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你終於來了!」
李若蘭輕首靠在何陽的懷中,任由淚水肆意地流淌,數月間的心酸與愁苦,皆在這一刻湧現了出來。
何陽的胸脯已經被李若蘭的淚水浸濕,她的哭聲也是隨即越來越大,似乎不把心底的委屈釋放出來,就決不罷休。
「小師弟,我還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小師弟,自從你被逼近死亡絕地聖風嶺,我的心也跟着你到了那裏,我不得不承認,沒有你的日子,我是過的多麼的煎熬。」
「小師弟,自從你進入聖風嶺之後,大漢帝國與大宋帝國互相之間締結盟約,入侵我大唐的邊界,蠶食我大唐的國土,現如今大唐帝國風雨飄搖,國勢衰微,人心浮動,危難時刻,竟無一人能當此救國救民的大任,所有的重擔都壓在父皇一人的身上,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日夜幽嘆,真的快撐不住了!」
李若蘭一股腦地傾吐着苦水,數月間的沉默,化作極致的爆發,在何陽面前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何陽目露柔情地看着李若蘭,目光中充滿了憐惜之意,靜靜地聽她訴說着情懷,任由她向着自己哭訴衷腸,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洛川河畔初次見面的場景。
二人就這樣在萬軍之中,渾然無物地彼此凝視着,沉浸在美好的意境裏,渾然忘卻了這還是處在廝殺的戰場之上。
唐皇李國照這裏成為敵軍重點關照的對象,樹大固然招風,所面臨的壓力也是尤為較大。
敵軍以萬人隊為每次進攻的批次,輪番對這裏展開剿滅行動。
李國照所帶來的十萬御林軍已是傷亡大半,而且每時每刻依然還在急劇的減少着。
馬蹄聲聲,金戈交響,有一批敵軍加入到了戰團之中,頃刻之間來臨到了何陽與李若蘭周圍。
「噗」
一個大唐士兵,被敵軍騎兵一槍刺穿,甩到了何陽的旁邊,鮮血不偏不倚濺在了李若蘭拖在地上的白衣長裙上。
「你們廝殺可以,與我沒有任何干係,竟然弄髒了我師姐的衣裙,當真可惡之極!」
何陽冰冷的話語如若天雷一般,在這紛亂的戰場之上,顯得異常清晰。
李若蘭嬌笑不已,小師弟這想要插手戰場的藉口可真是與眾不同。
所有人心神震動的瞬間,皆是沒來由的出現一陣心悸之感。
「轟」
何陽一腳踏在地上,以他為中心為爆發點,一圈波紋向着四周蕩漾而去,攻擊而來的數萬敵軍被那道波紋波及到,頃刻間人仰馬翻,被巨大的氣場硬生生地推後了數十丈之遠。
何陽堪比元嬰境界的恐怖實力,在此可見一斑。
這一幕,在這方戰場顯得尤為耀眼,其震動也可謂空前絕後,所有交戰的雙方,皆是在這一時刻停止了廝殺,紛紛側目向着何陽這邊看來。
當有人認出何陽以後,瞳孔猛然間一縮,頓時心膽俱碎,全身顫抖不已。
「那不是修魔者徐水嗎?他怎麼來到了這裏?」
「前日我聽說徐水隻身一人踏上中神宗,最終將其覆滅,就連元嬰始祖都不是他的對手!」
「徐水他可是堪比元嬰境界的高手啊,即使凡間的軍隊再怎麼厲害,在他的面前還不是摧枯拉巧,不戰自敗。」
眾說紛紜,無人不對何陽心存忌憚,他的出現讓交戰的雙方懼怕不已,不敢再輕舉妄動。
有人歡喜有人憂,喜的這邊自然是大唐帝國這一方,本來敗局已定,回天乏術,怎知徐水突然到來,因他的出現而制止了這場戰爭。
尤其是唐皇李國照,更是喜不自勝,看着何陽目露精芒。
「以蘭兒與徐水的這層關係,想滅亡我大唐,簡直是痴人說夢,純粹是無稽之談。」
就在這時,何陽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清晰地落在戰場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不宜興兵廝殺,雙方將士即刻收兵回歸。」
敵方將領之中,有一面容粗狂的中年男子,對於何陽此言不以為然,不顧身邊將領的勸阻,毅然決然策馬趕到了何陽的身前。
「你就是近日來傳的沸沸揚揚、不可一世、如日中天地徐水?即使你修為逆天,可以揮手間覆滅我等。但是,以你此等行徑未免太過霸道了吧!魔亦有道,你介入凡人之間的戰爭,就不怕引來天譴嗎?」
何陽聞之目露奇芒,饒有興趣地看向這個中年男子。
「本人正是徐水,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本將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蕭勇是也!」
中年男子中氣十足的向着何陽說道,沒有半點畏懼之意。
「蕭勇?我佩服你的勇氣,今日之事本就有傷天理,我既然已經介入,何怕引來天譴?爾等還是打哪來回哪去,我不想用鐵血手段阻止這場戰爭。」
何陽雖是對蕭勇而說,也是給在場的所有軍人所說,其言語冰冷狠厲,讓人不寒而慄。
「哼!」
蕭勇冷哼一聲,一蹬馬肚,揚長而去。
儘管如此,漢、宋兩國的軍隊迫於何陽的壓力,頃刻間全部撤走。
大唐帝國的殘兵敗將亦是相繼撤出了戰場,回到了各自的駐地。
這一場為期數月之久的戰爭由此落下帷幕,漢、唐宋兩國之前侵佔大唐的領土,亦是被盡數退還了回來,大唐國內重新恢復了平靜和安寧。
這一切,都是因為何陽的存在,才發生了逆轉,由此徐水在大唐民眾的心裏逐漸佔據了一席之地,逐漸變得高大起來,且是每家每戶都有供奉。
何陽在京華城逗留了數日,在李若蘭的引領下游遍了山川大河,他的心境相繼變得平和起來,心中積鬱的戾氣也是隨之淡化了許多,不再想着以殺戮來解決心底的不忿。
「師姐,我想回古越宗,去看看師哥和師父。」
在一處水草豐茂的山澗,何陽看着歡呼雀躍的李若蘭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師哥和師父怎麼樣了?真是想念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