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腳下的臨福鎮,是附近最昌盛的小鎮,名字取得吉利,泰山派也對這個小鎮很是看重,甚至不惜派出弟子來守護這塊土地,可以說,在這個小鎮中,泰山派的威望甚至要比朝廷官兵們的威望還要高。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又是泰山派掌門的繼位大典,這個小鎮變得更加的昌盛了起來,四處都可見江湖中非常有名望的大人物。
就連和泰山派關係不是很好的華山派都派人前來觀禮,由此可見泰山派如今在武林中的威望,甚至可以與少林武當峨眉這三大派平風秋色。
進鎮前,白璃換上了一身特別花的圓領錦袍,看起來非常的像那種紈絝子弟,易容成了白展堂的模樣,身上飾物也換上了那種特別昂貴的物品,尤其是腰間掛着的那塊晶瑩剔透的玉,從一進臨福鎮開始就享受到了萬人矚目。
作為一名殺手,對於寶物的鑑賞多少也要懂一些,這非常有利於易容變裝。
否則,就以白展堂現在在江湖中的名頭,身上穿着一身簡單衣裳,在穿戴上幾件破銅爛鐵,就算是再白痴的人也可以分辨出來這其中的奧妙了,更何況這些老江湖。
在進鎮前,白璃就打聽到了,整個鎮子中最好的酒樓的就是純陽酒樓,取呂洞賓名號純陽子為名,遂成名純陽酒樓。
這純陽酒樓,在臨福鎮中名號非常大,提起純陽酒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白璃就只是隨便找了一個路人詢問便問道了純陽酒樓的方位,那好心人還提醒了一句:「公子我看你是外鄉來的,純陽樓的酒是不錯,但這兩日便是泰山派掌門繼任大典,這純陽樓已經是被泰山派包下來照顧那些江湖豪傑,您怕是無法入內。」這好心人完全把白璃當做了一位四處遊山玩水的紈絝公子。
正如那好心人所言,現在純陽酒樓已經是被泰山派包了下來,只有手持泰山派掌門繼任大典的江湖豪傑才能入內,白璃就只是靠近了純陽酒樓,還未表明身份就被泰山派的人客氣的請開了。
白璃輕笑,這樣也好,便讓白展堂的名號更加響亮一些好了。
……
片刻功夫,從臨福鎮最大的錢莊中,白璃先行而出,身後跟着六輛用黑布包裹着的獨輪車,車上不知道放着什麼,總而言之看起來很有份量的樣子,一時間便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白璃引着這六輛獨輪車來到純陽酒樓前,更加是引起了不少人圍觀。
六輛獨輪車排開,停在純陽酒樓門前,車上黑布揭開……一片譁然!
只見車上放着滿滿的銀子,甚至,最後一輛獨輪車上居然是放着滿滿的一車金子。
「動手,一錠銀子砸中,你們便能拿走一錠,金子也是一樣。」白璃輕描淡寫的說着,遁入人群之中。
從純陽樓內走出的一眾江湖豪傑根本沒人知道此事的爭端只是因為泰山派的弟子們驅趕白璃而鬧出來的。
剛出門,霎時間,銀子便飛將過來,碰撞聲立時響成了一片。
不僅是四周的圍觀群眾,就連純陽樓內的江湖豪傑們見到這一幕都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這麼多的銀子,還有金子!
但沒人敢動腳去撿地上的銀子,就連門口的那幾名泰山派弟子都只能是進酒樓躲避。
「門給我砸了,門壞了,銀子全部都是你們的。」白璃取了一塊銀子掂了掂,直接砸向了純陽酒樓的大門,登時便將大門砸開了一個窟窿。
有了白璃引頭,這些人連忙將獨輪車向前推近了一點,靠近純陽酒樓的大門,狠狠的用手中的銀子砸向了大門。
門口的事情越鬧越歡,甚至驚動了二樓上那些各大派的貴重人物,紛紛是從二樓觀望着,張軒也在其中,看他滿身酒氣的樣子,估計是喝了不少。
從二樓往人群中觀望,一眼便是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白璃,她那一身裝束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瞧見了這位白展堂,那這事兒必然也是他搞出來的,這些武林豪傑們不禁心中暗笑,泰山派這次搞得噱頭是夠大了,但遇上這個主,怕是要出大簍子了。
這些豪傑們可沒興趣去勸說白展堂,一個一個在二樓上站着看戲。
「白公子,請酒!」
只聽二樓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白璃抬頭一看,一隻酒杯赫然從純陽酒樓二樓上飛了過來,酒杯帶着一股旋轉的力道,力道之大,白璃也不敢擅自去接,唯恐抓住酒杯之時,瞬間停止的力道會讓酒杯中的酒灑出來的。
手中摺扇拋出,直直的迎向了那盛滿酒的酒杯。
摺扇托於酒杯之下,但沒有力道去控制酒杯的移動,反而是和酒杯一起朝着白璃這邊飛了過來。
白璃輕輕接住摺扇,扇上的酒杯因為力道的慣性正欲脫離扇面,卻被白璃抓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大讚道:「好酒!」
張軒笑道:「白公子也是愛酒之人,看在這美酒的面子上,何不饒了這幫蠢材,免得擾了酒興。」
白璃道:「便聽張兄所言,這不是給他泰山派面子額,而是給這美酒與張兄面子。」
白璃從人群中走出,那純陽酒樓的大門已經是被銀子完全砸壞了。
「那便賞給你們吧!」白璃淡笑,縱身躍向二樓。
看起來輕描淡定,實則白璃心中也是肉疼的緊,這麼多的銀兩,怕是夠她一年任務的酬金了;但從二樓這些江湖豪傑對待張軒的目光中,白璃認為這銀子花的非常值。
張軒雖然是六扇門的副統領,但他在江湖上的名望遠遠不夠,查有關於緋雨樓的事情,需要的不僅僅是睿智的頭腦,精湛的武藝,更多的是江湖中的名望,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
若是在這偌大的江湖中,無一人識得張軒,別人又為何要去幫助他,得罪緋雨樓的人向來都活不了太久,更何況是調查緋雨樓的蹤跡。
道義這二字在如今的江湖中早已經成為了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