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天怎麼會一下黑了?」
「我的心都快要慌得跳出嘴巴。」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夢境?這是不是夢境?」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哪一個強大污染者,會對我們這一座小小海島產生興趣。」
「我好怕,想回家。」
「幫幫我,我的腿軟了,站不起來。」
「嗚嗚!」
下一秒,整個包廂里的一部分少年們,陷入竭斯底里的慌亂中。
生在平行星,不是沒人猜中,這一切變化與夢境有關。
可即便親口一語道破者,也根本不願去相信是真的。
甚至有更多人,找出極不靠譜的荒唐理由大力反駁。
毫無意義地反駁。
之所以吼叫,更多的不是因為清醒,而是為了分散濃郁恐慌情緒。
包廂亂成了一鍋粥。
卻無一人提出任何有建設意義的提案。
甚至更多沒有出聲的傢伙。
已經嚇得全身抖,連站都站不起來。
夏景就是這部分人中的一員。
面色如土。
只是如做夢般,呆滯地看着窗外,眼睛連眨動都沒了。
看着夏景。
秦古眼裏閃過一絲淡淡地憐憫。
有幾分無奈地低聲喃喃。
「青春叛逆期?很多少年都會在這一年齡段,做出一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成年後回時,絕對會羞愧難耐,並以各種方式去彌補。」
「可惜有的人運氣就是不好,甚至連改正彌補的機會都不會有。」
說實話。
看過夏景如此多的記憶片段後。
儘管秦古依舊對其所作所為看不上眼。
但卻並不認定他就是一個壞人。
從記憶片段里的種種細節來看,無論夏景與家人關係鬧得多麼僵,在外面,他卻從未真正說過其家人的一個字壞話。
甚至因為有人,拿夏牡丹開了個隨意玩笑,他也不管不顧對其大打出手。
哪怕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家也未對家人說過一個字。
儘管他不懂事,花錢從不節制。
但從未因要錢失敗,就用武力方式強行獲取。
導致他成為現在這副模樣,其實與年幼時被過份寵溺分不開關係。
如果沒有這一場危險夢境。
或許未來有一天,在真正進入更現實的世界後,他會變得更壞,因為其養成的性格是最大弱點,但也有可能變好,畢竟其本性並未壞到根子上。
砰!
一聲記憶片段里出的巨響。
將秦古思緒徹底打斷。
順音一看。
秦古的眼瞳剎那劇烈收縮。
只見窗外,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雙腳穩穩地踩在一輛飛車之上。
飛車前蓋,被其踩出了兩個深深凹陷。
車頭瞬間極度變形。
零亂黑,披肩長。
所有絲如泡麵一般彎曲。
彎曲絲,將其臉龐遮擋了十之。
但其猩紅眼珠,卻不被遮擋。
相反犀利如刀,冷漠如石,冰冷而戲謔地靜靜看向窗戶之內。
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詭異末端鋒利的尖牙。
而其身上披着的一身漆黑盔甲。
盔甲將前胸與腹部遮擋得嚴嚴實實。
一雙手根本不像人手。
關節突出。
指頭末端長着長如野獸爪子般,鋒利而彎曲的漆黑指甲。
伸舌。
輕輕舔了舔厚厚下唇。
猩紅眼珠中紅芒一盛。
右手一伸。
嗤。
一道漆黑源力凝結物,如蛛絲般向外射出。
源力蛛絲一收。
末端牢牢纏上的一名普通中年男子,被強行輕鬆扯到其身側。
中年男子滿眼恐懼。
喉嚨咯咯作響,卻無法出一個字。
噼啪。
卷污染者左手一伸。
抓住中年男子右腕,輕鬆一扭。
脆響聲瞬間爆。
在詭異響聲中,中年男子如殺豬般慘叫。
但慘叫聲阻擋不了,其右臂整個如麻花般快極致扭曲。
「真吵!」
卷污染者機械而僵硬地,從嘴裏漠然吐出兩個字。
右手一揚。
噼啪。
中年男子的臉頰被其狠狠扇上一記耳光。
被打得張開的嘴裏。
顆顆碎牙噴射而出。
之前還完好的臉頰,剎那皮開肉綻,浮現出五道深深傷口。
傷口之深,似乎將整張臉頰的肉都打穿了一般。
甚至可以通過豁開的傷口,遠遠看清其口腔里,還殘留的少量碎牙。
而其脖子因大力抽打。
以變異方式轉動。
根本無法重複正常位置。
接着卷污染者如興奮了一般。
將中年男子的左臂與兩腿,以生生扭碎的方式,一隻一隻全部扭成麻花。
當這一工作完成時,中年男子眼睛翻白。
別說慘叫。
連一絲聲音都不出來。
最後,卷污染者冰冷一笑。
左手猛然向前一刺。
徒手刺入已經只剩半條命的中年男子胸膛。
手指從其後背破體而出。
穿出時,掌心多了一樣東西。
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而這一幕,正好被坐於窗戶後的一群少年,以最佳角度看入眼裏。
秦古忍不住眼角劇烈抽動。
明知這只是一段記憶。
心口卻還是忍不住翻江倒海出現極度不適感。
親眼目睹這一幕。
他總算理解了,龍恩清所說,這一大型恐怖夢境中,污染者手段極度殘忍的真實涵義。
確實極端殘忍。
而且還要加上一條。
就是惡意濃郁。
分明可以輕鬆殺死的獵物。
可這名卷污染者卻採用了,最麻煩,但絕對最殘忍的方式虐殺。
甚至當現圍觀者眾時。
其興奮絕對是由內而外,真誠滋生。
「救命啊!」
「危險夢境,這絕對是一場危險夢境。」
「趕快逃,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會是我們。」
「我想回家!」
短暫卻又漫長得如一個世紀的詭異安靜後,整個包廂里的少年陡然開始暴動。
膽子大些的。
直接站起,連滾帶爬向外沖。
卻因驚嚇過度,根本無法控制好四肢。
整個人就如同喝得爛醉般,明明從桌子到門口只有七八米遠。
可卻生生走出了七八百米般度。
桌子,椅子,酒瓶等物體被連續不斷撞倒地面。
前一批人倒是沖了出去。
可反應慢了一點的第二批人,卻是苦不堪言,滿地鋒利碎片,將他們的腳底扎爛。
不過在極度恐慌情形下,痛覺似乎早就不成為任何問題。
一樣地健步如飛。
夏景是第三批反應過來的人。
他同樣比前面的同伴沒能好到哪去,一路跌跌撞撞,額頭都被牆體尖角劃出了道傷口,才最終哆嗦着沖了出去。
至於還未能緊跟大隊伍離去的傢伙。
在記憶畫面片段即將改變的瞬間,秦古轉眼憐憫地瞟了他們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