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趙曉柔實在忍受不住,伸手一巴掌拍在弟弟頭上,「就你聰明,能看到我跟樊姨都想不到的辦法,如果能飛出去我們早就離開這裏回家喝茶了,哪裏還會如此心翼翼?」
「再打人我急了啊!」趙曉樓嘟囔着,一個跳步離開了姐姐兩丈之外。
「我們沿着河向外走,遇到其他修士儘量避開,如果實在避不開也不要輕啟爭端。」樊姨輕聲道着,率先向河邊走去。
一刻鐘後,四人已經與三撥修士擦肩而過,對方在估計了兩邊的實力對比後同樣採取了避而不戰的態度,大家只是戒備着對方發動突襲,然後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距離各行各路。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碰到了避讓不過去的場面。
在距離石川他們不到千丈的地方,兩方修士正在默默對峙,一方是八個身披重甲背負重劍的重劍門修士,另一方則只有一個人,一個身着淡藍色道袍的女子。
恩?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石川眯起眼睛,暗暗握緊了拳頭。
因為沒有動手,所以不管是樊姨還是石川都沒能及早通過元氣波動發現對方,等到目視可以看到時,距離已經足夠近了。
雖然以趙家為中心的修士群體在自己的地盤也算得上是稱霸一方,但和重劍門比起來還是有不的差距,因此除了石川之外,趙家的三人當即想要在第一時間退走,可惜已經遲了,當他們看到重劍門的修士時,已經有兩名重甲劍士脫離隊伍站到了幾人側方百丈之處,擺出一副監視看管的架勢。
「兩位道友,我等不願與貴門有任何衝突,我們即刻退走,如何……」樊姨上前一步,朗聲道。
「還請幾位稍待片刻,等門主前來定奪。」左側的重劍門修士沒有半感情地回絕了樊姨的要求。
重劍門門主龍隕?趙家的面子在他那裏不一定好使,但現在不管不顧一走了之的話,不日後可能會惹到的麻煩,有曉樓在,現在這一關怕是都過不去。樊姨深深皺起眉頭,一時間躊躇不已。
相陰華全力抵禦着前方十丈外高大男子的威壓,根本沒有向石川這邊看上一眼,因此也並不知道她的石川師侄就在不遠的地方冷冷注視着她。
龍隕緩緩拔出背後寬逾三尺的大劍,劍尖斜斜指向相陰華眉心,冷冷道:「交出手中的東西,我可饒你不死。」
面對着龍隕越來越向上攀升的氣勢,相陰華撩撩耳邊的髮絲,卻是嫣然一笑道:「東西給你沒問題,但門主真的能放我離去嗎?」
持劍的雙手沒有一顫抖,龍隕漠然道:「可以,不過作為殺我門下弟子的懲戒,我需要廢去你的修為。」
相陰華抿嘴而笑:「然後讓你的門人將我大卸八塊是吧,門主倒是打得一把好算盤,只憑着一句話就想讓我做那砧板上的魚肉,龍隕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想死得痛苦,我就成全你。」龍隕眼中寒光大作,雙手持劍毫無花哨地一記橫斬。
相陰華疾退,避過龍隕劍光鋒芒,然後竟然豎掌切在有如實質的劍光上面。
看着相陰華潔白如玉手掌上的一條紅線,龍隕踏前幾步,氣勢再度攀升,「竟然只憑單手就能接下我的一劍,看來你在劍修一道上的修為不凡。」
龍隕劍尖輕顫,正要發出第二劍時卻忽然改為向上刺出。
一道黑影在龍隕頭一閃而過,黑影淡去,密密麻麻的猩紅絲線纏繞住了龍隕的劍鋒,也纏繞住了他高大的身體。
地面裂開數十條寬窄不一的縫隙,龍隕站在所有縫隙匯集的地方,低頭看看左肩破碎的重甲,鮮紅的血液正從破口處歡快地向外湧出。
「此人完全不能控制出手的**,冰冷而又瘋狂的殺意,已經入魔了嗎?」龍隕左肩的甲片有生命一般開始自行融合修補。
黑影在相陰華身側顯形,落地後一個踉蹌差兒跌倒,顯然在剛才的一劍下也並不是毫髮無損,而且還受傷頗重的樣子。
「茗妍。」相陰華伸手扶住黑袍女子,度了一道真元過去,幫助她理順被龍隕勢大力沉一劍震亂的氣息。
「門主還硬要打下去嗎,雖然對取勝不敢太過奢望,但拼個兩敗俱傷的本事我們還是不缺的。」相陰華鬆開扶着相茗妍的手臂,冷冷道。
龍隕又是一步踏出,將本就佈滿裂隙的地面踩得粉碎。「今日,我必殺你!」
隨着龍隕的一步,如劍鋒般銳利的狂風驟起。
相陰華瞳孔縮成針尖大,中間一片猩紅。
石川悄悄握緊了已經移到腰側的斷刀,冷冷盯着相陰華與相茗妍每一個細的動作,他已經認出了面前兩個女修的功法路數,和當初在海邊時偷襲他的那個煉體修士幾乎是同出一門。
恩?就在此時,石川驚訝地發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正從地下悄然上升。
青草突然開始瘋長,瞬間高達數丈,將所有人掩蓋在一片鬱鬱蔥蔥之中,只有相陰華與相茗妍站立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石川記起了這道力量的出處,那是陳青與滄溟派元神真人對陣時使用過的力量,彼時的萬千翠綠枝條帶給石川的是深深的震撼,現在看來,此人竟然是向着藍月一方的?
電光火石間,石川已經做出決斷,趙家三人在藉機飛退,他卻脫身而出,向着相陰華所在的方向急撲過去。
龍隕在青草瘋狂纏繞過來前向前斬出三劍,三道劍光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向着相陰華與相茗妍殺去,相陰華冷冷一笑,袍袖揮舞間同樣三道劍光放出,徑直迎上了龍隕的攻擊。
突然瘋長的青草出奇的堅韌,在相陰華與龍隕的劍光交織切割下竟然只是斷掉了寥寥幾顆草葉,相陰華隱藏在袖中的雙手並起指劍,準備接下龍隕下一次的劍光。
龍隕第四道劍光斬來,相陰華抬起右手,一寒光在指尖吞吐,卻遲疑着凝而不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