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契麗城怎會如此異於別處?」高空中,步野忍不住向輪迴珠中問道。()
轉輪老祖也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星神之魂,所以便沒有再去「閉關苦思」,聞言答道:「你還沒去過傲雲京畿,那裏的建築風格同樣和太歌大相徑庭。像這夜契麗這種小國,受地域所限,歷史發展走向很容易與其它國家形成較大差異。這夜契麗其實只是在建築、文化上比較出色,要說武力,卻要比周邊諸國差的多。」
步野可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多答案,疑惑道:「你以前來過夜契麗?」
「幾十年前經過過。」轉輪老祖道。
「建築上我能看得出來,他們的文化又比別國出色在哪裏?」步野又問道。
「主要是禮節和歌舞,尤其是後者。不過,我看你也不像是能欣賞歌舞的人,所以就不要期待了。」轉輪老祖道。
「我不像,你就像了?」步野反唇相譏。
「說了你也不會信,老夫當年可着實在這裏受過一番薰陶。」轉輪老祖道。
「真的假的?」步野一怔道。
轉輪老祖終於說了實話,笑着道:「當年我受了傷,無法遠行,只得在這裏暫住,又沒什麼消遣,只得藉此打發時間。」
「我就說。」
這時步野的那些同門已是在高空中確認了皇宮的位置,哪怕只從外面看,也是金碧輝煌、格局嚴整、大氣磅礴,已然有人忍不住嘀咕道:「這夜契麗莫不是把大部分國力都用在建這皇城上了?」
步野笑道:「八成如此。」
他倒不是在貶低夜契麗。在穿越前的地球上。各式各樣的國家都有。有隻發展宗教的,有以文化聞名全球的,真正以武力稱霸的根本沒幾個。只要夜契麗能保證不與臨國開戰,如何發展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步師弟,咱們要直接飛到皇宮嗎?」同行的一個叫郝辛苑的烏衣峰弟子道。
「還是別了,從外城門進。」步野道。
「好。」
很快,巨鳥便在夜契麗城的東城門下降落,一行人迅速跳了下去。走向城門。
其後的經歷與剛到達索國時在大同小異,稍有不同的時,夜契麗城的接待人員似乎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驛館中,步野拉住了那位送他們過來的守門將領,問道:「伏將軍,你們好像很意外我們的到來,這不應該吧?」
那位伏將軍一看就是位異族人士,長的甚是高大,眼窩較深,鼻子很大。聞言答道:「回上使,小將其實並不是意外上使等的到來。而是意外上使會直接落在城門外,然後由我等向皇宮通報。」
「噢?之前的來的人不是這樣嗎?」那郝辛苑是此輔佐步野的主要人物,立刻問道。
「不是。之前的幾波上國來使,全都是徑直飛向了皇宮。」伏將軍平靜地道,神情中完全看不出異狀。很顯然,他這是覺得那些人的行為才是合情合理的,反倒是步野等人的有些不合理。
步野倒沒想到這一點,不過現在明白過來也並不在意,他覺得這是最基本的禮數,如果生化門由別人帶頭來,興許也會直接落在皇宮裏,但既然是由他帶頭,就得按他的來。
在驛館中等了沒多久,皇宮中便有使節前來迎接步野等入宮,但是,讓步野等意外的是,竟然還有太歌的人隨行!
來的還不是一個宗門的,而是三個宗門的頗有代表性的弟子,分別是白鷺宗、天一劍派和西霞派。白鷺宗步野早就打過交道了,那天一劍派和西霞派也全都屬於九大宗門,而且排名靠前。
那三個門派的弟子並未讓步野等人和夜契麗的使節說太多話,然後便自行將接待的任務攬在了身上。不過,他們的接待中滿滿的都是敵意,尤其是本就和步野有過節的白鷺宗。
「生化門的諸位同道,咱們不防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肯定也是為那星神之魂而來的吧?不過真是可惜,你們已經來晚了。在你們之前,早有五個宗門來到了這裏,而且我們已經達成了一致,不再允許其它宗門參加爭奪。」白鷺宗帶頭的弟子竟是一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相貌英俊,氣勢凌厲,邊行邊毫不客氣地道。
見白鷺宗那位主動當起了壞人,天一劍派和西霞派的代表也立刻接過話頭,道:「沒錯,確實如南宮師弟所說。若貴門不聽勸阻應要參加爭奪,便是同時與我五宗為敵。」
郝辛苑等人立刻變色,這些人竟然如此無恥、霸道!
