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那道士真的還活着?」
「老而不死是為妖……」韓墨淡淡說道:「他就算沒死,也不能稱之為人了。」
「道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想去地府投胎轉世……」
說完,她便哭了起來。
「只要能將你魂魄從白骨中抽出,我肯定會送你去地府投胎,但現在嘛,我也沒什麼辦法。」韓墨無奈地聳了聳肩。
「道士啊……」
韓墨捂着耳朵,「小丫頭,小點聲。」
「我不,你要是不送我去地府投胎,我就一直煩着你。」
聞言,韓墨欲哭無淚啊。
「小丫頭,你被下了死靈咒,能不能感覺到道士的大體方向?」
「沒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韓墨低聲重複一遍,按道理來說,死靈咒這種邪術,被施術者肯定能有所感覺。
韓墨好像抓到了什麼重點,但感覺卻很模糊,一時間也不能確定。
徐中庸上來兩步,小聲說道:「韓兄弟,那個道士有沒有可能也在這地下啊?我覺得,這地下簡直就是鬼窩,什麼玩意都有。」
「恩,有這可能,但院子這麼大,沒辦法確定。」
「要不……我去找市局的人,下批文,將這裏翻個底朝天。」韓墨看向他,「你有把握嗎?」
徐中庸搖了搖頭,「沒什麼把握,這種事太過邪乎,我不覺得市局的人會相信。」
「那就沒什麼辦法了。」
「韓兄弟,我們辛苦一點,到處挖挖,說不定碰巧能挖到。」
「麻煩你們了。」
「韓兄弟,你倒是不客氣啊。」
「太客氣就顯得虛偽了。」韓墨笑了笑,道。
徐中庸拍了拍手,「既然這樣,咱們就動手幹活吧,希望運氣好,把道士的棺材挖出來。」
「徐哥,挖出道士的棺材可不是什麼好事。」
「有你啊。」
說完,徐中庸他們便扛着鏟子走開,在院子裏到處挖土。韓墨瞥了一眼,淡淡道:「小丫頭,你這樣子挺瘮人的,還是躺進棺材裏去。」
「你是道士,有什麼害怕?」她語氣不悅地說道。
「誰告訴你道士就不會害怕?」
「你個辣雞……」
韓墨感覺一萬頭神獸從心頭奔騰而過,特麼的,居然被一具骷髏給鄙視了。
「別磨嘰,趕緊的。」
「哼,你個辣雞……」她哼唧一聲,隨後躺進棺材裏去。
韓墨把棺材蓋合上,貼上一道定魂符。他等得無聊,乾脆躺下睡覺。
「韓兄弟,挖到東西了!」
徐中庸大喊幾聲,沒看到韓墨走出來。他扔下鏟子走了過來,見韓墨居然在睡覺,心頭頓時不爽了。
「韓兄弟……」
他趴在韓墨耳邊,大喊一聲。
韓墨猛地驚醒,掏了掏耳朵,「徐哥,幹嘛呢?」
「挖到東西了。」
「真的?」
「自己去看啊。」韓墨起身過去,走到坑邊,低頭一看,這似乎是棺材蓋……
「韓兄弟,這是什麼東西?」
「把旁邊的泥土挖開,才能知道是什麼。」
「幹活……」
他們揮舞鏟子,揮汗如雨,忙活了七八分鐘,坑中之物的全貌暴露在視線中。韓墨沒猜錯,的確是棺材蓋。
但是……只有棺材蓋,並沒有棺材。
徐中庸抓了抓腦袋,疑惑地說道:「怎麼只有棺材蓋啊,棺材去哪兒呢?」
「和我一起把棺材蓋翻過來。」
便於的泥土刨開,鬆軟的泥土便往下掉。見到這幕,徐中庸急忙道:「棺材蓋下面有可能是空的。」
「如果就是棺材蓋造成的凹陷,不會有這麼多泥土掉下去。」
「用力……」
「嘿!」
抬起棺材蓋,韓墨撐住棺材蓋,用力一推,棺材蓋靠在了一邊,眾人急忙朝着坑裏看去,都愣住了。
「狐狸?!」
「這狐狸眼睛怎麼那麼奇怪?」
「是啊,居然是青色的。」
「青眼狐狸……」韓墨低聲喃喃道。
砰!
突然,徐中庸抄起鐵鏟拍在一個哥們身上,那哥們大叫一聲,瞪着雙眼,朝着徐中庸吼道:「徐哥,你幹嘛呢?」
「你個妖怪,老子殺了你。」他們發現,徐中庸臉色鐵青,眼睛散發着怪異的青光……
「我特麼怎麼就成了妖怪?」徐中庸舉着鏟子衝出去,韓墨腳一伸,將他絆倒在地上,咬破手指,在他眉心一點。
徐中庸身體一顫,眼中青光逐漸散去。
韓墨一巴掌拍在他額頭上,他驚醒過來,茫然地望着他們,「你們盯着我做什麼?」
「徐哥,你忘了剛才的事?」
韓墨道:「別問了,對於剛才的事他一點都不記得。」
「為什麼?」
「他剛才被青眼狐狸迷惑了心智,看誰都像妖怪……」挨了徐中庸一鏟子的哥們,哀怨地道:「那他幹嘛只打我?」
「因為你離他最近。」
「這個理由太特麼強了,我無言以對。」三言兩語下去,徐中庸也明白怎麼回事了。不好意思的看向自己的哥們,「我不知這狐狸竟然這麼邪門……」
他們轉頭看去,見到青眼狐狸腦袋轉到他們這邊,直直的盯着他們看。
「還看……」
韓墨輕喝一聲,他們趕緊偏過頭去。
「韓兄弟,這隻青眼狐狸會不會就是那個道士變的?」韓墨翻了翻白眼,「青眼狐狸變成道士還差不多。」
「說反了……」
「應該不是,青眼狐狸是妖,想要修煉死靈咒這樣的邪術,難度十分巨大。」
「我說……青眼狐狸難不成是道士養的寵物?」
「這種可能性更大。」
韓墨走了上去,伸手拎起青眼狐狸。青眼狐狸眼珠子轉動一圈,爪子一抬,朝着韓墨手腕抓去。
韓墨左手探出,捏住青眼狐狸爪子,冷笑道:「還活着呢?」
青眼狐狸唧唧叫了兩聲,嘴裏流出猩紅的鮮血。
韓墨瞠目結舌,「臥槽,自盡了?!」
「韓兄弟,你也太可怕了,青眼狐狸居然被你嚇得自殺……」韓墨翻了翻白眼,「它肯定是生怕我逼供,所以就乾脆自殺,保守秘密。恩,一定是這樣……」
「韓兄弟,你這是自欺欺人。」
「挖出一隻青眼狐狸,讓我堅信這地下肯定還有其他貨色。都別站着了,繼續挖。」
聽到這話,徐中庸他們立刻苦着臉。
「徐哥,我有一個想法。」徐中庸一個哥們說道。
「什麼?」
「我打電話去找些民工來挖土,兩百塊一天,絕對比咱們賣力。」聞言,徐中庸想了想,道:「可以,不過,還是多給些錢,畢竟這裏太危險了。」
「好。」
韓墨挑了挑眉,「人沒來之前,你們還得繼續挖。」
「韓兄弟……」
「你們自己答應的,難道想反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既然說出口,就一定辦到。」徐中庸咬着牙,狠狠的說道。
「這還像個男人。」
其實,徐中庸他們心裏憋屈得很。
但……一口吐沫一顆釘,男人就要說話算數。沒辦法,他們只能繼續揮動着鏟子,不情願的挖土。
看着一張張不情願的臉,韓墨在心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