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記事 109|108.1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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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鈴生了？

    陳正、楊婧愣了下，隨即便是滿臉笑容。墨子閣 m.mozige.com

    「男孩女孩？」楊婧問。

    「女孩。」

    「太好了，金鈴一直都喜歡女孩的。」楊婧笑着說完，轉頭催促陳正：「你和媽快去看看吧，三個孩子我來帶着。」

    「不一起嗎？」陳正問。

    「三孩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我們這是去看金鈴呢？還是打擾金鈴呢？」楊婧笑着反問。

    「說的是，那我和媽快去快回。」陳正說。

    「嗯。」

    汪麗敏收拾了一會兒，坐上車，陳正開着出了陳家大院子。

    家中只餘下楊婧、叮叮噹噹嘟嘟，但是大院子裏的人多，正巧有個房客來交房租，楊婧剛接過來錢，嘟嘟抱住了楊婧的腿：「媽媽。」

    「怎麼了？」楊婧低頭問。

    嘟嘟小肉臉貼在楊婧的腿上，瓮聲瓮氣地說：「媽媽，睡覺覺。」

    「媽媽，弟弟困了。」叮叮說。

    噹噹揉着眼睛說：「媽媽，我也想睡覺。」

    早上一家子都起個大早，一直忙忙忙，中午都沒有睡午覺，三個孩子又是瘋狂地玩鬧，還和山灣村的小朋友們玩在了一起，當然會困了。

    「媽媽。」嘟嘟小聲音嫩嫩地喊。

    楊婧趕緊地把房租收了，找了房客錢，然後才把小嘟嘟抱在懷裏，他就趴在楊婧的肩膀上睡着，楊婧親親他的小臉蛋，對叮叮噹噹說：「走，哥哥姐姐也一起睡覺。」

    「走吧。」叮叮拉着噹噹的小手。

    楊婧帶着叮叮噹噹嘟嘟睡在她和陳正的大床上，她摟着嘟嘟，嘟嘟旁邊依次睡着噹噹和叮叮。

    不一會兒，噹噹也睡着了。

    叮叮卻沒睡。

    楊婧側躺在床上和叮叮聊天，楊婧說：「楊叮叮同志，媽媽要表揚表揚你。」

    「表揚啥？」

    「聽說你在學校里很棒，還得了大紅花，是不是？」楊婧說。

    「嗯，我掃地得了一朵大紅花，我寫作業得了一朵大紅花，我考試得了一朵大紅花，我唱歌得了一朵大紅花，我跑步也得了一朵大紅花。我得了五朵大紅花。」叮叮認真地說着。

    「你還照顧妹妹和弟弟，辛苦你了，媽媽向你表示感謝。」

    「不辛苦的，媽媽你別客氣。」

    楊婧目不轉睛地看着叮叮，不由自主地回想第一次見叮叮的場景，那時候叮叮又小又瘦又黑，口齒不清走路不穩，跟着她從零開始，跌跌撞撞，一路走過來，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和鼓勵，想到那時候的叮叮，她就有些心疼，說：「叮叮，過來睡到媽媽懷裏來。」

    「好。」叮叮最願意跟楊婧親近，慢慢站起來，從床屋撲到楊婧懷裏，楊婧笑着摟着叮叮，娘倆臉對臉說話。

    「好快啊，你都長這麼大了。」楊婧說。

    「不快，我想長的和爸爸一樣大，快快長。」

    「可是媽媽不想你長大。」

    「為啥？」

    「因為長大了你就會有煩惱，因為你長大了就不能一直待在媽媽身邊了，因為你長大了媽媽就老了啊。」楊婧頗有傷感地說，做了母親真的就是一方面希望孩子快長大，一方面又不想他們長大。

    「媽媽你也會老？」叮叮問。

    楊婧笑了笑，說：「會啊。」

    「媽媽你老了是啥樣？」

    「嗯……」楊婧摟着叮叮，想了想，說：「像路口的王奶奶，頭髮白了，牙齒掉光了，走路駝着背，還要拄着拐杖……」

    「那、那媽媽你也不能吃肉了嗎？」路口的王奶奶只吃稀飯和饅頭，肉咬不動。

    「嗯。」

    「那那、那媽媽你說話也不清楚啦？」

    「嗯。」

    「那那那、那，小朋友們看到媽媽會被嚇着嗎？會向你扔小石頭嗎？」路口的王奶奶兒子不孝順，一個人單過，人也比較凶，模樣有點嚇人，有的調皮的小孩子被她教訓了，就會朝她扔石頭。