但就在這時,步野就說出了讓郝辛苑等人哭笑不得的話:「那你們這就是逼迫我們剩下的四派結盟了?正好,四對五,總體實力差的倒也不是太多。」
天可憐見,步野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可真實情況卻是他們連一個盟友都沒有呢……
白鷺宗的那位複姓南宮的弟子立刻道:「別做夢了,你們根本不會有盟友!另外三派根本就沒有隊伍在這個方向,等他們得到消息趕來時,此事早就結束了。」
「嗯?」步野不由皺眉,並且面現怒色,冷冷問道,「聽你的意思,你們五派其實是專門針對我生化門了?」
天一劍派和西霞派的人都面色微變,但是卻沒解釋。
「此事就是我南宮煒一手策劃的!不過,卻已經得到了另外四派的一致認可!你待怎樣?」白鷺宗的那年輕弟子忽地斜睨着步野冷笑道。
步野氣歸氣,但就算死也得當個明白鬼不是,於是問道:「不怎樣,我只想問一句。為什麼?」
那郝辛苑也道:「你們反正已有五個宗門。多我生化門一個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反正基本撕破臉了。那天一劍派的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弟子也忍不住了,跳出來道,「若真讓你們加入進來,我們的危險就大了!步野就認識那個星神之魂!」
「嗯?你開什麼玩笑?」步野道。
這時天一劍派帶隊的中年弟子苦笑道:「此事反正也瞞不住,步野師弟,我們可沒和你開玩笑,那位星神之魂你確實認識。」
郝辛苑等生化門弟子有些不穩重的已是面現喜色,剩下的也是強自鎮定。內心同樣在暗暗高興。
步野凝神道:「夜契麗我只認識一人,就是當今的小公主卓曼莎,嘶……」
說到這裏步野突然瞪眼,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南宮煒立刻冷笑道:「沒錯,我們全都打聽過你的出身來歷,對你的事知之甚詳。夜契麗的那位星神之魂,正是當朝公主卓曼莎,那個因你而重獲自由之人!」
此時步野卻是連看都沒看南宮煒一眼,而是迅速回憶起了有關卓曼莎的點點滴滴。
其實就從第一次見她起,他就有種卓曼莎氣質更勝容貌的感覺!這樣說其實也不盡然。而造成這種感覺的最主要原因,其實是天下間美女多的是。能美到卓曼莎那種程度的雖少,但也絕非獨一無二,但是,卓曼莎的氣質卻是獨一無二的!正因為她那獨一無二的氣質,才讓步野覺得她氣質更勝容貌。
那麼,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氣質?
步野竟無法詳細地去形容,而在卓曼莎給他的眾多感覺之中,最強烈的是神秘,其次是空靈!
當時的他境界、實力低微,無法察覺更多的東西,但是此時再回憶起來,他越想越覺得卓曼莎身上透出的感覺其實和星空,和茫茫宇宙有關,和魂雲有關!
話說,在當時的東平王城,卓曼莎除了王府外,去的最多的地方不就是星神廟?他第一次見她時,她就剛好是從星神廟回來的吧?
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從步野腦中浮現出來:卓曼莎不會在那時就已經是星神之魂了吧?
我去!!!
然後,她其實就因為手頭並沒有星座要訣,所以才手無縛雞之力,連個袖箭都躲不過去!更被他強擄到了觀潮閣上,硬陪他看了一晚上夜景……
這不是真的。
步野真的是徹底的震驚了,思維一團亂。
「步師弟?!」郝辛苑的喊聲將步野喚醒,「皇宮到了。」
「噢,好的。」步野道。
「師弟你有什麼打算?」郝辛苑低聲道。
生化門的其他弟子也都看着步野呢,步野沉默了這麼久,他們全都以為步野可能要放棄了。
步野道:「看看再說。」
「好。」
而後入皇宮,受國相接待,安排食宿,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等忙完了一切,不知不覺中已是到了深夜。
步野等人就在所居的皇宮別院中再次碰頭,商議有關那星神之魂和另外五宗的事。
「國相推說國王身體抱恙,也不知是真是假。」燈光下,郝辛苑皺眉道。
「估計是假的,換了我是國王,早就被另外五派折騰的頭都大了,哪還有心思接待第六個。」座中又有一個門人笑着道。
「步師弟,你有什麼打算?」郝辛苑看向步野問道。
步野已經思慮了半個晚上了,道:「我覺得得先看看其餘五宗是否真的心齊,如果他們鐵了心把我們擋在外面,當然不能硬來。」
「那可是星神之魂啊,他們肯定不會允許外人染指的。」那也跟着一起來了的袁雙道。
步野笑道:「我倒是挺好奇,他們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的?」
