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男人說,我們啊,就在這村子裏住下了,不把你們三個收拾服,我們就不走。」宋曉冬歪着頭,走上來對三個潑婦說道。
「鬆開吧,咱們去報案。」雷響說道。
「你們還報案?我們還要報案呢!」
房子倒塌的聲音驚動了村子裏的人,村民們紛紛聚攏過來,看見整個村最氣派的三層小樓,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水泥塊。
「這怎麼回事啊?」
「這房子不才蓋了,5年?」
「這小樓多好啊,混凝土空心磚的,比咱們的水泥房子結實多了,怎麼突然就倒了呢?」
「倒的好,房子蓋在柏油路拐彎的地方,遮擋視線,就因為這三棟樓,這個拐彎的地方已經出了三次車禍了!」
「這不應該啊,好端端的怎麼就三棟房子都倒了?」
「這不是倒了,倒了不至於倒出這麼遠吧?」
「是啊,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推着走,直接推倒的啊?」
「胡說啥?誰有力氣推倒三棟房子?而且還推出這麼遠?」
「你看,這房子分明是被連根拔起了,推出了這十多米之後才倒在菜市場裏面的!」
「人沒事吧?」
「沒事,人不都在這呢!」
「哈哈哈,也懵了!」
「這一棟樓就得二十萬,這一倒,六十萬就沒了!」
「怎麼回事啊這是?」村子裏熱心的大媽們走上來問道。
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三個潑婦看見村民來了,知道為自己說話的人來了,更來了氣勢,走到了大媽的身邊,扯着破鑼嗓子對大家說道::「大夥今天都在啊,都看好了,就是這幾個人,把我們家的房子給拆了,就是他們幹的!」
「我說你怎麼血口噴人呢?什麼就叫我們把你們的房子拆了?我們就站在路邊上,什麼都沒幹,房子自己塌了,關我們什麼事?」鄭雅蘭站出來和她們理論。
「就是你們幹的!你們一定在我們的房子裏做了什麼手腳,埋了炸彈,然後進去把我們人都趕出來,怕我們被埋在裏面,然後就把我們的房子給拆了!」
「真是有意思了,你們抓到了麼?就像你們說的一樣,要有證據啊!」鄭雅蘭說道。
「證據就是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所有人都趕出來?」
看來這幾個潑婦還有點腦子。
「我們是來抓你們問話的,我問你們,是不是你們家的男人踏了王剛軍家的青苗?」
「你憑什麼這麼說?血口噴人!」
「那你憑什麼說是我們拆的你家的房子?你們家的男人喪良心,遭了報應,我們提前把你們給趕出來,算是救了你們的命,你們不但不感謝我們,反而恩將仇報,你們什麼意思?」鄭雅蘭說辭一套一套,駁斥的三個潑婦啞口無言。
潑婦,靠的是撒潑,不是講道理,問題是,撒潑,她們三個也不敢,因為雷響這邊的人,二話不說,只要一碰到身體,立刻就是一個擒拿。
「走走走,去派出所報案,張家三兄弟踏了王屠家的青苗,實在是可恨,我們去報案!」雷響說着招呼一群人要走。
「你們不是大官麼,還要去派出所報案?我們也要報案,你們這些人,推了我們的房子,我們要告你們!」
「那好啊,一起啊?」宋曉冬歪着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哈哈哈哈」
而此時,張文瀚躺在醫院裏,張文浩和張文宇,正在和他們花錢雇來踏青苗的馬車夫喝酒,對自己家房子塌了的事情一無所知。
三個媳婦跟着雷響等人一路吵鬧,鬧到了派出所。剩下了老人小孩,村民們一哄而上,把廢墟裏面值錢的東西,什麼首飾、化妝品、電視,都一掃而光,只留下了一片混凝土碎塊。
派出所里還沒上班,只有一個值班員在,一伙人吵吵鬧鬧,值班員認出了這些人就是之前的那些高官,趕緊給派出所所長打電話。
「張所長,那伙人又來了!」
「啊?哪伙人啊?」
「那一夥拿槍的高官啊!」