    楊婧還未回答，叮叮已經用小手捂着小臉嗚嗚哭起來了，楊婧沒想到聊着聊着，會把敏感的兒子聊哭，忙摸着叮叮的小臉說：「不會不會，你看，叮叮你看，媽媽這麼年輕，還是最美的是不是？」

    楊婧把叮叮的小手拿開，沖叮叮笑：「是吧，媽媽特別年輕是不是？頭髮是黑的，牙齒都在，還能抱你，是不是？」

    「嗯。」叮叮望着楊婧貌美的樣子，突然又笑了，紅紅的眼睛彎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摟着楊婧的脖子說：「媽媽，我不長大，那你也別變老，我不想你吃不到肉，不想你走不動路，不想其他小朋友拿小石頭砸你。」

    聽到這兒，楊婧眼睛突然濕潤了，緊緊摟着叮叮問：「楊叮叮，媽媽最近一兩年太忙了，等超市再穩定一些，媽媽多多陪你，好不好？」

    「好。」

    楊婧眼淚汪汪地拍着叮叮，不一會兒，叮叮睡着了，楊婧也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紅霞半邊天，楊婧是被陳嘟嘟壓醒的，也不知道嘟嘟這個小傢伙怎麼睡覺的，睡着睡着就趴到楊婧身上睡了，楊婧一動，三個孩子都醒了。

    「媽媽，尿尿，尿尿。」嘟嘟小手揉着眼睛說。

    「嗯好。」楊婧坐起來穿衣服，叮叮噹噹自己穿衣服，嘟嘟小手捂着小*說：「媽媽，我憋不住、了。」

    楊婧趕緊把他放到地上說：「自己去尿。」

    嘟嘟穿着小拖鞋，啪嗒啪嗒往衛生間跑去。

    等到楊婧帶着三孩子下樓，開始做飯時，陳正回來了。

    「媽呢？」楊婧問。

    「媽留下來照顧金鈴了。」陳正說。

    「孩子怎麼樣？你看了嗎？」

    「看了。」

    「長得像誰？」

    「像金鈴吧。」陳正說，他和汪麗敏很到了醫院，陳金鈴的婆婆是第一個打電話給汪麗敏的，說是陳金鈴看孩子一眼就大哭起來，直等到汪麗敏去到，說剛生完孩子不能哭，哭虧了身體等等之類，陳金鈴才止住哭聲，其實汪麗敏和陳正心裏都明白，因為這個孩子長得像噹噹，更像鐺鐺。至於陳金鈴哭，也許是真真正正作別了楊東和曾經，也許是迎接自己的孩子，總之，後來陳金鈴開心地笑了，陳正知道她真的放下了。

    「那不就是和我們家軟萌萌的噹噹長得有點像了？」楊婧問。

    「嗯，有點像噹噹。」陳正說。

    「啥？媽媽你說啥像我？」正在一旁和嘟嘟吃糖的噹噹昂頭問。

    「說你姑姑家的小寶寶長得像你。」楊婧笑着說。

    小寶寶？

    說到小寶寶，噹噹就看向嘟嘟，嘟嘟立刻說：「我是小寶寶。」

    「你是胖寶寶。」陳正說：「少吃點糖。」

    「糖好吃。」嘟嘟說。

    楊婧笑起來。

    汪麗敏在醫院照顧陳金鈴三天，回來之時摟着叮叮噹噹嘟嘟又親又疼的，想極了孫子孫女兒，然而沒待兩天又去陳金鈴那裏照顧陳金鈴三天，回到家裏又時時牽掛着陳金鈴和外孫女兒，楊婧、陳正倒不介意，就是嘟嘟沒人帶，他們天天帶着嘟嘟上班，嘟嘟把整個叮噹生活超市一號店的員工都認識全了，偶爾楊婧、陳正太忙，他餓了，找個人就說：「漂亮姐姐，你帶我一起吃飯吧，我給你錢。」

