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詛咒
韓墨眉毛一挑,來了興趣,」吳老哥,此話怎講?「
吳景軒噓嘆一聲,「小兄弟,如果你能幫我吳家治好小芸的病,無論你要什麼,只要我吳家能夠辦到的,哪怕是傾家蕩產也決不推辭。」
「靠……」
韓墨爆了一句粗口,「說正事啊,你突然說這種話,我的小心臟承受不了。」
「三叔,你喝醉了!」吳小芸眼睛微紅,拉了一下吳景軒的衣服。吳景軒道:「小芸,今天你就不要攔着三叔了,就讓三叔痛痛快快地說一次。」
「好吧。」
吳小芸輕聲回答一句,瞅了韓墨一眼,便收回目光。
幾家歡喜幾家愁,吳景軒剛才的表現看上去有點像喝醉了,實則是一吐心中不快。
吳景軒喝了杯茶,道:「小兄弟,你知道小芸為什麼活不過二十四歲嗎?」
「不知道。」
吳景軒說一句嘆口氣,韓墨聽得真累。本來十分鐘就能說清楚的事情,他足足說了半個小時,韓墨也終於弄清楚了。
原來吳家中了個詛咒,從吳小芸姑姑那一輩開始,吳家女子就沒有能夠活過二十歲的。
聽吳景軒說,似乎是他爺爺那輩做了什麼事情,惹上了禍端,之後,詛咒就纏上了吳家。吳家起初也擔心,但過了十多年平安無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然而,當吳景軒的妹妹,吳小芸的姑姑吳霜年滿二十四歲之際,一陣邪風吹進吳家門,吳霜當即倒地不醒,三天以後,氣絕身亡。
無獨有偶,吳景軒小妹吳美,也是吳霜的妹妹,也是在二十四歲的時候,遭遇到同樣的情況。
之後,吳景軒的父親吳家老爺子才意識到大禍臨門。然後,吳家人到處去拜訪修道之人,希望能夠化解吳家的詛咒。
只是,一無所獲。
三年前的一個夜裏,吳小芸的堂姐吳美韻,暴斃在道家酒店前台。吳家偌大的家族,現在只有吳小芸一個女孩子。
她父母,她爺爺等,無不想盡辦法想要讓她避免詛咒。可是,時間越來越近,眼看二十四歲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化解詛咒,他們又要痛失吳小芸。
吳景軒找上韓墨,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吳景軒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得那叫一個悽慘。他要是去天橋底下說書,生意絕對紅火。
韓墨聽到吳景軒說找他幫忙,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心頭十分不爽,擺明就是說他沒本事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嘛。吳景軒擦了擦眼淚,「小兄弟,還希望你伸出援手,搭救小芸一命。」
韓墨心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答應得那麼爽快了。現在倒好,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你把具體情況給我說說。」
「我說的還不清楚嗎?」吳景軒居然反問道,韓墨撇了撇嘴,「我想知道你爺爺那輩做了什麼事,才會讓報應……詛咒降臨在你吳家後輩的女人身上。」
「這個……不瞞小兄弟,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求我幫忙?」韓墨驚訝道,吳景軒唉嘆一聲,「為了不讓吳家成為眾矢之的,老爺子只說了吳家有詛咒,報應在後輩女子身上,讓我們請求道門高人相助。
整個吳家知道事情內幕的除了老爺子,恐怕只有我大哥,也就是小芸的父親。」
「呃……」
韓墨一怔,「你連情況都沒弄清楚,就找人幫忙,你覺得有多少人會答應?」
「唉,家醜不可外揚,還請小兄弟見諒。」吳景軒抱拳拱手,道:「小兄弟若是願意,可以隨我們去一趟吳家老宅,找我大哥。」
「什麼時候?」
「小兄弟何時有空?」聽到這話,韓墨想了想,問道:「吳小芸生辰八字給我一下?」
吳景軒告訴他吳小芸的生辰,韓墨掐指一算,抬頭掃了他們一眼,道:「距離她年滿二十四歲還有三百零七天,半年之後再來找我。」
「啊……小兄弟,半年之期會不會太長久了些?」吳景軒臉色微變,急忙說道。
「不長,我本來還想說距離她二十四歲生辰不過百天的呢。」
「為什麼?」吳景軒想不通,韓墨解釋道:「你們肯定也找過很多道門之人為你們吳家化解詛咒,最後都沒成功吧?」
「不錯,可和半年之期有什麼關係?」
韓墨微微一笑,反問道:「那些道門之人為何不能化解詛咒?」
「不知。」吳景軒搖搖頭。
「那不就結了,半年期以後,我想詛咒就會逐漸應驗,到時候我才能知道詛咒怎麼來的,看自己能否幫你們化解詛咒。你現在讓我去,一點頭緒都沒有。」
韓墨心道,我乃是茅山第二十三代內門弟子,掌握茅山諸般失傳絕學。而今道法沒落,即便是修為高深之人,也不可能有我這般本事。
吳景軒一臉懵、逼,拒絕幫忙居然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簡直讓他大開眼見。
吳小芸眨了眨眼睛,失望之色盡顯余無。
韓墨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既然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全力相助,因此,半年之後,你不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
「唉……」
吳景軒長嘆一下,抱拳道:「多謝小兄弟了,半年之期一過,我便來找你。」
「嗯。」
韓墨道:「有文房四寶嗎?」
「有。」
吳景軒從袖裏乾坤取出文房四寶,放在桌子上。韓墨展開宣紙,提起狼毫筆,沾上墨汁,筆下行雲流水,一揮即成。
「好字啊!」
吳景軒不是第一次看到韓墨的字,卻也忍不住讚嘆。韓墨淡淡一笑,繼續書寫落款。
吳景軒在一邊看着,立刻傻眼,臉色瞬息萬變,良久才盯着韓墨,顫聲說道:「小兄弟,你……你是茅山弟子?」
吳景軒作為法器世家之人,知道茅山在道門中的地位。
道門三駕馬車,茅山、龍虎山以及天師府並駕齊驅。天師府曾經也隸屬龍虎山,不過,後來龍虎山發生變數,天師府和龍虎山道宮分離。
韓墨沒說話,咬破指尖,在掌心畫了幾畫,印在落款上,方才說道:「讓吳小芸將這篇文章掛在安寢的地方,每天多看多念。」
吳景軒連連拱手道謝,茅山傳人所書寫文章,再加上落款血印,價值連城。
韓墨看着手掌的血印,暗暗嘆氣,他的印鑑流失,現在蓋個章都需要手掌來幫忙,也真是落魄。
「收起來吧。」
吳景軒顫抖着雙手收好宣紙,「回去以後,一定找上等工匠裱起來。」
「不用這麼麻煩,一張紙而已。」
吳景軒笑道:「小兄弟乃茅山傳人,自然不在意這些。但此物對普通人來說,可是鎮宅驅邪之寶物,自然要慎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