「是麼?他們在派出所?」
「是啊!」
「他們來幹什麼啊?」
「他們和張家又鬧起來了,他們說,張家的人踏了王剛軍家的青苗,張家的人則說,他們推倒了張家的房子。」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啊!」
「你們把他們都請進來,對幾個首長客氣一點,哪些地方上的潑婦,不用給面子,該轟出去就轟出去!」所長作出指示。
「明白!」
「我馬上就到!」
「好。」
掛了電話之後,值班室的工作人員走出來,轉變了態度,弓着身子一溜小跑,來到了雷響等人的跟前。
「幾位首長,你們好,我們所長馬上就到,幾位裏邊請,跟我來。」值班員對雷響等人說道。
「警察同志,我們要報案!」看見值班員不搭理自己,張家的三個媳婦主動對值班員說道。
「報什麼案?現在派出所沒開門呢,沒上班呢!」值班員沒好氣地轉過頭來白了三個女人一眼。
「警察同志,我們真的要報案!」
「沒開門為什麼他們能進去?」
「他們是領導!再吵,把你們都抓起來!」
三個人不敢硬闖,就站在派出所門口商量。
「怎麼辦?他們是大官,派出所向着他們!」
「給大姐打電話!」
「對哦!」
「打啊!」
「我不打!」
「你為什麼不打?」
「我都找過好幾次了,我不找,欠人家人情都還不上了!」
「那讓男人打!」
「老大在醫院。」
「老二打!」
老兒媳婦不情願地拿起電話來,給老二張文浩打電話。
「怎麼了媳婦?」
「你家房子倒了!」
「什麼?」
「房子倒了!」
「房子怎麼能倒?」
「別喝你的大酒了,回家看看!」
「你別回家了,直接給你姐打電話,我們要到派出所報案,王屠家來的那幾個人,把咱們家的房子給拆了!」
「什麼?」
張文浩喝的醉眼朦朧,掛了電話之後,對張文宇說道:「我媳婦不知道發什麼瘋呢,說我家房子倒了?」
第二千五百七十六章地震都不能倒!
「你家的房子能倒?不知道那地基打的多深麼?地震都不能倒!」老三也喝的東倒西歪。
「是呢,可是我老婆說的像真事一樣,說是王屠家裏來的那幾個人幹的。」
「他們有那本事?幾個人能把房子給拆了?說胡話呢吧?」
「哎,不管他,先把酒喝了再說。」
張文浩和張文宇繼續喝酒,媳婦們在派出所門口等了一會沒有動靜,於是又給張文浩打電話。
「你還喝呢?你家都沒了,你還喝呢?你趕緊給我回家!」
張文浩掛了電話,對張文宇說道:「我先走了,你二嫂子叫我,我得回去看看。」
「那別喝了,我也走吧。」
「啊。」
張文浩和張文宇走出飯店來,看見路上好多人,向自己家的方向走過去。
「你們兄弟倆在這啊,你家房子倒了!」
「胡說呢你?我家房子地基三米深,地震來了也不可能倒!」
「真的,誰騙你,你快回家看看吧!」
聽見路人這麼說,又看見這麼多人出來看熱鬧,張文浩和張文宇感覺到有些不妙,趕緊登上小電動往家裏趕。
在路上,張文浩和張文宇就能夠看清,自己家的房子,已經沒了,只留下了一片保存的完好無損的大理石地面。
「臥槽!」
「怎麼回事、」
老二給老兒媳婦打電話,老三給老三媳婦打電話。
「怎麼回事?房子怎麼這樣了?」
「就是王屠家裏那伙子人幹的!」
「他們?他們才五個人,怎麼可能把三棟房子都推成這樣?」
「別和我在電話里墨跡了,你趕緊給你姐打電話,我們要到派出所告他們!」
「好好好!」
張文浩張文宇也來到派出所門口。
「怎麼回事啊?」張文浩問道。
「他們一大早上的就來,直接闖進家裏來,把我們家裏所有人都給趕了出來,和我們在樓下吵架,然後房子突然就塌了。」老二媳婦說道。
「突然就塌了?」老二表示難以置信。
「怎麼就突然就塌了,好端端的,新房子才裝修完,剛剛蓋了不到五年就塌了?」老三也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
「別說這些了,已經塌了,趕緊找你姐,人家是高官,你沒看見麼,派出所都不讓我們進,沒有你姐,咱們在派出所里沒有說話人,咱們想要報案都報不了!」老三媳婦說道。
「報案?」