    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很快就到了陳金鈴孩子的滿月宴，楊婧一家子都去了，如陳正所言，小寶寶長得和噹噹有點像，主要是噹噹有點像陳金鈴。

    叮叮說：「和我妹妹好像啊。」

    「這也是你妹妹。」楊婧說。

    「我看看，我看看。」嘟嘟昂頭也看不着小寶寶，急的硬扯楊婧的胳膊：「媽媽我看看，我看看。」

    楊婧把小寶寶抱低了點給嘟嘟看，說：「看，像不像你姐姐噹噹？」

    嘟嘟看不出來像不像，瞅了半天問：「那她也是、我姐姐嗎？」

    「嘟嘟你個傻砸，她是你妹妹。」叮叮糾正：「妹妹。」

    「你傻。」嘟嘟反駁。

    「你才傻，她比你小，你得叫妹妹。」叮叮說。

    「就不叫。」嘟嘟說：「不叫。」

    「小傻砸。」叮叮說。

    「不系傻砸。」嘟嘟伸手要捂叮叮的嘴，個矮夠不着，然後摟住叮叮的腰說：「哥哥，你別說，別說、嘟嘟傻、砸喔。」

    「好，哥哥不說，哥哥剛才對不起你，哥哥下次都不說，咱家嘟嘟老聰明了，好不好？」叮叮說。

    「嗯嗯，好。」

    陳金鈴夫妻看着叮叮嘟嘟摟在一起笑起來。

    楊婧抬眸看向陳金鈴時，看到陳金鈴眉宇間的幸福都溢了出來，楊婧突然覺得生活真好，它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努力的人，它總會圓滿。

    因為楊東過得也很好。

    自楊東、夏小麗結婚之後，二人的小日子過的十分愜意，白天一起上班，中午、晚上下班一起回家，偶爾夏小麗或者楊東加班，對方都會等着。

    楊東是個會照顧人、會疼女人的男人，夏小麗又是特別愛楊東，兩個人一起生活總有種膩不夠的感覺，原本雜亂冷清的家，被夏小麗收拾的溫馨異常，夏爸爸夏媽媽也因為只有夏小麗一個女兒，對楊東這個女婿格外地好，連帶着對楊婧和楊婧的三孩子都不錯，時不時讓楊東回夏家吃飯，時不時帶着小東西給楊婧三孩子玩。

    楊東時隔多年，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摟着夏小麗說：「謝謝你。」

    夏小麗笑着說：「誰要你謝我了。」

    「那咋辦？」

    「傻子一樣，只要你一直愛我就行了。」

    「我會的。」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去，楊婧、陳正、楊東日日投注於叮噹生活超市的精力終於得到回報，叮噹生活超市一個總店兩個分店經營良好，尤其是二號店，因為有總店和一號店的經驗在先，叮噹生活超市二號店很快成為南州市環城區最熱鬧的區域，一個叮噹生活超市加一個叮噹廣場，成為南州市衣、食、住、行、用的聚集地，周邊的居民一有需求就會來叮噹生活超市，各大報紙也爭相報道的盛況，為此陳正、楊婧二人還上過報紙，不過，二人都不喜歡上報，再有人採訪，他們就把叮噹生活超市的負責人推出去擋一擋。

