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燕返水閣是十五年前才從西域遷回九州!你說一對姐弟?十五年前他們也才幾歲?如何能在短短十五年時間站穩腳跟,更一舉成為離州武林三大支柱?
難道是因為他們是軒轅古皇的血脈才讓離州武林這麼抬舉他們?這也不對啊,就算他們的血脈再高貴,江湖武林講究的還是武功,不可能因為出身好武林人就服他們。」
「這個我也不知道。」君無涯默默的搖了搖頭。
「走!」寧月低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說道。
「去哪?」君無涯被寧月的突然的話弄的莫名其妙。
「青樓」
「呃?」君無涯突然變得扭捏了起來,一張原本紅潤的俏臉剎那間變得通紅,「這樣的地方……似乎不太好吧……雖然我也神往已久……但是……」
「但是個屁。去不去?」寧月看着君無涯扭捏的樣子就一陣膈應。
「去!」君無涯突然向變臉一般換上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豪情,「趕緊的,如果去晚了好姑娘都被挑完了……」
青樓永遠是男人永恆的話題,無論平日裏多麼的正人君子。一旦到了這個地方,也是有多低俗就有多低俗。
君無涯就像一個好奇的寶寶,東張張西望望,看到青樓女子穿着輕縷薄紗就移不開眼睛,嘴角的口水都快滴到腳尖就像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寧月要了一個靠窗的包廂,這個包廂是他花了一千兩砸出來的。正面窗戶對着下面的熱鬧的大堂,而另一面窗戶卻對着車水馬龍的街道。
君無涯從進來之後,眼神就一直沒離開寧月,那種幽怨帶着期盼的眼神看的寧月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實在受不了這貨的眼神,寧月輕咳了一聲,「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寧兄,咱們進來已經半個時辰……」
「我知道!」
「我們已經喝了兩壺茶了……」
「我正感到奇怪呢,你就這麼渴?彆扭扭捏捏的,說人話!」
「寧為何到現在都沒叫上一兩個姑娘?」
「我為什麼要叫姑娘?」
寧月瞬間明白了這貨的意思,這小子年紀不大毛還沒長齊特麼竟然還想着……身為一身正氣的人民警察,有必要好好給他科普一下性病的危害。
「青樓不只是男人銷金買春的地方,而且還是最佳的情報來源場所。燕返水閣要比武招親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沒人述說?我們來此就是為了打聽一些情報。」
聽了寧月的話,君無涯騷動的心也慢慢平息了下來。兩人都是先天境界,武功高深之輩。要竊聽一些情報自然易如反掌。
果然沒一會兒,大堂之中一桌邊上的三個人就開始討論起關於燕返水閣的話題。
「離歌兄千里迢迢從涼州趕來……想必是立志抱得美人歸了?」一個青年武林人士對着東首三十出頭的同伴笑問道。
「哪裏哪裏,這離州武林盟把守燕返水閣還不是想把軒轅公主留在離州。我等外來江湖人還是見識見識世面即可,想抱得美人歸……倒是不敢妄想。」
「離歌兄,你我兄弟還須說這些見外的話麼?比武招親能者居之,需三十五歲以下先天境界以上才可報名。這道門檻已經能刷下九成九的武林同道。
能達到這一條件的青年俊傑,那個不是各門各派的香餑餑?整個江湖不出五百而其中尚未成親或者定親的也十不存一。離歌兄,層層篩選下來,同台競爭的還剩幾個?」
「不錯,離歌兄,你方才說的離州武林盟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殊不知……離州青年一輩的俊傑都已經死絕了,哪能拿得出像樣的人參加比武招親?哈哈哈……」
「嗤」
一道血霧突然噴灑,那人的笑聲還在喉嚨口激盪,人已帶着笑聲命歸黃泉。一桌人大驚失色,茫然的抬起頭環顧四周,卻沒發現那道奪命的劍氣從何處而來。
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一直是江湖的主旋律,但寧月卻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一言不合大開殺戒。雖然早知道離州武林民風彪悍如今看來……江南道武林都可以算得上九州武林的君子楷模了。
寧月當然看清劍氣來自何方,可他依舊被大堂深處幾個統一服飾的門派弟子所作所為刺激到了。那個人說了什麼?雖然有些嘲諷但的確也沒有針對誰吧?
「何方鼠輩?膽敢暗箭傷人就不敢站出來麼?」離歌的臉色頓時變得漆黑,這一桌雖然相逢於江湖,可謂萍水之交。但明顯他們以自己為主,聊得好好的自己一桌人就被人一劍不明不白的殺了?如果不做點什麼離歌如何行走江湖?
