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自顧自飲了一口杯子中的美酒,笑道:「這次請幾位進入本人的府邸其實是有事相求,前面幾位受到的攻擊卻是府邸本身在外人進入時的自發反應,給幾位造成的不便我深感歉意,也已經做好了補償的準備,府庫中的所有東西稍後任由諸位挑選一件。 23us.更新最快」
「幾位?難道除了我和岐伯外竟然還有其他人在此?」帝虛將心底的疑惑按下,也不去想文士所言府庫中到底有何寶物,緊緊抓住第一句話問道:「前輩有事需要我等去辦,不知是何事情?」
石川也是不明白為什麼此人並未將自己的消息透露出來,不過這等對他有益無害的情況他也絕對不會自行揭破就是了。
長衫文士再一揮手,桌面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副微縮版的立體圖像,石川居高臨下看去,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初入仙府時走過的平台、長廊,以及和畢繁一同探索過的亭台樓閣等地。
緊接着,石川又發現了幾波比蚊蟻也大不了多少的人正在不同的地方尋覓探查,其他人盡皆在此,唯有帝縈不見蹤影。
和其他地方惟妙惟肖,逼近真實的場景截然相反,在地圖正中是一片翻滾涌動的黑色雲團,任由石川運足目力看去,也無法透過雲團看到正中心是個什麼景象。
帝虛和岐伯低下頭去,掩飾住心底的驚訝,這麼他們兩人從進入仙府以來的一切舉動都盡收對面男子的眼底,毫無任何隱秘可言。
片刻後帝虛抬頭,直視長衫文士的眼睛問道:「前輩的意思是?」
長衫文士閉上雙眼,開口間語氣盡顯滄桑:「我本是一普普通通的凡人,年少時天贈奇緣,得遇某位大能之士收入門下,此後千年間苦修不輟,終至踏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境界之中,此後朝西極而暮東海,雲遊天下自得逍遙,那真是一段讓人難以忘懷的時光。」
「後來我收集各種材料,建成一座用以居住修行的府邸,也正是諸位現在身處的地方,府邸完成百年後,天地間亂象突現,妖魔橫行,本人即便是隱居於此也逃不脫劫難臨身的困擾,無端被一頭道行以萬年記的大妖魔給尋上門來,緊接着便是一番死戰……」
帝虛道:「道行萬年的大妖魔?後來呢?」
長衫文士冷了面容道:「憑藉着府中防禦陣法以及本人萬年來的積累,我終於是將此妖重傷,並將其逼入到府中中樞法陣鎮壓,但自身也精疲力竭,無法抵擋此妖重傷之後的拼死反撲,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長衫文士唏噓一陣,接着道:「我與大妖魔均身負重傷,無力再斗,同時進入到修養療傷的階段,在接下來的漫長歲月中,我與它不停相互算計,互有勝負,最終形成了我佔據琅邪天境,它死守仙府中樞的局面,誰也無力再進一步將對方除掉,但妖魔憑着它強橫的身體和恢復能力,距離其徹底擺脫中樞大陣的壓制已經沒有太長時間,此次仙府突然現世也是它急需引誘修行者進入,吞噬其精血而佈下的一個局,你們進來這些人現在其實已經是命懸一線。」
石川皺起眉頭,按照此人的法,這哪裏是什麼機緣,分明是個陷阱好不好。
帝虛對於長衫文士的辭也是將信將疑,而且是懷疑居多。他下意識地端了端酒杯又輕輕放下,疑惑道:「前輩是想讓我們幫忙除妖?只是憑着我倆低下的實力,怕是力有未逮吧。」
帝虛所問的也是石川急需想要知道的,他一邊注意着長衫文士作何回答,一邊暗自思索着他現在遇到的情況在原劇情中的出處。
石川心中所想的和長衫文士需要他去做的完全就是一左一右,自家人知自家事,作為一個甚至不夠萬年妖魔塞牙縫的凝丹圓滿修士,想要一頭扎進兩個大能之間的交鋒,那純粹是連個泡都冒不出來就會被滅的節奏。
至於妖魔萬一控制了仙府,甚至從仙府中脫困而出後禍亂世間,石川心想到時候自然會有高個兒上,他這水平連站在一旁做圍觀群眾吶喊助威都嫌礙事。
長衫文士沉默片刻後再度開口,也打斷了石川的回憶思考。
「我自身受到極大限制,無法離開琅邪天境,但那妖物也同樣被中樞陣法鎮壓着無法離開半步,諸位並不需要直面妖物的威勢,只需要將我花費了數千年時間製作的符和陣盤置於中樞陣法的相應位置,便能將大陣威力增強一倍不止,到時候我再拼着耗費掉所剩無幾的壽元親自操控殺陣,則妖物可除矣。」
石川心中止不住地無語嘆息,這傢伙得輕巧,對其中可能遇到的危險卻閉口不談,而且進入仙府這麼多人,為何偏偏就找到了他和帝虛兩人?這叫帝虛的還好,血脈純正高貴,修為也深,但他石川又算得什麼,和那一直不話的老頭一樣是個添頭嗎?
此時石川也隱隱明白了他被選中的原因八成要落在他所擁有的黑炎,以及他能夠控制沙人上面,但這到底是什麼神通他卻是兩眼一抹黑的不明不白。
帝虛恭敬問道:「前輩要我們相助除妖,晚輩等人自然義不容辭,只是現在我們僅有兩人,卻是勢單力薄,同進入前輩府邸的還有許多同道,前輩為何不一併將它們招來幫忙?」
若不是現在無法現身,石川恨不能衝上去對帝虛表示感謝,真是善解人意的傢伙,早早便將他想問的事情提了出來。
長衫文士微笑道:「人多有時候並不是好事,而是壞事,他們不似你們一個身具大日血脈,另一個也有着別種神通,可以抗拒妖魔的威勢,如果貿然讓其他人前去相助,他們反倒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其控制,成為你等需要先除掉的敵人。」
帝虛稍一沉吟還是很爽快地將長衫文士的要求答應了下來。
石川則繼續躲在巨型甲士體內保持沉默,現在人為刀俎,他為魚肉,這時候傻子才會出聲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