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舒玉揚已是昏了過去,大片的汗水從一片嫣紅的身體上滲出,將地面都染濕一片。
石川將陷入昏迷的舒玉揚弄醒,舒玉揚這次再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不停重複着快來兩個字。
看着意識已經模糊的女子,石川心情複雜,數月前還神情恬淡,姿態隨意與自己交談的仙凡殿殿主舒玉揚,如今已經由雲端掉落塵埃,簡直是可以任他予取予求,她無論如何是不能恢復到之前的境界了,由丹成二轉以上的修為向下跌落是無可避免的事實,而其神智也會隨着此番的折磨而受損,清醒過來後有極大可能會連自己都不認得。
石川知道他再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感覺着手指被壓迫的柔軟滑膩,以及從身側不斷散發出來**的氣息,石川閉上眼睛,陷入搖擺不定的猶豫之中。
噼啪,一滴冰涼的雨水打在石川的臉上,將他從猶豫不決中喚醒。
起雨了。
密集的豆大雨穿過繁茂的樹林重重擊打在地面,一股混合着青草與土地味道的氣息鑽入石川鼻孔。
深吸一口泛着涼意的空氣,將心底泛起的複雜思緒泯滅消除,石川不管仰躺在地上努力想要留住充實感覺的女子,緩緩抽出帶着一絲透明液體的手指,他站起身來,目光穿過密林向北方望去。
最後看一眼舒玉揚嫣紅嫵媚的面龐,石川低聲嘆息道:「舒殿主,其實並不是我想要你的性命,而是你和方蓉那位共同的道侶——淳聞,不過就我而言,你和方蓉確實對我們這些修行了殺道的另類來是個潛在的威脅,淳聞做事不太精細,現在倒要讓我來幫他做這些冷血之事,唉……」
「所以就這樣送你長眠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事後我會把你和方蓉兩人合葬一處,也算是我對你使用不堪手段的一歉意,殿主如果心有不甘,若有來世,盡可找我報仇,石川一併接下就是。」
「你是不是很恨我呢,你應該恨我才對,我有時候就是個不正常的瘋子,就像現在這樣。」
語畢,迎着舒玉揚滿是希冀熱切的目光,石川靜靜地微笑着,閉上眼睛,伸手覆蓋住她的額頭,真元透掌而出,在不留半傷口的前提下,將舒玉揚直接震斃。
將舒玉揚**的身體重新包住,石川抱起兩人的屍體,破壞掉戰鬥遺留下的痕跡,而後招呼仍在遠處巡遊警戒的沈參一聲,讓他帶上猶自昏迷不醒的凌楠,兩人悄然離開了原地。
石川先是來到血髓玉脈礦內部,看着石壁上成片的水晶,以及地面已經損毀的法陣,當即開始了修復與重新開採的工作。
數日後,收集到了足夠血髓玉的石川停了下來,將方蓉與舒玉揚葬在她們最後一直藏身的這個地底礦脈之中。
殺掉方蓉舒玉揚兩人,石川並沒有取走她們身上攜帶的法器丹藥,而是將它們與兩人一起埋在了地下,僅僅是取走了她們辛苦提煉出來的一堆血髓玉晶石。
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山間路上,石川等待着淳聞的聯繫,將方舒兩人殺死有利有弊,但石川感覺還是利大於弊,至於日後該當如何,他還沒有想好。
凌楠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前去處理,石川便與她約定好了時間在仙凡殿所在的莊園附近見面,而後一個人兀自向東去了。
仙凡殿的孟天宇在外停留許久,終於完成舒玉揚交代的任務,回到了殿中,令他大感意外的是,莊園內除去外面毫不知情的一眾僱農外,所有師兄弟竟然無一人留在殿中,就連殿主也不在園內。
這可是數十年來未有過的詭異情況。
孟天宇將跟隨他回來的數位師弟集中起來商量對策,雖然殿主不在,他依然按照之前的慣例坐在自己一直坐着的位子上,看着居中已經浮滿灰塵的座椅,以及空空如也的木屋,孟天宇一瞬間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孟師兄,殿主是不是有些事情刻意隱瞞我們,上官行、周挺一系的十幾人都不在,殿主也不在,他們是故意支開我們麼?」立在孟天宇身側的一名瘦年輕男子憤憤道。
「東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孟天宇開口打斷瘦男子,沒有表情的面孔抽動幾下,接着道:「不定殿主有緊急的事項需要處理,所以帶出了殿內所有弟子,我們再耐心等待幾日便是。」
東子張了張嘴,最終懾於孟天宇師兄的威望,應了一聲便賭氣站在一旁閉口不言。
他不話,另外一人卻忍不住開口道:「孟師兄,我們已經在園中空等了數天時間,如果沒有下一步動作,師弟便想閉關修行去了。」
「平師弟稍安勿躁,章立,你怎麼看?」
「孟師兄,平牧師弟的也有道理,空等下去不是辦法,殿主之前派我們五人到那偏遠之地做事,我們幾乎與世隔絕這麼久時間,出來後幾乎是兩眼一抹黑,在園中又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不若由我外出打探一番消息再做定論。」
孟天宇頭道:「是我想的差了,章立師弟此乃老成持重之言,東子,平牧,你二人隨章師弟外出探聽消息,我與顧源師弟在莊園留守。」
章立三人躬身行禮,往門外走去,身後傳來孟天宇低沉的聲音:「此去一切都要低調,萬不可與其他修士爭執,有了消息立即返回。」
數十天後,風塵僕僕從外面趕回的章立帶回令人震驚的許多散亂消息。
還是在那間大廳,孟天宇幾人討論良久,將零散破碎的消息去蕪存菁,再加以分析後驚訝地發現,剩餘的信息大致可以一條線條推算聯繫在一處,而聯繫起來後的內容,足以使孟天宇與章立面面相覷,其他三人也都是滿面的驚疑不定。
章立首先打破廳內的寂靜,嗓音乾澀地道:「我們出去數月,收集了許多紛雜無比的消息,我們從不同渠道得來的消息推斷,拋去一些沒用的,其他消息按時間前後,最開始,就在我們外出後不久,殿內所有同門開始分組遠行,恩,這是我入殿後從未有過的大動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