「他不是說離州青年一輩死絕了麼?我也是好心提點他一下。他死了,離州青年一輩也不會死絕!」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角落中傳來,一桌四人,穿着統一的白色勁裝。每人的領口處都繡着金色的小劍。
「是你?」離歌目光如劍,直視為首的那人。
「是我!你是涼州的離歌?我聽說過你,聽聞你的玄月指法乃武林絕學。龍鳳榜位列第七十三位,真是好大的名頭如雷貫耳啊!哈哈哈……」
口中雖然說着如雷貫耳,但他的語氣表情卻沒有一點如雷貫耳的樣子,滿滿的譏諷仿佛屋外透骨的寒風。
離歌的臉色猛然間變得醬紫,眼神中更是噴出熊熊怒火。突然,離歌的眼神猛的一縮,似乎這時候才在意到幾人繡在領口的小劍,下一剎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你們……你們是……天劍門弟子?」
「你眼睛倒是不瞎!現在知道怕了?」天劍門弟子戲謔的一笑,「剛才你說誰無名鼠輩?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沒……我沒說誰……」離歌的氣勢瞬間委靡,就像將要熄滅的燭火一般微弱不堪。
「留下你的舌頭,你可以帶着你的命走!」青年的臉色更加的孤傲,原本英俊的臉龐也剎那間變得猙獰。那一刻,他似乎就是此處的主宰,舍我取誰的氣勢噴涌而出激盪在大堂之內。
滿堂武林人士,激靈的都紛紛結賬走人,眨眼間就剩下了十幾個。
離歌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臉頰微微抽動,雙目頓時迸射出憤怒的火焰。離歌是先天高手,對面的四個天劍門弟子也是如此,但一個先天高手對着另一個先天高手說割掉舌頭留命的話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好霸道的天劍門,想要離某的舌頭自己來取,不怕死的就……」
話還沒說完,一道劍氣便迎面而來。一個天劍門弟子甩手就是一劍,劍光綻亮的瞬間殺意已然臨頭。離歌猛的一腳踏地,落腳之處無數龜裂呈蜘蛛網狀瞬間向四周蔓延。
手掌翻湧,並指為劍手指尖猛然升起毫光。手指舞動的軌跡在空中畫出絢麗的圖案。一指點出,在劍氣臨頭的時候,指力化成尖嘯劃破天空。
「噗」劍氣破碎,就像天空散落了星辰。一擊硬接了天劍門弟子一道劍氣,離歌的臉色顯然有些發白。但離歌卻不失氣勢,而對面出手的天劍門弟子卻是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嗤」尚未回氣,又一道劍氣在劍光亮起的瞬間襲來,另一位天劍門弟子毫無徵兆的出手了。
先天高手對決向來注意身份,但像天劍門弟子那般車輪戰的很少見。他們這種做法,已經不是口角紛爭,而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寧月的眉頭不禁皺起,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判斷出,離歌與天劍門近日無讎往日無怨,一句口角就欲致人於死地這樣的做法的確霸道了一些。
「喂!他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你不出手麼?」君無涯目光灼灼的問着寧月。
「為什麼要出手?」寧月好笑的反問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君無涯這話說的很認真,仿佛理應如此。看到這個樣子的君無涯,寧月笑了。之前他這麼無恥還以為是混跡江湖的老油條,現在看來……還是很單純啊。
「身為前輩,有必要給你科普一下。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的見義勇為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不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的就叫多管閒事。而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那叫什麼?」君無涯一臉期待的等待後文。
「那叫找死!」寧月冷冷的吐出有違君無涯曾經觀念的四個字,「天劍門乃離州第一大派,實力高深莫測而他們的掌門蕭太玄更是離州第一高手。這樣的路見不平你也敢管?」
「一句無意的口角就要奪人性命,這天劍門如此霸道就不怕被人群起而攻之?」
「離州武林盟主就是蕭太玄……」寧月一句話讓君無涯閉嘴了。這身份,足以在離州武林說一不二,門下弟子別說霸道,就是橫着走都沒人多管閒事。
一連接下兩道劍氣,離歌的臉色已經比死人還要難看。但他卻依舊得不到半點喘息,三個先天高手毫不停頓的連續出手,就算離歌應變能力再強,交戰經驗再足也無可奈何。
「嗤」當離歌一個懶驢打滾,毫無形象的避過一道擦肩而過的劍氣之後,一道嘯聲卻讓他再次亡魂大冒。(未完待續。)