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喪命的路人使得人群更加慌亂,人潮如波浪般拼命地湧向一邊。這種情況,想找一個不知道長什麼摸樣的刺客,無疑是難如登天。唐恩在馬車上縱目四顧,入目的全是一張張惶恐的臉龐,根本就沒有一點發現。
不過唐恩找不到,不代表別人找不到。早就想好對策的唐恩瞬間就進入了殺手系統。
「……」
「在這裏。」
未等唐恩問出話來,老管家就指着光幕上在唐恩身前幾米處的一個人道。
唐恩二話不說,瞬間就切換到外面,眼光隨意的從那人身上掃過。
尖角小帽,黑色長襖,滿是皺紋溝壑的臉上驚慌失措,乍一看,這分明就是個進城尋親戚的鄉下老農夫。
不過唐恩相信老管家的判斷,躍下馬車,唐恩也隨着人群向前走去,不過在他有意識的控制下,腳步卻是稍微的放緩。。靜靜的等待那人走過他的身旁。
不過是幾米的距離,那人很快就走近了。
唐恩不斷的用眼睛餘光打量着這個刺客,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唐恩終於發現了不尋常之處。,…,
雖然這老農夫也是一副驚慌的摸樣,甚至走路還是磕磕絆絆的。但或許是刺客的天性使然,每每前面人群中出現縫隙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就插上前去。這份眼力和反應,就不是一個常人所能擁有的。
當然這也是馬後炮了,如果從不知情的角度看,這個老農夫無非就是走的稍微比常人快了那麼一點……
「呀。!」唐恩忽然腳下一滑,一聲驚呼,手臂高揚,像是被人群擠歪了一樣,直接貼靠在了旁邊的歪倒馬車上,身側露出一個空擋。
瞬間。一個落滿污漬的褐色高筒皮靴落了進來,緊接着瘦巴巴的老農夫擠了進來。
就是這個時候……
唐恩高揚的手臂袖口寒光一閃,輕盈的抹向老農夫的咽喉。
兩人間隔的實在太近,唐恩甚至可以看清楚對方忽然劇烈收縮的瞳孔。
瞬息間,寒芒沒入。
唐恩右手順勢的摟在了老農夫的脖子上,微一用力,瞬間換位,將老農夫緊緊的抱在懷中。
老農夫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身體劇烈的抖動都被限制在雙臂之內。,…,
「想知道我是誰?好奇我怎麼找到你的?」
「好多疑問啊……恩,不要掙扎了,沒用的……告訴你吧,我是一個殺手。恩,就是一個刺客啦!」
「至於怎麼找到你,呃,老實說哦,是隨意選的。就像……就像你隨意選了那兩個路人一樣……」
幾個呼吸,瞳孔渙散。
唐恩順勢一推,將老農夫的屍體塞進了旁邊歪倒馬車的車廂里。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整個過程在幾秒鐘內結束,慌亂的人潮依舊。
不遠處,悽厲的哨聲響起,警備廳的騎兵隊急速趕來。
這次騎兵隊來的十分迅速,當然主要原因是警備廳的總部就在這條街上。不過最先趕來的騎兵面對着如此混亂的局面也是只能幹瞪眼,因為他們根本就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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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翻的車子、各種式樣的鞋子,隱隱約約的哭泣聲……原本繁華擁堵的萊岩城主幹道此時一片狼藉。
「該死的鼴鼠!」鮑威斯揉了揉大紅鼻子嘟囔,一腳踢開了身前的長筒馬靴。…,
,…,
血紅的眼睛,通紅的鼻子,雄壯的身軀,再配上這不修邊幅的臉龐,如果是在西澤大陸的北疆,鮑威斯一定會被守邊士兵當做粗鄙的獸人攻擊。
但是在這萊岩城卻沒有幾個人敢攻擊他,不僅僅因為他是高級武士,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的職位,萊岩城警備廳騎兵總長。
雖然私下裏眾人會稱警備廳的騎兵是穿着鎧甲的清潔工,只會在事後清理現場。但是在當面,就算是萊岩城最大的幫會首腦看到鮑威斯,都會頭疼異常。
這是一個瘋狂的有些變態的傢伙!
