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麼痛快?聽清楚了,爺缺的是暖床的丫鬟,這阿朱可是你從小看大,據說跟對待妹妹一樣的。為這麼一個被我打斷四肢的死胖子,你這還真是一點都不心疼啊。看來你確實夠虛偽的,一個如花似玉,對你忠心耿耿,好似親妹妹一般的大姑娘,在你眼裏連個廢人都不如?」
話語中是這麼說着,但是周子休擺擺手,立刻就有官兵過去把阿朱帶了過來,段譽見了,立刻湊了上去把阿朱護住了。
「阿朱姑娘放心,有段譽在,定不讓師兄為難與你!」
話是這麼說,但是,眼前的事情還不是為難?而且,你確定你說的話,可以影響周子休的決定麼?那當初葉二娘是怎麼死的?
「那麼,下一個,風波惡的四肢,你又要用什麼換呢?」
對於阿碧,其是周子休雖然也是感覺很不錯,但是在從一開始的感官上,其實就比阿朱她們這些個段譽的你妹,要差上一些。更何況,阿朱身上的故事有多麼讓人銘記?阿碧呢?
「我用阿碧跟你換!」
慕容復明白周子休的意思,但是看着阿碧,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更加上,他雖然認栽了,但是卻也不想就這麼配合周子休。
但是看到找了兩柄八棱亮銀錘,一人一柄,走向風波惡的那兩名親衛,慕容復也不得不選擇了屈服。
因為一個丫鬟,對於他的復國大業沒有任何用處,但是風波惡卻絕不一樣,那是他復國大業必不可少的幫手。
「公子爺!」
阿碧聽到慕容復的這句話,眼淚頓時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慕容復說完這句話,心裏忽然發覺,並沒有多麼難受,相反,就連說話之前的那種糾結,也都消失不見了。
他所糾結的,其實並不是對於阿碧的不舍,而僅僅只是他的面子,就這麼在周子休的面前服軟認栽的面子。
所以在聽到阿碧的話之後,慕容復反而輕吐了一口氣:「阿碧!還有阿朱!從今天起,你們二人就是周公子的婢女,一切,都要以周公子馬首是瞻,不得違抗,包括周公子要你們的命!」
啪!啪!啪!
周子休鼓鼓掌。
「慕容復,還真夠果決,也真夠冷血無情的。不過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這麼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怎麼可能會捨得要她們的命呢?我周某人,可不像你慕容公子,為了復國,只要跟復國有關係的,你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去做,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哦,也包括你慕容家所有的人,歷代以來,不都是如此?」
周子休的話一出,更是讓阿朱阿碧的臉色一白。
「公子爺!你是否真的這麼狠心?真的,就覺得我們這麼無用,沒有任何價值?」
阿朱臉色蒼白,但是看着有些搖搖欲墜,很明顯受到的打擊過重的阿碧,阿朱咬了咬嘴唇,卻是抬頭看着慕容復,問出了這麼一句。
「阿朱!阿碧,這一點,你們就別問了,慕容家族,世代以來都是為了復國而存在。你們兩人,對於慕容家族來說,不過就是兩個丫鬟,對於復國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而包不同和風波惡,可是慕容家族的四大家將啊,你說他會怎麼選擇?」
對與周子休的話,阿朱卻是毫不理會,而是一直死死的看着慕容復,她要的,只是慕容復的一句回答。
「阿朱!剛才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人都已經送出去了,慕容復當然不會再說一些偽善的話,那樣,無疑是會惹怒周子休,到時候,他們的下場真的難以預料。
既然如此,不如就說些實話。
「你看,我就說了!別說是我要兩個暖床的丫頭,就算是我要把你們兩人就地法辦,我想你們慕容公子,也是不會反對的,你說是麼?南慕容?」
看着周子休,慕容復扭過了頭。
可是這幅樣子,很明顯就是默認了,甚至是,慕容復就連半句話都沒有反駁。
「公子爺!阿朱明白了!那麼,阿朱就在最後叫您一聲公子爺,也為你再做最後一件事情,從此以後,阿朱與慕容家,再無關係!如你所願,此生此世,阿朱就是周公子的婢女!」
阿朱說完,來到了周子休的面前跪下:「公子!阿朱畢竟是慕容家養大,還想請求公子一件事情。」
周子休笑了笑,把阿朱扶了起來:「你說!你是我的人,那麼,有什麼想辦的,儘管按照你的心意去辦。雖然我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但是,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足夠護短。我順天周家的所有人,都足夠護短!」
此時此刻,周子休和慕容復雖然是因為形式的問題,但是,卻依舊是這麼明顯的差距。
阿朱的心思,雖然沒有阿碧單純,但是卻更加懂得人情世故,對這些事情更加明白。所以,她更加明白,就算沒有眼前的局面,就算不是受制於人,就算還是在今天之前,慕容家最風光的時候,對於她這個婢女,慕容復也不會說出,想做,就儘管去做的話。
「還請公子,命人不要傷這燕子塢一草一木一廳一宅!也算是阿朱,報當年被慕容老爺收留之恩!」
周子休點點頭:「來人!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對燕子塢有任何破壞!」
王將軍立刻就把軍令下發。
「慕容復,現在,來說說你的四肢吧!你用什麼來換?哦。對了,不光是你的四肢,還有你的功力,我剛剛還給你留了十年內力,而且,也沒有廢掉你的丹田。也就是說,我還沒有廢掉你的武功,沒有追回我師門武功,你打算怎麼辦呢?」
周子休說着話,已經一運勁,金剛不壞神功重新祭起,也不用錘子,大力金剛掌,就是最好的工具!
