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佑被楊楚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之後,他也學乖了,如果不是自己煩躁的後遺症,那麼就是楊楚煩躁起來,他可不想去碰楊楚的火脾氣,只能安靜地等着。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一點微光在楊楚的預言下開始變亮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熱氣。
本來就無比潮濕的環境中,還要加上這股熱氣,使這裏變得如同蒸籠一般,五人的衣服都是貼在身體上,並且汗水還在冒出,令他們極為難受。
隨着光線變強,他們也終於看清了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難免都被嚇了一跳。
此時他們站在一條小道上,左右兩邊都是萬丈深淵,底下是熱滾滾的岩漿,在那裏吐着氣泡並把熱氣吹上來。
看着眼前不足三米寬的路,此時五人正處在中間,馬天佑頓時被嚇得口乾舌燥,在剛才如果不是楊楚攔他,他現在應該連屍體都沒辦法找回來了。
馬天佑有些結巴的問道:「你說,這結界,破了,沒有?」
「瞧你這德行,等你失業了可千萬別來龍魂,太窩囊了,我都丟不起這人。」
而就在此時,這條小道的兩頭竟然開始碎裂,石塊掉落到下面滾燙的岩漿裏面,濺上來的岩漿使他們不禁地咽了咽口水,這要是掉下去了,相信連渣都沒得剩下。
前後都被斷了去路,使馬天佑他們緊張起來。那些掉下去的石頭都是瞬間融化,要是活生生的人掉下去肯定沒得活。
可是現在上天就好像是要斷了他們的生路,隨着小道一點點的掉落,他們的神經被繃得死緊,眼看就要脫落到他們腳下的位置,使他們不得不擠在一起。
還好,總算是沒有全部脫落下去,還給他們留下一點可以站着的地方,只是五人擠在一起,難免有些縮手縮腳,只要一有動作便會把別人推下去,使他們不敢輕易亂動。
楊楚說道:「面朝外面,用手腕挽住旁邊的人。」
五人就這樣挽在一起,使其有人站不穩後不會掉下去。
楊楚看着下面的岩漿,好像想到了什麼,「無常,你跟馬天佑拉住我。」
本來是手腕挽着的,楊楚突然把手抽出來使自己的身子向前傾。這考驗着他與無常的默契,與馬天佑的信任,只要他們之間有人出現了疏忽,那麼楊楚便會墜下去。
幸好楊楚的兩隻手都被捉住了,可這讓馬天佑抱怨起來,「你要找死也不能點我的名字吧,要是做鬼不放過我怎麼辦?」
「滾、你不害死我,我就不會掛的。行了,把我拉上去。」
重新挽在一起之後,楊楚說道:「這個結界還是有破綻的,底下的岩漿並沒有我們見到的那麼遠,我們現在站着的地方是漂在岩漿上面的石頭,視覺可以騙人,可溫度騙不了,這結界還沒有高級到這種程度。」
馬天佑說道:「可就算這樣子,我們也不知道哪裏是出口,難道要我們從這岩漿上劃出去,但也沒有那樣的船槳,再說了,要劃多久才能去到對面的山洞。」
楊楚看着他們對面的峭壁,那裏正好有一個山洞,也許那個山洞就是他們剛才進來的通道,可現在要楊楚回去是不可能的,不說那山洞是不是真的,就說他們現在已經身處結界裏面,一切也都可以是假的。
「誰要你劃了,我們走過去,你以為我剛才真的是在找死啊?還不是為了確定出路。」
馬天佑問道:「你就那樣趴下去就能知道出路了?」
任馬天佑再怎麼想也不會知道楊楚要怎麼找出口的,可是這樣的結界就是難不倒楊楚。
楊楚從無常那裏切下一小段繩子後,「看好了。」
只見楊楚把那繩子拋了出去,離奇的事情也就出現了,那繩子就在他們身邊不遠懸空着,並且瞬間燃燒起來。
不顧馬天佑他們的疑惑,楊楚說道:「現在看來我們站着的地方離岩漿還有幾十公分,只是不知道安全的位置離我們有多遠。」
楊楚又切下了一段繩子,往他的前面拋了出去,可還是一樣燃燒起來。但楊楚還是不死心,一連拋了好幾段繩子之後,直到離他有三米遠的一個位置上面,那繩子竟然懸浮着並沒有燃燒起來。
「大概三米,正好可以跳過去,只是不知道站着的地方夠不夠大。」
因此楊楚為了確定那地方的大又拋了幾段繩子,最終確定那裏只能給一人站穩之後才停下來。
之後楊楚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並跨出去,正好站在那繩子上面,猶如凌空站着一樣,「好了,現在應該可以走出這破結界了。」
馬天佑好奇起來,「你是怎麼知道那裏有東西可以站的?」
楊楚一臉嫌棄,「虧你還是馬家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八卦陣嗎?這個結界是用八卦陣支撐的,只要找到生門就可以出去,我真懷疑你們馬家是不是有人出軌了。」
其實不用馬天佑問,楊楚心中已經無比震撼了,這裏的八卦陣並非馬家的八卦陣。
八卦陣千變萬化,能從最初的八個陣眼再延伸出來一個嶄新的八卦陣,一共就有六十四個陣眼了,之後還會再次演變,據楊楚所知,馬家最多的八卦陣只能有五百一十二個陣眼。
但是如今的這個結界裏面的陣眼,卻是三萬兩千七百六十八個。
只要懂得陣勢的人便會知道,每加入一個陣眼必將是成倍的困難。而且這裏的八卦陣只有八個陣眼是生路,並且八個陣眼還會隨時改變。
如果不是楊楚知道有這樣的陣勢,相信他們這次一定會載在這裏,就像是之前被朱處長派進來的人那樣。
讓楊楚震驚的還遠遠不止於此,因為他懂得這個陣勢是他師父教會的,那時候他被逐出馬家,他師父就與他說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話,並且教給他這個陣勢,但也只教會如何找到生路而已,說將來能救他一命,而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只是楊楚現在是不可能會說出來的,那樣只會讓馬天佑糾纏不清而已,才說馬家有人出軌把馬天佑氣糊塗。
馬天佑確實被氣得半死,之前楊楚說他不是馬家的人,現在又說有人出軌,這難道不是在指桑罵槐地說他的父親或者是母親了嗎?
可現在馬天佑要跳過去揍楊楚肯定是不行的,他只能站着看楊楚繼續拋繩子。
楊楚跳往別的地方之後,他剛才站着的地方才能重新被人站着,就這樣,他們五人在這半空中看似沒有藉助外物地跳來跳起,只是有着結界的覆蓋看不出來而已,實則他們是在岩漿上面的石頭移動。
「呼,終於離開這破結界了,我說,到底是誰創造了這結界啊,真是害死人不償命的。」
五人站在一處平地上看着他們身邊不遠的岩漿,他們沒有從裏面出來還不知道,現在一看真是要命,他們都懷疑剛進來的那會是怎麼跑到中間那石頭面去的。
他們只是一直走着,就跑到那裏去,完全感覺不到什麼岩漿,在進來的時候怎麼不會掉下去?
然而這樣的離奇,就連他們也是說不清楚,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也就是慶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