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臨近周末,扈泠西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就跟着芮杭忙婚禮的事。
先是去取典禮當天兩人要穿的西服,然後還要去現場綵排,上次拍婚紗照的第二天小王就聯繫了芮杭讓他們挑選了照片,據說今天過去的時候除了婚禮當天凌晨才佈置的鮮花以外其他都已經順被就緒,扈泠西還真的挺期待一進酒店大門就看到他跟芮杭的帥照。
開車往闞心潔的工作室去,扈泠西靠在副駕駛椅背上打哈欠。
&了?」芮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點,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扈泠西懶洋洋地回答,轉過去看了看芮杭,撇嘴說,「都怪你。」
&我?」芮杭詫異地問。
扈泠西連連點頭:「沒錯,誰讓你大晚上瞎折騰我不睡覺的!」
他這麼一說,芮杭笑得更開心了,趁着等紅燈,手摸上了對方的大腿:「行,那就怪我吧,我就愛大晚上不睡覺折騰你。」
他一邊說一邊還在扈泠西的大腿上輕輕摩擦,弄得本來就沒什麼定力的傢伙趕緊往旁邊躲。
信號燈變了顏色,芮杭收回手好好開車。
扈泠西鬆了口氣,心說:你再這麼撩撥我,我都要起反應了!
之後他不再說話,安靜下來在心裏自我檢討,他覺得自己可能到了饑渴的年紀了,不談戀愛也沒有xing生活,導致內分泌失調,對着他情同手足的芮杭都能起反應。
芮杭發現了扈泠西的反常,他的手在對方腿上亂摸的時候明顯看出來對方身體有了些許的變化,不過他沒拆穿,怕那個最愛口是心非的人惱羞成怒。
到了工作室,扈泠西先下了車進去,芮杭去找停車位。
由於之前已經約好時間,這一次闞心潔老早就來等着這兩個人。
扈泠西一進來就看見闞心潔坐在工作枱上畫着什麼,他客氣地敲了敲對方辦公室的門,一副十足的紳士范兒。
扈泠西在不同的人面前有着完全不同的一面,就像是個多面體,而見過他最多面的,大概只有芮杭了。
&一個人來?」闞心潔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迎他。
扈泠西走進來,笑着說:「芮杭去停車了,我先進來。」
&正好。」闞心潔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來幫我看看這件婚紗。」
扈泠西走過去,發現她原來在畫婚紗的設計圖,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聽說闞心潔是為了跟男友結婚才回國的,想必這是在為自己的婚禮設計婚紗:「漂亮。」
扈泠西說得很誠懇,他是真的覺得這件婚紗很美,雖然只是初步的草圖,但從肩部的蕾絲設計到裙擺的花紋都讓他由衷讚嘆。
&光不錯。」闞心潔心情很好,笑得臉頰微紅。
扈泠西看了看她,笑着說:「要結婚的人就是不一樣,是不是平時哼的小曲兒都變成《婚禮進行曲>
闞心潔拍了他一下,撇嘴說:「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剛才進來的時候那春風得意的樣子,把『結婚』倆字兒都寫在腦門兒上了!」
兩人正說着,芮杭敲響了門。
他走進來見扈泠西和闞心潔都在笑,便問:「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扈泠西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闞心潔打斷了,她說:「在聊你啊,扈少爺說他特別的愛你!」
芮杭知道這肯定不是真的,扈泠西要是真的有這樣的覺悟他們倆就不至於還停留在牽牽手親親嘴兒的程度,不過闞心潔這麼說,扈泠西只是翻了個白眼,並沒反駁什麼,芮杭見他表現不錯,走過去把人摟過來對闞心潔說:「我也特別愛他。」
&住吧你們!」闞心潔轉身去拉壁櫃說道,「我未婚夫出差了,不想看着你們秀恩愛,來看衣服,等會兒試一下,要是合身沒什麼問題的話今天就帶走吧。」
闞心潔把壁櫃的拉門打開,兩件黑色西裝禮服,款式大體相同,緞面質地的戧駁領配上領帶和領結,別有一番意味。
&麼樣?」闞心潔靠着桌子站着,雙手環抱在胸前,笑着問道。
她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不禁在腦海里想像這兩個外形條件非常出眾的「模特」穿上之後的效果:「快去試試!」
扈泠西很喜歡這兩套禮服,走過去仔細打量了一下點頭說:「不錯不錯,我爸肯定沒少給你錢。」
&是當然。」闞心潔說,「扈叔叔可是個好爸爸。」
為了保持點神秘感,芮杭和扈泠西是分開試衣的。
因為闞心潔說:「結婚當天,讓彼此眼前一亮,那多有意思!」
於是,為了這所謂的新鮮感,扈泠西壓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有跑去偷看芮杭試衣服。