這是萊岩城地下勢力對鮑威斯的共識。一旦有人犯到這傢伙的手裏,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不過好在鮑威斯對地下幫會勢力不甚在意,當然前提是別惹到他。鮑威斯最感興趣的就是他嘴中經常咒罵的「鼴鼠」。。那些拿錢殺人的刺客。
據不完全統計,自從鮑威斯當上警備廳騎兵總長後,栽在他手裏的刺客已經上三位數了。這是個很恐怖的數字,要知道刺客可不是地痞流氓,每個合格的刺客都足以讓一個不大的幫會寢食難安。但鮑威斯手底下卻栽了如此之多的刺客,能力可見一斑。,…,
本來按照他的功績,早就應該被調往布蘭國的都城去了,干幾年混個低等爵位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實際上,帝國第一道升遷獎賞令早在五六年前就下達到萊岩城了。內容是調動鮑威斯到布蘭城當警備龍騎副總長,這無疑是一次大大的升遷。為此,萊岩城的地下勢力和一些躲在暗處的刺客舉杯歡慶了好長時間。
但是那個讓別人羨慕嫉妒恨的升遷封賞令,在城主抽屜里放置了幾年也沒有頒發出去。這當然不是城主不願意發。而是鮑威斯根本就沒去領,他也不願意領。
眾人很是不解,後來才明白了緣由。原來這鮑威斯說過哪天他逮到了鬼面,哪天再離開萊岩城。
空歡喜一場的地下勢力和刺客聽到這消息那叫一個恨哪!這不是沒事找抽呢嗎,給你封賞你就拿着滾蛋唄,還在這墨跡啥呢……最後連帶着鬼面也被咒罵上了,一些刺客甚至祈禱這位頂級同行哪天一不小心栽在了鮑威斯的手裏……
但是幾年過去了,鬼面沒有落網,倒霉的只是城中廣場絞刑架下時不時被絞死的刺客。,…,
雖然有好幾天沒合眼,但鮑威斯最近的心情不錯,原因很簡單,因為鬼面又殺人了。
他才不會管那些死亡的黑幫頭領。這種人就算是死個上百個,鮑威斯也認為是理所應當。這些人死亡的價值就是不斷的給他提供線索,鬼面殺的人越多,鮑威斯就感覺自己離鬼面越近。
至於文森……鮑威斯撇了撇嘴,他一眼看到那花花綠綠的匕首就知道絕不是鬼面乾的。那是怎樣劣質的模仿啊,鬼面畫的可是好看多了……
不過他並沒有說與外人聽,一是沒有證據,畢竟他手裏沒有真正的鬼面匕首。二是剛好可以借着這個輿論,在暗處追查那個刺客。當然他心底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覺得這也是個思路,如果真是有人往鬼面身上潑髒水,說不定會引出什麼來……
「伯尼,怎麼樣?」鮑威斯對一個看起來十分精悍的中年男子問道。
伯尼是鮑威斯的副手,兩人搭檔多年,也是個讓地下勢力頭疼的角色,曾經有個幫會老大這麼評價,如果說鮑威斯是一頭蠻橫的熊的話,那這伯尼就是一頭機敏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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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鮑威斯,遇襲的是克拉克子爵的長子,好在他沒受傷,要不然廳長絕對要瘋了。」伯尼聳了聳肩,隨即笑道:「不過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一共有兩個刺客。一個當場被護衛擊殺,另一個則是在清理現場的時候被發現莫名其妙的死在一輛馬車裏。」
「喲,不錯的消息,哈哈……走,去看看。」
兩個刺客屍體並排擺在一起,身旁的地上擺着弩弓、匕首等東西。右邊的那個整個胸膛幾乎被被拍癟,死因一目了然。倒是左邊的那個看起來十分正常。。沒有明顯傷痕。
「喲,偽裝的不錯啊……」鮑威斯對着那個作老農夫打扮的刺客評頭論足。
伯尼蹲下身,挑起那個刺客的下巴。
「漂亮……」鮑威斯贊了一聲。
伯尼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標準的抹喉!從身上的痕跡來看,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抗。也就是說這個刺客是在近距離之內被一刀致命……」
「真他媽的專業,只有鼴鼠才知道怎麼接近鼴鼠……黑吃黑嗎?」鮑威斯的判斷也很專業,能在人群中發現一個偽裝刺客。並且用這種專業的手法,那只能是另一個刺客。,…,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個刺客在被刺殺前,曾經丟兩個普通小市民擋刀脫身……」
「哦,該死……恩,伯尼,你不會認為那些冷血傢伙會有正義感吧?」
「呵呵,只是一種可能……」
「伯尼,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我說過很多遍了,鮑威斯,這叫謹慎!」
…………
「鮑威斯大人!」一個從遠處跑來的騎兵行禮道。
鮑威斯隨意的擺了擺手:「講。」
「東城區那邊剛剛發生刺殺案。查爾斯子爵的長子被刺傷……」
鮑威斯愕然地張了張嘴:「媽的,萊岩城這是要變天了嗎?」
伯尼嘆道:「萊岩城變沒變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可憐的廳長絕對要瘋了,他那扇寶貝的紅木門不知道會被哪個貴族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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