郝辛苑立刻哭笑不得地道:「我已經打聽出來了,說起來還挺好笑的。第一個來夜契麗的宗門根本就不是九大宗門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中型宗門,叫桃山宗的。那桃山宗來了之後,一個女弟子很偶然地見到了卓曼莎,這才發現了卓曼莎是星神之魂。但是溝通之下,卓曼莎卻明確表示不想去太歌。」
「桃山宗不敢用強。別無它法之下。只好將消息向後通傳。此宗與白鷺宗走的較近。但是過程中也不知怎麼走漏了消息,接着來到的夜契麗的竟不是白鷺宗一個宗門,還多了一個天一劍派。白鷺宗說桃山宗的消息是傳給他們的,卓曼莎理當歸他們。天一劍派就說桃山宗又不屬於白鷺宗,卓曼莎更不屬於桃山宗,根本不買賬,於是雙方就僵持起來,最初還動了手。傷了人。」
「就在兩派僵持間,另外三個門派先後趕來。這些全都是最近十天裏發生的事,像來的最晚的西霞派,其實是前天晚上才來的,只比咱們早了兩天。至於結盟,肯定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步野疑惑道:「難道卓曼莎之前不想去太歌,這五宗來了之後就想去了?」
袁雙道直接理所當然地道:「這就由不得她了吧?夜契麗畢竟是一個國家,有的是辦法迫使她就範。」
步野皺了皺眉,然後道:「那這件事就先擱下吧,也不必再討論什麼爭不爭的。等我先親自去問了再說。」
「你要去找卓曼莎親口問?」郝辛苑驚道。
「嗯。」步野點頭道。
其他人全都興奮起來,若是由步野親自出馬。走一條與其他五宗完全不同的路線,說不定真能成功。
「那好,我們就先按兵不動,等你的消息。」郝辛苑道。
「我明天就去找她。」
當晚,皇宮的一所別院裏,結盟的五宗之一的正地宗門人間還發生着這樣一幕。
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手裏拿着一枚金光閃閃的「飛鏢」,面現決然之色。
「肖師弟,你真的要用摶金梭?」旁邊,一個明顯更大一些的中年男子問道。
「此次我隨身帶着摶金梭,說不定便是冥冥中老天的安排!反正這枚摶金梭也沒有多少攻擊力了,此時不用,更待何時!若能將那卓曼莎收入宗門,價值更勝十倍摶金梭!」那位肖姓男子道。
「只是,摶金梭雖快,飛回山門也至少要半天時間,而宗門那邊不管派哪位師叔過來,也至少要一天,萬一這一天半的時間內已經有了結果,豈不是空忙一場?」
「那我們就儘量拖着,不讓此事有結果。」肖姓男子冷笑道。
摶金梭,太歌正地宗的知名星座靈寶,最大的特點便是速度快。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這摶金梭最快的時候卻不是戰鬥狀態,而是自毀狀態!
在正地宗的法雷山上頂一塊天外隕金,正地宗的所有摶金梭都是以之為器基具現而成。而處於自毀狀態的摶金梭,不管身在橋首星何處,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飛回那塊天外隕金處。雖然會撞個四分五裂,但也會起到報信作用。
將摶金梭如此使用無疑是一種很敗家的做法,但也要看是在什麼時候用,便如現在,身在夜契麗的大部分正地宗門人都是覺得值得的。
而後,一聲尖利銳鳴忽地在皇宮中響起,伴隨着這聲音,一道細小金光沖入夜幕,幾乎是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邊。等那些被驚動的人趕出來看時,天空中早沒了任何痕跡。
步野正在廂房中躺着思量明天的事,也突然聽到了那一聲銳響。
但是,當別人都在向外跑去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時,他卻完全沒動地方,而是直接將心神沉入了輪迴珠中。
通過映世境,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那道夜幕下風馳電掣的金芒吸引。
映世境可看方圓百里,那枚金梭卻轉眼間就飛了一半距離,很快就會完全消失。
「什麼玩意,這麼快?!」步野驚道。
轉輪老祖也立刻看了過去,猶豫了一下才道:「正地宗的摶金梭?」
「那又是什麼東西?」
轉輪老祖愕然道:「這根本沒人控制吧?它竟然可以飛這麼遠?」
步野沒好氣道:「它最驚人的還是速度好嗎?」
「速度確實快,不過,就皇宮裏的這些貨色,哪有一個能讓摶金梭飛這麼遠的?」轉輪老祖疑惑道。
「嗯?你看,它的外面好像刻了字!」步野忽道。