「他們把我們房子拆了,我們當然要報案!讓警察來查!」
「和他們有關係麼?」
「怎麼沒有關係?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為什麼非要把我們全都給趕出來?肯定是他們幹的,害怕死人把我們給弄到外面來,然後房子就塌了,這麼巧的麼?」
「就他們幾個人怎麼可能把三棟房子都弄塌?」
「你管他們怎麼辦的呢?不管怎麼辦的,房子也是肯定塌了,你想辦法吧。」
老二老三想了想,決定給張玉梅打電話。
沒有人接。
「沒有人接。」老二掛了電話。
「幹啥去了?怎麼一有事,打電話就找不找人呢?」老二媳婦抱怨道。
「不在裏面嗎?」老三問道。
「還沒開門我們就來了,現在開門了,也沒看見你姐啊。」老三媳婦說道。
「請假了?」
「要不你去看看吧!」老二媳婦對老二說道。
「我去吧!」老三自告奮勇。
老三騎着小電動,來隔壁村張玉梅的家。
「姐,姐?」
老三的小電動直接從路上開進了張玉梅家的水泥當院,停在院子裏的李子樹下,對着大瓦房裏面喊了幾聲。
「你姐半夜出去的,還沒回來呢。」出來的是老三的姐夫。
「姐夫,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沒回來,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老三說道。
「我早上也打電話了,也沒有人接啊。」張玉梅老公也說道。
「半夜走的?」老三問道。
「是啊,派出所所長打電話來,說市局裏找她,調到外地去考察學習去了。」老三說道。
「市局?」
「嗯。我說老弟啊,你們可輕點折騰啊,你姐這鐵飯碗,別砸在你們手裏。」姐夫拿話點播老三。
「姐夫你放心吧,我們哥仨心裏有數。」
老三回到派出所門口。
「怎麼樣?」
「姐夫說姐半夜被叫到市局去了。」老三說道。
「叫到市局去了?這可不是好事啊,你姐不是犯事了吧?」老二媳婦說道。
「說話那麼難聽呢,姐夫說是調走了學習去了?」老二呵斥了一句。
「本來就是,一個鄉下派出所的民警,要是沒有事,哪有機會去市局啊?」
「少說兩句吧你們!」
「現在怎麼辦?」老三媳婦問道。
「沒有姐咱們啥事情也辦不成,我看咱們不如先問問所長,打聽打聽姐到底怎麼了。」老二說道。
「所長還沒來呢!」老二媳婦說道。
「打電話,還是上門?」
「別上門了,不如就在這等。」老三媳婦說道。
「那好。」
張家人在派出所門口繼續等,終於看見一輛警車開進來,正是派出所的所長。
「所長!所長!」一群人圍上來。
所長看見這群人就來氣,要不是這些人,自己也不至於半夜被折騰起來去市局,結果呢,去了市局之後,把張玉梅送到地方,自己就像一個服務員一樣,把人帶到之後直接被趕了出去,而且根據市局領導的消息,這件事情居然直接鬧到了廳長那裏,看來,自己和張玉梅的烏紗帽,都要保不住了。
「幹什麼幹什麼?一窩蜂似的?」所長對圍上來的一群人呵斥道。
「所長,出大事了!」
「哼,出大事了,除了我的烏紗帽,這世上哪有什麼大事?」所長心裏想着,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
「所長,我家房子塌了!」
「房子塌了,關派出所什麼事?」所長一攤手。
「是王屠家裏那幾個持槍的歹徒乾的!」
「你說什麼?」所長音調高了三分,眉毛立起來,腳也踮起來。
「混賬!你們這些刁民,居然敢辱罵首長?趕緊散了,不然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所長一想,不如先抓起來再說,於是對裏面喊道:「王隊長?來人,把他們都帶走!」
「啊?」
第二千五百七十七章好端端的就要抓人
「所長,這是幹什麼?」
「所長,我們怎麼了,好端端的就要抓人?」
「你們這些村霸刁民,干擾長官執行公務,先把你們控制起來!」
幾個小民警從裏面走出來。
「大嫂子,走吧!」
幾個民警也是村里人,農村人一個最牛逼的特點是,只要是一個村子裏住着,總能攀上親戚。