兩個人帶着禮服準備從闞心潔這邊離開的時候,她對扈泠西說:「你家男人穿上這身衣服簡直太帥了,早知道這麼好看,我應該給我男人留着的!」
扈泠西嘚瑟地挑眉說:「衣服固然不錯,但穿着衣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家芮杭本來就帥,換別人可不一定是這樣的效果!」
他們兩個人互不服氣地瞪了瞪眼,這時芮杭開車過來,叫上扈泠西離開了。
不得不說,婚慶公司這幫人手腳是真的挺利索的。
芮杭跟扈泠西到達酒店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門口的綢帶拱門和飄起來的氣球。
&個什麼……」扈泠西在下車前對芮杭說,「太隆重了,怎麼感覺真要結婚了呢!」
&不然呢?」芮杭輕輕地掐了一下他的臉說,「你以為在演戲啊?」
不是麼?扈泠西在心裏吐槽了一下,然後聳聳肩,下了車。
酒店的人來幫忙停車,他們倆剛站穩就看見小王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
&先生芮先生,裏面請!」小王側身站在扈泠西旁邊,做出一個指引的手勢。
芮杭牽住扈泠西的手,兩個人並肩往裏面走。
扈泠西湊到芮杭耳邊小聲說:「你覺不覺得小王就像古代的大太監?」
&咱們倆是什麼?太子和太子妃?」
&啊!」扈泠西笑得眯起了眼睛,像只小狐狸,嘚瑟地說,「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
兩人說笑着走進去,裏面果然如小王所說,一切都佈置得差不多了,跟上次過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大門口擺着一副大大的照片,就是芮杭和扈泠西那天晚上臨時拍攝的,他們那一組選出來十幾張,最後定了這張。
照片上兩人站在巨大的歐式玻璃窗前,都身着白色禮服,芮杭的手攬着扈泠西的腰,閉着眼,蜻蜓點水似的吻在一起。
那個玻璃窗其實就是個背景畫布,但拍出來竟然真有那麼點兒意思。
扈泠西很滿意,靠着芮杭說:「我還真想去拍一套正經八百的結婚照了。」
芮杭摟住他肩膀說:「你不想拍也不行了,老爺已經親自給我們聯繫好了,等到婚禮結束之後去補拍。」
「……我爸沒事兒吧?」扈泠西撇撇嘴,往樓上走,「我這麼忙,哪有時間拍那個!」
&有蜜月。」芮杭笑着跟在他身後說,「老爺還說了,婚禮之後讓咱們倆去度蜜月,他幫你代班。」
一想到老頭兒又要回公司扈泠西就覺得頭大,他爸什麼都好,就是對待跟了他好多年的老員工太心慈手軟,總覺得當年這些人是跟着他從最艱難的時候挺過來的,哪怕再不滿意也不做不講道義的事。
扈泠西覺得他爸大概是真的老了所以才這樣,年輕的時候那可是比誰都心狠手辣。
他跟隋安在公司被打的事情他交代過任何人都不准跟老頭兒說,他爸也沒來問,不過總覺得不可能瞞得住。
扈泠西抓了抓頭髮,沒再繼續想這件事。
樓上的大廳帘子全部拉下,燈光開啟,就像上次他們來時的那樣,不過最前方的小舞台也已經裝飾好了,又是紗又是綢,扈泠西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幫人是不是把他當成小公主了。
&了來了!」小王接了個電話,然後拍着手跟芮杭和扈泠西說,「花童和伴郎都來了!」
&芮杭他們不知道伴郎也會來,之前扈老爺的意思是隋安給他們當伴郎,那這樣的話就是還缺一個人,而且他們早上出來的時候也沒聽隋安說自己會過來。
&安來了?他真是不能好好休息了。」扈泠西撇嘴說道。
沒一會兒樓下上來兩個大人兩個小孩兒,其中一個是隋安,另一個扶着隋安慢慢往上走的男人扈泠西也認識,是他爸以前的秘書叫許岑,今年剛三十出頭兒,他們倆之前沒少接觸,這個人很厲害,扈老爺也很欣賞他,老頭兒退位之後給許岑安排了個經理的職位。
跟在他們倆旁邊的兩個小男孩是許岑領養的孤兒,扈泠西一直覺得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明明還沒結婚,明明忙得自己都沒時間休息,竟然還要□□。
&芮杭哥!」隋安笑得很開心地叫扈泠西。
&爺,芮先生。」許岑客氣有禮地跟他們打招呼。
身邊的兩個小男孩似乎是雙胞胎,學着許岑的模樣也乖乖地打招呼。
芮杭很喜歡小孩兒,輕輕捏了捏兩個小朋友肉呼呼的臉蛋兒,逗得孩子直笑。
&怎麼來了,不疼了?」扈泠西問隋安。
他問完才發現自己真是操心的命,雖然說了以後好好對隋安,但也犯不着這麼關心他吧。
隋安心裏暖得不行,不好意思地笑着說:「沒那麼嚴重的,綵排我一定要來啊。」
&爺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隋安的。」
扈泠西看了一眼說話的許岑,心說,你們倆很熟嗎?已經好好地站在這兒了就拜託你不要在拉着我弟的胳膊了好嗎?
許岑發現扈泠西在看他們,趕緊放開了手。
扈泠西挑挑眉,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