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別墅,君楓聽到廚房裏面的動靜,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廚房裏面,蓮背對着君楓,拿着菜刀咚咚咚的切着菜,而她的頭卻是平視着,並沒有低下去。
君楓心中一驚,連忙走到了蓮的身邊,奪過她手裏的菜刀,看着已經被切成土豆泥的土豆君楓眼神一閃,苦笑的問道:「你打算把我當豬餵?」
蓮掃了君楓一眼,那眉頭微微一皺,沉默的走出廚房。
君楓放下菜刀跟了出去,看着那已經坐在沙上面的蓮,君楓眼睛閃過無奈和愧疚之色。
坐在蓮的身邊,君楓輕輕的把她攬入自己的懷裏面,用着有些痛苦的語氣呢喃道:「蓮,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蓮那古井無波的眼神微微一閃,用着沒有任何情感的語氣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太多了,多得我都數不過來了。」
君楓自嘲一笑,蓮以後不能夠再生育,這對自己和蓮來說都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已經有了竹兒和天臨,可是蓮以後不能夠生育的問題是自己造成的,她當初差點丟點生命,這也是自己造成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追求被腰斬了。
蓮從小就是一個非常傲氣的女人,她一直嚮往着成為最強的人,而不是最強大之一。
現在她的實力寸步不進,反而開始往下降,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煎熬,如果有一天,她的實力全部消失,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那時候她扛得過那種打擊嗎?就算扛過,那時候她還會是啟示錄的聖女嗎?誰能夠保證那時候她不會被人欺負。
緊緊的抱住蓮,君楓和她臉貼着臉,用着堅決的語氣說道:「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恢復過來的。」
蓮沒說話,眼神越來越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剛聽到君楓打電話詢問自己的時候,她心中萬念俱灰,當君楓說出那句再也不放開自己的話後,她漸漸的變得迷網,到現在,她似乎已經迷網的找不到方向了。
君楓一隻手扣住蓮的手腕,手指上面瑩白色光芒閃現不停,那光芒上面夾帶着絲絲聖潔和虛無縹緲的氣息,給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你幹什麼,你快鬆手。」
蓮回神後看到這一幕臉色微微一變,開始在君楓的身上掙扎了起來,不過君楓的手已經緊緊摟着她,至於他那隻扣住蓮手腕的手,就如同鐵鉗一樣,讓蓮絲毫掙脫不開。
「為什麼要鬆手。」
君楓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手上的晶瑩白光突然出現一道道光暈,光暈微微一閃,隨後直接從君楓的手指頭上衝進了蓮的手腕之中。
在那光暈進入蓮手腕裏面時君楓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而蓮的手腕上面,慢慢開始浮現出一道白色的印記,那印記就好像手鐲一般,不過印記很淡,再加上蓮的肌膚很白,所以很不容易被人察覺到。
「收回去,快收回去,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蓮此時早已經沒有平常時的冰寒,她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嬌柔女子一樣,聲音帶着哭腔,臉上滿是祈求之色。
君楓沒有說話,她突然在蓮的身體點了一下,隨後蓮就癱軟在了君楓的懷裏面,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君楓鬆開抱着蓮的手,從懷裏掏出一個不短不長的銀針。
銀針拿在手上,君楓沒有片刻的遲疑,直接扎進了自己的手腕上面。
絲絲鮮血開始在手腕上面浮現,君楓不理會蓮眼中帶着的哀求,直接掰開她的嘴,然後把自己手腕對準蓮的嘴巴。
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入蓮的身體裏面,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君楓神色煞白,他無力的靠在沙上面,而在他懷裏面的蓮一下子往地上掉去。
就在蓮快要掉在地上的時候,她好像一下子恢復了力氣,一根手指在地上輕輕一點她就站立了起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蓮身上沒有了冰冷,她看着君楓呢喃的問道,隨後舉起手,一巴掌朝着君楓的臉龐扇去,就在手掌已經接觸君楓臉頰的時候,他的手掌瞬間止住,反而輕輕的摸着君楓那雪白無色的臉龐。
「我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你回房間試試吧。」
君楓微微一笑,他剛才引進蓮身體裏面的力量是他體內的一絲,至於為什麼讓蓮喝自己的血,是因為自己的血液有着自己的氣息,蓮現在喝下了自己的血,那麼在用着那一絲力量同化她體內內力的時候就不會遇到阻礙。
當然,這都是君楓自己的猜想,如果沒有用,或許蓮還會遇到其他的難題,畢竟,像君楓今天的做法,沒有其他人幹過。
至於蓮剛才為什麼感到擔憂,這很好理解,因為自己引進蓮體內的力量不是普普通通的東西,而是自己在起源之石弄出來的,雖然只是引給了蓮一絲,不過引給她一絲也足以讓自己的實力大損,沒有漫長的時間是恢復不過來的。
不過對於君楓來說已經值得了,一絲力量而已,就算捨棄掉全部,君楓也要讓蓮的實力進步,也要讓她的天賦揮到極致,而不是因為被身體影響,導致最後漸漸的湮滅,落得一個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下場。
說了一句話後,君楓的精神明顯變得更加的糟糕,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湧現出一絲病態的紅暈,雙眼溫柔的看着蓮說道:「去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有進來問我。」
蓮緊咬着紅唇,眼中晶瑩淚光浮現,她彎下腰抱着那已經脫力的君楓慢慢的走上樓。
把君楓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蓮轉身就往樓下走去,在她轉身的瞬間,一股從來就沒有過的情緒在她的心中漸漸的升起。
看着蓮的背景,君楓眼中滿是溫柔,總有那麼一些人是自己前進的動力,如果說自己是一輛車子,但是沒有油的車子,沒有動機的車子還能夠啟動得了?當然,自行車可以,可惜,自己是跑車,而不是自行車。
閉上眼,君楓疲勞的睡着了,他銀白色長似乎慢慢的在失去色澤,而沒有他刻意的控制,他一直壓制着的多股氣息開始慢慢的在房間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