除了張文瀚躺在醫院裏,張家的年輕一輩人,都被請進了派出所。
然後所長再去見雷響等人。
「雷首長,幾位首長。」所長來到雷響等人的會議室。
「我們是來報案的。」雷響說道。
「哦...怎麼了?」
「昨天晚上,有人把王屠家的青苗給踏了。」雷響對所長說道。
「啊...雷首長,您放心,我一定親自調查,一定要將兇手抓住。」所長對雷響說道。
「所長,我這有幾個嫌疑人,想向你提供一下線索。」雷響說道。
「雷首長請講。」
「張文浩、張文宇二兄弟。」雷響說道。
「啊...」所長點點頭,心裏想道:「幾個刁民,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惹到了大佛,還不自知,等着倒霉吧!」
「雷組長,您放心,我這就去調查。」
「嗯...」
「呃...雷首長,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啊。」所長小心翼翼地問雷響。
「說。」
「雷首長,您說的那幾個嫌疑人,已經被我們給控制住了,可是我聽他們說,他們的房子塌了?還說和雷組長你們有關?」所長小心翼翼地試探雷響。
雷響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宋曉冬,然後回答道:「他們房子塌了的時候我們確實在場,我們懷疑他們兄弟幾人就是塌王剛軍家青苗的兇手,正在找他們理論,這個時候房子突然就塌了,我們確實在場,但是房子倒塌,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幾個人,都遠遠地站在大馬路上呢。」
胡晨曦和鄭雅蘭忍不住想笑。
「是這樣啊,這麼說,那就是那幾個刁民胡攪蠻纏了,那就好辦了,那我就先去問問他們,張家的兄弟二人,都在這呢。」
所長說完,就去審問張文浩和張文宇。
「所長,我們要報案!」看見所長進來,三個媳婦立即吵吵起來。
所長被尖利的女聲震的耳膜生疼。
「別吵了!報什麼案?」
「他們拆了我們家的房子!」
「誰們?」
「就是王屠家裏來的那些外地人!」
「外地人?」所長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臉上陰沉了下來。
「你們知道他們是誰麼?」
「哼,算了,告訴你們你們也聽不懂,你要報案,說人家拆了你的房子,你有證據麼?」
「有!」
「在哪?」
「在房子坍塌之前,他們把我們全都從家裏給趕了出來,我們剛剛站在樓下,樓突然間就塌了,有這麼巧麼?他們一定知道我們的房子會塌!」
「知道又怎麼樣?他們一群人都站在大街上,都沒碰見你家的房子,你家房子自己塌的,和人家有什麼關係?」所長問幾個人。
「所長...」
張文浩張文宇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知道沒有張玉梅在派出所里為自己說話,所長看樣子是不會幫忙了。
於是老二媳婦態度曖昧起來,對所長說道:「所長啊,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有點蹊蹺,我們家的大哥,被他們裏面的一個人把腳給踩壞了,現在人在醫院呢,我們想通知一聲他大姐,可是他大姐一直沒有消息,人不在家,也不在警局麼?」
所長知道,這些人無非是又想抬出張玉梅,可惜張玉梅這次肯定是不靈了,張玉梅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考察學習呢,現在人不一定在什麼大荒山上執行盯梢任務呢,別說是他們三個打不通張玉梅的電話,就是所長自己也是打不通的,市局裏面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放出來,不知道張玉梅到底去學習什麼了。
那麼張玉梅到底怎麼樣了呢?
