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閃身遁入大地,以最快速度潛入自己安放輪迴磨盤的地方。
儘管之前他在地下設置了重重後手,可是這個西極光明心佛隱藏得好深,居然不聲不響就將阻礙破除,並且在最短時間內站在了輪迴磨盤之上。
就在這個時候,妙音憑藉多年跟隨心佛的感應,循着蹤影找了過來。當她看到輪迴磨盤已經停止運轉就知道要出事,遂抖手放出白玉淨瓶。
「砰」的一聲,光明心佛伸手將淨瓶抓在手中,哈哈大笑:「用佛門的東西對付我,你還是那般愚腐,有我在就有佛門在,保存希望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強,為了極樂大同應有犧牲。」
妙音怒極:「你糊弄鬼呢?大雷音寺只存其形,不具其神,是你抽走了寺靈,否則絕對不會頃刻之間覆滅!還有眾佛的根基,已經損耗得點滴不剩,你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原來我們遵循多年的理想竟然是一場天大騙局。」
「我說過了,當有犧牲!」光明心佛的眼角生出絲絲縷縷戾氣,他看向妙音冷笑道:「轉劫對你倒是情有獨鍾,崩解之時將所有佛門修為轉嫁到你身上。你們平素打情罵俏,本佛可是多有遮掩。既然你沒有隕落,該當珍惜性命才對,不該莽莽撞撞尾隨我進入此地。」
「你……」妙音氣得一指淨瓶,當即爆成一團白光,想要憑此重創光明心佛,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光明心佛徒手便抓爆了白光,哈哈大笑:「你當我是你啊?多年來止步不前就靠一隻淨瓶混日子?妙音啊妙音,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佛門從來都是靠外財的!」
「你真的是光明心佛嗎?我,迦葉,巴利,定慧……我們都瞎了,沒想到這麼多年竟然生活在謊言中。雖然轉劫是你選定的傀儡,但是他比你強上千萬倍。他那般單純,從來都是真心對人,活得像頑童一般,成了我的最大安慰!」
妙音忽然燃燒自己,凌厲說道:「你竟然擁有這般實力,卻捨棄了大雷音寺的眾佛,無非是想李輝與原始大戰拼個魚死網破,然後你好控制輪迴,並通過輪迴控制眾生。沒有什麼大同極樂,有的只是傀儡世界,你也想控制大道,與原始有着同種心思。」
光明心佛滿臉不屑,冷笑道:「哼,眼皮子真淺,什麼控制大道?我的計劃是超脫,連道祖都要被本佛踩在腳下,眾生和這天地即將成為我的溫床,輪迴磨盤只是大寂滅之後喚醒本佛的小鈴鐺罷了。等到完成演化必定超脫宇宙,達到隨意創生的境界,那才是真正的無所不能。」
妙音差點暈倒,不敢置信的說:「這就是你的目的?迎接大寂滅和大沉淪,用眾生和天地做佛香,你要毀去所有大道,之後做那極致的魔。」
「哈哈哈,看來你還有點腦子,混沌神魔是怎麼來的?他們居然可以在混沌中生存,我思考多年,發現他們的源頭很有可能已經超脫宇宙,只是中途出了某些不為人知的岔子,盤古本該是混沌魔神中的一員,不過就像主魂與分魂的區別,盤古顯然佔據了主導地位,他知道如何重修,遂重開一世再度演化。」
光明心佛跺了跺腳說:「這輪迴磨盤就是關鍵,你當后土為何生出不祥?是因為她誤打誤撞找對了方向,卻受限於心道修為太差,無法駕馭瘋狂增長的力量,所以走火入魔了。我當年正好在地藏菩薩處修行,在仙劫之前就發現了徵兆,所以及早做了佈置,這才有了今天的我。」
「轟……」巨響瘋狂向周圍擴散,李輝出現,衝着妙音的後背拍了一巴掌,頓時妙音身上的焰光熄滅。
「不要辜負轉劫的一片心意,其實他在佛門呆了那麼久,對佛門是有感情的。成全你也就是成全佛門,希望日後有僧侶導人向善。所以不要輕易焚身對敵,這尊佛陀壞了心,多年以來處心積慮為自己增加勝算,不是你焚身就能解決的。」
「轉劫!」妙音看向李輝,眼圈不由得一紅,難過道:「你終究不是他,他已經走了,他對我很好!」
「知道就行,出去吧!將這裏交給我。」李輝輕輕震動身軀,妙音的身影陡然消失,這地下深處僅剩下他與光明心佛。
「合道?」光明心佛的目光觸及李輝之後就沒有停止過閃動,他忽然大笑:「哈哈哈,只有踏出這一步,你才能戰勝原始的執念,才能阻止暗仙走出歲月長河!恭喜,你做到了,不過也離消逝不遠了!李輝,你的才情確實了得,居然捨棄功德提升成符率。在那之前,我只當你是淤泥一樣的小人物,在那之後才覺得有點看頭,給予了一份期待,果然沒有讓本佛失望。」
李輝看向對面說:「你的心道走偏了,不過算計功力很強,將所有人都算計到了,包括原始!」
光明心佛得意的說:「你也有一份心道修為,可是只輪轉十世,還不是真正輪轉,僅用心力推演,如何與本佛輪迴千世萬世相比?我在心路上的洗鍊豈是你能置喙的?至於算計,正如你所說,所有人都在本佛的瓮中,用轉劫如來就能引你入瓮。本來,世間有很多轉劫,可是只有入得本佛的法眼,他才稱之為轉劫。」
「哼,你站了這么半天,可有解開我留在混沌磨盤之中的符印?」李輝淡淡說道。眸子裏的光彩越來越亮。
「很快就能解開,很快……」光明心佛忽然甩出三道身影,說道:「你們現在非常強,幫我攔住他就可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了。」
南極仙翁,雷震子,赤腳大仙出現,他們的額頭上烙下了「卍」字印,看到李輝之後,雙目變得赤紅髮出咆哮。
李輝看向輪迴磨盤,就算他沒有聽到光明心佛說的那些話,通過道網也分析出了大概,何況他將破碎的輪迴帶了下來,對於輪迴之秘看得更加清楚。
不合道既超脫,或許這是他的唯一希望,超脫天地,超脫輪迴,超脫宇宙,進駐道之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