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晴臉色大變,心裏暗想道;
「什麼時候靠近的,我都不知道!」
忍住身體裏面那不堪重負的警告聲,向前猛地跳了過去,不管怎樣,先拉開距離是目前來說,當務之急的事情。
可是,會讓她離開嗎?
向前躍動的過程中,陳雨晴就是發現了不妙,對方的速度怎麼那麼快,剛才還在自己身後呢,怎麼現在已經是在自己身前了!
想到這裏,小肚子處就被對方踢了一腳。
噗~
之前的那口鮮血還是吐了出來,身體朝着後面倒去。
實在是不行了,身體的負擔太嚴重,之前的那次一倍疊勁就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真的不行了!
蒙面人來到陳雨晴的身旁,低頭看着陳雨晴那狼狽的身影,臉上被自己的血給糊了大半,就好像是剛從血海里上來一樣,開口道;
「哎呀呀!哎呀呀!真是好險啊!如果不是多留了個心眼的話,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吧?」
右眼被自己的血液給弄的很是模糊,緊閉着,左眼半睜的看着蒙面人,開口語氣虛弱道;
「什麼時候對我下的視覺欺騙?」
蒙面人眼睛稍微瞪大了一點,似是在意外陳雨晴會知道這個,開口饒有興趣的道;
「呵~居然會知道我使用的是視覺欺騙,你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啊!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用,因為你就要死在這裏了。」
看到陳雨晴那閉上眼睛等死的模樣,蒙面人起了點玩弄的意味,開口道;
「哦!對了,等你死了以後,我還會去把剛剛的那個男人給殺了,畢竟他看到了我,雖然臉沒有看到,但是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
已經是準備等死的陳雨晴聽到這句話那是再也平靜不下去了,雙目圓瞪,眼神死死的緊盯着身旁的蒙面人,被鮮血滴進眼睛的不舒服感陳雨晴沒有在意,開口狠聲道;
「你敢,如果你殺了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個是姐姐所喜歡的人,而且也是爸爸選擇來照顧姐姐的人,自己死了沒有關係,但是!杜督絕對不可以死!
陳雨晴現在的樣子,就好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似得,滿臉的鮮血,還有那股充滿着狠意的眼神。
蒙面人不會承認他有那麼一瞬間被嚇到了,想到剛才那一幌而過的害怕,蒙面人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恥笑道;
「哼!你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拿什麼來威脅我?別說大話了!」
說着感覺還不解氣,抬起右腳朝着陳雨晴的俏臉踩下,邊踩邊道;
「長的這麼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你男朋友拋棄了嗎?居然丟下你自己一個人獨自的逃跑,我都替你感到可悲啊!」
臉頰的疼痛,還有與地面摩擦的火辣感覺,這些陳雨晴就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從剛才開始,那雙眼睛就一直是緊緊的盯着蒙面人的面具,像是要記住什麼似得。
被這麼一直看着,哪怕是經歷了不少事情的蒙面人,也是有些慎得慌,舉起手裏的短刀,對準陳雨晴的脖子處狠狠的刺了下去。
就在這時。
「喂!可以拜託你把那隻髒腳挪開嗎?」
短刀的尖端在陳雨晴脖子上十厘米的位置處停了下來,蒙面人回頭看過去,那個聲音發出的位置。
一名很是狼狽的身影站在那裏,左手裏抓着一瓶酒,身上很多處的傷口,臉上,胳膊上,腿上,就好像是被幾十個人給打了一遍似得。
感知了一下對方的血氣波動,開口略顯得有些意外的道;
「你居然又回來了!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沒錯,在緊要關頭出現在這裏的正是杜督,之前蒙面人趁着陳雨晴送杜督離開的那個檔口,對陳雨晴下視覺欺騙,所以並沒有看到杜督為什麼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血氣波動不會騙人的話,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地上美女的男朋友。
沒有回答蒙面人的話,杜督腳步朝着蒙面人的這裏走來,同時不厭其煩的開口命令道;
「聾子是不是?把你那雙腳拿開!」
蒙面人氣急反笑的道;
「呵呵呵!不知所謂~本來還要麻煩出去尋找你呢,既然你都已經來了,那麼~就永遠的留在這裏吧!」
收回了踩在陳雨晴臉上的腳,一個鞋印清晰的印在了陳雨晴的臉上,原本清麗脫俗的美麗臉蛋,被這麼一番折騰,早就看不出那原來的模樣了。
聽到蒙面人的話,杜督不急不緩的走來,語氣輕鬆道;
「急什麼!我不是都來了嗎?」
看了陳雨晴一眼,發現她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就好像是不懂自己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目光重新放到了蒙面人的身上,請求道;
「可以讓我跟她說最後的幾句話嗎?」
蒙面人是想都沒想的拒絕了,搖搖頭,果斷道;
「我做事是不會拖泥帶水的,現在是對我來說最好的局面,誰知道等會兒會不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
說着身形一動,向着杜督的位置跑來,低聲道;
「死吧!」
看着離自己沒有多遠的蒙面人,杜督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是把左手裏的酒往嘴巴里灌了滿滿的一大口,抬起那一直是緊緊握着什麼的右手,放在嘴巴前面不遠處,仔細一看,是把打火機。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蒙面人已經是到了杜督的身前了,那把短刀已經是朝着杜督的心口刺去。
眼看着短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杜督心裏暗暗的數算着時間。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嗯~就是現在!」
右手大拇指打着火,含在嘴巴里那滿滿的高度酒,就是用力的噴了出去,方向正是眼前近在咫尺的蒙面人。
轟的一聲!
