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正一籌莫展時,一個機遇突然出現在朱山面前。
這一天早晨,朱山做好了飯菜,將其裝入籃子中,然後提着籃子離開了百仙桃嫁接處。
剛走出一百多步,朱山就遇到了一條田園犬,那田園犬遇到朱山非常兇惡,呲牙咧嘴,似乎要在朱山身上咬那麼幾口,才會消停。朱山見到這田園犬,心裏就咯噔起來,這田園犬一看就是有主人的,一般不會離主人超過一百步遠,此時這田園犬出現在這裏,那麼,這不遠處一定是有人潛入進來了。
朱山繞過了那田園犬。
繼續向前走去。
轉過了一個小山坡後,朱山突然迴轉身來,抄一條小路往回摸去。他要看看,到底是誰潛入進來了,潛入進來到底要幹什麼。
很快他就回到了距離百仙桃嫁接苗只有十步遠的地方,藏在一草叢中偷偷的觀看,這一看不得了,居然有一個蒙着面的黑衣人,正拿着鐵杴在挖嫁接了百仙桃和霸王桃的那株靈桃樹,那靈桃樹的樹根都已經被挖出來了。那黑衣人將樹根打了一個三尺方圓的土球,用繩子將土球包紮了起來,看樣子不是要將這嫁接樹毀了,而是要將其挪走,栽植到另外的一個地方。
這可是**裸的偷苗啊。
這還得了。
在這九鼎山,居然出盜賊了。
朱山當即大喝一聲,幾個跳躍就來到了那個黑衣人面前。
朱山做出一副擋路的架勢,冷哼一聲,說道:「小賊,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敢跑到這裏來撒野,光天化日之下偷我們的靈桃樹。你也不想想,九鼎派徒眾好幾千,隨便擰一個出來,都能將你打得滿地找牙。現在,你還不將這靈桃樹放下,然後跪到我面前來求饒?」
「找死。」
那黑衣人放下靈桃樹,然後將袖子一甩,一根黑乎乎的什麼東西朝朱山飛來,等朱山看清是個什麼東西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這竟然是一根由枝條煉製而成的捆仙繩,將朱山捆了個五花大綁。
那黑衣人叫了一聲「緊」。
那捆仙繩便越捆越緊。
朱山卻念了一聲「松」。
但是,那捆仙繩並沒有按照朱山的預想鬆弛下來,反而是被那黑衣人驅動着越來越緊。
看來,是這捆仙繩被滴血認主了。
朱山急忙咬破嘴唇,將血吐在那捆仙繩上,想來個臨時抱佛腳,讓這捆仙繩另外認個主人,然後再反戈一擊。朱山見自己的血染在了那捆仙繩上時,便念那認主訣,但是念得非常艱難,因為那捆仙繩捆得越來越緊了,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那黑衣人來到朱山面前。
拍了拍朱山的腦袋,嘿嘿一笑,說道:「小子,剛才在這裏揚武耀威的,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卻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嗯,被我的捆仙繩勒得都吐血了,嘖嘖嘖,我看着都痛。嘿嘿,你如果再叫我一聲大爺,我就放你一條狗命。」
「啊......」
那黑衣人突然捂着嘴。
好像自己說漏嘴了。
朱山道:「你是阿虎?」
那黑衣人見蒙着面也沒什麼意思了,當即將面罩摘了下來,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卻正是那個在前些日子與朱山有個一面之緣的阿虎。
阿虎說道:「是我又怎樣?」
說罷,暗自念着口訣,那捆仙繩是越捆越緊了。
他似乎要殺人滅口。
朱山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困難,臉脹得一陣青紅,他艱難的說道:「你就不怕門風森嚴,治你個偷盜靈桃,同門相殘之罪?」
阿虎雙手一擺,說道:「什麼?我偷盜靈桃樹了嗎?誰說這靈桃樹是你的?誰能給你證明?這靈桃樹本來就是我臨時種在這裏的,我要將它挪走,又有什麼不可?還有,誰說我同門相殘了?我打你了嗎?我殺你了嗎?哦,對了,你身上怎麼有一根藤條呢?莫不是,你煉製藤條不當,將自己給捆住了吧?呵,呵呵,呵呵呵......」
朱山說道:「你就盡情的笑吧。」
朱山也擠出一絲笑容,突然朝着阿虎身後大聲喊道:「掌門人,你都看到了,這小子要害我呢。」
阿虎聽朱山這麼一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然而,在他剛一轉過身的一剎那,他便知道上當了,他身後哪裏有什麼掌門人。正懊惱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腰被踢了一下,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阿虎從地上爬了起來。
面色鐵青。
他怒喝一聲「你找死」,便急念收緊訣,他要勒死朱山。
然而,阿虎念了收緊訣後,卻發現捆在朱山身上的捆仙繩居然鬆了那麼一點點。阿虎一摸腦袋,我念錯了嗎?再念,那捆仙繩又鬆了一點點。阿虎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終於看明白了,那朱山也在念念有詞,像是控制住那捆仙繩了。
這不是滴血認主的嗎?
怎麼還能被朱山控制?
