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升騰的黑色煙霧已經變得幾乎淡不可見,試探數次後石川與南殿主進入山坳。www.biyange.com
面前的情況讓南殿主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有些失望,山坳內沒有任何植被生長,只有有一汪小小的陷坑,坑內空空如也,只在坑底的石縫中還有些許的殘留的粘稠黑色液體。
南殿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支瓷瓶,將坑底剩餘的液體吸入瓶中,晃晃瓶子,裏面的液體最多只有一臉盆那麼多,不由得嘆了口氣暗道,早知道就從家裏多帶一些出來了,現在這麼點兒若是完不成任務,恐怕是不好在這位大爺面前交差。
做完這一切後,南殿主對石川道:「大人,咱們能做的事情基本上已經都做完了,現在離要求的時間還有一些,請示大人下面該如何安排?」
石川看了看漸漸落下的夕陽,許久後才吐出一個字來:「等。」
因為做事方式以小心謹慎著稱,因此南殿主倒是甚得石川的看重。
第二天,南殿主召集的屬下悄然匯聚到此,而他自己在安置好了幾個修士後,照例來到石川獨居的山洞外等待他的命令,一刻鐘後,他一頭霧水地將幾十個字交給了同樣一頭霧水的一個年輕女修。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最終女修一臉茫然地問道:「南大人,除了這些東西,那位前輩還說了什麼?」
南殿主很肯定地答道:「小程,主上什麼也沒說。」
那名為程岑岑的女修有些着急了,脫口道:「洞中前輩只讓我在兩個月之內趕到青冥山南麓,又在第三個月趕回來,青冥山那麼大,沒有具體地點我怎麼知道要去哪兒,去找誰,做什麼?」
南殿主微笑道:「這個我也是不知。」
「我要去找大人問個明白。」程岑岑說着,抬步就走。
南殿主伸出手將她攔下,苦笑道:「前輩已經閉關了,小程你現在過去也不可能見到他。」
程岑岑喪氣地停下腳步,一臉無奈說道:「那怎麼辦?」
「主上若是有明確指示,自然是按指示辦,沒有明確指示,師姐不妨按組織裏面的規矩辦。」
「這,組織以前對此哪兒有明確的說法?」
「沒有說法,按慣例去辦。」
「以前也沒有慣例,看師尊的語氣,此事還相當重要,真是急死我了。」
南殿主眼中波光一閃,再次瞟一眼程岑岑手中的紙條,將所有內容牢牢記在心底,然後思索着道:「想必此時青冥山南麓有什麼事情發生,沒有慣例,你只能揣摩,按照主上可能的意思着去做,在某件事情上看主上想要什麼,小程你放心,有什麼問題隨時問我,能幫上的忙我一定不會推辭。」
程岑岑嘆道:「只能如此,麻煩你了。」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只有一個大致的時間,一個非常寬泛的地點,還派出了和自己地位相同,甚至更加親近一些的程岑岑,主上他想要做什麼?南殿主一邊苦思一邊向自己的石室走去。
「南殿主,你放下所有事,隨程岑岑一同前往青冥山南麓。」還沒走到一半,石川淡淡的聲音便傳入了石川耳中。
「屬下遵命,主上讓屬下前去,可有明示?」
「沒有,去了你就知道了。」
南殿主拿到令牌,轉身朝程岑岑追去,現在他只希望程岑岑不要走得太快,還要他再耗費材料開啟一次向外的傳送陣。
事實證明,南殿主完全不用着急,當他急匆匆趕到傳送法陣時,程岑岑根本就沒有過來,等了至少一刻鐘後,南殿主着實有些無奈,果然是女子出行便要久等麼?
等待的同時,南殿主試圖與看守法陣的四名面色陰鷙的漢子聊上幾句,但四人好像是啞巴一樣不論他說什麼都一言不發,沉默的猶如雪地里冷硬的石頭,不願自討沒趣,南殿主也只有獨自一人靜靜呆在角落閉目冥思。
半個時辰後,程岑岑才趕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程岑岑忽然面露微笑,朝着南殿主快步走了過來。
「很好,看起來動心思傷腦筋的事情不用我做了。」
一陣白光閃爍,南殿主和程岑岑的身影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
「小程,這裏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過了片刻,南殿主不得不出聲打斷還沉浸在周邊景色中的程岑岑。
抖抖身後雪白的披風,程岑岑頗有些無所謂地道:「不知道,不過應該還在青冥山和滄瀾山之間的某處地方,組織還沒有在青冥山以南開闢法陣的實力。」
將程岑岑無意間透漏出的消息記下,南殿主看看周圍低矮的灌木和已經開始枯黃的草地,自語道:「看此處地貌植被,應該已經是草原南端,距離青冥山不會太遠。」
程岑岑此時已經取出一面圓盤狀的法器,真元灌注其中後,圓盤法器滴溜溜轉動一陣便停在半空,輕輕跳上法器,程岑岑低頭對南殿主道:「不遠最好,我們還是快些趕到青冥山再說。」
「小程說的不錯,我們這便出發吧。」南殿主微笑着踏上穿雲梭,來到程岑岑身側。
一天後,兩人終於看到了視線盡頭巍峨聳立的青冥山脈。
在程岑岑的提議下,兩人從空中降下,來到山腳下的一條小河旁稍作休整,小河是由青冥山上的泉水匯聚而成,因此河水中也帶上了山泉特有的甘甜,痛快地喝了幾口清冽的河水,南殿主正準備洗臉,卻發現程岑岑正在一旁奇怪地盯着他看。
「小程,我臉上有東西?」南殿主將頭沒入水中,又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面頰。
「沒有……」程岑岑轉過頭去,拿手帕蘸濕後拭去額前的汗水,然後開始小口吃自己帶着的乾糧,「南殿主,你似乎已經凝丹圓滿,準備踏出碎丹化神那一步了嗎?」
南殿主呆了一下,心思轉動間很快笑道:「只是剛剛到了凝丹圓滿罷了,碎丹化神那道大門豈是那麼容易推開的?也許我此生都卡在這個關口無法再上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