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四面八方打向了宋曉冬,宋曉冬深吸一口氣,額頭的花瓣再一次發光,一道環形的水波紋以宋曉冬額頭的花瓣為圓心向外面擴散,眾人的子彈就像是打在了透明的膠水裏,懸停在了半空中。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宋曉冬攤開雙手:「我是大夫,救人才是我的本質,為國家服務,是因為我的拳拳愛國之心,全靠自覺,你們強迫我,是沒有用的,我為國家做的事情夠多了,現在,我要為自己做一點事情了。」
「嘩啦!」
懸停在空中的子彈掉落一地,落雪無聲。
宋曉冬回過頭來,掃視眾人一眼,把一瓶藥扔向了多吉本瑪的方向,一躍而起,躍過了邊境線上的鐵絲電網,跳到了俄國境內,留下了一群人站成一排,看向邊境線另外一側無邊的雪原。
「這是什麼?」徐麗珍撿起了宋曉冬留下的小瓶子,張興飛問徐麗珍。
「可能是給多吉本瑪留下的藥吧。」如果是以前,徐麗珍對宋曉冬是百分之百相信的,但是現在,她也不能確定了。
「安全嗎?」張興飛問道。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宋曉冬的這些藥丸,到底是什麼成分的,每次都是宋曉冬只要是給了,其他人就毫不猶豫地吃下去,多吉本瑪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但是人失血過多已經昏迷。
現在他們是在邊境線上,距離最近的醫院也要幾十公里,多吉本瑪能不能堅持到醫院,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雷響嘆了一口氣:「給他吃了吧。」
徐麗珍點點頭,打開小瓶子,裏面是幾個藥丸,根據宋曉冬以前的習慣,這些東西是一個人一顆的,於是她掰開了多吉本瑪的嘴,給他吃了一顆,灌了一點水下去,效果也沒有立竿見影。
「大家原地修整。」
雷響囑咐大家一句,然後撥通了趙若男的電話:「趙將軍,目標已經逃回俄國境內,宋曉冬從押解他會京城的車子上逃脫,趕到了邊境上,阻撓我們抓捕目標,也逃入了俄國境內。」
電話另一頭的趙若男呼哧呼哧喘了好長時間的氣,才說道:「你們在邊境線上待一段時間吧,目標出了我國,對百姓就沒有了威脅,但是他也被俄國的異能部門追殺,很有可能再逃回來。」
「好,那……」
雷響頓了一下:「宋曉冬呢?」
「宋曉冬的事情,你就先別管了,我會通知俄國方面,讓他們協助抓捕。」趙若男回答道。
「可是,如果宋曉冬被俄國人抓了,可能會泄露很多的國家機密,而且,俄國人抓到他,不會這麼容易就把他移交給我們的。」雷響擔憂。
趙若男:「俄國人抓不住宋曉冬,我通知他們,只是要讓宋曉冬沒有辦法在俄國長期躲下去而已,他是個軍人,就算是被抓了,也絕對不會泄露國家機密。」
「知道了。」
掛了趙若男的電話,雷響對大家說道:「就地紮營,目標雖然已經潛逃回了俄國,但是,俄國人在追殺他,他很有可能再一次入境,我們在這邊準備好,防止他再一次入境,威脅附近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
「好。」
063的人原地搭設營地,支帳篷,生火,圍坐在過火邊吃夜宵,靜悄悄的,所有人都不說話,各懷心事,過了好久,鄭雅蘭終於憋不住了,打破了寧靜:「宋曉冬怎麼了?」
雷響:「不知道,狼人和他說了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然後,他的想法就改變了,馮春時第一次遇見自己的同類,對目標很同情,宋曉冬故意和馮春時說了目標的事情。」
「什麼事情?」徐麗珍問道。
