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明登時嚇出一身冷汗,轉頭看見是傅熙年,一顆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些:「你幹嘛?」
傅熙年冷着臉:「出去再說!」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出了店鋪,快步離開華林街。
趙曉明也來氣了,她這輩子還沒被人強迫着做過什麼事呢,用力掙扎着:「你幹什麼呀,我還有事呢!」
「你這次又想賣什麼?」來到街角無人處,傅熙年放開了她。
「什麼又賣什麼啊,我從來就沒有——」說到最後,趙曉明自己也有點底氣不足起來,「賣過什麼啊!」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
一塊亮閃閃的手錶在趙曉明面前一閃而過:「這是我送給黎師傅的,怎麼會在你這裏?」趙曉明說着就想要把手錶搶過來。
「哪裏來的?」傅熙年的語氣還是很平靜,輕輕一閃就避開了。
「我,我家祖傳的。」趙曉明硬着頭皮說。
「祖傳?哪一年傳下來的?我四年前曾經到世界上技術最先進的鐘表廠參觀過,當時他們還沒有這樣的鑲嵌工藝,能夠把錶盤上的鑽石鑲嵌得這樣天衣無縫。」
「你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啊!」趙曉明繼續嘴硬。
「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塊手錶來自哪個國家,什麼品牌,怎麼買到的嗎?」
「我,都說了是別人送給我的,我怎麼知道那麼多!」
「這種貴重物品,如果是通過正當渠道進口,肯定有案可查,如果查不到,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身邊有人裏通外國,甚至是做一些走私的違法行為呢?」
「你血口噴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快把手錶還給我!」趙曉明伸手去搶,傅熙年仗着身高的優勢,隨手一舉,她就無可奈何了。
趙曉明跺腳:「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看着她紅了眼眶,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傅熙年心中一軟,嘆了口氣:「我沒想怎麼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拿到這塊手錶的不是我,換成是別人對你說前面的那些話,結果會怎麼樣?」
趙曉明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我,我不知道,不過,沒證沒據的,也不能怎麼樣吧!」
「你呀,還是太天真。」傅熙年把表翻到後面,給她看後面的一行編碼,「這行編號看着沒什麼,可是落到有心人的眼睛裏,能看出來的信息多着呢!以後這種東西還是不要隨意拿出來的好。」
「這表怎麼會到了你這裏?」
「這表太過貴重,黎師傅不敢隨便收下,所以拿到了我那裏,不過你放心,他什麼都沒看出來。但他看不出,可不代表別人也看不出,話說,你究竟知不知道一塊表能看出來的隱含信息有多少?」可以看出時間年份那個大秘密,傅熙年還不打算說出來,怕嚇着了她。
趙曉明老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敢隨便拿出來。」傅熙年心裏嘆息,都不知道該說她是大膽還是傻了,或者就是個傻大膽。
「對不起。」
「這不是對不起我的事,是你自己的事。」
「那這表現在可以還給我嗎?我以後再也不會隨便拿出來了。」趙曉明小心地問。
傅熙年搖搖頭,把表收回西服內袋裏:「現在不能給你。」
「為什麼?」趙曉明驚道,難道他還想用來威脅她嗎?
傅熙年覺得他今天嘆的氣比平時一個月的加起來都多:「我跟你說過的,急着用錢的話就來找我,我可以借給你,買房子哪裏還差多少錢?」
趙曉明又驚了:「你怎麼知道我要買房子!」
傅熙年苦笑,他也不想知道那麼多關於她的事,從英國回來以後,他就下定決心要忘掉這段沒有希望的感情,收拾心情,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去,可是就是放不下、丟不開,能有什麼辦法呢?
「其他的就別管那麼多了,就說你還需要多少錢吧!」
「可是我不想借你的錢。」以後住在那棟房子裏,整天心裏都會想着這是借他的錢買的,心裏總是不自在。
「所以你情願冒着身份被人發現的風險,來這裏賣那些你私藏起來的見不得光的珠寶首飾?」
「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難聽了,趙曉明就算害怕,也覺得氣得夠嗆,「我不偷不搶沒做過什麼壞事,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據我所知,你的戶口是落在金山縣三江鄉香坪壩村的吧,至於這戶口是怎麼上的,還需要我細說嗎?」說這話的時候,傅熙年的眼睛裏閃着一種奇異的光,如果當初,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個遇上的人是自己,那結果會不會完全不同?
