忽然一響「啪」的一聲,她嚇了一跳,扭頭就看見一個人站在窗下對她冷笑。
她嚇的沒魂兒都出鞘,捂着突突跳的胸口驚慌的問:「你你怎麼來的?」這麼陰魂不散!
溫江雪走過來,看了一眼她松松的衣襟,冷笑道:「我若是不來你還真打算獻身了?」
從善攥着衣襟後退半步,撞在門扉上,「我只是權宜之計,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直都在。」溫江雪冷聲道。
「你跟蹤我們一路??」從善吃驚,「那那豺狼也是你」
溫江雪有些生氣的捏住她的下巴,冷冷淡淡道:「與那胖子親密接觸你就不覺得是羞辱了?」
天地良心她沒有,她都覺得是羞辱,可她不能這麼說,她要是這麼說了溫江雪這個王八蛋一定會問:你拿我和那死胖子相其並論?
他那么小心眼一定會發脾氣,她現在怕極了他一發脾氣就羞辱她。
所以她一伸手就抱住了溫江雪的腰,好言好語道:「義父是不放心我所以跟了一路嗎?」
溫江雪果然一愣,心裏的怒火被她一抱抱的煙消雲散,「小王八蛋你也是這麼討好那胖子的?」
從善抬頭沖他獻媚的笑道:「我只這麼討好義父。」畢竟林瑞陽幾句好話就行,溫江雪這個王八蛋她完全乾不過。
溫江雪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不論真話假話,他確實挺受用。
他托着她的後頸,在她額頭親了親,嘆息道:「我不討厭你說假話來騙我,但我希望你偶爾能有兩句真心話好聽的真心話。」
從善愣了愣,沒有躲開,閉了閉眼道:「我很感謝相爺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她睜開眼看到溫江雪綠幽幽的眼睛在看她,便對他眨了眨眼笑道:「這句是真心話。」
溫江雪撐不住笑了,對她道:「誰跟你說我是為你而來?」
從善「哦」了一聲,順着他道:「那您是為了阿鸞來的?順路可憐我來幫幫我?」
溫江雪將她的腦袋擁在懷裏,嘆息道:「是啊,我連夜趕來是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不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