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看向許芳曦,她有些害怕又後退一些,韓墨道:「你保護好他。」
許芳曦詫異,然後一喜,「多謝法師。」
「大哥……」
劉尊哀求,韓墨沉聲說道:「紅袍女鬼不是善茬,我要專心對付她,分不出神保護你。許芳曦小姐人挺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大哥,她……她是鬼啊。」
「聽我的,不要亂動。」劉尊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林間陰風陣陣,嗚嗚作響,卻遲遲不見紅袍女鬼出現。韓墨皺着眉頭掃看四周,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突然,被他踢飛摔碎的棺材在一股陰風的作用下,化作暗器,飛射而來。
韓墨疾退,施展游雲步,靈巧閃避。
嗤嗤……
然而,他還是沒能盡數躲開,衣服被好幾塊木片劃破,流出鮮血,染紅衣服,韓墨乾脆把外套脫掉,拿在手裏。
「法師,後面。」
許芳曦突然出聲提醒,韓墨神情一凝,將手中的衣服蓋了出去。
「啊……」
衣服下面狂冒白煙,伴隨着悽厲鬼叫。半分鐘不到,就消停了。韓墨覺得不太對,他扔出去的衣服無非就是沾染上他的血,根本沒其他東西。
他和紅袍女鬼交過手,她可不止這點本事。法索打了出去,將衣服拉了起來,衣服下面,不是紅袍女鬼,而是不知哪裏來的一隻老鬼。
老鬼虛弱地趴在地上,韓墨沉聲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法師饒命啊……」
「饒命?」韓墨挑了挑眉。
「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是被丟出來的。」韓墨低喝道:「滾遠一點,若是再被扔出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老鬼惶恐,爬起身鑽進林子裏。韓墨氣急,臉色難看,北山墳場雖然鬼不少,但都是一些冤魂野鬼,沒幾個有點真本事。
因此,才被惡鬼壓得死死的,而且,其中大部分居然連惡鬼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韓墨不禁喊了一句,站在許芳曦身旁的劉尊翻了翻白眼,怎麼會用這套沒用的辦法。劉尊是現代思想,的確不容易上當。
然而,紅袍女鬼就不一樣了。韓墨話音剛落,左邊茂密的樹枝唰唰抖動起來。韓墨拎着法索甩了出去,正巧女鬼鑽出,法索抽打在她的臉上。
女鬼左臉頓時皮開肉綻,鬼血涓涓,恐怖不已。
韓墨盯着紅袍女鬼,冷笑道:「你真是隱藏得夠深啊,差點就被了給誤導,傷了其他好鬼。」
「啊……」
紅袍女鬼低着頭不說話,然後,猛地一抬頭,伴隨着一聲尖叫!
「啊……」
劉尊幾乎同時一聲大叫,身體劇烈一抖,白眼一翻眼看就要暈倒。紅袍女鬼的臉龐變得十分恐怖,皮開肉綻,蛆蟲翻滾。
劉尊本來就處於高度緊張中,突然看到紅袍女鬼恐怖噁心的臉,給他帶來巨大而強烈的驚嚇。別說劉尊,就是韓墨這個老手也嚇得一抖。
同時,韓墨自然反應之下,甩出手中法索。
「啊……」
紅袍女鬼又是張口尖叫一聲,然後身體忽地飄後,想要躲開法索。韓墨冷冷一笑,綁着銅錢的紅繩倏爾飛出,纏在紅袍女鬼的腰間,用力一拉,紅袍女鬼的身子一下子停住。
法索順勢卷上她的脖子,猛地用力一拉,紅袍女鬼腦袋飛出,鮮血狂飆。
劉尊大叫一聲,承受不住,雙眼一翻,這回真的嚇暈過去了。許芳曦急忙扶住他,抱着他飄出幾米,站在老鬼身邊。
法索帶着紅袍女鬼血淋淋的頭顱彈了回來,韓墨翻身一腳踢在紅袍女鬼的頭顱上。纏住她腰間的紅線一收,紅袍女鬼被拉近。
她也不是善茬,既然無法擺脫紅繩,就舉着鬼手,插向韓墨的胸口。
「你不行。」
韓墨抬腳抵在紅袍女鬼的腰上,她不能靠近,不停地揮動鬼手。韓墨把法索扔在地上,咬破手指,在她身上畫出一道血符,腳掌用力一蹬,紅袍女鬼飛了出去。
「破!」
一聲厲喝之下,紅袍女鬼慘聲鬼叫。韓墨上前兩步,半蹲在地上,攤開外套,畫上符咒。紅袍女鬼兇惡的撲上來,他扯起衣服蓋上去。
紅袍女鬼又是慘叫,身上瘋狂冒煙,身子不斷縮小。韓墨走上去,拾起衣服,從袖裏乾坤扯出兩道靈符交叉貼好。把衣服擺放在面前,雙手八指相扣,拇指緊緊摁在一起。
嘴裏輕聲念咒,靈符亮了起來,衣服輕輕顫動,沒一會,動靜就停了。
韓墨拿開兩道靈符扔了出去,靈符燃燒……
將衣服穿好,走到許芳曦身前接過昏過去的劉尊,把他扔在地上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個耳光。
啪啪……
「誰,誰打我?」劉尊隨即醒了過來,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韓墨。
「起來了,紅袍女鬼已經魂飛魄散了。」韓墨扯着劉尊的胳膊,將他拖了起來。劉尊摸着臉,發了一會呆,突然面露驚懼之色,叫道:「大哥,剛才的女鬼好恐怖……」
「什麼恐怖,都說她已經魂飛魄散了。」
「我我……」
韓墨無奈搖頭,輕聲說道:「和你媳婦道個別吧,我們要走了。」
劉尊眉頭緊皺,臉上掛着痛苦表情,看了一臉希冀的許芳曦一眼,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這……這個我們要走了,你以後好自為之。」
「相公,我與你既然已經拜堂成親,就是你的人了,你就不能帶上我嗎?」劉尊一臉懵、逼地望向韓墨,韓墨抬頭望着陰沉沉的天空,道:「哎呀,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錯啊。」
「大哥,我怎麼辦?」
韓墨也不知道怎麼辦,他本來以為許芳曦是惡鬼,就想到那個辦法,引出來以後一舉滅之。但她不是惡鬼,韓墨不能濫殺無辜。
關鍵是,劉尊已經和她拜堂成親了。
那對紅色蠟燭就是見證……
想了想,還是問道:「你願不願意把她帶在身旁?」
劉尊急忙搖頭。
「行,那我們就走吧。」說完,韓墨邁出步子,劉尊急忙跟上。許芳曦站在原地,一臉悲切地望着劉尊的背影,「相公……」
聲音可憐,就好像被父母拋棄孩子,被主人拋棄的小貓……
走出十幾米,劉尊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孤零零站在那裏的許芳曦,心裏有些不忍,拉了拉韓墨的衣服,「大哥。」
「改變主意了?」
「我……」
韓墨道:「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你們已經拜堂成親,等於稟了天地。而且,你把她帶在身邊不會有壞處,相反,你遇到危險,她還能保護你。」說到這,頓了頓,嘆了口氣,「她生前應該也是一個苦命之人。」
劉尊眼神掙扎,半響,他還是點頭道:「大哥,帶上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