用風馳電掣來形容那摶金梭的速度似乎都嫌慢了,它在飛行中飛的看似是直線。實則因為空氣密度的不同而極小幅度地高頻地上下左右輕顫着。邊緣與空氣摩擦。已然帶出了一道約一尺長的火線。不過,那些字刻的實在有些深,所以仔細辨認之下,步野和轉輪老祖還是認出了上面的字跡。
「南部藩國夜契麗現一身具星神之魂之人,現已有六宗弟子齊聚,僵持不下。望宗門立刻派絕頂高手前來,一錘定音。」
轉輪老祖老祖立刻笑道:「原來是搬救兵去了。」
「絕頂高手?」步野頭疼地道。
「正地宗還是有幾個高手的。」轉輪老祖道。
「你也不是對手?」
「老夫擅長的又不是正面戰鬥。」
「那就是打不過了。」
「……」轉輪老祖也沒去爭辯,頓了頓又道。「這摶金梭雖快,但正地宗的星座卻不已飛行見長。這麼一來一回,怎麼也得兩天了。你如果能在這段時間內說服那卓曼莎,他們就算來了人也晚了。」
「誰說我要說服她?」步野道。
「難道你不想說服她?」轉輪老祖瞪眼道。
「不想。」步野很認真地道,「我只想先問清她的想法,然後儘量幫她按照她的想法來。」
「你不是在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一個星神之魂的意義?」轉輪老祖不可思議地道。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步野不屑地道。
「這不太對吧!我還以為你只在自己的事上隨心所欲,不喜屈從。什麼時候,你在別人的事上也這樣了?」轉輪老祖道。
「我可管不了別人。主要是我曾虧欠她,想還回來。」
「那隨你了。不過你可得做好迎接另外五宗挑戰的準備。」
「知道。」
步野其實並沒想那麼多,他的決定還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不如此,他便不是他。
次日一早。步野便讓負責接待他們的官員去通報,說想以故友的身份見卓曼莎一面。
那官員立刻就去稟報去了,而步野則通過映世境監視着那官員的動向。
倒不是他不想直接找到卓曼莎,而是映世境無法看到關着門窗的建築物內的情況,他根本就找不着卓曼莎的人。
足足二十分鐘後,步野終於知道了卓曼莎住在那裏,不過當殿門關上的一刻,他就又看不到她的人了。在那驚鴻一瞥中,他看到卓曼莎穿着一身黑色衣裙,臉上竟然還戴着面紗,正站在一幅壁畫前細看,其身後還還跟着兩個同樣戴着面紗的宮女。
步野愕然想到,這麼說來,戴面紗其實不是卓曼莎的個人習慣,而是她從夜契麗皇宮中帶出去的習慣?
又過了幾分鐘,宮門再次打開,通報的官員一路小跑而出,只看其神色,步野便知應該是成功了。
又等了二十分鐘,終於有人來到別院,帶步野去見卓曼莎。
以夜契麗這樣的小國,一個公主本不該有這麼大的架子,但現在是特殊情況,足足六個宗門在虎視眈眈,也就不能再計較這些了。
此時步野也懶得用映世境了,只等一會當面見人。
又過了十幾分鐘,步野終於在皇宮內的一個小湖畔看到了卓曼莎。
那小湖也就三百米開闊,青碧色的水面上倒映着東岸的柳樹林和南邊更遠處的金色建築,水面微風拂過時,在陽光的映照下仿佛有許多金子在躍動。
卓曼莎黑衣黑裙,就站在了小湖的西岸邊上,身後還跟着那兩名宮女。當步野看到她的時候,她正看着湖面出神。
步野向帶他來的那名官員道:「有勞了,我自己過去便可。」
那官員恭敬地告退,步野便整了整衣服,獨自向那邊走去。
遠遠地向那邊看着,他最先看到的還是卓曼莎的側臉。雖然隔了足有百米,但以他的目力,完全可以將卓曼莎臉上的哪怕最細小的紋理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仔細算來,其實和上一次分別也沒有隔太久。所以,哪怕是蒙着面紗,她的側臉還是那麼美,美的讓人心疼。
不知不覺中,步野的呼吸頻律都受到了影響,直到刻意深呼吸了兩下,這才平穩下來。
當步野距卓曼莎約有五十米時,已有宮女看到了他,並向卓曼莎稟報。
卓曼莎立刻從湖面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了步野的方向。
隔着四十多米遠,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卓曼莎的眼神極為平靜,看不出來任何心緒變化。
但是,她的這種平靜眼神卻正是步野所熟悉的,讓他一下想起了他當初的有些惡劣的所做所為來。
為此,步野很坦然地帶着歉意微微一笑,並遠遠地道:「又見面了。」
卓曼莎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似是完全沒想到步野見到她後會是這樣的表現,簡直就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