    因為叮噹生活超市實力強勁，所以後期模仿而生的利民超市、興業超市、大明超市等等，均沒有可以和叮噹生活超市所比擬的。

    也因為叮噹生活超市的壯大，各個地方新晉的一些產品和想法紛紛希望入駐叮噹生活超市，叮噹生活不但成為一些人眼中的絕佳地段，還成為周邊縣城村落眼中高檔生活的嚮往。

    而這時已經從春天到了夏天，夏天孩子們都穿的極少，脫掉長袖穿着短袖短褲的嘟嘟，露出了他令人羨慕的「身材」，小胳膊小腿又白又胖，皮肉緊實。

    汪麗敏拿了一個大塑料盆放在院子，在塑料盆里倒上溫水，把嘟嘟脫光了放在盆里洗澡，小傢伙喜歡水，一到水盆里就開始拍水。

    「別拍水，好好洗澡，不然等會兒大家下班了，都看到你光屁股在院子裏洗澡，多醜。」汪麗敏說。

    「不醜。」

    「丑。」

    「不醜！」嘟嘟嫩嫩地小聲硬綁綁地發出來。

    汪麗敏笑了：「好好好，不醜不醜。」

    汪麗敏話音剛落，大院子裏的房客陸續下班回來了。

    「喲，大嗓門在洗澡啊。」

    「啊呀，嘟嘟你可真可愛呀。」

    「呀，脫光光了。」

    「哈哈，嘟嘟你怎麼這麼胖。」

    「大嗓門怪不得大嗓門，肉忒多了。」

    「……」

    本來嘟嘟還覺得沒什麼，被大家這麼一說，趕緊摟着汪麗敏的脖子說：「奶奶，快點，不讓他們看。」

    「沒事兒，他們看看就走了。」

    「我不。」嘟嘟小手捂着小*，被看好害羞，他催促着奶奶，最後奶奶拿着薄毯子把他裹起來了，他小臉昂着，得意地對房客們說：「你們看不到了。」

    房客們：「……」

    等到楊婧回來時，肉乎乎的小嘟嘟又朝楊婧伸胳膊：「媽媽，抱抱。」

    「這麼熱，怎麼抱啊。」楊婧說。

    「不熱。」

    「可是你好重。」

    「不重。」嘟嘟氣的跺小腳。

    楊婧學着他的樣子，也跺腳：「抱就抱嘛，發什麼火，生什麼氣！」

    「就發火！就生氣！」

    「那我就不抱！」

    嘟嘟認慫，抱住楊婧的腿喊：「媽媽，抱抱我，抱抱，媽媽，媽媽。」

    楊婧把嘟嘟撈起來抱一會兒，不過實在太重了，不一會兒就扔給了陳正抱，陳正抱嘟嘟倒是一點勁兒都不費。

    夏天一過，叮叮噹噹開始上小學一年級，雖然楊叮叮楊噹噹年紀是全班最小，但是楊叮叮楊噹噹分別於全校第一名和全校第三十三名畢業於南州市第一小學附屬學前班，然後開始就讀於南州市第一小學一年級班，兩孩子又是一直去報名。

    楊婧感慨萬千。

    很快到了嘟嘟的兩周歲生日，楊婧提前到生日蛋糕店學習做蛋糕，她也是最近才有時間，準備以後多多陪陪叮叮噹噹和嘟嘟，尤其是內心敏感的叮叮。所以在嘟嘟兩周歲生日時，楊婧做了三層蛋糕，樣式精美，並且許諾叮叮噹噹生日，她做蛋糕技術提高後，會給叮叮噹噹最美的。

    不過，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蛋糕，足夠三個孩子高興的。

    知道是嘟嘟的生日，萍萍特意帶着禮物過來，叮叮噹噹嘟嘟的禮物都有，最用心的禮物還是給叮叮的，畢竟萍萍是楊叮叮同志的迷妹。

    同時楊東夫婦、陳金鈴兩口子不約而同地來到，頓時讓周遭陷入尷尬的氣氛中，還好有汪麗敏在，很輕易地將二人拉離開。

    如今陳金鈴已經有個女兒，夏小麗的肚子也隆了起來，當事人各自都很幸福，旁觀者卻小心翼翼的。

    在大院子裏玩鬧時，楊東俯到夏小麗耳邊說了幾句話，夏小麗看向陳金鈴，然後和楊東也低聲說了幾句話，接着點了點頭。

    楊東便朝陳金鈴走去。

    陳金鈴正抱着女兒，逗女兒玩，看到楊東走到了自己跟前時，愣了愣，旋即便是釋然地笑，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楊東也說。

    陳金鈴沉默，楊東看向她懷裏的小女孩兒說：「我可以抱抱她嗎？」

    「可以啊。」陳金鈴笑着說。

    楊東小心翼翼地接過小女孩兒，熟悉地抱在懷裏，垂眸靜靜凝視着小女孩兒粉粉的臉蛋清晰的遠山眉，久久地，直到小女孩兒小嘴微微一張，發出了類似笑的小聲音，楊東眼睛濕潤了，卻是笑了，他說：「她長得真像你啊。」