「公子!」
卻不想,阿碧忽然沖了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周子休的身前。
「阿碧?是吧?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我與慕容復如今已經是死仇,不打斷他的四肢,讓他以後成為一個廢人,我寢室難安啊!你覺得,我會答應麼?」
經過包不同和風波惡,所有的人都不會懷疑,周子休只是說說而已,而今天的事情過去之後,周子休和慕容復,註定是不共戴天之仇!兩個人之間,註定了,只有一個人能活着!
「阿碧知道!但是阿碧還是要求公子,放過公子爺吧!」
周子休笑着搖搖頭,將阿碧拉了起來:「慕容復,看到了麼,這就是被你拋棄,在你眼裏一文不值的兩個女人。哪怕她們已經是我的婢女,從今往後,她們兩個人的生死,就在我的掌握之中,盡在我一念之間。但是她們還是冒着得罪我惹怒我,甚至是會被我殺掉的危險,跪在我這個主人的面前,給你這個卑鄙無恥,冷血沒人性的偽君子求情!可是,在把她們兩個人,用來作為物品交換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哪怕反抗一句話都沒有,你還,真是一個梟雄,一個不講兒女情長的梟雄啊!」
不管慕容復,乃至於包不同和風波惡等人羞紅,當然,更主要是因為氣憤,而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的臉。
「你是我的婢女,那麼,我自然要護着你!今天既然你還是開口了,那麼,就記住,從今往後,你只是我的婢女,與慕容家族,再無瓜葛,可記得了?」
阿碧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子休,雖然她剛才還是開口了,但是卻已經做好了以命相阻的準備,卻跟沒都沒有想過,周子休真的會同意。
「公子!你不怕以後麼?」
阿朱也是驚到了,但是隨後,就是心中萬種思緒攪動,走到了周子休的面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怕?哈!我周子休行走這個世間多年,什麼時候怕過?就算是他慕容復,那又如何?他最好不要再來,再來了,無非是多費一刀,僅此而已!我說過,護短,就是周家的標誌,而這個標誌,就是由我而來!你們是我的婢女,那麼,我自然會考慮你們的感受!」
阿朱點點頭,拉着阿碧離開,站到了王語嫣的身邊,什麼都沒有說,阿碧,也是一樣。
「慕容復,你的四肢,被你眼裏只是一個貨物的阿碧,用她的命保住了,你是否感覺不屑一顧呢?不過,無所謂,就算你四肢健全,又如何?四肢是保住了,不知道,你用什麼,來讓我不追回我師門武學呢?」
周子休說着話,已經把手放在了慕容復的身上,北冥神功蓄勢待發。
「子休!慕容復畢竟喊我一聲舅母!給師姐一個面子。」
周子休笑了,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才好,有一個台階下,慕容復才不會負隅頑抗,一點一點,慢慢的,與慕容復做這些他不想做的交易。
「好!這個面子給師姐,但是他還施水閣,卻是要賠償我師門武學的。阿朱阿碧,帶着人去還施水閣,搬空整個還施水閣,挖地三尺,破牆三堵,一本半冊都不要漏掉。回來之後,慕容家的下人,我都放走!」
一開始阿朱阿碧還很抗拒,但是周子休的最後一句話,卻是直接擊潰了她們的心理防線。
燕子塢足足幾百人,除了少數三五人,剩下的都是家丁下人,就算經過了一場廝殺,但是現在也還有一百多人。
這一百多人如今就在慕容復的身後,生死,全在她們一念之間,裏邊,不乏大量的二人的好友,或是早年看着她們長大的,兄姐一般的人,或是她們看着長大,如同自己弟弟妹妹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