雷響:「因為有馮春時,我擔心狼人目標可能會對馮春時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我偷偷攜帶了一個設備,能夠監聽和破譯人的腦波。」
說完,雷響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來一個類似連線耳返話筒的裝置,對大家介紹道:「這個東西能夠監聽並翻譯人的腦波,換句話來說就是讀心,狼人之間有心電感應,我害怕目標蠱惑馮春時。」
「這個東西本來是用來監聽尼克拉托爾列夫和馮春時的腦波的,但是它能夠檢測到所有能夠外放的腦波,包括我、馮燦、宋曉冬、馮春時以及尼克拉托爾列夫的。」
「回去之後,我對宋曉冬尼克拉托爾列夫、馮春時的腦波進行了分析,知道了狼人的事情,狼人是一個俄國異能管理局的調查員,幾十年來一直本分敬業。」
「但是他的老婆伊凡諾夫娜娃患了淋巴癌,醫院放棄了治療,而尼克拉托爾列夫不肯放棄,開始利用自己讀心的能力來獲取俄國異能管理局內部的絕密資料。」
「其中就包括他擅闖並搶走實驗品的那個實驗室,他搶走的東西也很奇怪,並不是什麼神奇的藥物,只是一小瓶子水,實驗室的外部建築只是一個偽裝,裏面實際上是一個泉眼。」
「尼克拉托爾列夫相信這個泉眼裏的水能夠增強人的免疫力,從而能夠挽救伊凡諾夫娜娃的生命,他帶着這一瓶水被俄國異能管理局追殺,走投無路,才逃到了我國境內。」
徐麗珍撇撇嘴:「哪有這麼神奇的事情,一瓶水就能治療癌症?世界上要是有這麼好的事情,癌症早就被根治了。」
雷響看着徐麗珍:「如果是假的,俄國人為什麼一路對尼克拉托爾列夫窮追不捨,趕盡殺絕?甚至,不惜悄悄潛入我國境內,和我們交手,也一定要把尼克拉托爾列夫給搶走?」
徐麗珍說不出話來。
「那,宋曉冬到底是怎麼想的?」鄭雅蘭問雷響。
雷響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宋曉冬有很強的防備心理,他經常和這一類精神能力者交手,很注意保護自己的私隱和想法,換句話說,他一直在提防別人竊聽他的想法。」
「但是即便這樣,我也還是簡單的知道了一些,他,大概也是看中了這一瓶水的價值,想要去救人,但是救誰,我也不知道。」雷響回答。
第三千四百二十七章等趙將軍消息
「你知道嗎?」雷響扭過頭去,看一眼馮燦。
馮燦木訥地搖搖頭。
「我們,要不要去俄國境內,把宋曉冬抓回來?」張興飛問雷響。
雷響搖頭:「等趙將軍的消息吧。」
徐夢縈帶着她的人,和063的人一起在邊境線上加強了封鎖,一夜過去了,宋曉冬和尼克拉托爾列夫都沒有原路返回回到華國境內,這是一個好消息,意味着狼人不會威脅到民眾安全。
趙若男在063辦公室一夜未睡,早上天剛亮,就給俄國方面的維利斯托夫打電話:「維利斯托夫先生,實在是很抱歉,我們沒能成功的抓捕尼克拉托爾列夫,但是,有一個好消息,他又回到了你國境內。」
「好,多謝。」
兩個人表面上和和氣氣,背地裏,昨天晚上襲擊雷響等人的,就是俄國異能管理局的一隻特勤小隊,甚至,裏面有兩個沒出手的人,宋曉冬等人之前就已經和他們交過手了。
宋曉冬在俄國境內找到了尼克拉托爾列夫,他在等着宋曉冬,兩個人在俄國境內雪山上的一個洞穴裏面躲了起來,尼克拉托爾列夫:「哦,我的朋友,你一定,非常在乎你要救的那個人。」
宋曉冬:「他,她用她的命,救了我的命。」
「所以你現在,拼了命,也要抓住這個,能救她命的機會,她,一定是一個女人。」尼克拉托爾列夫看的很透徹。
宋曉冬低頭:「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可以更強大,也許,這一切,都可以避免。」
尼克拉托爾列夫從自己胸口內襯上的衣兜里掏出一個金屬酒瓶,擰開蓋子,喝了一口酒,擺擺手:「我的朋友,沒有什麼是可以避免的,死亡縈繞在我們每一個人的頭頂,沒有人可以倖免。」
「你就這麼相信,你的東西,能夠救活你的老婆?」宋曉冬問道。