所長歪着頭看了看老二媳婦,愣了半天,才說道:「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張玉梅去哪裏了。」
「被調到別的村里去了,等幾個首長走了再回來。」
「啊...」
三個媳婦被放出來,垂頭喪氣,沒精打采。
雷響等人故意和他們一起出來,喜氣洋洋,有說有笑。
三個媳婦回到自己的家,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三棟三層樓的獨立洋房,鄉村宮廷范的三棟別墅,就這樣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給推出了十多米,然後化成了滿地廢墟。
而且還有村民,在渾水摸魚,從廢墟裏面找還沒被砸壞的用品,鍋碗瓢盆,看見張家人回來了,都一鬨而散。
「哎呀,什麼都沒了,怎麼辦啊...」老兒媳婦一***坐在地上,開始蹬腿撒潑打滾。
「是啊...」
「行了,已經這樣了,先去城裏住幾天吧!」
張家三兄弟,在市裏面,還有一人一棟房產,這些年在張玉梅的庇護下,在村子裏大肆斂財,沒少賺錢,早就在城裏買樓了,只是因為買賣都在村子裏,所以才一直沒有搬走。
所長繼續審問張文浩張文宇。
「王剛軍家的冬小麥苗是你帶人去踩的吧?」所長問張文浩張文宇。
「不是。」兄弟二人矢口否認。
「不用跟我玩這一套,你們倆喝酒了吧?」
兩兄弟沒有回答。
「哼,在天貝飯店喝的吧?」所長又問道。
兩兄弟緊張地在桌子下面搓手。
「你們啊,惹了大麻煩了,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啊,不知道這個王屠究竟怎麼回事,人都死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官來弔喪。」所長搖搖頭。
第二千五百七十八章都一個村子住着
「也不是說我這次不幫你,都在一個村子裏住着,對吧,都是街坊鄰居,可是我也有命令在身。」所長問兩兄弟。
「就因為這件事情,省廳里的人都驚動了!」
「連省廳的人,對這幾個人都是畢恭畢敬,更別提我這一個小所長了,人家說什麼,我就得幹什麼,人家說了,你們踏了人家的青苗,那我就得查,對吧,你們也別給我添麻煩,老實交代,我給你們爭取爭取,說兩句好話,人家那麼大的官,都懶得和你們這些老農民計較。」所長說道。
兩兄弟被所長說的有些心動了,想要把事情給抖露出來,可是想了想,還是謹慎地問了一句:「我姐真的在學習啊?」
所長看着兩兄弟,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磨牙,歪着嘴說道:「要是在外地,避嫌,你姐無非也就是個處分,可是如果在村子裏,和你們的事情有關係,那你姐就真倒霉了,你姐離你們遠一點,不然,實話告訴你們,我自己的官都要當到頭了,哪還保的了你們?」
「老實說,到底是不是你們幹的,主動交代,態度好還能有點迴旋餘地,也許賠點錢就算了,不然,我去飯店一問,就知道了,到時候,事情更不好辦,說不準,把你們全都抓進去!自己選吧!」所長說道。
「我們,說。」
「是我們幹的...」
「是誰出的主意?」
「是我。」
「哎,是誰都一樣,賠錢吧,啥也別說,花錢消災,你們哥仨在這村子裏也夠囂張的,今天算是碰上釘子了,以後記着點教訓,低調一點,對你們,對你姐都好。」
「不過,看這樣子,你姐是沒有以後了。」
所長審完,給雷響打電話。
「雷組長,招了,是他們幹的,真是太更過分了,老兩口子沒有收入,就靠種地了,你說踏人家青苗,缺不缺德,哎...」
「嗯,這件事情,所長你去辦吧,一定要給老人家一個交代!」雷響說道。
「是!請首長放心!」
張文瀚躺在醫院裏,憋了一肚子的氣,早上家裏人也沒有給張文瀚打電話,不知道家裏究竟是什麼情況,心裏想着一定把這口惡氣出了,心裏正盤算着,突然接到了自己老婆的電話。
「媳婦。」
「文翰啊,出事了!」
「出事了?怎麼了?」張文瀚聽着自己媳婦慌慌張張的語氣,感覺有些不妙。
「咱家,咱家房子塌了!」媳婦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
「什麼?」張文瀚直接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房子,塌了!」
「房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塌了?」
「不知道,三間,都塌了!」
「我,那我回去看看吧!」
「我來接你吧!你是老大,等着你回來出主意呢!」
老大媳婦去醫院,把張文瀚接回了村里。
張文瀚拄着拐,看着自己家三層小洋房的原來位置,現在只剩下了一片幾乎完好無損的地板。
電視機還在。