阿虎有點懵了。
朱山卻暗自好笑。
他明白,剛才自己念松字訣,卻沒得逞,是因為阿虎靠自己太近了,那捆仙繩被阿虎浸潤了不知有多少血液了,當然是要聽阿虎的,但是現在自己一腳將阿虎踢得遠了,那麼,這捆仙繩以舍遠求近的原則,當然就背叛阿虎,改聽自己的口令了。
最後,
那捆仙繩完全鬆弛下來,變成一根枝條,落在了朱山的手心裏。
「你會驅使枝條?」
阿虎大為驚訝。
朱山嘿嘿一笑,說道:「讓你見笑了。」
阿虎冷哼一聲。
他覺得,自己只是一時大意,才暫時落了下風的,如果,再一對一的單挑,自己一定能勝得了朱山。
想罷,阿虎又取出一根枝條來。
念動口訣,又向朱山飛去。
這次是什麼呢,原來是一條蛇。
朱山見後冷笑一聲,說道:「看你使出一條蛇來而不是一條龍,我就知道你也就只有這個水平了。」說罷,舉起手中戒尺,使出孤劍九式中的第二招,劍如龍行,一下就打在了那飛蛇的蛇頭上。那飛蛇落地後,變回原型,成了一根枝條。
阿虎「啊呀」一聲怪叫。
第二個回合,他又敗了。
「再看我的絕招。」
說罷,阿虎突然後退了幾步,然後從袖子裏取出一根足有手腕粗的樹幹來,表皮青黑色,斷截面卻是驚人的血紅色。阿虎將其插在土壤中,然後口中念念有詞,只一瞬間,那樹幹便有五個突起冒了出來,朱山仔細一看,那五個突起,一個竟然突起成頭顱,另外四個竟然突起成四肢,漸漸的竟然形成了一個人形。
木偶?
朱山雙眼直發亮。
這真的是木偶?我一直想煉製卻無法得逞的木偶?
朱山摸着下巴,尋思着自己該怎麼將這木偶弄到手,然後,將這木偶分解了,看看裏面的構造到底是怎樣的。不過,朱山立刻全神凝備起來,能不能得到這木偶,得先將這木偶打贏了再說。
那木偶不同於木質機械,它的身體完全是渾然一體的,沒有組件和接口,動起來時,也沒有那木質摩擦的難聽的聲音。
只見那木偶雙手向上,突然來了個振臂嘶吼,看着很是兇猛的樣子。
就不知道真打起來會怎麼樣。
俗話說,木頭怕火,朱山突然想到要給這木偶來個火燒。
於是,取出火石,點燃了一根枝椏,再驅入靈力,火勢頓時變得熊旺起來。那木偶果然怕火,朝着朱山想要進攻,卻被朱山的火焰阻擋了進攻的線路。
朱山看到這裏,心裏頓時有點悵然了。
這霸王桃的枝條有這麼多神通,但是卻怕火啦,那麼,在以後自己使用霸王桃的枝條時,可要小心了,要麼速戰速決,要麼避開善於使火的修仙高人,不然,一切都將付之一炬。
但是,
眼前這個木偶,先燒了再說。
朱山想罷,趁阿虎晃神時,突然發起進攻,將手中的着了火的枝椏,按照孤劍九式的第一招,劍指乾坤,向那木偶打去。那木偶一把抓住朱山手裏的枝椏,稍一用力,就將其從朱山的手裏奪走,扔到了一邊。雖然木偶的手掌被點燃了,但是木偶很隨意的哈一口氣就將火焰給吹滅了。
然後,木偶一掌向朱山的喉嚨抓來。
朱山嚇懵了。
他晃了一下神,才想到躲閃,身子急速向後一仰,躲過了木偶勢大力沉的一抓。不然,朱山的脖子都要被那木偶抓破了。
「好厲害的木偶。」
朱山算是小看這木偶了。
站在遠處的阿虎露出了得意之色,心想,別以為火能克木,你用火攻就能猖狂了,現在局勢盡在我掌握中,我倒要陪你玩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那木偶速度奇快,對朱山步步緊逼,招招都是殺手,將朱山逼得狼狽不堪,四處躲藏。
朱山無奈之下,只得動用自己的捆仙繩了。
於是,他將捆仙繩從袖子裏取了出來,然後口中念動口訣,那捆仙繩陡然變長,在空中飄忽蜿蜒了一陣,然後向那木偶飛速射去,那阿虎沒注意到朱山會絕地反擊,當看到捆仙繩時,已經來不及操縱木偶躲避了,那木偶竟被捆仙繩捆住,想要掙扎,卻又掙扎不脫,被朱山念了緊字訣後,卻是被越捆越緊,繩子都勒進了木偶的身體裏。
「哇哦......」
阿虎見木偶被制,顯然是輸掉了第三個回合,當下驚恐,竟轉身要走。
朱山哪裏肯放過,當即疾步向前,一腳將阿虎踢翻在地,然後用腳踩着阿虎的後背,讓阿虎起身不得。
在那時......
朱山驚訝不已。
這阿虎能驅使木偶如此嫻熟,自己卻這般羸弱,是何原因呢?
那阿虎被朱山制服後,一連大叫「饒命」,剛才的囂張全消失無蹤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朱山問道:「你怎麼一點修為都沒有?」
阿虎的嘴都抵着泥土了,他將頭向上抬了抬,才說道:「我經脈天生狹氣血不暢,丹田渾濁,是不適合修煉靈力的,所以我一點靈力修為都沒有。我能夠驅使木偶,是因為我是在用意念驅動,我煉的是精神修煉法。」
朱山這才明白。
朱山拍了拍阿虎的腦袋,說道:「現在我問你,你偷靈桃樹沒?」
阿虎道:「偷了。」
朱山又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想殺我?」
阿虎道:「都怪我一時糊塗。」
朱山道:「如果我將你交給戒律堂,你應該知道後果會怎樣吧?」
阿虎點了點頭。
朱山眼珠子一轉,說道:「對了,你既然能夠如此自如的驅使木偶,那麼,你也一定是個煉製木偶的高手了,我聽說但凡是煉製木偶者,手上都有一本木偶煉製法,我對這本書非常感興趣,不知你能不能借給我看看?」
阿虎被壓制着,只能點頭答應。
他從懷裏取出了一本邊角有點水漬的書,交給了朱山。
朱山一看,正是那木偶煉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