「是的,我相信,我竊取到了他們所有的實驗資料,泉眼裏的水,可以顯著提升所有注射試驗品的免疫力,注射任何病毒,都會被立刻想消滅,甚至,能夠吸收腫瘤,你知道的,老鼠也是會得腫瘤的。」
「我的朋友,如果你能,幫我回到我家裏,救活我的老婆,我就可以,告訴你關於這座設施的一切秘密,它的位置、防守、人員佈置等等等等,你就可以去救你的女人了。」尼克拉托爾列夫說道。
宋曉冬:「我已經知道了你知道的一切。」
尼克拉托爾列夫攤手:「那你還跟着我幹什麼,去搶水去啊。」
「我在我國已經是一個通緝犯了,我不想在俄國也變成通緝犯。」宋曉冬說道。
「你以為,你國不會向我國透漏,你來到了俄國境內的事情?」尼克拉托爾列夫問宋曉冬。
宋曉冬:「不能不能,我知道的太多了,他們不敢,他們巴不得我回國。」
「我帶你回你家,然後你和我一起去取水。」宋曉冬說道。
尼克拉托爾列夫:「好,樂意效勞。」
宋曉冬:「你老婆,是,淋巴癌?」
尼克拉托爾列夫:「是,晚期,已經全身擴散,除了奇蹟,沒有什麼能夠拯救她的生命了。」
宋曉冬:「其實,我是一個大夫。」
尼克拉托爾列夫:「能治腫瘤的那種嗎?」
宋曉冬搖頭:「不能,只能延長生存時間,但是,就像你說的,死亡圍繞着每一個人,早晚會來,無法阻擋。」
尼克拉托爾列夫打開自己的包,從包里拿出那個金屬罐子,輕輕敲擊,裏面水聲咚咚:「但是,這個東西,能夠,戰勝死亡。」
「原理呢?」宋曉冬問。
「這個東西,能夠以某種我們不能理解的方式,顯著的提高任何形式有機體的免疫能力,從基因級別修復老化,從而讓人由內及外,真正意義上的煥發青春。」尼克拉托爾列夫介紹道。
「不死?」宋曉冬並不相信。
尼克拉托爾列夫一笑:「當然,用子彈還是能夠殺死的,只是不能衰老,但是,這已經很奇妙了,不是嗎?」
宋曉冬:「有這樣奇妙的泉眼?」
尼克拉托爾列夫搖搖頭:「我的朋友,永生對於人類來說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於大自然,這只是一種很普遍的存在,不是嗎,山川河流,滄海桑田,不都是永恆的嗎?」
宋曉冬:「永恆的東西沒有生命,有生命的東西沒有永恆。」
尼克拉托爾列夫:「那這泉水,就是把沒有生命的永恆,賜予了生命。我很好奇,你就,不想喝上一口嗎?」
宋曉冬:「想,但是,抵禦衰老,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尼克拉托爾列夫點點頭,又喝了一口酒:「是啊,你擁有無窮盡的生命力,自然不會擔心衰老,可是,又有幾個人和你一樣幸運呢?很可笑不是嗎,不可一世的人類,居然,是有限的。」
宋曉冬:「我來自華國一個非常古老的組織,我的前輩們,想法和你是一樣的,他們不肯接受自己死亡的註定,辛苦修行,終於超脫了凡人的局限,擁有了無盡的力量和生命。」
「但是,是啊,又有幾個人和他們一樣幸運呢,根據我們的族譜,祖先里,也只有那麼幾位,達到了傳說中的高度,成為了,神,從那之後,後輩們,包括我,都只是徒勞無功的重蹈前人的覆轍而已。」
「我對自己的修行,自己的血統,很看重,可是偏偏,我受到了一個女人的欺騙,她把我帶到了深海,遇見了那個怪物,他給了我夢寐以求的力量,而我,給了他活下去的目標。」
「你見過高等的智慧嗎?無窮的智慧,巨神一樣強大的意志,無窮無盡的力量,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他已經擁有了一切,卻沒有了存在的目的、目標和理由。」
「我們能夠活下去,也許,恰恰就是因為那些,註定得不到的東西吧,有限的時間,有限的力量,有限的境界,有限的指揮,有限的快樂,我們能夠活下去,不就是因為,我們是有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