大火,烈火,一個不是很大,但也能勉強容納下一個人的火球,從旁邊看來,就好像是從杜督的嘴巴里噴了出來似得。
距離太近了,等蒙面人想要躲避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火光照耀着,佈滿了他的整個視野,就好像是整片天空都是被火海蔓延了似得,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退無可退。
蒙面人大意了,說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但是誰能真正的做到那樣子的程度呢。
杜督,這個在蒙面人眼裏是個無能的人,沒有學武的才能,沒有武藝的普通人在武者的面前是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的,這個不是千百年來不變的道理嗎?
什麼時候普通人也能對武者照成傷害了。
心裏後悔着,蒙面人舉起雙手護住臉,身體也是儘可能的縮成一團。
沒有用,距離太近,還沒等他做完一些保護措施,火球就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啊!」的一聲慘叫響起。
杜督吐完了嘴巴里的酒,沒有多看結果,現在是分秒必爭,哪裏有時間去注意那些玩意兒啊!
左手的酒瓶依舊是緊緊的握着,這個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對武者照成傷害的東西,絕對不能丟下,跑到陳雨晴的身邊,看着陳雨晴的悽慘模樣,杜督不用問都知道沒有用了,把沒有蓋起來的酒放進褲腰帶上別着,希望等會還能有一些,心裏祈禱的想着。
彎腰伸手抱起陳雨晴的嬌軀,右手裏的打火機一直是沒有離開,那個的大小也沒有多少,對抱起陳雨晴也沒有照成什麼障礙,是以杜督就沒有收起來。
在來的路上,杜督就把逃跑的路線事先想好了,因此抱起陳雨晴以後就是朝着樓道里跑去,沒有理會身後那個滅火的蒙面人。
速度,加快,再加快,還可以更快的,這個小區裏的樓層是七層,七層就是樓頂天台了,杜督為了心裏的那個可行的計劃,必須要到達頂層才行。
沒有看自己到哪裏了,埋頭使勁兒的爬樓梯,他知道現在只要沒命的爬就行了,本來就是跑了有一會兒了,現在又要爬樓梯,在一口氣爬到五層的時候!
「呼~呼~呼~一點兒都不累!這麼點的路程,我還沒有感覺到累呢!連汗都沒有出,還可以~可~可以」
氣喘如牛,汗如雨下,形容現在的杜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六層!
「哈~哈~哈~哈~我~我還可以!」
腿里就像是灌了鉛似的,每抬起一步都是沉重的很困難,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看着眼前標示着七層的門口,杜督是感覺快要死掉了一樣,不過回頭看了一眼。
還不行,還沒有到能休息的程度。
因為抱着陳雨晴,杜督沒有空出來的手,所以背靠着門硬撞開了,也幸虧這個門沒有關,只是虛掩着,要不然就死定了。
心裏感謝着那個沒有關門的人,步入七層以後,就近的尋找了一個乾淨的位置把陳雨晴輕輕的放下,看着她那一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開口溫和低聲的道;
「很快就會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會讓你再看到家人的,放心吧!」
說着伸手把陳雨晴臉上的那些血跡還有鞋印擦掉,動作很輕很輕,如同對待一件珍惜的寶貝一樣。
就好像是傻掉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撫摸着自己臉頰的男人,這個姐姐喜歡的人。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為了姐姐嗎?
還是單單的為了我呢?
不值得!
一點都不值得啊!
收回了手,看着雖然還是多少有些污痕,但是好很多的俏臉,杜督微笑道;
「這樣就漂亮多了。」
轉頭四顧了一圈,對着陳雨晴說道;
「你就在這裏待着不要動,我去佈置一下,等會兒那個人來了,給他一個好看!」
話落,伸手摸了摸陳雨晴的腦袋,就好像是摸自己的妹妹一樣,起身在這層天台處四處轉悠着,尋找可以有用的東西,等會能不能活下來,就全看運氣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