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血不怎麼流了。」小護士這時候突然驚呼了一聲。
何文柏一直探着頭往裏面看,馬上抬手阻止了保安們,然後說道:「這位醫生,我可不可以進去觀摩一下?」
「好,你進來吧。」宋曉冬點了點頭,手指則還是捻着王小強身上的針銀尾。
「何副院長?」曹明先馬上急着喊了一聲。
何文柏擺了擺手,道:「我先進去看看,如果不行的話,再送去急救,應該也來得及。」
李剛把何文柏放了進去,然後又像鐵塔一樣的站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看着門口一眾醫生和保安。
以前也沒少來醫院,每一次都像孫子似的,但是這一次卻可以對着這些醫生們吹鬍子瞪眼睛的,這讓李剛真是說不出來的舒爽,要不是裏面的王小強還不知道情況,他真要哼上小曲,氣氣這些醫生了。
何文柏看到了床邊,仔細的看着王小強身上的銀針,馬上面色驚異的說道:「這是特製的放血針?」
宋曉冬只是點了點頭。
何文柏抬頭看了看宋曉冬,心裏更是驚駭,不要小瞧這放血針,這可不是一般的中醫都能應用的,那絕對是在中醫方面有極強的造詣,還敢使用這種針的,因為這針刺進去,就是為了放血的,那下針的部位必須要慎重之極,絕對是要淤血所在的地方。
而且針扎的深淺,也是門道極多,如果扎淺了,並不能完全排出體內的淤血,如果扎深了,那就壓根放不出淤血,而且還會傷人。
最主要的是,這种放血針,還是需要一種特殊的手法,更不是隨便哪個中醫能夠掌握的。
何文柏雖然是一個西醫,但是對於中醫,他也有非常高的造詣,是國內很少的能夠中西醫都擅長的醫生。
所以這時候一看宋曉冬的手法,他不由就對宋曉冬產生了一種信心。
那放血針的針尾流的血越來越少,最後不再出血,宋曉冬手一揮,那三根銀針就已經取了出來,小護士馬上接過,放到了旁邊的托盤裏。
而宋曉冬這時候又是運指如飛,在王小強的身上又迅速的所了十多支針。
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好了。」
「這就好了?你確定不用再去檢查?」何文柏疑惑的看着王小強,除了看着不流血了,其他的情況根本就看不出。
宋曉冬這才抬頭看向了何文柏,點了點頭,道:「我自己兄弟的命,我比你更在意。」
何文柏驚訝的說道:「如果我沒看錯,他應該是脾臟破裂,這樣的病情,通過針灸也可以治?」
宋曉冬接過了小護士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頗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道:「可是可以治,但是中醫在這方面確實是相當吃力,這要不是我自己的兄弟,我會建議做脾臟切除。」
何文柏看向躺在床上的病人,病人臉色平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但是從那臉上的膚色來看,倒是並不應該有大礙的。
曹明先在門口叫道:「何副院長,你別聽他瞎扯,脾臟破裂,最好的辦法就是切除,就靠着幾根銀針,連切口都沒有,如何能保住脾臟?這分明就是妖言惑眾,我強烈建議,現在就把病人送到手術室,進行脾臟切除。」
李剛一瞪眼睛,喝道:「你不行就不代表別人不行,屋裏有你們副院長,你算哪個蔥,在這裏叫來叫去的,你眼裏還有沒有領導了?」
他依舊是充當着門神的角色,宋曉冬沒有說話,那他就不會讓別人進來。
曹明先讓李剛一句話僵在這裏,在領導面前指手劃腳的,確實是一種很不明智的選擇,說清了就是不知深淺,年輕人衝動,說重了,那就是目無領導了,張了張嘴,終於也是沒有再敢亂出聲。
何文柏並沒有理會「那不知道先生您能不能詳細說一下這裏面的原理?」何文柏的語氣裏面明顯的帶着一種客氣了。
宋曉冬擺了擺手,道:「不好意思,我現在非常的疲憊,需要休息,何副院長如果有興趣的話,以後找個時間,我們再聊聊好了。」
這是明顯的逐客令了,何文柏也並沒有生氣,在床頭的便簽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道:「那我就不打擾了,這是我的電話,如果先生方便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跟我聯繫,我隨時恭候大架。」
「等等,這個小護士不錯,很有職業道德,我不希望醫院為難她。」宋曉冬突然又說了一句。
何文柏看向那個小護士,然後微微一笑,道:「沒問題,我們醫院一向是以醫德為先,她所做的,確實是一個合格的護士。」
「謝謝院長!」小護士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有了何副院長的承諾,估計自己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而受到處罰了。
「好了,你就在這裏好好的做你的工作,這位先生有什麼吩咐,你就按照他說的做。」何文柏又囑咐了一聲,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曹明先連忙跟上,道:「何副院長,咱們就真的任着他們胡來嗎?那可是脾臟破裂啊,如果不馬上摘除的話,病人會大出血,同時引起併發症,很容易就會死人的。」
何文柏面上滿是疑惑之色,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並沒有回答曹明先。
曹明先不甘心的說道:「何副院長,這事真的很嚴重啊,如果那個人死在咱們醫院裏面,回頭再來鬧,咱們也說不清楚啊,我建議應該馬上讓他們簽上一個免責協議。」
何方柏這才轉頭看了看曹明先,道:「不用了,如果這個病人出了問題,責任我來背。」
「嘎!」曹明先一下子傻掉,這何副院長也是瘋了嗎?
做為一個世界上名牌醫科大學的內科醫生,曹明先對自己的醫術還是相當有信心的,如果對方真是脾臟破裂,不手術摘除的話,絕對會死人的。
「哼,反正我是把話全先說了,那個人死了,我也不會有任何的責任,呵如果那個人死了,就憑我剛才那樣的據理力爭,我是不是也能一下子成為一個醫院的典型來宣傳一下呢?」
曹明先心裏竟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不免就顯得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