張文瀚看着自己幾年的奮鬥成果變成一堆瓦礫,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死死地咬緊了自己的牙關。
雷響等人則去見王剛軍和陳鳳霞。
兩口子在吃飯,神情呆滯,一言不發。
「伯父伯母,和我們說說吧,他們張家為什麼非要搶你們的地?」雷響問老兩口。
「因為錢!」陳鳳霞回答道。
「哦?」
「這邊要修高架橋了,有一個橋墩要落在我們地里,是要有補貼的,據說能夠好幾萬塊的,他們張家的人眼紅了,就要把我們的地搶走!」陳鳳霞又說道。
「我們倆都七十多了,除了種地還能幹啥?沒有地,就只能去要飯了!」陳鳳霞蒼老的臉上掉下一滴渾濁的眼淚。
「你們放心吧,我改主意了,我就是不走了,住在這,也一定要把張家的人收拾妥帖,不然,我就對不起王屠這一條命!」雷響下定了決心。
「伯父伯母,不管別人怎麼說,對於我們來說,王屠是一個英雄。」鄭雅蘭說道。
「哎...能聽你們這樣說,王屠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雷響等人辭別了兩位老人,離開了低矮的平房,來到張家廢墟旁的馬路上,站在馬路對面,一人手裏抓着一把瓜子,一邊聊天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嗑瓜子。
看見雷響等人來了張家的人也都出來,兩撥人隔着馬路對峙。
誰都沒有說話。
兩輛車打破了寂靜,雷響等人在張文瀚等人的視線之中,上了車,揚長而去。
「走了走了!」
「走了就好,今天晚上找兩個老傢伙算賬!」
「弄死他們倆老傢伙也沒有人知道!到時候,地自然就是我們的了!」
車上,雷響等人在商討這件事情。
「怎麼辦?」雷響問道。
「找警察把他們抓一個現行不就行了?」張興飛說道。
「對,抓進去關他個幾年。」鄭雅蘭說道。
「不行,撐死關兩年,早晚也是要放出來,到時候更麻煩。」雷響說道。
「那就揍他們!」
「沒有用,我們不能整天守着兩個老人家,不怕賊偷,怕賊惦記。」雷響說道。
「就要嚇的他們再也不敢。」胡晨曦說道。
「嚇唬人啊,那我來吧。」宋曉冬說道。
「你有辦法?」雷響問道。
「就用我之前一直用的方法。」
「那好。」
半夜,張文浩和張文宇,蹭蹭兩聲,翻牆跳進了王剛軍和陳鳳霞的家裏。
老人睡眠少,這幾天又是辦喪事又是青苗被踏,兩個人更沒有心情睡覺,關了燈之後胡思亂想,農村的夜裏很靜,王剛軍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打開了燈。
「誰?」
張文浩和張文宇互相對視一眼,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就不躲了,直接踹開了王剛軍家的木頭門,走進了房間裏面。
「你們幹什麼?」王剛軍拿起一把凳子來。
第二千五百七十九章拆了你家!
「幹什麼?」
「你們拆了我們家,我就拆了你家!」
「你敢!」
兩個兄弟衝上來就要砸東西,手裏拿着錘子鎬頭。
還沒等兩個人動手,牆上盆栽的大蔥先動手了。
窗台上的一盤大蔥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張牙舞爪來回搖擺,並且快速生長,蔥皮被撐破,裏面爬出來許多綠色的藤蔓,向兩個兄弟纏繞過來。
「啊!」
「鬼啊!」
兩兄弟被嚇破了膽,扔下手裏的傢伙就往外面跑。
可是哪裏還來得及,鐵洗臉盆里的大蔥仿佛瀑布一般,從洗臉盆裏面爬出來,落在地上,沿着紅磚地面攀爬,纏住了兩兄弟的腳。
「啊!放開我們啊!」
「我們錯了!大爺,放過我們吧!」
「我們再也不敢了!」
兩兄弟鬼哭狼嚎,村子裏雞飛狗跳,很多家房子裏面都點亮了燈。
「放過我我們吧!」
大蔥不依不饒,從腳一點一點沿着大腿轉圈,仿佛蛇一般快速生長,死死地纏住兩兄弟,從腳到頭,最後整個人都被死死地裹住,越纏越緊。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纏住兩兄弟頭的大蔥鬆開來。
「哼哧!」
兩個人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躺在地上,驚恐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雙黑皮鞋。
「還以為你們倆多有血性,一盆大蔥,嚇成這個樣子?」
來的人是宋曉冬,身後還有雷響等人。
「是你?你,你會法術!」
「哼,不錯,你們的房子是我推倒的,可是,你們沒有任何證據是我做的,我站在大馬路上總不犯法。」宋曉冬居高臨下地看着兩個嚇破了膽的人。
「是你,真的是你!」
「哼,我告訴你,如果我沒有提前把你家裏人都趕出來,你們張家的人,都得死。」宋曉冬眼神如同兩道利箭。