    「嗯，我哥和嫂子也這麼說。」陳金鈴說。

    楊東輕輕地抱小女孩兒交到陳金鈴手中，看着陳金鈴說：「大家都好，就好。」

    「嗯。」陳金鈴點點頭。

    兩個人才沒有其他的話說，楊東又回到夏小麗身邊，看着嘟嘟纏着夏小麗，趴在夏小麗的肚皮上聽聲音，楊東笑起來。

    陳金鈴轉頭看着楊東、夏小麗深情地對望，她眼睛紅，卻也笑了。

    不遠處的陳正、楊婧把這一幕看在眼裏，陳正不由得伸手握住楊婧的手。

    楊婧轉頭問：「你幹嘛握我的手？」

    「不讓握拉倒。」陳正這樣說着，卻並沒有放手。

    楊婧笑起來：「拉倒你還拉我的手幹嘛。」

    「想拉。」

    「陳正，陳正。」廚房裏的汪麗敏又在喊陳正幫忙，楊婧、陳正都結婚幾年，可是廚房裏有事兒需要幫忙，汪麗敏還是喊陳正，因為楊婧覺得楊婧廚房手藝方面不如陳正，而且楊婧一動步，叮叮噹噹嘟嘟就特別愛跟着，礙事。

    楊婧卻樂的清閒。

    陳嘟嘟兩周歲生日剛過去沒多久，接着就是要過年了，為防止太過忙碌，楊婧、陳正提前帶着叮叮噹噹嘟嘟去買年貨，雖然自家超市里多數都有，但是他們還是想買自己家超市沒有的，另外就是帶孩子們去玩。

    玩過了一通之後，一家人找個飯店準備吃午飯，結果傳菜的服務員把楊婧、陳正二人嚇了一跳，是曹軍亮，曹軍亮看到楊婧、陳正以後也嚇了一嚇，楊婧、陳正不知道曹軍亮生活狀況如何，但是曹軍亮對楊婧、陳正的大名可是清楚的很，他只傳了一次菜，直到楊婧、陳正吃過飯，他都沒有再出來。

    不過僅僅是吃個飯，楊婧就聽到了曹軍亮的八卦，原本曹軍亮家挺殷實的，但是沒跟得上中國的發展，曹軍亮家的廠子相繼虧本不說，曹軍亮還不尚賢，漸漸家境窘迫，所以他才開始打工，從基層做起。

    看到曹軍亮，楊婧又想起了孫小紅，早在楊東結婚時，她就聽山灣村的人說過孫大紅的妹妹孫小紅，說是孫小紅已經嫁人了，可能是在曹軍亮那兒吃了虧，長了心也收了貪心，後來嫁的人雖然不富裕，但是日子過的平平淡淡倒也不錯。

    從飯店出來，因為曹軍亮和孫小紅的事兒，楊婧嘆息了一聲。

    陳正轉頭直直看向她，面色緊繃。

    「幹嘛這樣看我？」楊婧笑着問。

    陳正不說話，仍舊看着。

    楊婧很有眼力價地挽着陳正的胳膊說：「哎呀，又要到年底了，怎麼辦呢，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陳先生了。」

    陳正瞬間繃着的臉鬆動，繼而露出淺淺的笑意。

    「媽媽，我是、我是、陳先生。」嘟嘟接這麼一句：「哥哥、哥哥是、楊先生。」

    楊婧忍俊不禁。

    陳正黑了臉，說：「你一邊去，哪都有你的事兒。」

    陳嘟嘟也不生氣，轉身走到哥哥姐姐中間，美滋滋地拉着哥哥姐姐的小手，搖頭晃腦哼着小曲兒，開心的很呢。

    楊婧笑起來。

    陳正拉起楊婧的手，握在手心。

    楊婧笑着轉頭看陳正說：「陳先生，馬上就過年，也即將是一九九零了，好快啊。」

    「嗯，好快啊。」陳正說。

    「我們還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

    楊婧抬頭看向馬路上，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旁邊賣飯的、賣板栗的、賣爆米筒的、賣糖果的比比皆是，熱鬧非凡。

    美好的八十年代過去，接着會迎來更美好的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