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大酒店門前、區內主要線路、汽車客運站、北港口、碼頭、學校、醫院、周疃大集、芙蓉島風景區和城鄉接合部、廣場公園,凡是黑車多的地方,這幾天必有一個小黑胖子出現,當然,後面還跟着一個面色焦黃的瘦子。
「哥們,中午我請客,等我吃飯啊!」
這幾天進展順利,黑八的情緒沒來由地高漲,舉手投足間一顰一笑間,領導派頭十足。
「八哥,你答應的煙呢?」一個精壯的小伙子順手在黑八毛茸茸的腦袋上抹了一把,經過幾天的磨合,大家慢慢熟絡起來,小伙子們的臉不再板着,身板也不再僵着。
這引蛇,出洞,打人,大家配合得很是默契。
「少不了你的,放心,等完事後一併給你們,一人一條中華,我跟我們岳局申請的!」黑八拍拍肉乎乎的胸脯,「怎麼着,夥計們,信不過宋主任?」
「文哥,我同事都打電話打聽你呢,這下你可名動芙蓉街了,呵呵,將來選芙蓉先生,我肯定選你。」曹雷晚上沒回派出所,也在岳文宿舍住下,幾個人躺下,還在談論着剛才的長街追逐戰。
蠶蛹笑道,「在芙蓉街上,敢對二郎神動手的,文哥你是頭一份,一個打六個,你又是獨一份,呵呵,想不出名都難啊!」
「他們會不會來報復?這夥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寶寶有些擔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黑八叫囂道,黑暗中不知誰的臭襪子正落在他臉上,「誰的襪子,哎呀,醺死哥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剛才是被打急了,岳文來不及考慮後果,此時事情過去,他倒也不怕,「有困難找組織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管不了啊!」不過,屁股沒坐熱就莫名其妙打了一架,他也是有些意興闌珊。
「壞了,我們打架傳到領導耳朵里怎麼辦?」寶寶聽到組織兩字,馬上反應道。
「哎呀,哥可是第一天上班啊,」黑八頓時也變了面色,「還指望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呢!哎呀呀!」他一幅捶胸頓足後悔萬分的表情。
「打都打了,到哪買後悔藥?」彪子很看不管他的這種作派。
岳文沒說話,寶寶卻說道,「你們倆剛來,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曹雷、蠶蛹也都收斂起笑容,「這幾個人,都跟着施忠孝干,就怕施忠孝那裏難辦。」
「施忠孝?」岳文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咱們芙蓉街道最大的金礦主,跺跺腳震三顫的主,」蠶蛹看來也很熟悉情況,「有錢不用說了,本人還是區高官,公檢法都有熟人,黑白兩道通吃,別說蔣書記得給他幾分面子,就是到了區里,管工委的領導也都熟得很!蔣書記現在才坐別克,人家奔馳、路虎早換了幾輛了!」蠶蛹小聲說道。
「這人也是白手起家吧?聽說,年輕時在芙蓉鎮街上也是威風八面,開發區區裏的大痞子見面,也都得尊稱他一聲五哥。」曹雷道。
激情消逝,大家一時都有些愣,誰也不言語。恰在此時,一陣呻吟從隔壁傳了過來,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仍清晰地飄進大家的耳朵里。
集體宿舍的天棚上面都是空的,隔壁有聲響,另一屋子聽得清清楚楚。幾個人相互看看,馬上放下了煩惱,又是一陣竊笑。
寶寶笑道,小聲道,「你們不知道,這是劉書記的親戚,在這借住,兩口子結婚一個月了,每天都折騰,我申請換宿舍都申請了八回了,實在抗不住了。」
蠶蛹卻淫笑道,「這不正好免費試聽嗎?沒事,我抗得住。」
黑八卻小聲叫起來,「太銷魂了,啊,受不了了,我想殺人!」
岳文小聲譏笑道,「你到廁所自己擼一把,就殺死了上億人。」
黑八作出大驚小怪的樣子,「我靠,虎獨不食子啊。」
岳文小聲笑道,「我讓你扔了,又沒讓你吃了。」
黑八恨恨地指指岳文,眾人又是一陣壓抑的竊笑。
隔壁的聲音仍在繼續,沒有一絲停歇的架式,彪子咽了口唾沫,「真是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岳文悄悄站起來,走到黑八身邊,「啪啪啪」,開始打起黑八的屁股來。黑八小聲道,「哥是男同志好不好?哎,好,別停,哥就當按摩了。」
幾分鐘後,隔壁沒聲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聲嘀咕道,「怎麼不中用了?」
眾人都笑,黑八見岳文還在拍,大叫道,「我屁股都紅了,還不停下,給我補償。」
幾個人最終憋不住,都大聲笑了出來。
岳文輕鬆地回到自己床上,「補償沒有,不過,你把心放肚子裏,打架我保證你沒事,說不定,領導還要表揚你呢!」
「真的?」聞聽此話,黑八頓時轉憂為喜,「快說,說說看。」
岳文賣個關子,「明天請客吧,請客告訴你。」
寶寶猶豫道,「能行嗎?不會給我們記大過吧?我們沒什麼,你們倆剛來,那就不好了。」
岳文笑道,「你把心放肚子裏,我說沒事就沒事,」他又朝黑八喊道,「八哥,等着請客吧。」
黑八這次很大方,「請客,呵呵,小事一樁,如果真沒事,我們幾個請你,……嘿嘿,如果有事,你輪流請我們幾個怎麼樣?」他算計着把寶寶、蠶蛹幾個人都拉進來,反正輸了幾個人共同掏錢,自己也花不了多少錢。
寶寶、彪子等人都不傻,都聽懂了黑八的意思,反正不吃虧,紛紛附和,「是啊,我怎麼覺着明天懸呢!」
「嗯,這事肯定不會這麼容易過去!」
岳文也不辯解,往床上一躺,「睡覺!」
………………………
………………………
「靠,我不是說算了嗎?又不是故意的,怎麼你們又去了?」凌亂的屋子裏,大灰狼狠狠地盯着幾個狼狽不堪的兄弟。
二腚一臉幽怨,「周軍說要給你找回臉來。」他看看二郎神,二郎神埋着頭,坐在桌子上抽着煙。
大灰狼站起來踢了二腚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