是的,現在傅熙年已經完全認定了她是從未來回到這個時代的外來者,這個想法太過驚世駭俗,讓他心驚肉跳甚至好多天都睡不着覺,可是從他認識她的那一刻開始回想,她表現出來的種種不合理之處,只有這個解釋才能完全說得通。
想了幾天幾夜,他才終於能夠接受了這個現實,才能夠重新心平氣和地面對她。
可是她這麼傻,處處露出破綻而不自知,他除了幫她遮掩,還能怎麼辦呢?
就是不知道那個她喜歡的男人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又是否能夠接受呢?
想到這裏的時候,傅熙年的心裏又隱隱有些激動和興奮,他希望,這是一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和趙曉明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和她有着一絲隱秘的聯繫,這種聯繫,讓他暗地裏衝動不已,得到一種不能宣諸於口的滿足。
這時候趙曉明感覺到的卻只有害怕,她整個背後的衣裳都被冷汗濕透了,她一邊後退一邊喃喃自語:「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的?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傅熙年心疼極了,跨了一步上前緊緊把她擁進懷裏:「別害怕,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你別擔心,我也不是在威脅你,我會幫你的,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
趙曉明卻用力地一把推開了他:「好,我借你的錢,只要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提起這件事,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好,那走吧!」傅熙年知道自己今天的態度刺傷了她,但不這樣的話,她也許還意識不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她要怨便怨吧,只要自己知道這是為了她好就行。
傅熙年在心裏無奈地苦笑,一直以為在可以十分理智地對待感情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栽在這上頭。
趙曉明的小洋樓順利地買下來了,去辦理過戶手續的時候她突然問原房東:「請問您認識傅熙年嗎?」
原房東楞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搖搖頭沒說話。
趙曉明在心裏嘆了口氣,算了,認不認識又如何,不管她買這房子是不是傅熙年安排的,她欠他的都已經還不清了,看起來如今這個結果,得到好處的只有她,買到了心愛的房子,她當然很高興,可是這份高興里,卻是摻雜了一份雜質,怎麼也純粹不起來了。
那塊手錶在傅熙年的手中,就像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但趙曉明的不安只持續了幾天,很快她就全身心地沉浸在裝修房子的樂趣中了,她有一個本事,凡是當下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打包起來扔進角落裏,卸下包袱繼續快快樂樂地生活,到了實在是紙包不住火的時候再去面對,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有時候想想,其實她的生命在當初遇上爆炸的那一刻就應該已經終結了,如今的每一天都是撿來的日子,當然要好好地過,過一天賺一天啊!
房產證拿到手之後,趙曉明又去找了一次許晨,請她幫忙試試能不能在銀行抵押房產證貸款,如果能貸出款來,就先把借傅熙年的錢給還了。
買房子這件事還沒有告訴張天亮,她不希望到時候跟他說的時候,他問起錢是向誰借的,她提起傅熙年的名字。
幸好「優選良品」那邊黃淑蘭和楊芳芳照管得非常好,等閒都不讓她過去了,嫌她礙事,讓趙曉明得以有足夠的時間來佈置她的新房子。
裝修的師傅是傅熙年介紹來幫忙裝修倉庫那邊的,那邊弄完了之後就過來幫趙曉明裝修房子,房子的底子好,並不需要太大的變動,只要把一些太久的地方翻新一下就可以了。
倒是房子的佈置趙曉明花了大心思,樣樣都要挑最好的,為了一個漂亮的花瓶能跑遍全城的商店。
小洋樓是可以通電的,而且線路還挺結實,可以同時使用比較多的家用電器,趙曉明把電風扇、電飯鍋和電冰箱都配齊了,當然這些電器一般的商店是買不到的,只有友誼商店可以買到。
還是沾了傅熙年的光,才能在友誼商店買到這些東西,趙曉明她現在也想開了,反正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嘛,都已經欠了他這麼多人情了,也不差這一點了,買到心水的好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十分順利,效率也很高,趙曉明的新房子從買回來到修整好,距離開學也不過就是兩個月的時間。
新房子佈置妥當,可以入住的時候,趙曉明收到張天亮的來信,他要來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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