「我,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兩個人開始求饒。
「你讓我怎麼信你?」宋曉冬問道。
「再來惹王家,我們倆就碎屍萬段。」
宋曉冬舉起一隻手來,垂着眼皮看着自己的小手指指甲,嘴上說道:「我這個人,喜歡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要麼不做,要麼做絕,我直接用這一盆蔥殺了你們倆,警察也不會找上我。」
說完,宋曉冬緊緊地攥了攥拳頭。
纏在兩兄弟身上的大蔥明顯的纏繞的更緊了,因為兩兄弟身上都傳來了咯吱咯吱的關節錯位聲音。
「啊!…………」
兩兄弟又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
「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放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宋曉冬眼神如同窗外寒冷的冬夜一般冰冷。
「你們欺負孤寡老人,國家烈士的親屬,我就是殺了你們也不足惜!」
「我們真的不敢了!」
兩兄弟的臉已經紫了。
宋曉冬抬起另外一隻手來,食指和中指之間隱隱向外散發着淡淡金光,是一枚金針。
宋曉冬給兩兄弟看這一枚金針,用食指和中指捏着。
然後鬆開了食指和中指。
金針就那樣懸浮在空中。
「啊?」
兩兄弟看呆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宋曉冬舉起手來,花盆裏的蔥長的更高,把兩兄弟給拖起來,站在宋曉冬面前。
金針閃爍着耀目又冰冷的金色光芒,緩慢地懸浮到了張文浩的眼睛前,距離張文浩的一隻眼睛越來越近。
「放開我,放開我,我再也不敢了!」張文浩拼命掙扎,但是大蔥纏的死死的,一動都不能動。
「哼!」
宋曉冬不耐煩地轉過身去,金針化成一道炫目的金線,飛快地在張文浩和張文宇後腰上扎了兩針。
「一年後再來找我。」
宋曉冬等人直接走。
「首長?」王剛軍和陳鳳霞跟出來。
「伯父伯母,你放心,我們說到做到,你的兒子是國家的英雄,我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雷響說道。
王剛軍和陳鳳霞盯着雷響,不知道該說什麼。
雷響等人翻牆出去了。
事情還沒辦完。
宋曉冬等人半夜趕到了市區,跟到了張文瀚的醫院,白天張文瀚來農村兜了一圈,晚上重新回到了醫院。
病房裏的張文瀚在熟睡。
病房的房樑上掛着一盆弔蘭。
吊蘭突然活了過來,一根根枝條,像鬼新娘的大辮子一般來回擺動。
張文瀚在夢中突然間感受到了強烈的恐懼,睜開眼睛,看見雷響、宋曉冬、張興飛、鄭雅蘭和胡晨曦圍在自己的床頭,窗外透過來的霓虹光線中,五個人的眼睛都閃爍着銀光。
「啊!」
張文瀚嚇的一個激靈,口中的「啊」剛起了一個頭,就被已經伸到他臉上的吊蘭給緊緊地塞住了嘴巴,滿口都是吊蘭,嘴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睜着一雙驚恐的眼睛,想要做起來掙扎,更多的吊蘭在張文瀚驚慌的視線中,像一雙雙來自地獄的雙手,從自己頭頂上的吊蘭盆子裏爬出來,把張文瀚的四肢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一瞬間,張文瀚就被死死地制住了,隔壁床位上的患者睡的正香,還在打呼嚕。
「嗚嗚嗚...」
宋曉冬臉湊到張文瀚的臉前,一根金針散發着冷漠的金光,懸浮到張文瀚和宋曉冬眼睛中間。
張文瀚拼命扭過頭去,看見這一枚金針居然是懸浮在空中,嚇的半死,趕緊再把頭偏到另一側,生怕自己被這金針給扎了。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宋曉冬手一擰,纏住張文瀚脖子的吊蘭一用力,強行把張文瀚的脖子給扭轉了回來。
於是這一枚懸浮在空中的金針,就一點點的,向張文瀚的一隻眼睛靠近,眼看就要扎進去。
「嗚嗚嗚...」
張文瀚全身被死死地纏住,臉上憋的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進了眼睛裏,整個人在不斷地顫抖,很多吊蘭枝條居然被掙斷了……
「跟你兩個兄弟一樣,一年後再來找我。我叫宋曉冬。」
說完,雷響等幾個人轉身就走,懸在張文瀚身上的金光輕輕一閃,化為了一道金光,張文瀚只感覺自己後腰一涼,然後纏在自己身上的吊蘭就紛紛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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